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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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以月租的形式,蘇落覺得錢不能白花,剛好自己無處可去所以準備留在這裏住滿一個月再離開,對於穀梁鴻假冒的才俊,她嚴刑供確定不是他親吻的自己,才手一揮:“你可以走了。”走?穀梁鴻大模大樣的往椅子上坐了:“房錢可是由我出的,所以我也得住滿一個月再走。”蘇落環顧一下屋子,能住人的僅有這一間,於是道:“你只有住柴房了。”穀梁鴻戲謔道:“那匹狼在狼族裏也是男人,為何它可以同你一張牀睡覺而我不可?”蘇落心裏冷笑,小子想調戲我,你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並自討沒趣,姑我擅長的就是這個,道:“因為你在人族裏算不得男人,我沒有斷袖之癖。”穀梁鴻被她一頓搶白,暗笑小丫頭嘴巴仍然這麼刁鑽,看着她故意問:“你心裏的男人是什麼樣的?”蘇落忽然就杵着不動了,手中把玩着茶杯沉默不語,往事如浮花飄來,那麼美那麼痛,良久之後她才慼慼然道:“喜歡黑衣,語言不多,沉穩大氣,走路像風穩坐如松,説心裏話,我曾經有幾次恍惚中覺你是他,嗓音像,風度像,但目光不像,他的目光是,看着冷漠,其實很温暖,他喜歡把心事都藏在目光裏,並且他説話非常簡短,絕對不是你這樣嘮嘮叨叨。”穀梁鴻心道,我若不是刻意遠離自己的本,豈不是被你這聰明狡詐的丫頭一眼認出,存心逗蘇落,他緩步走到她面前,不再刻意改變聲音和表情,恢復了那漠然的神態。輕聲道:“是不是這個樣子?”蘇落捏着的茶杯瞬間手,幸好穀梁鴻動作迅速俯身撈住,她呆呆的看着他:“你裝的可真像。”這一天開始,兩個人於此處住下,蘇落終究還是沒有將穀梁鴻趕到柴房去睡,而是在屋裏豎起一道屏風,她摟着灰狼在牀上,穀梁鴻在屏風外面打了地鋪,他沒有對蘇落坦白身份,也沒有帶她走。是料到野鮮不花不會善罷甘休,他在等野鮮不花來找自己。

果然,半個月後。野鮮不花帶着他的近百名影衞來到,把這個小小的房子圍住,一為殺穀梁鴻這個所謂的才俊,二為搶奪蘇落。

無星無月的夜晚,蘇落和穀梁鴻正隔着那副六扇屏閒聊。屏風上是好看的美人圖,個個婀娜多姿。

“看到這些美人讓我想起幾個人來。”她趴在牀上習慣了睡沒睡相。

“説説看。”穀梁鴻枕着自己的一條手臂,另外的一隻拿着書本。

蘇落道:“一個是在西域認識的柳姑娘,一個是在涼州認識的竇夫人,一個是我叫二孃的,最後一個便是我的師姐。她們幾個都好美,跟這畫中人一般無二。”這不是假話不是氣話,蘇落的可愛之處還有這一點。即使對方是敵人,她也不會忽視人家的優點。

穀梁鴻放下手中的書,舉目看了看屏風上素絹處的繪畫,芭蕉旁美人沐雨而站,杏花下美人仰望落英繽紛。或雪中賞冷梅,或菊叢醉態濃。詩意的圖案細緻的筆墨,果然美,他悠悠道:“她們沒有你美,她們的美是刻意雕琢的,你的美是天生麗質。”蘇落道:“你胡説,你又不認識她們。”穀梁鴻真實的心意就是指柳離離和墨緋煙幾個,發現自己説漏了嘴,頓了頓:“我指的是屏風上的繪畫,個個搔首姿。”蘇落被他誇讚心裏也高興,頑皮起,悄悄下了牀,踮着腳尖偷偷溜到屏風盡頭,然後探出腦袋故意“啊”了一聲,為的是嚇唬穀梁鴻。

按穀梁鴻的聽力早已識破她的這點小伎倆,還是故意被她嚇了一跳的模樣,哄她開心而已,然後掀開被子招招手:“過來説話。”蘇落轉身跑回:“才不呢。”穀梁鴻追着喊去:“我們可是成親了。”蘇落吼着他:“假的,和你説過好多次了,你如果再敢胡思亂想,將軍,這小子送給你打牙祭。”灰狼最近食不多,嘴巴好像真有點饞。

穀梁鴻闔上書本微閉着雙目,希望一切可以早些了結,自己能夠早些擁美人入懷,這段子他每每在蘇落睡後偷偷繞過屏風過去觀望,他是男人,面前這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能按捺住最原始的情緒都是因為定力太強,這也是他為何學會神識功而沒有被無涯子索取身體某一處的原因。

多年前墨子虛從他手中盜走才出生的蘇落後,他開始尋找並研究自己失手的原因,後來才明白當時有人對自己使用了神識功,又得知神識功現世傳承人無涯子身居秦嶺深處,他找到無涯子瞭解墨子虛,也準備同無涯子修習此功法,卻聽説修習此功法的人必須贈給無涯子一處身體器官作為酬謝,他泛愛武功和其他功法,但也絕對不會以損害自己作為代價,他於是對無涯子道:“你如此這般,不過是因為覺得神識功是當世神功,修習的人必須許以重酬,但依我看,神識功未必是外人訛傳的那麼厲害,假如我能破了此功呢?”當時無涯子哈哈大笑,覺得他的話簡直不可理喻,別説是他這樣的高手,才學會神識功的人也能隨意定住對方,於是道:“破神識功,也就是説你能做到不被我造夢,假如你真有如此定力,我就免費教授與你。”兩個人當即説定,無涯子凝聚心神功運周身,把自己的神識潛入穀梁鴻的神識裏,以大片的景為夢之底,不料想忙活半天忽然發現穀梁鴻依然能説能笑能走能動,他大吃一驚,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定力之人,自己徹底失敗,於是無條件的教授穀梁鴻神識功,這也是穀梁鴻會神識功為何身體沒有任何損害的原因,而當初的墨子虛是以一隻眼睛來作為代價的。

