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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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而且我猜還是婉兒要求的對不對?”唐捷驚訝地看着蘇耕之,他怎麼那麼瞭解楊婉兒?

唐捷對於這個問題,只能傻傻地點頭説“是”

“那你們這一個月的相處應該很好才對?”蘇耕之問得含蓄。

唐捷答得更含蓄“我們是很好。”豈僅好字得以形容?兩人簡直已愛人骨髓,只是不好意思説。

“可是為什麼,她一看見你就會暈倒?”

“看到我就暈倒?”唐捷不可置信地反問,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但蘇耕之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上一次你在醫院照顧婉兒兩三天,她都不醒,結果你一離開,婉兒馬上清醒。”

“不會吧!”唐捷的信心已受到動搖,蘇耕之再行舉例證實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昨天更糟,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我就叫婉兒出來看一下,結果只跟你的影像正面相對,她就莫名其妙暈了。”

“我不相信。”唐捷説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説“太離譜了”但事實勝於雄辯,楊婉兒今天也是見到他才暈的。

至此已乃真相大白!

“別不相信,那今天呢?大家都説婉兒是好好地進入大廳,毫無異狀,突然走到你身邊就暈倒,幸好你人長得好看的,否則大家一定會傳言婉兒是被你嚇暈的。”愈聽唐捷愈覺無力,楊婉兒就是無法面對他所以用這種方法自我逃避。她苦他知道,但他不怪她的,她何苦自己入絕境?

蘇耕之見唐捷臉上的表情,亦覺事不單純。

“你若知道原因,可不可以説給我聽聽,大家參考一下。”唐捷盯着楊婉兒的臉龐,沉痛地説:“如果我沒猜錯,她大概就是因為自覺要負起家族責任,但竟違背原則和我結婚,情義不能兩全,所以選擇逃避。”蘇耕之聞言,驚道:“這個傻婉兒,她是答應她父親和容天浩結商業婚,但也不要這樣糟蹋自己,我來跟她説清楚。”唐捷立即阻止“婉兒的個你應該很瞭解,她自己沒想通,愈説事情只會變得愈糟,我想就隨她去吧!

我不想增加她的困擾,若她選擇這種方式來回應我,我是不該有什麼遺憾的。幸福原本就是一體兩面,從此以後,我是不會再來看她的,外公,容我這麼稱呼你一次,請你以後替我好好照顧她。”蘇耕之心中一慟,忍不住哽咽地説:“我是會好好照顧她的,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們兩個人這般相愛,卻又如此自我折磨。婉兒這孩子…”蘇耕之又能説些什麼,説什麼都不能改變現況。

唐捷決定後不來相見,是多麼違背自己的心意,但他不想傷害楊婉兒,她能用這種方式忘掉痛苦,是最好的方法,就把所有的痛苦留給他自己吧!臨走前,唐捷再次踱回楊婉兒的牀邊,握住她的手説:“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聲音,你好好地聽着,從今天起,我是不會再主動來看你了,你可以依照你自己要的生活方式去選擇,不用顧慮我,但哪天你若想通了,我永遠在家等你,我的心會一生一世陪着你,這是我的承諾。”唐捷再次凝望楊婉兒,並再次託付蘇耕之照顧她,他是要走的,不然他會改變主意。頭是不能再回的,不管他的心是否在淌血。

那輕輕的關門聲又喚醒楊婉兒,在睡夢中她聽得一清二楚,他説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心疼得不想再活着,任兩行淚無止無盡地,她莫名地怨恨自己,竟頓萌死志,夢裏既無法再見,死了的魂總可以相隨吧!

這個念頭,緊緊纏住楊婉兒,整整一星期,人是醒了沒錯,但她不論吃什麼就會吐什麼,死的念頭絞纏在心中不眠不休——蘇耕之心疼,每每要告訴楊婉兒,不要再折磨自己和唐捷,但楊婉兒總可以料到蘇耕之要説些什麼。

“外公,不要再勸我,也不要再找別人來安我,我很快會好起來的。”但她只有愈病癒重,一點也沒有好的跡象,蘇耕之很想找唐捷,但又不敢貿然去找,他很怕巧成拙。

但看着眼前的惟一親人漸消瘦,望着食物總是淚光下,後又哽咽難嚥,他只能跟着瘦,然後搖搖頭説:“你別傻了,你別傻了——”到後來,祖孫兩人常常是相對而泣,蘇耕之這天又親自用湯匙喂她清粥,楊婉兒吃一口,又吐出一口,她知道她病懨懨的樣子讓蘇耕之難受,她不想任何人再為她的病傷心,強打神但仍忍不住淚潸潸地説:“外公,稀飯非常好吃,我剛剛可能坐的姿勢不對,所以反胃,再吃一次試試看!”楊婉兒愈這樣,蘇耕之愈難受,他不想讓楊婉兒自陷絕境。

