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大家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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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打針!馬上進行治療。”楊進寶不敢怠慢,趕緊拿出針管子,上藥水給豬注。朱二寡婦家的豬剛剛注完畢,外面又有人喊開了。

“進寶!進寶,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快走,走啊,俺家的羊不行了!”外面的人是麥花嫂。當初,楊進寶從山外買回來好多羊崽,一次給了麥花嫂七八隻,讓她圈養。女人晚上去給羊喂草,發現七八隻羊全部倒地了,口吐白沫,渾身哆嗦。

“啊?咋會這樣?難道你家的羊也患上了?”

“俺不知道啊,走,快走!”麥花嫂扯上男人就走,跟搶女婿一樣。

“別拽,別拽!三更半夜的你拉我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瞧上了我?”楊進寶喜歡開玩笑,特別是跟嫂子開玩笑。

可麥花本沒時間跟他鬧,都要急死了。

“你家老金也是獸醫啊,你整天抱着獸醫睡覺,為啥要找我?他不能治?”楊進寶一邊走一邊問。

“就是金哥讓俺找你的,他也沒辦法。”麥花嫂氣吁吁説道。

楊進寶一口氣又返回了山神廟的土疙瘩對面,走進了老金的窩棚。老金在窩棚的旁邊壘砌了羊圈,這個時候,男人正在那兒瞅着幾隻羊發愁。

“進寶你瞅,這幾隻羊為啥會這樣?”老金手足無措呲着牙花子,惋惜不已。楊進寶再次打亮手電,仔細瞅了瞅幾隻羊,沒錯,的確染上了羊

跟羊一起來了,楊進寶到大難臨頭,前半年從素芬哪兒來的兩萬多塊錢牲口幼崽,眼瞅着就要覆水東,他急得直跺腳。

“金哥,你沒有給羊注疫苗?”楊進寶問。

“注了,可它們還是患上了病毒,這種病毒跟我從前見過的不一樣,好像產生了…變異。”

“你説啥?變異?”楊進寶瞪大了眼。

“沒錯,就是病毒變異了,好像穿了一層盔甲,普通的‮物藥‬已經對它們無法產生效果,簡單的説,病毒產生了抗體。”老金説出一串楊進寶聽不懂的話。

“少廢話!説人話!”他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這就是人話,從前防止疾病的老辦法不管用了,災難來了…前天,村子裏就已經有牛羊病死,我觀察了很久,病毒真的產生了抗體,還有可能傳播到人的身上。”

“你扯淡!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楊進寶晃了晃差點暈倒。

“我找過你,可你沒在家啊,到l市去了,再説咱們還在修建工廠,工地上那麼忙,家裏的牲口就忽略了。”老金的手也在顫抖,眼睛裏閃出悲涼之。果然,無數的鄉親一起找來了,大部分人都是聽到巧玲的喊炕聲以後,過來求助楊進寶的,老金家的小院子呼呼啦啦來一羣人。

“進寶,俺家三頭豬死了兩頭。”

“進寶,俺家五隻羊,三隻已經不吃東西了,昏睡不醒,高燒不退。”

“進寶,俺家的雞鴨死了一羣。你説咋辦?咋辦啊?”楊進寶蹬蹬後退兩步,悲嘆一聲:“怎麼會這樣?我的錢,我的兩萬塊啊!”兩萬多塊就那麼打了水漂,本來他還想年底將這些家禽家蓄收購起來,大賺一筆呢,現在好,不單單分發給羣眾的牲口患病了,山民從前自家餵養的牲口也患病了。

桃也風風火火從山神廟的土疙瘩上衝下來,跟他彙報:“進寶,我餵養的那頭牛犢子也不行了,早上開始吐白沫,打了好幾針也不管用。”楊進寶呵呵一聲苦笑,向後暈倒,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進寶,進寶!”老金跟桃立刻慌了手腳,撲過去攙扶他。

又是掐人中,又是捏額頭,鼓搗半天男人才噓出一口氣。

“金哥,桃姐…快!通知縣衞生防疫站,叫人來!拿上錢買藥,先別管牲口,救人!千萬別讓那些病毒染到人。用石灰水消毒,所有的牲口圈,禽圈,全部消毒!患病的牲口跟家禽一個別留,殺光殺淨,快呀!”楊進寶嘴發青,身體在竭力顫抖。他熬不住了,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神的殿堂也在這一刻徹底垮塌。

