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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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滄風簽定了秘密協議後,夏侯和刑天大風死纏爛纏了一陣,最終拿出了南方蠻荒蠻人的本,一通胡亂叫嚷,
得刑天大風只能堅持了自己以前的意見,不再讓夏侯去新軍營了。看着得意洋洋的甩手出門,帶着白去逛街順便找合適的宅院的夏侯,刑天大風只能是仰天長嘆。
“罷了,留他在安邑也是惹事生非,這安邑令才派人來訴苦告狀。可是繼續送他去新軍營?他真的拎起長劍劈了兩個不順眼的對頭,豈不是更大的麻煩?得,把他圈在府裏,找幾個人教授他一些常的規矩體面,以後慢慢的帶在身邊夾磨的好。”刑天大風慢慢的又得意了起來:“好,收了一個得裏巫武做屬下不提,居然他還給我拉攏了這批煉氣士?嘿!”這煉氣士嘛,雖然
體不強,可是實力的確不弱。如果能夠和他們
好,以後有了什麼事情,請他們出面幫忙,不也是一件好事麼?尤其夏侯是刑天大風的人,那麼和夏侯
好的滄風,也就只能劃分於他的名下。這可是純粹的屬於刑天大風個人的力量啊,對於以後他在家族中的位置,可也是一枚不小的砝碼。
眨巴了幾下眼睛,刑天大風飛快的跑想了府邸的深處。這夏侯要在安邑興建道場,還真不容易,你在安邑想要找到一個空的宅院?怎麼可能!這事情,還得求家裏的長輩出手幫忙才是。當然了,不管怎麼樣,家裏人只能背後説幾句話,是不能走到前台上大張旗鼓的幫那道場辦事的,畢竟煉氣士在大夏朝的統治者們看來,是異端啊!
那邊刑天大風去背後使勁去了。這裏夏侯帶着白和滄風剛出門呢,就聽到街對面的牆跟下面傳來了一身顫巍巍的喊聲:“篪虎暴龍,這邊來,這邊來,我等你好久了。”自己在安邑有人麼?猛抬頭,夏侯看到街對面申公家的外牆牆
下,一個頭發亂亂糟糟鬍鬚糟糟亂,渾身衣服灰僕僕髒兮兮的老頭兒,正握着一
木杖,坐在那裏朝着自己笑嘻嘻的招手。這不就是昨天被他送出城,還送了他一大筆錢的老頭兒麼?
夏侯大駭,看了看街道兩邊,還好,這條街住的都是世家豪門,行人稀少,大白天的也沒看到活人往來。他連忙幾步就跳到了街對面,一手抓起了那老頭兒,驚問道:“你怎麼又進城了?還沒被那羣不尊老的雜碎打怕啊?誒,你怎麼找到我這裏來的?”那老頭嘻嘻直笑:“哎呀,人老了,眼睛不好了,可是鼻子還靈的很。跟着你身上的氣味就跑到這裏來了。你可是足足一天多沒出門啊。這裏的門檻太高,老頭我不敢靠近,就只有在這裏等你了。”
“你特意來找我?”夏侯丈二的金剛摸不着頭腦:“有什麼事情?你居然能用鼻子找到我?怎麼可能!”滄風也一步三搖擺的湊了上來,看着那老頭兒點點頭説道:“這為老先生,就是篪虎兄弟前裏救下的那位麼?唔,這些巫家的子弟,一個個都是眼高過頂的,若是看到老先生到了這條街上,怕是又有大麻煩啊。”這裏左右住着的,輔弼相丞四公中有三公,還有兩三個王子,七八個天候,二十幾家地侯,族人子弟眾多,又都是驕橫成
的,見了這老者,怕不是馬上出手殺人了。
老頭兒咳嗽了兩手,眯着眼睛直笑:“老頭兒來了,卻也不怕什麼。那些娃娃都沒吃一樣,拳頭軟綿綿的只當是給老頭兒鬆動筋骨了。”夏侯直搖頭,這老頭兒沒看出來,還是個蛋子包了身軀的天膽。他一手拉着那老頭,就往通向最近城門的方向走去:“不要多説,您老人家趕緊出城。或者,我找個地方替你換一身衣服,你再去大街上行走倒也無妨。”他看到那老頭兒臉上沒什麼刺青烙印的,雖然身上沒有一點巫力反應,但是隻要更換了衣服,喬裝成普通的平民,卻也是沒有紕漏的。
