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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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將她耳旁幾綹不聽話的髮絲撥歸位，又順勢探了她的額、輕撫她的頰，一舉一動，盡是愛憐。

“唔…”允薩發現洛翩翩的長睫微微扇了扇，口中的重石倏地消失，喉間的緊窒這時才完全放鬆。

“翩翩、翩翩…你醒了嗎？”定定瞅着人兒，允薩握住她略涼的小手輕喚。

聽到那急切、深情的呼喚，她眼神濛地逸出柔柔的低語。

“唔…允薩，是你嗎？”

“是我。”似要確定眼前的人真的甦醒，他坐在榻邊，用力握住她的小手，讓她確定他的存在。

“嘻…你的手好…好癢…”她咯咯地輕笑出聲。

“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我説抱歉？”不解地眨了眨眸，洛翩翩柔聲反問。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抬高柔荑，輕撫他憔悴的面容，語氣疑惑的問:“允薩，為什麼你看起來好糟…像個野蠻子？還有，你和人打架了嗎？”他直的鼻樑有着未散的鳥青與瘀血，在他的俊顏上顯得特別突兀。

允薩苦笑，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對她説，自己臉上的傷是她阿爹一時動下的傑作。

她的手緩緩撫過他擰蹙的濃眉、滑過他直的鼻樑，最後落在冒着鬍髭的剛毅下顎，水靈的眸看起來好憂傷。

“你在想什麼？身子不舒服嗎？”那愛笑的小臉帶着憂鬱，他發現她眸底的哀傷，允薩吶吶的問。

輕抿着紅，她沉半晌才不確定的説:“允薩，我一定是在作夢…我夢見戟為了救我，被火燒死了…”他怔了怔，強笑着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翩翩，你先喝葯好嗎？這葯涼了味道會變苦。”

“不喝，我的心已經夠苦了。”緊抿的嘴角顫了顫，她的心已緩緩痛了起來。

瞧見自己手上的燙傷，洛翩翩知道那不是夢，只是允薩不願她傷心，所以不敢明説，但她知道的。

不自覺的眼淚緩緩滑下，一想起“戟”她的心就揪得發痛。

“阿爹總説戟和害死姐姐的異種海東青一樣，是不祥之鷹…他知道這一回是戟救了我嗎？”他微頷首，嘆了口氣，為她的傻氣心疼地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傻丫頭，那是戟的決定，你別哭了。”

“允薩！”她用力握住他的手，蒼白的瓣被她無意識的輕咬，沁出血紅。

憶及“戟”的死，以及被被當成妖女架上火刑祭台的點滴，仍讓她餘悸猶存的止不住打起哆嗦。

看着她神魂未定的模樣，允薩抱起她，讓她枕在自己前。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等你康復後，若真想再養鷹，我再幫你尋一隻，嗯？”

“不養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一隻鷹可以取代戟。”對兩隻異種海東青而言，它們的“特別”在人世間不一定是好事。

或許“戟”回到屬於它的世界，會有不同的命運也説不定。

用力深了口氣，洛翩翩柔順靠在允薩懷裏，雙手圈住他結實的。

“允薩，你就一直這麼抱着我，好嗎？”洛翩翩戀上他的懷抱，渴望每夜都能依靠着他，受他温和卻又強大的力量，希望他的力量能永遠包圍着她。

“好，一切都依你。”覺到她抱緊自己，允薩用力回抱她，心中無限上蒼，讓他還有愛人的機會。

靶受到屬於他的温暖穿透衣衫，沁入她的膛，温暖了她的心，洛翩翩邊揚起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