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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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斜,夜空寂,燈光殘落,只有無邊的涼,如水漫溢蘇落周身,幾番折騰,將要天明瞭,她抱緊雙臂剛邁一步,“哎呀!”雙膝一軟差點仆倒在地,腳好痛。

再試着走,還是痛,她頓時眉飛舞,不會連腳都這麼配合自己想膩着他的心思,偏偏此時傷到?琢磨下差不多是跳牆時崴的,當時只覺得不舒服,並無立即發作,或許是被那些錦衣衞鬧的居然忽略,現在卻是痛得很,從腳踝處痛到心裏。

穀梁鴻在房內聽到動靜,推門來詢問:“你怎麼了?”蘇落道:“大概是腳崴了。”穀梁鴻沉聲道:“夜深,回去睡吧,別在胡鬧。”他以為,蘇落是想賴着不走,故用此招。

蘇落一股坐在地上,呲牙裂嘴:“真的腳痛,我來時從牆上跳下的,大概是那時候崴的。”穀梁鴻拔步而出,來到她身邊蹲下身子看看她的腳,果真已經腫脹起來,訝然:“你跳牆作何?”蘇落奇怪道:“不然我怎麼進來,你的門關着呢。”穀梁鴻哭笑不得,“門關着你可以用手輕輕一推。”輕輕一推?蘇落登時明白自己又犯了常識錯誤,以為門關着必定着,她左右的看,穀梁鴻莫名其妙:“你在找什麼?”她氣急敗壞似的吼:“找個老鼠鑽進去!”穀梁鴻哂笑一聲,站起就走,並仍舊是一種命令的口吻:“快隨我進來,等下腳傷嚴重,你就得改拜鐵枴李為師了。”蘇落想站起,痛的咬着牙,心裏罵,這個男人真是可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我走不了的,若非因為想揭發你的女人背叛你,我怎會受此重傷,本來是你害得我,竟然丟下我不管,眼看對方不搭理自己,唯有金雞獨立,然後單腿跳着蹦到門口,累得扶着門框大口大口的氣,穀梁鴻見狀,過去拎起她,轉身回到屋裏放在几案上,隨即下她的鞋,拿來手巾放在她的腳踝處,繼而運氣在手心,按在她的傷處,蘇落覺一陣陣刺骨的涼。

“你會雪山派的玄冰掌?”穀梁鴻並不作答,只道:“腫脹之傷不能遇熱,那樣會適得其反,並留下病。”未幾,蘇落覺傷處疼痛減輕,驚訝道:“你功夫這樣厲害,為何不給卓文治療?還花那麼多錢沖喜,幸好這錢是花在我身上,不然豈不是費。”對她這個想法穀梁鴻又想笑,這丫頭把自己當成穀梁家人了,道:“卓文的病奇怪,我試過治不好,遍訪名醫也治不好,倒是你來後,他漸漸好轉,沖喜這種民間的玩意我本來不信,現在,不知該信不該信了。”他説這話時,聲音嘶啞深沉,那是一個父親才有的揪心,蘇落有些糾結,穀梁家憑着財富取悦墨師父,致使她身陷於此,有愛不能愛,她曾經連帶穀梁鴻都恨了。

然而現在,聽穀梁鴻對兒子之病一番無可奈何一番擔憂牽掛,蘇落想,假如我愛面前這個男人,是不是應該捎帶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兒子,或者還有那些討厭的女人,或者還有那些可惡的類如徐娘的奴婢,有個詞不是叫愛屋及烏嗎,就是説愛一處房屋,連不祥之物烏鴉都愛上了,畢竟穀梁卓文和鄭氏並徐娘,遠沒有烏鴉那麼令人憎惡。

情掙扎到最後,她想愛上鄭氏、徐娘這樣的一撥人,實在是艱難,就像讓一個獼猴生出一個獼猴桃,讓一棵葡萄結出一棵葡萄柚,她和鄭氏並徐娘是兩類人,她對鄭氏和徐娘懷着一種青山不改綠水長、倘若分別後會不期的心思,索就愛他的兒子吧,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寬解穀梁鴻道:“信不該信,但我該信,因為我是天神下凡。”她説着還配以張牙舞爪的動作,這類如迴光返照似的極度得瑟,把腳上的手巾掉,偏巧穀梁鴻的腳一挪動,就踩在手巾上,拾起看看髒的已無法用,四處的找,書房內再也沒有布之類的東西可以隔開蘇落和自己的手掌,他猶疑着,最後還是把掌按了上去,肌膚接觸,細膩柔滑,他閉目調息,儘量使腦中空無一物。

從賞月到牽着飛將準備私奔,到揭發董竹音和周先生反被鄭氏捉姦,最後治療崴了的腳,這一折騰,就到了雞鳴之時,蘇落打着哈欠看窗户晨光熹微,忽然想起好來,自言自語道:“除非是傻子她才能在門口等我一夜。”可以行走,她離開穀梁鴻的書房,轉頭對着穀梁鴻莞爾一笑,説了句自己都不懂的話:“大叔你放心,我以後會很乖。”穀梁鴻頷首,心裏突然有點痛,一個小姑娘,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來到穀梁世家,她都是可憐的一枚棋子,朝蘇落揮揮手,關門吹熄燈火,人就在暗中靜默,有多少時了,他發現自己思緒混亂到如一堆麻,剪不斷理還亂,糾纏於心。

蘇落抬頭看一眼曉月,呼一下涼涼的氣息,心情大好,奔出月亮門,卻發現好就靠在門口的樹上,鼾聲正濃。

她差點驚掉下巴,“還真是個傻子。”剛想用手去推好,上白晝夜裏温差大,怕好凍僵,突然面前驚現一片白霧,並伴有奇異的花香,恍惚中身子飄然而起,心裏詫異,自己並未修習道術,怎會有一種昇仙的滋味?

