第645章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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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就主動給老金拿了換洗的衣服，還親自下廚房幫男人做了飯菜。老金起來以後，屋裏屋外已經被姍姍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髒衣服也被女人洗得乾淨了。

女人還捲起袖子，出潔白細膩的胳膊兒在收拾年貨，殺雞宰鴨，準備過年。

“金哥，你起來了？”發現男人醒了，她趕緊熱情地打招呼。

“嗯，起來了，夜兒個我喝多了，沒有做啥對不起你的事兒吧…？”

“沒有沒有，你睡得跟死豬一樣…被人打一頓都不知道。”黃珊珊趕緊回答。

“那就好，如果我喝醉了，對你胡來的話，你就給我一子，把我打暈，免得我到時候跟你犯渾…”老金不愧是條漢子，他還為女孩支招兒呢。

“咯咯咯…你放心，只要你敢犯渾，我一定會把你打暈的…”黃珊珊抬手捂着嘴巴笑了，覺得老金很有意思。年前的這段時間是很忙的，公司盤賬以後，所有的員工差不多都到了放假的時間，大家都在準備過年，飼養場裏只留下了幾十個喂牲口的人，三班倒。

聯廠跟飼料廠也停工了，只剩下兩個看大門的，這時候老金的工作也清閒了，男人閒着沒事兒做，就衣冠楚楚站在大街上來回亂轉悠，走到哪兒，哪兒的人就跟他開玩笑。

“金哥，出來了？”

“嗯…”

“你咋一個人，俺姍姍嫂子嘞？”

“在家裏忙活…”

“丟下她一個人，你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

“那麼俊個小媳婦，小心別人給你搶了…”

“誰敢…嚇破他的膽子？”

“金哥啊，姍姍姐那麼漂亮，你身子又那麼壯，晚上她受得了不？你可別把小媳婦給壓壞了。”

“滾！啃雞腿也堵不住你的嘴…”總之，老金走到哪兒，哪兒的人都會對他投上羨慕的眼光。自從娶了媳婦以後，他的衣服乾淨了，臉上也不髒了，每天早上起來都刮鬍子。

他本來就長得帥，梳洗打扮一番，再穿上一身名牌衣服，勾得好多大姑娘跟小媳婦的心直惶惶。娘隔壁的，黃珊珊也走了狗屎運，娘娘山第二帥男啊，竟然被一個山外來的黃丫頭給擼嘴巴里去了，老金咋就不跟我睡嘞？

楊進寶是娘娘山的第一帥男，老金是第二帥男。在山裏女人的眼裏，男人帥不帥看得可不是臉，而是口袋裏的錢。總之，在大家看來，老金跟黃珊珊是幸福的，表面上她倆親親我我，眉來眼去。

其實那就是做給外人看的，特別是做給楊進寶跟彩霞看的。晚上回到家，走進屋子，倆人又沉默不語了，話也少得極為可憐，黑夜變得非常的靜，土炕變得特別的冷。

就在老金跟黃珊珊成親的五天以後，即這一年的臘月二十八，又一件大禍從天而降了，黃珊珊的爹老子黃局長終於知道了這件事兒的真相。

當初娘娘山飼養場總經理成親的時候，對外聘請了縣裏好多的大人物，就是沒有聘請供電局局長，所以老黃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他覺得老金是在瞧不起他，楊進寶也瞧不起他，簡直沒把老子放眼裏！

婚禮完畢，跟縣裏的其他領導坐一塊的時候，大家又在議論紛紛，説老金的媳婦如何如何漂亮，長得美若天仙，還是個大學生嘞。黃局長就問:“那大學生叫個啥名字？”其中一位領導説:“老黃，你還給我們裝啥糊塗？那女孩就是你的閨女黃珊珊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這兒還沒跟你道喜呢，你真不夠意思，閨女出嫁，竟然不請我喝酒。”

“你説啥？”黃局長一聽，眼前一暈，差點坐在地上，説:“放！我們家姍姍還在外地上大學嘞…”那領導説:“老黃，你別開玩笑了，你家姍姍我認識，你那女婿我也認識，是咱們縣城的十大傑出青年，排名在楊進寶後頭，一表人才啊，你可真有福氣。”老黃聽完以後，只覺得心裏一陣絞痛，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黃姍姍先斬後奏，竟然私下偷偷嫁給了老金。

上次，楊進寶拉着老金來求婚，想他把閨女嫁給老金，結果被他一口回絕了，沒想到這倆小子竟然偷樑換柱，把我閨女給拐跑了…妗子個腿！個腚！瞧我不把你倆小子的門牙給掰下來…

