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章世上最痴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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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蘇落一夢醒來,左邊摸摸,兒子在,右邊摸摸,穀梁鴻不在,她猛然睜開眼睛,四周漆黑,一絲光亮也無,試想穀梁鴻若是起來喝水或是如廁,哪有不掌燈之理。

心裏突然慌慌的,急忙穿衣下牀,摸着火摺子沒等點着燈火,門就被撞開,她第一個反應是撲上牀去將兒子抱在懷裏,來的人已經在喊:“夫人,夫人快隨我走!”是楊二郎,她竟傻傻的逗了句:“私奔?”楊二郎像被空氣嗆住,咳嗽起來,只是這不是該開玩笑的時候,即使好笑他也笑不出來,催促:“快跟我走。”她又重複:“私奔?”楊二郎不是咳嗽是啞巴了,哭笑不得,嘴巴不好用,被她一鬧想不出什麼話來,還是那句:“快跟我走。”蘇落氣得吼道:“私奔嗎?不然你為何老是這句,急三火四,發生何事你能不能説清楚。”楊二郎模模糊糊的立在牀前,事情緊急管不了非禮不非禮,竟然過來拉她,然後道:“快走,東廠的番子已經把咱們團團圍住,説是上官雲飛家裏的那個女護衞今晚劫牢救父,落敗被抓,上官雲飛受牽連,然後有人密報,説咱們白同上官雲飛和那位紫鴛姑娘見過面,我們也如此受牽連,老爺正在外面和錦衣衞涉,他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此事難以説清楚,所以讓我護着夫人和小少爺先躲出去。”怎麼會如此?蘇落唯有穿戴整齊,又把兒子用棉被裹好,這時好也衝了進來,對蘇落道:“夫人,我來抱小少爺,你不是會那什麼功嗎,一旦危險你和二郎對敵。”蘇落覺得有道理。把兒子好,叮囑道:“好,安兒是大叔的心頭,你明白。”好使勁的點頭:“夫人你放心,我無能,保護一個小娃沒問題,快走。”出了房門楊二郎在前帶路,一路往西,蘇落忽然想起什麼:“怎麼説我都是公主,是皇上親封的。東廠能奈何我。”楊二郎道:“夫人不知,東廠手段比錦衣衞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能來抓您。必定是皇上下的令,涉及到皇權,只怕親生兒女都不會講情面,更別説您,老爺就是擔心這個才讓我護送你們離開。”蘇落心下奇怪:“紫鴛姑娘的父親不就是知府嗎。不就是貪贓枉法的罪名嗎,怎麼涉及到皇權?”楊二郎告訴她:“貪贓,貪的是建新京城的款項,枉法,是與漢王密謀造反,據説漢王已經被皇上叫進宮裏。這是老爺告訴我的。”蘇落才發覺上官雲飛並沒有對自己説實話,或者沒有説詳細,那個紫鴛的爹身上還有這麼多故事。或許可以説那個紫鴛也有故事。

幾個人爬牆過院,來到西面供客人居住之處,蘇落髮現東廠的番子好像非常瞭解家裏的情況,這裏居然沒有人堵截,難道他們瞭解此地是供客人居住。

再仔細看。這分明是墨緋煙的住處,蘇落過去咚咚敲門。想叫上她一起逃跑,怎麼説她都是自己的師姐,還夾着墨飛白那層關係,生死關頭不能丟下她,卻見墨緋煙從房子後面高喊:“我在這裏。”她不愧是墨宗的諜女,早已嗅到不對,躲在後面想看看形勢再決定逃跑不逃跑,見蘇落連安兒都抱了出來,料想事情嚴重,當下也無需多問。

穀梁卓然今夜本想找墨緋煙長談,發現她房裏沒人,循聲找到這裏,聽聞二叔穀梁鴻在前面與番子對峙,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放心不下急忙趕了過去。

蘇落四人抱着安兒,七拐八拐左躲右閃,總算從後面逃了出去,不料想剛到街上,呼啦啦幾十個番子如同從地底下冒出似的擋住她們的去路。

為首的一個道:“安平公主,皇上宣你回去問話。”有剛剛楊二郎那番話在前,蘇落不敢貿然答應,誰知紫鴛父親的案子是真是假,一旦他真的夥同漢王想謀反,上官雲飛和自己都曾經與紫鴛來往過,只怕渾身是嘴也説不清,唯有道:“那個紫鴛我也才認識,她劫獄的事與我無關。”那頭頭道:“既然如此,請公主回去跟皇上説清楚就好。”對方説話和顏悦,然楊二郎卻道:“夫人不能回去,當心是圈套。”蘇落琢磨下是這麼個理,不然東廠的人為何能在此輕鬆的堵住自己,無法預料這裏面有多少陰謀,可是為難道:“不去恐怕難以身,他們人太多,我們這裏還有安兒,你得保護他,師姐一個人能打多少。”這句話被墨緋煙聽到,想必是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突然縱身而起,十指尖利為刃,撲去最前面的頭頭。

兩下里正涉,對方沒料到她會不宣而戰,覺得她們既然反抗也無需再廢話,喊自己的手下衝殺。

墨緋煙功夫厲害,但東廠的人可是經過挑細選特殊鍛鍊,是朱棣更為得力的暗殺工具,現在勢頭正旺,連響噹噹的錦衣衞都被壓過,這些番子可以説個個都是頂級高手,墨緋煙沒有對敵過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厲害,雙方戰一處,幾十個打她一個她漸漸不支,高喊蘇落:“快跑!”這一句喊讓蘇落心中乍暖,危急時刻,沒想到一向對自己冷漠的墨緋煙還顧着她的命,她怎麼忍心丟下師姐不管,連忙讓楊二郎幫忙。