驀然覺有雙手託着自己,難道是他?只是這雙手有點綿軟,不是他那雙手有力。

難道是傳説中的採花?如此一想蘇落突然就害怕了,在自己即將昏過去之時,努力打開意識,這是神識功的第六階段,她修煉得還算可以,雖然不能動,卻能隱隱覺出對方在做什麼,怎奈想喊喊不出,更無力掙扎,任由對方把自己抱着離開。

一陣飛奔,有夜風掠過面頰,她想繼而打開眼耳鼻舌身其他幾識,然對方這‮物藥‬實在厲害,把她一再的努力擊破。

未幾覺進了一間屋子,對方把她放在牀上,她鼻子裏嗅到濃濃的墨香書香,心裏嘆,這採花賊倒是個風雅之人,只是自己再不醒來,只怕身子被污。

這時採花賊就開始動手了,先是摸摸她的面頰,並自言自語道:“為何你什麼都比我強,為何財富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我長的不比你醜陋,才華更比你斐然,為何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會死心塌地的去愛你。”聽着是個男人,因為隔着模糊的神智,蘇落判斷不出他的年齡和身份,只是覺得有點耳

採花賊已經解開她的帶,褪去她的小衫,裏面是一抹緋紅的抹,酥,採花賊乍見,氣息開始不勻,剛把身子貼近蘇落,門哐噹一聲開了,有人喝問:“你想作何?”又是耳,蘇落努力支撐耳識,然也只能聽出是個女人。

採花賊被人撞破齷齪之事,忙辯解:“此女大概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所以,我想殺了她。”撒謊,若想殺,剛剛早就一刀宰了,蘇落明白來此的這個女人必定同採花賊關係親密,否則他怕甚。

急促的腳步奔到牀邊,定然是那女人,她拉緊蘇落的衣服,覆蓋住蘇落差點完全暴的身體,並氣呼呼道:“你以為我信嗎?即使真如你所説,她是無辜的,你殺她作甚,有本事找那個人決鬥,把我奪去,再者,你以為那個人傻嗎,他睿智的很,對你我睜隻眼閉隻眼,已經是高抬貴手,你不要得寸進尺。”採花賊語,“好好好,我聽你的不殺這丫頭,然而現在天就要亮了,如何處置她?”女人道:“給我。”倒是個菩薩心腸的女人,蘇落想繼續聽下去,等到自己醒來,冤有頭債有主,才能瞭解自己想報仇的人是誰,只是藥力漸漸增強,她不知不覺就糊過去。

彷彿做了一個夢,她醒來時首先發現一個悉的背影,正是三夫人董竹音。

“三娘。”蘇落輕輕的喚了聲。

董竹音轉身過來,手裏拿着一條濕乎乎熱騰騰的手巾,邊給她擦臉邊道:“落落,你醒了,嚇壞三娘了,你昏倒在老爺書房門口,是早起的周先生髮現把你救了回來,他説是有人給你下毒,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遂把我叫來伺候你,你説説,哪個賊吃了豹子膽不成,敢來我穀梁家鬧事。”昏倒?周先生?董竹音?蘇落把這幾個詞彙上下聯繫之後,接着串聯成一個故事,心裏冷笑,但面上不,道:“替我謝謝周先生。”董竹音道:“都是自家人,這個倒用不着,不過落落,你怎麼昏倒在老爺的書房門口?”一句又一句的落落,她叫得非常親熱,一次又一次的提及自己昏倒在穀梁鴻的書房門口,是提醒她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否則難以洗清的首先是她蘇落,兒媳在夜將盡天未明時出現在公爹的住處,蘇落當然明白這意味什麼,當下搖頭道:“我亦不知,我是睡在自己牀上的,大概那個採花賊想把我偷出府裏,幸好被周先生撞上,不然我就慘了。”這時周先生走了進來,看她道:“少不必客氣,我周祖成飽讀聖賢之書,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見少你有難,也會拼命去救,倒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老爺夫人,府裏鬧採花賊,此事非同尋常,需早做防範,別以後再出事。”蘇落道:“罷了,昨晚那個採花賊既然被先生你撞破好事,他是斷然不會再敢來的,哪個賊笨到會重蹈覆轍,告訴老爺夫人,全家上下大概就要雞犬不寧了,人心惶惶,何必。”周先生和董竹音彼此看看點點頭,贊同她的意見。

蘇落暗想,之前在師兄師姐們的手抄本上看過很多這樣的故事,大户人家宅鬥兇惡,想來非是作者的杜撰,這穀梁家不也是如此,斗的不僅僅是女人,還有男人,所幸自己是諜人,頭腦靈活善於察言觀,所以小人的行徑並不能逃過自己的眼睛,只是可憐的穀梁鴻,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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