“不行啊進寶!這可是你的心血,把所有家畜家禽殺死,你會賠死的!血本無歸!”老金嚎叫起來。

“顧不得那麼多了…快!聽我的,桃姐,你是村長,快安排人,就這麼辦!”男人説完,嗝兒…又暈死了過去。

“進寶啊?你咋了啊,俺的親啊…這是做了哪門子孽啊?”巧玲跑來了,一下將男人抱在懷裏,哭成了淚人。

是老金跟狗蛋將楊進寶抬回家的。他病倒了,好比萬箭穿身。回到家就是一睡不醒,整整昏了三天三夜。他離開才五天啊,五天的時間,娘娘山就遭遇了滅頂之災。

20歲這年的秋天,楊進寶創業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劫難,一場鋪天蓋地的大瘟疫橫掃了娘娘山一代的村落。

所有的家禽家蓄無一倖免,全部染上了病毒。沒有人知道這場來自哪裏,總之,牲口跟家禽都在大批大批死亡。

起初,人們只是將那些死去的家禽向外扔,雞,鴨,鵝,扔的哪兒都是,填滿了村口深深的山溝。有些家禽還沒有死透,正在撲閃翅膀,也被人澆上白石灰,生生活埋了,整個娘娘山都瀰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老金跟桃展開了行動,不得不狠心殺滅家畜家禽了,有病的統統被清理出來,沒病的跟其他動物進行了隔離。昏中,楊進寶讓巧玲拿出了貸款的一部分桃姐,從縣城的防疫站購買疫苗。

疫苗不單單注在了生存家禽的身上,也注在了人的身上。可仍舊有大批大批的家畜還在死去,本控制不住。這一突如其來的災難,不僅僅讓那些山外來的動物醫生束手無策,就是楊招財這樣祖傳的老獸醫也是一籌莫展。

因為他們本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毒,也無法找到治療的辦法。三天以後,娘娘山就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家畜家禽被斬殺得一個不剩,打鳴的公雞也沒有了,拉套的騾子病倒了,耕地的犍牛趴下不起了,四條街的狗也不叫了,一個個成了病秧子,整個山村死一般的沉寂。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這種病毒已經開始在人的身上悄悄蔓延,第一個染上的,竟然是朱二寡婦。她的運氣很不好,頭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半夜忽然發起燒來,渾身冒冷汗,一個勁地説胡話。

她的婆婆就在旁邊,豎着耳朵聽。朱二寡婦嘟囔開了,一會兒説:“俺是二,俺死的好慘,被伯虎星剋死了,全村的人都要為俺抵命…”一會兒又説:“俺是三旺,俺死的好慘,把俺媳婦沒了,俺要全村的人不能活,攪得你們雞犬不寧…”她不知道女人是病了説胡話,還是鬼上身。朱二孃嚇得汗倒豎,三更半夜跳起來跑上大街呼喊:“不好了!俺兒媳婦鬼上身了…二來找她了,三旺來找她了,全村的人都要為他倆抵命啊…”她的喊叫立刻驚起娘娘山一片波瀾。***楊進寶從l市回來一個禮拜以後,漫天飛舞的言與言一般的疾病在山村裏蔓延開來。有人説:“二跟三旺死得冤,是被彩霞那個伯虎星剋死的,死了以後怨氣不散,對山裏人在進行報復。”也有人説:“彩霞一定死了,死後變成了鬼,當初活着的時候全村的人都疏遠她,看不起她,女人的魂魄就安排二跟三旺兩個死鬼在禍害娘娘山的人,替她出氣。”還有人説:“都怪楊進寶,當初來的那些牲口本來就有病,他是把病牲口送給了山民飼養,也是病牲口把病菌帶進大山裏來的,山裏人才遭此劫難。”反正説啥的都有,眾説紛紜不置一詞。很快,楊進寶的家就被一羣無知的老孃們圍堵了,好多娘們圍着他家的門瞎吵吵。

“楊進寶!你給俺滾出來!賠俺家的雞,賠俺家的鴨!還有大肥豬!你就是個喪門星,幾個病牲口進村,禍害了俺全家,賠錢啊,賠錢!”

“是啊楊進寶,你個兔崽子,黑了心肝的,賠錢!”她們要的是那些飼料錢,還有自家養的家禽家蓄錢,雖説好多都是楊進寶白送的,可染了他們家的家畜家禽,這筆損失當然也應該有他來承擔。

整整一個上午,那些女人都不肯退去,堵在他家門口罵大街,工地也不去了,剛剛壘起地基的工廠也停止了建設。山裏人就這樣,善良淳樸,也愚昧無知,見便宜就上,見吃虧就躲,人使然。楊進寶在病牀上起不來,楊招財只好出門跟大家説好話。

“鄉親們,大家別鬧了,俺們家是祖傳的獸醫,我可以跟大家保證,那些不是進寶帶進大山的,當初送給大家的豬羊都是經過心挑選的,也是打過疫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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