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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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佛堂右方房間,有一間擺了些鑄板,仔細一看是銅錢鑄板。看來這雷利清甚是謹慎,參別的金屬鑄銅錢,旁人不會去細究,但若積少成多,其中利益也是不容小覷的。

蘇瞳正在思索當中,忽然聽得身後有細微聲響。回頭一看,全身緊繃,居然是個黑衣蒙面之人,離自己不過六尺之遠。

能如此近距離,不被她發現,此人武功絕對與她不相上下,甚至更高。

他是何人?意何為?是跟蹤自己而至還是巧合?黑衣人一股危險氣息近,蘇瞳心一緊,輕放好瓦礫,隨即急速沿着屋檐躬身竄躍而出。

眨眼間,蘇瞳已竄過五六家屋頂,但身後那人依舊跟隨其後,其腳步及換氣聲隱約可聞。

蘇瞳更加提速,此人,這人能一直跟隨在後,説明他的功力絕不在她之下。

急行一盞茶左右,仍是無法甩掉,蘇瞳略思索便往荒涼之處奔去,不久,來至一竹林處。

蘇瞳手抱一竹,借力轉了半圈,等待那黑衣人。果然片刻後,那黑衣人隨即而至,姿態優美地也抱竹停在對面,身子隨竹而動,身形煞是優雅,若蘇瞳閒時必然會悠閒欣賞,可惜現在對方是敵是友尚且分不清,自然沒有這個閒情。

蘇瞳壓低聲線問道:“閣下跟隨至此,意何為?”黑衣人似乎明白蘇瞳的防範之心,擺出親近之意:“姑娘莫慌,在下看來與姑娘有共同的敵人,於是便尾隨到此,並無惡意。”蘇瞳聽他説得似乎誠懇,稍微放心了一點:“閣下所謂的敵人,不知是誰?”黑衣人輕笑一聲:“想來是在下唐突姑娘了,在下若不坦誠在先,怕是得不到姑娘的信任了。

也罷,在下的敵人便是那雷利清,我查至那院子,見到姑娘,於是便想多個朋友總是好的。”蘇瞳卻並不領情,此人出現得沒頭沒腦,誰知他是何底細,冷然説道:“小女子只是無意間去到那裏,並無所謂敵人不敵人。

閣下與那雷某人如何,小女子並不關心。”黑衣人聞言,緩緩低沉吐出:“是嗎?蘇少門主是無意的?那又為何費盡心機,易容近雷府呢?”如同響雷,在蘇瞳腦中轟鳴,此人到底是何人居然知曉她所有底細。強壓心中震驚和慌亂,冷厲質問:“閣下到底是誰?意何為?”誰知那黑衣人又輕鬆一笑:“蘇姑娘,在下只是誠心要結個同盟,不想與姑娘繞彎子,是以道出姑娘身份,若有惡意,早去向那雷利清揭發了。”蘇瞳哼道:“閣下知道我的身份,但卻仍蒙面、隱瞞身份,叫我如何信你?”黑衣人聞言,緩緩抬手,優雅地將臉上面巾摘去,出那面透俊逸、目含星、薄細貝的臉來。

蘇瞳吃驚訝異,他,居然是那含玉公子…水玉涵!水玉涵躍至地面,見蘇瞳也躍下,斯文拱手道:“蘇姑娘有禮了。”蘇瞳直立不還禮,凝眉直視於他:“含玉公子?水公子?”水玉涵也不介意,含笑温文回道:“是,正是在下。”蘇瞳暗想,這人前些子與那雷利清,有説有笑,絕看不出有何恩怨,不知他所説是真是假。

況且此人武功高深莫測,還是不要有太多關係的好。開口拒絕道:“水公子武功高深,小女子的本事自然是不值一曬,我們還是各自行事,只要不妨礙對方就好。”水玉涵更是笑意盈盈:“看來在下在姑娘眼中的形象太不好了,姑娘後便可知道在下是否可信。

那雷利清能在盟主之位十數載,其心機與勢力,不可小覷。即便姑娘財力雄厚,武功高強,怕也是會有漏算。姑娘何不考慮考慮呢?而且在下可以坦誠相告,水某人與他是何恩怨。

此世間也只有我一人知曉,從未曾告訴過他人。”蘇瞳倒真是有幾分好奇,這個江湖上名噪一時,嶄崢嶸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含玉公子,能與那盟主有何瓜葛。

“蘇某洗耳恭聽。”水玉涵面悽悽,回憶往事:“家母有一妹妹,即是我的姨母,情極深。

容貌,温柔似水,待人極好。姨母對我也素來是關愛有加,呵護備至。”蘇瞳聽到此處,暗想,難道是不倫之戀?甥戀姨母?!

