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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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天你了幾次？”就在昨天，當我們躺在牀上回憶十三年前的那第一次做愛時，媽媽這樣問我。我凝神回想:“大概是三次吧！我記得不大清楚了。”

“四次，你了四次，我也了五次。”媽媽笑着説道:“兒子，你真厲害，竟然連續了四次，要不是我要你停下來，你可能還要繼續…”

“媽媽，我一直沒有問你，為什麼我在參軍前想要上你你不同意，等我從前線一回來你又這樣迫切的要和我做愛呢？”媽媽沉默了一會。

“是因為戰爭的關係，當時我好後悔…為什麼不把身體給你…還你去當兵…結果我每天都心驚跳的…生怕得到你什麼不好的消息…”

“戰爭中死的人太多了，我當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看到周圍死去的人，我想，如果在我還沒有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之前我就死去了，你可能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反正我們説不定哪一天就會死去…為什麼還要因為害怕世俗的壓力…而不去品嚐甜美的愛情呢？”媽媽斷斷續續的説着。

“我能夠有你這樣偉大，負責任，温柔的兒子和…丈夫，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媽媽在我懷裏望着我的眼睛，堅定的説。我動的抱緊了媽媽，媽媽反手抱住了我。

“我愛你！媽媽！”

“我也愛你，我的兒子。”事隔十三年，我又一次對媽媽説出同樣的愛語，我的心，和十三年前比起來沒有什麼改變，如果説一定要什麼變了的話，只能説是我的愛經過了十三年的積澱，更深，更醇。

“我從來不會後悔愛上你，媽媽！”

“我也是，兒子。”想到‮夜午‬的甜言語，我的淚水得更猛。媽媽從案板上欠起身來，摟住了我的脖子:“好兒子，你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漢，你還要給孩子們做榜樣呢！

你難道忘了晚上我們所説的話嗎？你身上的擔子比我重得多，不要再哭了，啊？”媽媽還是像以前一樣温柔的撫我。昨天晚上我們所説的話…“再也沒有食物了吧？”我和媽媽互訴衷情的深情表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我們倆一直就這樣相互依偎，就在這時，媽媽突然問到了食物的問題，一下子解除了那忘掉痛苦的愛情魔咒，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嘆了一口氣:“我明天再出去找一找。”話雖然這樣説，但是對於找到食物的可能，我可以説是已經完全絕望。還要到哪裏去找？我已經找遍了除了地獄之外的整個世界。

“找得到嗎？”我搖了搖頭。

“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已經不能再等了，孩子們已經餓了五天，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撐不過後天。”媽媽憂慮的説道。

但是我知道，她捱餓的時間最長，因為她把最後一點食物都留給了我和孩子們，理由是我打獵要吃飽才有力氣，孩子們則正在發育。

“我也沒有辦法！我又不是神仙，能夠變出吃的東西來。”我焦躁的叫道。

“我有辦法！”媽媽突然説道，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使我大大的吃了一驚。

“你有辦法，媽媽？是不是你以前儲存了一些食物？還是…”我高興得説不出話來，媽媽有吃的東西，這個消息讓我太興奮了，有吃的就代表我們能夠活下去。

媽媽並沒有想我這樣高興，她只是看着我微笑。

“是什麼東西？是以前留下來的醃嗎？我記得不是早就吃完了嗎？”在我問這句話的時候，我到在我懷裏的媽媽柔軟的身體突然繃緊，媽媽離開我的懷抱，爬到我對面坐下。

“不是醃，是新鮮的，是一個活人，一個女人。”

“一個活着的女人？啊，是不是在我離家的這幾天裏你們捉住的？真沒有想到，現在還能有活着的女人。媽媽，這是不是你今天這麼高興的原因？真是好，活着的女人。”據我的經驗，女人比男人好吃得多，不但脂多，而且鮮香可口。一個活着的女人，真好！難怪媽媽在牀上這麼興奮。

“不錯！一個活女人，身高169釐米，體重59公斤，三圍是98。58。97。什麼都好，就是年紀老了一點。”這些數字有點奇怪，好像屬於一個我非常悉的人。我驚疑不定的望着媽媽。

