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聖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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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鈴果然停下腳步，卻沒有向蝕人大帝行禮，而是仰頭望向天際，似乎在期盼着些什麼。

其他紅人影也隨着他的腳步停下，仰頭向天。

一羣亡魂瞭望天際，沒有殺氣，沒有怨氣，只有默默地期盼。

這一幕給人的覺非常平和，卻也極有震撼力，活着的蝕人都被眼前的這幅畫面給動了。

即使是死亡，蝕人本中對於聖天的渴望也絕不會改變，即使是虛影，眼神中的那種渴望也遠比以前更強烈，彷佛能穿透時空，看到那遙遠的聖域。

目睹了這一切的蝕人大帝似乎明白了許多，眼中的狂躁與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越一切的驚喜，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偉大的聖光對蝕人的靈魂進行了洗禮，變成了完全不同形體的“聖天之靈”這或許不是改變，而是一種同化，因為在蝕人本中便有聖天遺留的痕跡，如今不過是產生共鳴而已。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樣的智慧“屍變”這個字眼，很快出現在普通蝕人的腦中，有些人呆若木雞留在原地不動，有些人急速後退擔心自己受到侵害。

“這是怎麼回事？不許退，他們都是為族捐軀之人，即便死了也是我族英雄，何懼之有？都給我站住。”蝕人大帝也算是蝕人千萬年來少有的強勢之王、聰慧之主，否則也不可能引領大軍到達此處，雖然前進的步伐一再受挫，但信心和鬥志卻未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蝕人大帝的聲音洪亮，使得慌張退走的大臣們都止住了腳步，原本赤紅的臉部一陣煞白，雙瞳中依然充滿了懼，但已不像方才那般驚惶失措。

蝕人大帝見眾人仍不敢向前，深知他們心神已驚，若不能為表率必有後患，微微了口氣，抖了抖堅實的雙肩，深邃的雙瞳中閃出一道寒光，大踏步朝前直往紅的靈體而去，邊走邊朝着其中一個高聲喚道:“名鈴！名鈴！還不過來！”被呼喚者依然沒有主導意識，思想也沒有完全達到原來的境界，如同殭屍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蝕人大帝皺了皺眉頭，如果這些被洗禮的靈魂沒有用，手下們就會不由自主地對聖天產生疑，不但會影響到將來的道路，就連此刻的士氣都無法維持。

“陛下，他們怎麼沒有反應？”蝕人大帝正思索如何解釋得更圓滿之時，眼角忽然掃視到參星樹居，心念一轉，端着架子應道:“急什麼！難道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嗎？

“這裏離聖天咫尺之遙，聖光從聖天之域來，為的就是要引導我們前往聖天的道路，名鈴他們比我們更早得到了聖光的洗禮，他們現在擁有聆聽聖天教誨的能力，你看看他們，全都望着天際，一定是聖天正在告訴他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真的嗎？”大臣們又驚又喜，都出興奮之，與聖天直接意見是他們夢想的境界，怎能不心花怒放。

蝕人大帝含笑道:“放心，聖天永遠不會拋棄它的子民，我們很快也會接受聖光的洗禮，成為純正的聖天之臣，耐心的等待吧！”

“是！”大臣們再無異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退回原地，安靜地看着紅人影，眼中再也沒有焦慮與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機。

士兵們很快從上司口中得到了傳訊，躁動的情緒隨即安靜下來，既然是聖天的傳喚，自然沒有道理不應，也許聖天下一個就會傳喚他們，因此都迫不及待地跪倒在地，等待聖天的洗禮是他們此刻唯一的想法。

看着寧靜安和的隊伍，蝕人大帝暗暗鬆了口氣，剛才那番話不過是推測，本沒有任何證據，所依靠的無非是聖天在眾人心中無上的地位。

紅光會是聖天的洗禮之光嗎？

忽然，被喚者突然面向蝕人大帝伏倒在地，臉上出哭泣之態，卻沒有半點哭聲，似乎鬼靈之語無法進入世人之耳。

看到此景，蝕人大帝長長鬆了口氣，雖然聽不到半點回應，但死去的亡靈們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周圍受驚的蝕人們看到此幕，也掃去心中驚慄，重新調整好心態，大臣們都聚到蝕人大帝身邊，士兵們也都安於其位，等待着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漸漸地，死在石船內的人都經過了聖光洗禮，走出來的紅的靈體也越來越多。

蝕人大帝和一眾臣民們都看得心痛如絞，每一張臉都是那麼的悉，不是留守石船的，便是派去攻擊潛藏者大軍的，人數竟高達五百以上，這些英千里迢迢而來竟喪命於此，令人不勝唏噓。

憂思愁緒滿懷，高高在上的蝕人大帝一時情動，竟單膝朝紅靈體們跪了一下，這一幕嚇得周圍眾人無不膽寒，紛紛跪倒在地，片刻間大地上黑壓壓跪了一片。

紅靈體為首，被喚做“名鈴”之人衝到蝕人大帝身邊，要把他扶起身。

蝕人大帝心中沉痛已極，本不想起身，卻發現舊屬下力量奇大無比，自己就像他手上的一羽，輕飄飄的被抬了起來。他驚愕地看着名鈴的雙瞳，見名鈴表情平靜，臉變幻不定，似乎這些亡靈並非普通的亡魂，而是受到某種力量的改變。

想到力量，他心中一動，抬頭看了一眼同樣被紅光包裹的石船，喃喃自語道:“莫非那真是聖天的力量…”當他再次抬起頭面向名鈴，卻見他這位矮個子蝕人不停地點頭，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沒錯，連忙朝他指了指左側無人之處，然後先移了過去，等名鈴隨着到了近處便連珠炮般問了起來。

“你們是活着時被聖光洗禮，還是死了之後的靈魂受了洗禮？”名鈴豎起第二手指，臉上卻帶着憤然之，他與許多人一樣，都被強大的潛伏者一刀了斷，若不是聖光保佑，此刻也不知道魂遊何方了。

蝕人大帝覺到他的怒火，頓時然大怒，冰冷的目光狠狠地掃了一眼石船殘體，恨恨地道:“不管那傢伙死了沒有，我都要將他碎屍萬段！”名鈴點點頭表示，其他的“聖靈”也做出了相似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