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衡量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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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瓦走出了王宮,面就撞上了一前一後走來的風鈴和凌羽,她望着臉緋紅的風鈴,偷偷捂嘴笑了下,然後説“已經決定了,明就趕赴洛維斯基王都,殿下和卡若拉先生是否一起去?”風鈴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點着頭腳步未停地走到一旁,隨手摘下庭院裏樹上的紅果子進嘴裏。

“那卡若拉先生呢?”琳瓦又問。

其實已經可以拒絕了,不過也許還有另一個事情,凌羽這麼想着,抬頭看着遠處的王宮,很久之後説,“我想去參加柯修的婚禮。”

“那就明天見了!”琳瓦欣一笑,快速拉起風鈴手臂朝王宮外走去。

凌羽愣了半天,最後又無奈的笑了下。

“哥哥,有些時候拒絕是一項本領,”星塵緩步從水廳裏走了過來,站在他身旁,望着離去的兩個人“東陸人常説,旁觀者清,當局者。你也許看不清,我卻很清楚。其實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對與錯,伊莎緹雅小姐是佩爾西斯人,佩爾西斯人骨子裏總是對強者十分敬重,那裏的強者擁有許多女人也十分正常,伊莎緹雅小姐應該也是這麼認為。但你不一樣,你是自詡文明的蘭洛人,蘭洛人可沒有這習慣,不過其實也看的出來,伊莎緹雅小姐是個好女孩,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經歷了什麼,想來她應該不會打擾你了。”

“你談過幾場戀愛?”凌羽瞥了眼星塵。

“沒有,但我自認為看人很準確,”星塵整理着衣領,步入夜蟲鳴叫的庭院裏“你也許覺得對伊莎緹雅小姐虧欠很多,但有時候也需要注意一下師姐的想法,其實她很多事都懂,只是不喜歡説,比起伊莎緹雅小姐,也許她更符合你們蘭洛人的審美,含蓄的像只蝴蝶。”

“她的想法…”凌羽呢喃道。

“或許你從沒覺得師姐缺少什麼,但遊詩人的一生是漂泊的一生,也是枯燥的一生,儘管如此,師姐依舊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這麼想來,她內心比我都強大,畢竟我才是逃避的那個人,可她那種人也對所有事看的很清,她可以等你一年,卻不會漫無目的的等下去,”星塵停在門口“決定去洛維斯基了?”

“我只是去參加柯修的婚禮,”凌羽説。

“真合理的理由,”星塵遠遠揮手“那就去和她説吧!”

“就這樣?”冰瀾合上了一本書,低頭問。

“就這樣,”星塵坐在椅子上“他們又要一起去洛維斯基了,這可是一段漫長的旅途。”

“為什麼和我説這個?”冰瀾起身出書架上的一本書,伸手撣掉的灰塵,對着書頁吹了口氣,又重新坐下。

“因為我想知道師姐會不會吃醋?”

“會,就和喝水一樣,”冰瀾答道。

星塵淡淡笑了下“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哥哥那種人毫無秘密可言,或許他只是當好人當上癮了,既不會拒絕人,又富有責任心,還總是自己安自己。總覺得自己間接害死了佩爾亦黎,丟了那個小女孩唯一的親人。”

“小女孩?”

“與師姐比起來,她不就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嗎?”

“公主都是小女孩。”

“但世人都喜歡公主。”

“你也喜歡?”星塵有些意外的怔了片刻,又低低的笑了起來“當然。”冰瀾抬起眼睛望着面平靜的星塵,富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我説的是我的公主,可不是那個鄉下野丫頭。”星塵覺得師姐誤會了什麼,急忙解釋。

“嗯,”冰瀾應了聲,繼續沉默着翻着手中的書。

“其實我最想問的問題是,如果他真的邀請你去洛維斯基,你會不會去?”星塵無聲的挪動了一下桌椅,讓他更靠近冰瀾。

“他還沒邀請我。”冰瀾停頓的手還是掀開了書的新一頁。

“他肯定會的,”星塵十分確定“但我希望你拒絕。”

“為什麼?”

“其實我也喜歡吃醋的。”

“嫉妒?”

“那個人除了可憐的善良,似乎沒什麼可以看的了,”星塵將手按住桌子“師姐,為什麼喜歡他呢?真讓人費解。”冰瀾抬起頭,淡墨的眼睛冷若寒冰“不用費解,辭去你的總長職位,我也可以考慮跟你走。”

“可以考慮…”星塵玩味着這個詞語“也就是説你還是不確定?你總是喜歡跟我開這種玩笑。”

“因為你本就不會辭職。”

“要不然我也不會告別你和師傅。”

“後悔了?”

“我想不會。”冰瀾繼續低下頭,繼續翻動着書頁,眼神在書頁上跳動。

“希望師姐幫我個忙,”星塵起身推出一張紙“我計劃編纂一部法典,不過有些可惜,當年看的書唯獨缺失這方面的內容。這是立法大綱,我希望師姐幫我完成這個任務。”

“法典…”冰瀾看了眼那張紙片“卡爾特應該不具備立法權。”星塵起身望着面前的冰瀾“馬上就有了,如今的卡爾特軍民一體,政法同歸,政策即是法律,當然一切都只是戰時,當然也是暫時。”冰瀾合上了書,抬頭問“這麼不希望我去洛維斯基?”

“這可是我僅有的私心,”星塵又坐了下來“其實師姐我一直想詢問你一個問題。”

“説。”

“什麼是愛?”冰瀾眉眼不自覺地低了下來“我也不懂。”

“不懂很正常,有時候不懂比懂更好,我聽説過一種理論,將人的玉望稱作行動本,而剋制玉望的便是理,但有一種東西介於玉望與理之間,那便是愛,我跟隨夜痕破魔團期間,遇到一件讓我困擾至今的事情,蕾貝卡公主為了救一個毫不相關的孩童,做出了有違理的事情,我當然知道有時候理難以限制玉望,但我不認為她有足夠的玉望去驅使她做出保護孩童,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行為,因為生存才是最本能的玉望。”

“你不懂的東西還多着呢,”冰瀾從口袋裏摸出一片樹葉“這個東西你知道嗎?”星塵搖了搖頭。

“這是我家鄉的樹葉,”冰瀾又將樹葉收了起來“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要懂。”

“但不一樣,”星塵又像個孩子般恐懼的縮緊身子“我總會對那件事覺到恐懼,因為它是唯一違背了我想法的東西,可更讓我疑惑的是,卡繆團長卻很能理解那種行為。”冰瀾沒回答,星塵又説“我聽説過一個理論,那個理論認為人常常無法準確判斷一件事,那是因為人同時受理智和玉望支配,而選擇,便是度量玉望的方法,獲得一些,便會失去另一些,而我本身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人的選擇,直到蕾貝卡公主的出現,我知道介於玉望和理智之間存在着名為愛的東西,那會干擾我的判斷,但我卻無法看清那究竟是什麼。”

“神也不可知。”冰瀾如唸誦古經般虔誠的説。

“可神只是年幼的孩子,”星塵低着頭“人才是最難懂的生靈…”

“夜深了,”冰瀾拉滅了一盞燈,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會去洛維斯基?”

“大概不會。”冰瀾走出了門。

星塵坐在昏暗的屋子裏,似乎並沒準備離去,他抬起頭,臉上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真讓人期待啊…魔神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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