於是，他趕緊命令司機去開車，再帶上自己媳婦，直接殺奔娘娘山而來。一口氣奔馳出去120裏，遠遠地，他瞅到了山神廟對面老金的家。黃局長來過娘娘山好幾次了。

當然知道老金的家在哪兒。汽車沒停穩他就推開門衝了出來，嗖地扎進老金家的院子裏去了。兩口子一腳踏進去，剛好瞅到黃珊珊正在院子裏剁餡，女人在準備包餃子。

女兒一身戎裝，手握菜刀，裏還繫着圍裙。她在剁，老金就在旁邊剝葱。

“冤家！冤家啊！你還真的跟野漢子私奔了！瞧我不打死你…”黃局長二話不説，掄起拳頭直奔黃珊珊就打。黃珊珊猛地瞅到爹跟娘氣勢洶洶而來，瞬間嚇一跳，一聲尖叫丟下菜刀就跑，嗖地躲屋子裏去了。

黃局長沒有停留，同樣竄進屋子裏，抓住了姑娘的手，氣得直跺腳:“短命的丫頭你氣死我！不顧羞恥找公婆，任憑你丫頭跑天外，我也要攆上往回拖…”黃局長是真的拼了，攥着閨女的手使勁往外拖，可黃珊珊卻撅着股就是不肯走。老金髮現不妙，趕緊過來勸，説:“爹呀，娘！這件事不能怪姍姍，要怪你就怪我吧？”黃局長眼睛一瞪:“你叫誰爹？誰是你爹？我沒那個福氣，你給我滾！”當！抬腿一腳，他把老金踹翻了。

“你給我走！”老黃繼續拽着閨女走。黃珊珊説:“我不走！”

“你還要臉不要臉？竟然跟人偷偷私奔，妄我花錢供你上大學，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黃珊珊説:“爹，我長大了，有自己選擇幸福的權利…”黃局長説:“權利個！你選來選去，就選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山窩窩？還跟了個窮光蛋？”黃珊珊説:“金哥一點都不窮，他可有志氣了，跟進寶一樣，都是傑出青年，他一年的工資能頂你一輩子的…”

“那也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到城裏去，要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黃珊珊説:“你打吧，打死我也不回去，我不能離開金哥，更不能離開進寶哥…”

“行！娘娘山沒了你，地球還不轉了？説！老金有沒有欺負你，你倆有沒有…那個啥？身子是不是被他給毀了？”黃珊珊老孃問道。

黃珊珊牙齒一咬:“我倆都結婚了，已經成了合法夫，你管不着。”黃局長的腦子裏又是嗡地一聲響，女兒那意思，自己不是閨女了，身子已經被老金給耍過了。

老頭兒身子一晃盪，撲通坐在了地上傻了眼。黃珊珊娘也往地上一坐哭開了:“我的那個天兒啊，我的那個地兒啊，丫頭的身子沒有了，跟莊稼漢睡了…啥都完了，不能過了…老天爺啊！你趕緊打個雷劈死我吧，讓我死…讓我死吧…嗚呵呵…”夫兩個哭成了一團，頓足捶，引得一幫子孩子嘻嘻哈哈過來亂看。他倆的哭聲驚動了好多村民，眨眼的時間楊進寶來了，楊招財來了，桃來了，牛大山跟馬采芹也來了。大家上去紛紛勸:“黃局長，姍姍娘，你倆起來唄？”黃局長怒道:“滾！你們山裏人沒一個好東西！我閨女就是死，也不能嫁給一個光漢！”＊＊＊楊進寶差點笑出了聲，勸道:“黃叔，黃嬸，你們這是幹啥啊？”黃珊珊娘哭道:“你們娘娘山人欺負人，搶走了俺閨女，楊進寶你不是東西，把俺家丫頭拐跑了啊…”

“嬸子，我咋能把姍姍給拐跑嘞？她是自願嫁給金哥的，咱有話好好説行不行？要不然咱們吃點飯，坐下來好好談…？”黃珊珊娘説:“你給我龍肝鳳膽也吃不下，楊進寶你個狗曰的，老實代，跟俺家姍姍是不是睡覺了，到底真的假的？”楊進寶聽到女人污衊他，立刻跳了起來:“你別聽被人亂嚼舌頭子，我跟姍姍是清白的，一直都以兄妹相稱，把她當我妹，不信的話你問問她。”

“我問她個！她執意留在娘娘山就是因為你，不是為了老金…”

“那個狗曰的在胡咧咧？我非宰了他不可！污衊我不要緊，為啥要污衊姍姍？”楊進寶氣壞了，差點跳起來，現在他跟黃珊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僅僅是山外人，就是山裏的人也謠言紛紛，言蜚語滿天飛。他們都説自從姍姍嫁給老金那天起就不是閨女了，早跟他楊進寶折騰過多少回了。

黃珊珊還曾經為他懷過娃娃嘞…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籬笆牆，黃珊珊在學校懷孕打胎的事兒，也像一陣寒風似得，一口氣刮到了娘娘山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