其實無涯子並非嗜血怪魔。他這樣做就是覺得神識功太過厲害,假如被別有用心之人學會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才出此下策,斷絕世人想學神識功的念頭。

所以説,穀梁鴻的定力非常人能比,然而夜夜對着蘇落,他還是情難自,今晚蘇落睡着後,他再次繞過屏風,單膝跪在牀前。把自己的臉貼在蘇落的臉上,嗅着她如蘭的氣息,握着她涼涼的小手。灰狼在一邊充滿敵意的看着他。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猜測大概是野鮮不花來了,他給蘇落掖好被子,看看灰狼指指蘇落。意思是拜託照顧,然後緊緊帶走了出去。

野鮮不花叉站在門口,他身邊眾星捧月似的簇擁着眾多美女影衞。

“不識好歹的東西,敢於本王爭女人,廢話不多,給我殺!”兩個影衞手拿月形刀飛身而起。直直的向穀梁鴻,雙雙把月形刀刺向他,這兩刀假如真刺上。必定是勾出他的五臟六腑。

他身子朝後仰躺腦袋差點觸及地面,柔韌得讓人咋舌,待那兩個影衞和他呈並行之時,他雙掌推出,兩個影衞被震起去夜空。撲通通落下之時大口大口的噴血。

這只是他給野鮮不花的一個下馬威,果然。野鮮不花驚駭得連連後退,他還以為這才俊不過一個小白臉,憑着年輕俊雅俘獲了蘇落的芳心,本不知道他還會功夫,當下不敢小覷,再喊:“一起上!”他身邊二十多個影衞瞬間把穀梁鴻成包圍狀,二十多把月形刀明晃晃的切割過去,穀梁鴻從懷中掏出那柄玉扇,身子凌空旋起,玉扇嗖嗖嗖飛離手中,繞着二十多個影衞畫了一個漂亮的弧線,扇面不過普通的素絹,玉扇所過之處,那些影衞的心口個個都是一道又長又深的血口子。

他穩穩落下朗聲道:“野鮮不花,倘若你再敢對蘇落糾纏不休,我就大開殺戒。”他恢復了本來聲音,野鮮不花高喊一句:“穀梁鴻!”穀梁鴻撕下人皮面具道:“不錯,我再警告你一番,蘇落是我明媒正娶的子,是我穀梁世家的掌門夫人,你再敢騷擾她別説我不客氣。”這時屋內去掠奪蘇落的影衞紛紛奔逃而出,她們後邊追着發瘋似的灰狼,且已經有一些影衞傷得慘不忍睹,灰狼嘴邊都是血。

野鮮不花知道自己鬥不過穀梁鴻,唯有高呼一聲:“撤!”轉身走了幾步,扭頭狠狠道:“我絕對不會放過蘇落,還有你。”前個不會放過當然是愛,後個不會放過卻是恨。

鬧到這樣的程度,蘇落早已經醒了,她在屋內聽見外面的談話,蜷縮在牀上喃喃着:“穀梁鴻…大叔…他來了…”不知是不是驚喜過度,她渾身哆哆嗦嗦,大眼死死的盯着門口,等穀梁鴻以自己真實的面目出現在門口時,她突然“啊”的一聲驚叫隨即跳下牀就跑,跑到門口撞在穀梁鴻身上彈了回來,然後又跑,像一個被惡獸追趕的小鹿,東一頭西一頭亂撞,任憑穀梁鴻喊着“落落、落落”她就是不理,屋子狹小無處可躲,她最後打開牆邊櫃子的門鑽了進去,櫃子狹窄矮小,她只有佝僂着身子,穀梁鴻奔到櫃子邊時她突然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不要!”然後哐當關上櫃子門,人在裏面瑟瑟發抖。

穀梁鴻果然就沒敢打開櫃門,輕聲問:“落落,是我,是大叔,你怎麼了?”蘇落在裏面並不答話,她怎麼了?她是無法面對他罷了,雖然朝思暮想,然而見了他自己該怎麼樣呢,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笑而過?可他實實在在的揹負自己娶了竇瓔。對他橫眉立目真的成為陌路?她又本做不到。

穀梁鴻手摸着櫃門哄着她:“落落,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説。”他想告訴她,他愛她,他娶她,她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女人。

蘇落語無倫次的:“走,你走,我怕,走。”穀梁鴻終於潸然淚下,沒有走沒有再説話,兩個人,一個櫃裏一個櫃外,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一個時辰後,他怕蘇落在裏面憋壞,試着喚了幾句,裏面沒有人應,他嚇的急忙打開櫃門,發現小丫頭已經在裏面睡着,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淚痕,他伸手進去托起她,也就是他這樣的功夫和臂力,把蘇落從櫃子裏抱出來,回到牀上,他先躺下,然後把蘇落放在自己懷中,拉過被子蓋好,終於舒心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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