水玉涵繼續説道:“姨母偶遇那雷利清,被他甜言語所騙,陷入愛戀之中。

只可恨那雷利清懼內厲害,辜負了我姨母。那嚴婉婉不知從何處得知此事,將我那不知江湖險惡的姨母騙至一處,將…將她絕世美貌毀去。

我姨母身心憔悴摧殘,不久便鬱鬱寡歡而去。家母臨終前,唯一的囑咐,便是要為姨母報仇。”蘇瞳有些不忍,毀去容貌,怕是酷刑加身,千萬疼痛。

她師祖若不是還有幾分本事,只怕也會落得同個下場。那嚴婉婉還真不是普通的惡毒蛇蠍。

水玉涵望着蘇瞳:“我知曉貴派也是相同原因,被那人打擊,因此才想和姑娘攜手,共懲這負心惡徒。”蘇瞳挑眉,看來他知道得還不少。不過也是,她家師祖與那雷利清認識在先,光明正大得很,江湖中老一輩的人都有所耳聞。

“好。我也看那對狗夫婦極不順眼,水公子可有何計劃?”水玉涵見勸説得法,釋然一笑:“借刀殺人!”蘇瞳問道:“如何個借刀殺人法?”水玉涵微微一笑:“聽説兩江總督大人,近來,會去省府南昌巡視。

若知道,有人鑄造假幣,怕是不會輕易饒恕的吧。”蘇瞳一愣,兩江總督?小文子?他要來?他又不懂武功,若是調查中火拼,他哪有抵抗之力。

正在胡思亂想中,水玉涵略帶詢問之意問道:“蘇姑娘?”蘇瞳回神:“是,此計甚好。你我二人,你負責收集雷利清鑄造假幣罪證,我去與官方通風報信,可好?”水玉涵點頭:“好。”

“好,你若有事,直接去我所住之處找我。只是要注意別被人發現。”蘇瞳就怕被那雷嚴苗撞見,又得費番口舌。

“好,在下省得。夜深了,姑娘還是早些回去歇着。”不愧是含玉公子,温文體貼得很。

“嗯,那蘇某先告辭。”蘇瞳倒利落得如男子,拱手行禮拜別,轉身即走了。水玉涵一直含笑目送。

----二後,雷嚴苗上門,來找心上人兒。

“玲兒,大哥不在麼?”雷嚴苗左右望了望,那老瞧他不順眼的大哥好似不在家。

“嗯,大哥找了個短工,外出了。”輕輕柔柔的聲音,酥到骨頭裏去了。

“呵呵,好,好,好。”雷嚴苗連説三個好字,原本眉窄眼細,更加看不見眼了,大膽地握住女子的紅酥手,討好問道:“玲兒,今我們去我家用膳,可好?爹也説,多未見,讓我多照顧照顧你呢。”昨雷利清還才問起玲兒,雷嚴苗心中喜不自勝,看來爹和娘,對自己的心上人很認同,只要玲兒大哥點頭,美進門是沒太大問題了。

雷嚴苗越想越樂呵,眼睛眉全擠在一塊了。蘇瞳打了個冷戰,此人的背影倜儻得很,怎麼到了正面就如此寒磣。不多想,點頭稱好。

兩人在街上稍微逛了逛,雷嚴苗送了幾件玉飾給美人,待將近午膳時間,蘇瞳隨着雷嚴苗回到了雷府。

來到個小會客廳,剛上茶,便聽得門外老僕喚雷嚴苗,説是夫人有找。

雷嚴苗皺了皺眉,心中不願離開,卻又無可奈何,嚴母之話不敢違背。

遂,笑盈盈説道:“玲兒,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蘇瞳端坐微笑點頭:“去吧。”待雷嚴苗走後片刻,有人進屋裏來。蘇瞳抬頭一看,卻是雷利清。她忙起身行福禮:“玲兒見過雷盟主。”