哪知道,那老頭兒一句話,差點沒讓夏侯和滄風吐出血來。
“按照大夏律,賤民是不能換好衣服的。”夏侯氣得腦袋上頭髮直豎,恨不得一拳把這老頭給砸死。他猛的扭過頭去喝道:“那你只有出城,否則你等着那些沒事找事的雜碎來找你麻煩麼?須知道,他們可不知道什麼是天地良心的。”老頭只是笑,站在原地不肯動:“年輕人,不要急,我等下也要離開安邑了。原本是早就要走的,可是想想,我躺在大街上被人鬆動筋骨,卻沒人肯為我説一句好話的,我老頭這是承了你一份人情啊。所以,怎麼説也要報答你一下。”夏侯樂了:“老人家,你也別提報答的話。我篪虎暴龍救你,只是見不得那些仗勢欺人卻自己沒什麼本事的狗巫家子弟。我求你報答我什麼呢?你老人家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比什麼都好了。得了,別説什麼廢話了,我們趕緊出城才是,你不是説了要離開安邑麼?”老頭哎呀哎呀了半天,又靠在牆
上坐下了。他盤膝坐在那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侯半天,這才説道:“你有一對好膀子啊,這麼闡明
的手臂,而且手臂上均勻有力,是一對好膀子。”夏侯看了看自己迥異常人的兩條長臂,點點頭:“誒,沒辦法,天生手臂長啊。不過也有好處,手臂長了,可以揮動更長的劍,砍人的時候比較
利點。”滄風在旁邊臉
難看,何止是揮動更長的劍砍人比較
利點?飛在空中用拳頭揍人,那是更
利了。想着想着,滄風渾身的骨頭就是一陣痠疼。
嘻嘻幾聲,老頭兒樂得眯起了眼睛連連搖頭:“揮劍砍人,那是你們巫武的本分。可是你這兩條長臂麼,還有其他的用處啊。比如説,你的弓箭之術怎麼樣?篪虎這個姓氏,是南方雲夢大澤附近的山林才有的,你應該出身山林,對弓箭不會陌生吧?”夏侯哦了一聲:“是,我的弓箭之術,在族內那是數一數二的。”確切的來説,篪虎族人也沒有幾個樂意使用弓箭,見到了猛獸兇獸,都是團身往上撲用蠻力來狩獵的。弓箭,那是技術活,沒幾個篪虎族的族人喜歡這玩意。所以,夏侯的弓箭之術,的確是他們族內數一數二的。
一串用銀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絲絲串起來,通體閃動着淡淡青光的木片被老頭從懷裏掏了出來。那老頭兒**牙咧嘴的笑着,輕輕的瞪了有眼旁邊偷偷摸摸的,想要把爪子往自己身上掏摸的白:“那好。你是刑天家的友客吧?新進的友客,是沒辦法得到什麼強大的巫術武技的。可是你救了老頭兒一次,老頭我也不能小氣,這是一本箭書,你拿去好好的練練。”滄風的瞳孔猛的縮了起來,他認得那銀
絲線是大洋中鮫人用深海紫銀沙連同萬年海藻的分泌物,經過極其繁複的工序才提煉出來的好材料,向來是他們煉氣士用來煉製極品法寶才使用的珍奇材料。而那青
的木片,更是傳説中的東方青木,那是天下五行元力中,乙木
氣化為實質所生的天地瑰寶。什麼樣的巫術,要使用這麼罕見的材料來記錄?
夏侯下意識的接過了那十幾片薄薄的巴掌大小的木片。那濃郁的青木之氣在木片上瀰漫,夏侯體內的土元力突然不受控制的噴
出來,和那青木靈氣
融在一起。
土木相生!
