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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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午時正,大廳舉行大典?什麼大典?
葛品揚納罕不已,卻又不便啓問,只好隨眾趨退,下得黃風樓,黃衣首鷹第一個向他致賀道:“五弟,恭禧你了!”首鷹説時,雙目灼灼,聲音是冷峻而動。
從首鷹的目光中,葛品揚看到一絲妒意,但從首鷹聲調裏,葛品揚卻可聽出這聲祝賀無疑發自內心。
葛品揚躬身敬答道:“仍仗大哥提攜!”首鷹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緊接着,青、藍、紫三鷹亦相繼上前道賀,三人賀詞相同,但在表現上有着顯著的差別。
青鷹笑容勉強,眼神抑鬱,似乎三後那個什麼大典,帶給他的只是無邊的
慨。
藍鷹叫着,搖撼着,熱烈人。
紫鷹則是個典型的普通賀客,微笑着,不卑不亢,好像一切都很自然,而他,也正為這一切到光榮和喜悦。
三鷹致賀畢,分別由三堂鷹士執燈引退。
葛品揚轉過身,見兩名紅鷹武士正執燈相候,於是揮揮手,也隨着兩名紅鷹武士向紅鷹堂走來。
除了葛品揚,五鳳、四鷹,似乎人人都知道三後的大典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經過四鷹的致賀,葛品揚對大典的含意雖仍然一無所知,卻已安心了。首鷹含有妒意的眼光,令他
覺到所謂大典,至少不是一件壞事。
紅鷹堂外,那名紅衣副鷹主垂手恭候着,想及昨夜青雲棧中的那一段,葛品揚到有點歉疚,也有點好笑。
葛品揚本想故伎重施,再由這名副鷹口中套問大典內涵,唯恐言多必失,也就作罷。
進入鷹堂,便是一名鷹主的天下了,不須吩咐,值鷹士已送上豐美的宵夜。食用完畢,副鷹主雙手捧着一本簿子走了過來。
“本月輪本堂值山,這是值山誌簿。”第二天,葛品揚挑了兩名
練的紅衣鷹士,四下巡察。
這是一個瞭解五鳳總壇附近地形的好機會,他當然不肯放過。於是,他沿前山繞向後山,專揀地勢高峻處亂問,據高眺望,將附近形勢默記於心。
在後山,他站在一座峯頭上,隔着一道深谷,凝望對面一座峯頭,心想:那邊,仙老峯,正是王屋一派的建派重地,不知八指駝叟和陳、胡他們如今怎麼了?
思忖間,兩鷹士氣吁吁奔來,其中一人讚歎道:“你看,老九,咱們現在這位頭兒辦事多負責!”
“可不是,依我看,咱們這位頭兒一定會後來居上,咱們紅鷹堂,總有一天會在幫中搶先的…”不一會,回到前山,葛品揚見兩鷹士隨自己奔走這一陣,已呈累容,心有不忍,使命兩人退去,獨個兒繼續往各處巡查。
前文説過,五鳳總壇建築形勢略呈疊梅式,裏院五樓分居五鳳,外院五樓分居五鷹,鳳儀廳則遠在兩院之間,隱為兩院屏障。
由兩院至鳳儀廳,是一條紅花夾持的石道,東西兩側有紅磚高牆圍護。這一條花道明路形同虛設,因為五風五鷹以上,十九由地下密道出入。
現在,葛品揚正由這條花道走向鳳儀廳。
他走這條明道,表面上是執行巡察的任務,其實,他的目的,乃是為了想要看看那兩名太上護法的動靜。
花道兩旁,隔着兩叢修竹的圍牆下面,各有雅軒一所,天山胖瘦雙魔受任太上護法之後,便分住在這兩所雅軒中。
葛品揚剛走近那片修竹,忽聽一個糙的喉嚨大聲喝彩道:“好,舞得好!”葛品揚一楞,訝忖道:這聲音好
?
不是雙魔的聲音,但似曾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他並不作多想,仗着目下身份,毫無顧忌地舉步向發聲處走去。
聲音發自左側那所雅軒之前,這兒原是灰衣胖魔的居所,而現在葛品揚為所見的人物呆住了,喝彩的竟是月前在長安三元宮前那名將蟑螂當“蟲”服用的瘋老人。
紅衣十妹的建議被黃衣首鷹採納,而黃衣首鷹的任務也居然達成了,瘋老人果然已被引來了五鳳幫中。
此刻的瘋老人,無論衣着和儀容,均已大非昔比。
但見他端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中,身穿一襲全新銀狐裘,頭戴銀
護耳大風幅,酒糟鼻仍是酒糟鼻,水泡眼也仍是水泡眼,唯一部蝟刺騷胡已颳得乾乾淨淨,顯得紅光滿面,風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