“呵呵,不必多禮。”雷利清慈目微笑,抬手虛扶:“來,來,姚姑娘,我們走走。”説着就轉身而出。蘇瞳無法拒絕,低頭尾隨其後。雷利清往花園方向走去,邊走邊和藹説道:“我家苗兒的心思我懂,我雷家就這一個獨子,我這做父親的,自然是能答應就答應。但就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如何了?”蘇瞳心中暗自叫苦,這是在探尋口風麼,若是説好,是否會立即給聘禮上門提親了?只得與他打太極,囁嚅道:“這個…家中還有大哥,玲兒全憑大哥做主。”

“呵呵。”又一陣朗大笑,雷利清捻捻鬍鬚:“姚姑娘,我們江湖中人不太講究這些,老夫是想問問姑娘自己的意思,若姑娘答應,那親家大哥那,我的薄面應該會看看的吧。呵呵。”蘇瞳暗忖,他會給你面子才怪,以為你自己是馬麼,臉有那麼大,面子有那麼大?

她低頭扮嬌羞狀,嗲道:“雷伯父…”

“呵呵,看來是同意了,我家苗兒有福氣了。”雷利清十分開心。兩人不知不覺中走到花園南偏角落的一座大假山處,雷利清心情愉悦,話也多了:“姚姑娘,你看,這個是我專門從廬山運來的麒麟岩石,從這邊看,像不像一對麒麟啊?”蘇瞳放眼望去,果然有些像,奇石林立,有好幾塊奇石組成,中間還取了條小通道,頗有江南園林的風格。

“嗯,的確好像哦。”驚奇未見過世面狀。雷利清見心水之物得到讚賞認同,也有了幾分得意,指指那通道:“那裏面能穿過,裏面又是另一番樣子了,來,過來看看。”雷利清領着蘇瞳進去,一進,那山石的濕冷之氣便撲面而來。

“來,玲兒,看那,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啊,你看那像什麼。”雷利清指着靠邊一頂高處。

蘇瞳努力仰頭辨認,那石頭花紋像…像…蘇瞳正在辨認當中,忽然覺得背後突受一掌,猝不及防,沒運功抵禦,眼前一花,天旋地轉,咕咚滾入一暗道中,甬道向下,滑不及抓,瞬間便跌到底端。

蘇瞳齜牙咧嘴,摔死她了,nnd。她緩過勁來,支手坐起,裏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扮做恐怖樣子尖叫起來:“雷伯父,雷伯父,救命啊…”頭頂不知哪個方向傳來雷利清的聲音:“哼,你第一個臭丫頭,就老實待在裏面吧,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到。”蘇瞳懊惱,該死的,居然沒看出來他用心險惡。

不再客氣,破口大罵:“你第一個老匹夫,你我有何恩怨,要如此狠毒?”

“狠毒?!哼,沒殺了你,算是仁慈了。誰讓你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雷利清冷厲的聲音。蘇瞳一愣:“什麼意思?”

“莫要裝傻了,我知道是你進了暗室。”蘇瞳傻眼,他如何知道的?難道是在套話?

“你説什麼呀,什麼暗室?”

“老夫在暗室通道處,放了髮絲,進入必斷。暗道裏就是你身上那香氣。”雷利清冷哼。

但蘇瞳繼續扮傻:“雷伯父,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哪裏去過什麼暗道啊,我這麼個弱女子…雷大哥見我不在,會擔心的。”雷利清很不屑的聲音:“剛才你落地那招式,想騙我?!哼!苗兒自然不會知道你在此。”蘇瞳咬牙切齒,你nnd老匹夫!過了一會,那雷利清似乎走遠了,沒有聲響。

“喂…!喂…!”蘇瞳不甘心,大叫幾聲。叫了幾下,都無人回應,看來剛才那老賊説的是真的了。該死的,蘇瞳咒罵道。想她從來都是謹慎行事,這麼個大跟斗還是第一次。

那老賊也真會演戲,若不是戲演得好,她也不至於會毫無防範,一付愛子心切的樣子。

還有那香味,幾不可聞,他怎麼就察覺了呢?蘇瞳靠壁坐着,胡思亂想。

空氣通,應該不會窒息而死。但若不送食物來,不餓死也會渴死。想及此,蘇瞳站起,四周摸索,看有無機關或通道。但摸了三圈,也沒摸出來。蘇瞳無力地沿着壁滑下,頹廢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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