“婉兒,我不想説什麼大道理給你聽,但人生中所有的結都是自己打上去的,不要把所有的責任全往自己身上背,尤其人生在世,所要珍惜的是你現在所擁有的真情,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包括責任。如果讓責任把自己壓死,那才是不盡責的人,婉兒,你自個兒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要什麼,不要什麼,外公永遠支持你,不要忘了,有些東西或有些人倘若錯過了,是要一輩子捶心肝的。”楊婉兒愈聽愈奇,蘇耕之是在暗示她好好思考這一切的一切,不要再自我困惑,他不知這番話是否能説動楊婉兒,但他盡力了,再不行也只好通知唐捷,他不想再失去楊婉兒。

4yt唐捷這一星期也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不管他和楊婉兒的未來如何,在他的覺裏,他們已是一生一世,這輩子是無人可以取代楊婉兒的位置,是無人可以改變他的心意,除了楊婉兒。

鍾情最怕相思路!

唐捷自以為掩飾得當,外人無法窺知他的心事,但整個警局早就蔓延着一籮筐的臆測之詞,版本天天更新。有的説,楊婉兒琵琶別抱;有的説,唐捷另結新歡;有的説,楊婉兒神失常;有的説…

反正能編的、較合情理的説辭全成茶餘飯後閒談的資料,不過沒人敢正面向唐捷求證。

可是小李跟着阿輝等人已憋不住,不向唐捷問清楚,他們不放心,所以就很急很衝動地闖進來,小李一看見唐捷清瘦的臉孔,忍不住就哇哇地大聲嚷嚷:“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温差起伏那麼大,正常人哪受得了。唐捷,反正你是男的不吃虧,而且又有那麼多人暗戀你,以後她想通了再回來時,你要裝着不要理她。”小李説的話,好像有一點道理,不過再想後,就會覺得很不營養。唐捷對這羣好兄弟的關懷心生,但是他可不希望他們胡思亂想,然而他還未開口,阿輝就推翻小李的説辭:“小李,誰説是男的就不吃虧?男的吃虧才大呢!你信不信,萬一唐捷和她結婚的事被別人知道了,唐捷英俊瀟灑行情看俏,是眾所皆知,而她又莫名地回自己的家,外人是不是會揣測説唐捷始亂終棄?或者説唐捷可能是另結新歡,所以她氣得回孃家?”阿輝見大家點頭稱讚他的想法正確,所以又繼續説:“小李,如果她回來,而唐捷又裝酷,嘿,陳世美第二唐捷是當定了,你以後講話用點大腦好不好?”小李被説得像一個氣的皮球,只好訥訥地説:“我只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結果愈幫愈忙,自己先橫屍街頭。”劉立廣發揮他的黑幽默説。

唐捷順理成章地又要彙總將討論方案做一結論:“你們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辦案,還有一個兇手沒抓到——”唐捷説到這裏,阿輝突然記起剛剛地方檢察院打電話來説,下午要開庭作證的事,馬上打岔:“我剛才接到地方檢察院打來的電話,要我們派一個人出庭。”唐捷問:“為什麼?”阿輝答:“據説李謙説我們刑囚他,所以他才自白犯罪,檢察官要我們到案説明。”唐捷深思了一會兒“劉立廣和我去開庭,我要去看看李謙搞什麼鬼?”李謙是鬥不過唐捷的,警局的人都非常有信心,包括開庭偵辦的檢察官。

唐捷一走出警局不久,蘇耕之後腳就跟着進來,阿輝看見蘇耕之前來,心中疑慮頓生,但仍好生接待,蘇耕之不斷地問:“唐捷什麼時候回來?”阿輝據實以告:“不清楚,但是我們已打呼叫器給他,一開完庭,他會馬上回電話,你不要擔心。”不要擔心,他怎麼不擔心,下午他去醫院時,就發現楊婉兒失蹤了,他怕她尋短,整個人亂成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情急,只盼楊婉兒是來找唐捷,但現在連唐捷都不在,蘇耕之心急如焚。

4yt楊婉兒不是失蹤,在蘇耕之來之前,她望着馬路上車水馬龍的過客,來來去去,無一停留,她不安地想着,世上到底有着什麼可以讓忙碌的人們駐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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