“她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就在你面前，孩子，”媽媽面無表情的説道:“就是我。”是媽媽！那個所謂的女人就是媽媽自己！媽媽竟然要把自己當作食物！

我跳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這種荒謬的建議，啊！媽媽，求求你不要有這種想法。”

“只有這一條路，只有這一種辦法，能夠保全你們的生命。”

“我要生命幹什麼？沒有你，我要生命幹什麼？”

“你是我的丈夫和兒子，是一家之主，也是有理智的人，現在請你聽我把話説完。”

“你的生命並不僅僅屬於你自己，現在地球上的生命就只有我們這一家六口人了，但是我們應該儘可能的把生命延續下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地球，我當然不願意，天知道我有多麼不願意離開你，可是為了生命的延續，我只能選擇這種方法。”我知道媽媽對生命的追求極為執着，她曾經多次向我表示，等女兒再長大一點就要我和女兒們做愛以延續後代，而且生孩子多多益善。

“我們可以殺掉一個孩子…”我猶豫的説，其實我是那麼的喜愛我的四個寶貝，為了他們，我可以命都不要，但是媽媽…

“求求你不要有那樣的想法，我這個母親想到這裏就很難過…吃掉孩子遠遠不如吃我，我的年紀已經大了，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體力和身體也不好，是個沒用的人…而且我的最多…”眼淚再也止不住，順着媽媽的臉頰像河水一樣淌了下來，媽媽哭着撲到我懷裏。

“我…我不能看着你…看着你和孩子們死去…讓我…讓我先去死吧…把這殘酷的噩夢留給你去承受…你是個堅強的男人…讓我…讓我先死吧…”我的淚水也從眼眶裏湧出，我把臉貼着媽媽的臉，我們的淚水混合在一起，滴在雪白的牀單上。

現在，媽媽就躺在那張專門為了處理獵物而定做的寬大案板上，而我即將親手殺死這個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我的媽媽。

經過了烈的爭辯，媽媽甚至以自殺相威脅，迫使我同意了她提出的辦法，並且把處理的時間定在了今天晚上八點鐘，正好是晚餐時間。

事實上，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我是一家之主，也是唯一的成年男子，打獵、理家，都不能沒有我，我還要負責使我的女兒懷孕。

而孩子們又都還小，並且非常年輕。媽媽的年齡過大，已經無法生育，而且還要消耗大量的食物，此外最重要的是媽媽是家裏除了我以外最多的一個，這些事實都顯示出把媽媽當作食物是渡過目前難關最為有效率的辦法。

實際上是理智迫使我同意了媽媽的要求，但是情卻無法控制我的眼淚不讓它下來。媽媽親吻着我的臉，用舌頭把眼淚去:“不要哭，好寶寶不要哭！這麼大的人了，哭成這個樣子很醜哦！”可是不僅僅是我，我和媽媽的四個孩子也一個個淚滿面。他們是今年早晨起牀後被告知這一消息的，從那時起他們的淚水就沒有停過。

想到那樣愛着他們的媽媽就要離去，每一個孩子都和我一樣傷心絕。但是媽媽告訴我們，她希望能夠能夠在她死前看到我們快樂的樣子。為了不讓媽媽更加難過，我們都只有強顏歡笑。

從早上到現在，全家一直都處於這種極度悲痛的情緒之中。為了讓我和媽媽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孩子們懂事的把所有的活都接了下來，他們非常努力的把房間收拾好，把案板洗乾淨，所有的烹調用具也都重新清洗。

我和媽媽呆在屋子裏，為了準備晚上的“料理”媽媽一直在房間裏忙碌，忙着把自己乾淨。

“我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刻在你的記憶裏，免得你忘記我。”媽媽開玩笑似的説道。媽媽每隔一個半小時就洗一次澡，我看見她除了把身體洗乾淨，還用刷子把皮膚上落的皮膚屑刷掉，又塗上散發着芳香的護膚霜。

“為什麼要這樣做？”明知道媽媽的回答是什麼，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為了讓孩子們吃到最鮮的啊！”媽媽説:“我總想再最後多疼疼他們，可憐的小傢伙，以後就沒有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