那十幾片木片整體散開,化為一縷青的霧氣滲入了夏侯的身體,夏侯手上,就留下了一
三尺多長的銀
絲線。
滄風楞了一下,笑了;夏侯傻眼在那裏,突然也笑了;那老頭兒呆呆的看着那銀
絲線,突然仰天嘆了一聲:“老頭我一輩子過了多少次大洋那是滴水未沾,這次在小河溝裏摔趴下了。讓你積下就是,這青木我還要帶回去的,可怎麼就被你給
進去了?你這娃娃,老頭我一時未察,你居然是土
的巫力!”夏侯摸摸鼻子,
覺很不好意思。他能清楚的察覺,那股青
的霧氣滲入自己身體後,自己腦海中已經多出了大篇大篇奇怪的法咒。而更加重要的,是那青
霧氣包圍住了自己的金丹,金丹上丹火馬上盛放開來,淬鍊真元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看到老頭滿臉氣憤鬱悶的表情,夏侯似乎也知道,一件很不錯的寶貝,被自己給毀掉了。
咳嗽了一聲,夏侯連連作揖賠禮:“實在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人家,這物事不要緊吧?”那老頭兒滿是白的怪眼一翻,怒道:“當年我殺了東夷七羽之上的大巫七十八人,更是好容易殺了他們三名九羽箭神,這才搶來了這訣,你當容易麼?不過我大夏實在是沒人對東夷人的箭書
興趣,這次才拿出來做人情的,結果你給我來了個斷
!”氣惱的一骨碌爬了起來,老頭兒死死的瞪了夏侯半天,這才喝道:“好好的修煉那箭訣,既然你毀掉了這寶貝,以後你就給我做符合它身價的事情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小子。”對着夏侯一陣的指責埋怨,
的夏侯都認為自己是在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答應了以後一定對老頭兒是有求必應之後,這老頭在心滿意足的拎着那
枴杖,麻利的一陣飛跑,在夏侯和滄風反應過來之前,轉過街角不見了。
和滄風大眼對小眼的看了半天,夏侯突然罵道:“這老鬼,這青木毀了是不假,可是箭術卻在我腦子裏,我抄錄了還給他不是一樣麼?怎麼
得好像是因為我就讓這
訣失傳了一樣?不就是幾塊青木木板麼?我找到了還他不就成了?怎麼還搞得我欠了他無數玉錢一樣?”滄風則是喃喃自語:“這老人家,可真摸不清他的來歷啊。難道他説的是真的?怎麼可能呢?九羽箭神,那可是近乎九鼎大巫的至高無上的存在,是東夷人最強的巫箭。能夠殺死三名九羽箭神而自己全身而退的,在大夏朝中,有這樣的人麼?”搖搖頭,滄風抓住了夏侯的肩膀,嘆道:“篪虎兄弟,趕緊修煉那
訣。如果是真正的
訣,你可就真的是運氣太好了。這是傳説中東夷人的祖先大神后羿
九
而用的巫道,足以毀天滅地啊,實在是頂尖的巫術,不可不學。”夏侯思忖了半天,聳聳肩膀不在意的説道:“如此,我抄錄一份給你好了。”滄風面
一喜,但是突然苦笑:“罷了,你看我能拉開那數萬斤至數十萬斤的強弓麼?對我們煉氣士來説,大部分的巫咒巫術,得而無用。但是篪虎兄弟卻一定要仔細研習,切記緊守機密。那大夏的巫武,對於
訣也許不甚在意,可是若是被東夷人知曉
訣在你手中,怕是會全族高手盡數出動來襲,萬萬不可當作兒戲看待。”夏侯渾身寒
直豎,硬是被滄風嚇得背後一陣冷汗。他突然咒罵起來:“這老不死的,他到底是報答我還是坑害我啊?滄風先生以為,他可能是什麼人?若他是大巫,怎麼可能穿成那樣在大街上被人歐打?”滄風坦白的搖搖頭:“我不知。但篪虎兄弟可否想過,若他真是賤民,如何來到這裏?刑天家府邸正門內外,有護衞無數,一名賤民坐在街對面一天多時間,莫非就無人發現麼?刑天家的護衞對付賤民的手段,怕是不會比篪虎兄弟所説的安邑令的兒子差到那裏去吧?”沉默良久,夏侯隨手把那絲線繞着白的脖子纏了一圈,順着大街朝前走去。
“算了,不説這麼多擾亂人心的事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篪虎暴龍,還怕了什麼?若這真是訣,那我大賺特賺了一筆,就算那老頭以後要我替他做事,無非是謀財害命一類的事情,做了又如何?”神經無比大條的夏侯,馬上把心中的不安和疑慮扔到了不知道哪裏去,無比興奮的帶着滄風和白,去安邑找空閒的宅院去了。這才是他們今天出門的主要目的,想要找一個地方夠寬敞而且價錢便宜的宅院或者買下或者租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夏侯腦子裏都開始盤算了,是不是自己也要學一次仗勢欺人的勾當,強行向那些貴民中的富商購買一座宅院來花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