楊二郎擔心安兒不肯動,他不動番子動,一些對付墨緋煙,剩下的紛紛撲來,楊二郎揮刀去。

雙方殺得異常殘酷,番子死了不少,眼看楊二郎和墨緋煙也受傷,蘇落緊緊護住好抱着的安兒,然後心念動,聚神識,結印於口,腦開一幅畫。心意暗指,定住兩三個番子,剛想再用功,卻聽嗖的什麼聲音傳來,眼角餘光覺是好,她驚得立即撲去,噗嗤!肩膀處被暗器中,她抖了抖,聲都沒有吭,想再用功。因為劇痛心念怎麼也無法集聚。

突然衝過來幾個番子撲向好,也知道這個小娃是最好的人質,楊二郎一個翻騰。手中刀力劈華山而下,擋住那幾個番子。

然後護着蘇落和好想跑,意想不到的是又從左邊湧出一些人來,像是錦衣衞,往右跑。又從右邊湧出一些人來,不知是哪個部分的官兵,四面八方圍個水不通。

蘇落突然明白,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暗算,絕不簡單是紫鴛今晚劫獄然後就連累到自己,忽然懷疑起那個紫鴛。她好端端的為何劫獄?

看着對方人數太多,她對楊二郎道:“我跟他們回去,你帶着安兒走。去找大叔。”楊二郎不肯,她立即怒道:“是不是我的話沒有大叔的話能讓你服從。”楊二郎立即無話可説。

卻在這時候,又聽嗖的一聲,好身子一晃,手中的安兒差點落地。大腿上中了飛鏢,她撲騰跪在地上。更加緊緊的把安兒抱在懷裏。

對方下死手了,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蘇落知道她們鬥不過人家,立即高喊:“我是安平公主,我同你們回去,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對方本不聽,並慢慢近。

墨緋煙衝過來道:“楊二郎,你負責左邊,我負責右邊,落落,帶安兒快走,這裏都是敵人,你們轉回家裏去找穀梁二爺,唯有他才能保護了你們。”蘇落唯有聽從,把安兒從好手裏接過來,她後背已經被血染紅,而好拖着一條傷腿,對她道:“夫人,你快帶小少爺逃命,我是累贅,不要管我。”蘇落震怒:“死也要死在一起!”她一手抱着安兒一手扶着好,三個人沒走幾步,又衝出來一些人馬,蘇落想,這是有人要置自己與死地,拔出靴子裏的匕首,把安兒好,然後着那些人而站,視死如歸的凌厲,只想拖延一時是一時,拖延到穀梁鴻來。

對方几個人同時飛身而起如禿鷲覓食般衝下,手中或刀或劍齊齊砍向她,她知道自己不能給這麼多人造夢,手中的匕首也敵不過人家這麼多利刃,本能的護住好,想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刀劍。

眼看那六七柄利器砍在她身上,突然一條紫的身影來,把她推倒在好身上,就聽噗嗤噗嗤!是墨緋煙,她身中數刀,硬是沒倒,蘇落啊的一聲大叫衝了過去,抱住墨緋煙大喊:“師姐!”楊二郎也是到處負傷,眼看不敵,突然漫天藍光落下,如水湧起,所有的番子和錦衣衞登時泥塑木雕。

蘇落知道是穀梁鴻來了,知道自己這些人安全了,抱着墨緋煙慢慢蹲下,她已經成了血人,只説出一句話:“你死了,飛白會難過,飛白難過我就難過。”然後,腦袋一歪,花樣年華,香消玉損。

蘇落嚇得不知該説些什麼,只是聲嘶力竭的啊啊大叫,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心痛更勝身上的痛,她哭的不單單是墨緋煙這麼年輕就死,更是哭墨緋煙痴情墨飛白多少年,終究沒有等到夢寐的愛,卻為了她所愛之人的愛人而付出自己的命,蘇落想,假如論這世上的女子誰最痴情,她自己是遠遠不敵墨緋煙的,至少她做不到為了穀梁鴻所愛的女人而死。

穀梁鴻和穀梁卓然在前面與番子對峙半天,好話説盡後手,他殺退那些人馬才尋來這裏,看墨緋煙死了,蘇落、好、楊二郎無一不受傷,他頓時怒火中燒到不能自制,就想殺死這所有的惡人,怎奈蘇落幾個需要救治,於是讓穀梁卓然抱着墨緋煙,讓好抱着安兒,他攔好抱起,讓楊二郎和蘇落互相攙扶,知道出城是不可能,唯有找家客棧先投宿,然後逐個給蘇落三人療傷,所幸都是皮之傷,不需他耗費多少功力,止住血包紮好,告訴穀梁卓然,先開間房,把墨緋煙安置,現在無處掩埋。

穀梁卓然摸摸墨緋煙素顏的臉,才發現自己的心有點疼,頭一偏,眼淚嘩嘩落下,一恩,他想,假如她可以不死,他會好好的娶她為

蘇落眼淚一直未乾,倘若墨緋煙不是因為救她而死,她的難過或許能輕些,假如師父沒有讓墨緋煙來刺殺穀梁鴻,墨緋煙頂多是個諜女,所以她恨墨子虛恨得咬緊壓,她更恨那些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衞,她要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她要報仇。

所以等穀梁鴻説:“明我想辦法送你們離開京城。”她恨恨道:“不,我不走,大叔,你保護好安兒,我要面見皇上,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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