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百毒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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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百毒丸”是何人所送?這個送藥之人,費盡了陰煞黃彩霞的舌,也只使大家知道是出自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之手,但誰也想不出他是誰來,只得作罷。

其二,則是小妮子覃英,到底跟隨大頭怪人袁逢異,得了些什麼好處?

此事玉簫仙子倍極開心,非着覃英説出來不可。

覃英逢此異數,功力陡增,心開朗,也就款款而談。

原來,那天覃英被大頭怪人袁逢異捉去之後,並未離開大洪山區,只在懸鈎峯深壑下,找了一個陰暗的山,解開覃英被制的道,望着她只是怪笑。

覃英何等脾氣,平生那裏受過這種屈辱,是以道一解,立即跳了起來,運足全身功力,展開白玉簫招,捨死忘生的朝着大頭怪人袁逢異攻去。

大頭怪人笑嘻嘻的擋住門,漫不經心的,就招拆招,輕描淡寫的便擊退了覃英的攻勢。

一而再,再而三,覃英已被戲疲力竭,鬥志渙散。

她乃是心服口不服之人,雖是被大頭怪人打喪了膽,但口齒依然佔足了上風。

大頭怪人一氣之下,又伸手點住了覃英的道,用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口,乾脆不理覃英的漫罵,覃英罵得倦了,便伏在地上呼呼睡去。

等到她一覺醒來,道不知甚麼時候已被大頭怪人解開了,身邊放着一份香噴噴的飯菜,她飢餓之下,毫不考慮的,吃了一個飽。

飯後,她又發現大頭怪人還留有一張字條,上面寫着:“你如果再罵人,便一輩子都出不了石。”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對覃英的心靈上卻有着極大的威脅,出不了石,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元哥哥了麼!

唯有這一件事,是她最最擔心,可是她不願意向大頭怪人示弱。好在飯已經吃飽,體力盡復她走到口,運起全身功力,向阻石塊推去。

以她一身功力而言,二千斤的大石雖然抬不起來,但要推移位置,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困難。

可是她這全力一推,卻不由她不黯然垂淚,全身的勁道用在這大石之上,竟等於蜻蜓搖石,紋風未動。

她只是一個任的小姑娘,並不是一個真的沒有理的人,由此一試,心中已自有數,大頭怪人真狠,非要她輸這口氣不可。

她傷心地下幾滴屈辱的眼淚,心服口服了。

這一天,大頭怪人沒有再來,自然她也只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大頭怪人進來了,手中提着飯盒,臉上掛着怪笑,絕口不談昨天之事,這樣,給她保全了不少顏面,也消除了她不少敵意。

大頭怪人待覃英用過飯食,臉上怪笑一斂,正襟道:“孩子,你知道我是誰麼?”覃英眨了眨大眼睛,口中尚未説出“不知道”三個字,大頭怪人已接下去道:“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誰,但是你師父卓雪梅卻認識我。”覃英見他口氣之間,連師父都不放在眼內,忍不住氣道:“你的口氣倒不小,等到你見了我師父,只怕就要像…”她本來想説:“就要像我見了你一樣!”話到口邊覺得這句話有辱於自己,猛然頓住,賭氣不説了。

大頭怪人看出了覃英的心意,哈哈大笑起來。

覃英臉上一熱,櫻微掀,又想出口傷人,不料這時,大頭怪人一眼過來,嚇得覃英一哆嗦,想起大頭怪人不讓她出的話,只恨得牙齒咬得磁磁作響,卻不敢罵出聲來。

大頭怪人見了覃英恨在心頭的怪像,真的樂了,撫着覃英的秀髮道:“孩子,你師父見了我比你見了我馴柔得多了呢!”覃英哼了一聲,不作理會,她簡直就不相信,師父還會怕誰!

大頭怪人又道:“你曾師祖稱我一聲袁大哥,你師父喊我袁爺爺。”覃英記憶裏,似乎聽師父説過這麼一回事,但是她不相信那人還會活着,尤其想起自己認了一個假祖父的往事,更使她生了戒心,嗤鼻道:“你這些鬼話騙得誰來!”大頭怪人急了,拍着自己的大頭道:“你不相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這個!”大頭怪人又拍了一下大頭。

覃英眉兒一皺,想了一想,覺得“大頭”不是隨便可以假裝得來的,便漸漸有些相信了。

她認定了大頭怪人的身份之後,膽子陡然倍增,又回覆了嬌憨之態,笑道:“你要真是袁爺爺,能對我這樣壞麼?”大頭怪人一怔道:“我對你什麼地方不好?”覃英理直氣壯地道:“你要關我一輩子,能算是好嗎?”大頭怪人又是哈哈笑道:“誰叫你亂罵人哩!”

“誰會想起你是袁爺爺!”口頭上也承認了事實。

大頭怪人忽然一怔道:“你師父叫我袁爺爺,你也叫我袁爺爺?”覃英嬌憨地反問道:“那你要我叫你什麼?”大頭怪人屈指一數,口中默默唸道:“父、祖、曾祖、高祖、伯伯、叔叔、爺爺、曾爺爺。”忽然大頭連搖道:“不,沒有人叫曾爺爺!”他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適當的口語稱呼,只好又一搖大頭嘆道:“好吧!你就叫我袁爺爺!”覃英得意地笑道:“你不是吃虧了一輩麼!”大頭怪人鼓了覃英一眼,心中暗罵:“你這小妞兒真刁。”卻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找來?”覃英想起關在石中的屈辱,不由又生氣道:“你還好意思説哩!專在小輩面前稱英雄!”大頭怪人苦笑道:“你不要和我鬥嘴,行不行!”覃英從大頭怪人苦笑中,看出大頭怪人認真的神情,見好就收,再不發言,靜聽大頭怪人説下去道:“近來江湖上有一個心術險惡的小輩,他一面假充正人君子,儘量爭取正義之士的好;一面又暗使鬼域伎倆,役使千百江湖人物,為他作盡傷天害理之事,而且還計劃以他下的手法,統率武林,稱尊天下。”覃英言道:“他好大的膽子!”大頭怪人微微一笑,接道:“可是近來江湖上,也出現了一個年少英雄,他想破壞那大壞蛋的陰謀,有意澄清天下,消滅魔。”

“我想助他一臂之力,於是記起了你師父的白玉河簫,意借來一用,但是沒有碰到你師父,卻遇見了你。”覃英打岔道:“於是你要教我三樣本事,把我的白玉簫騙去?”大頭怪人氣道:“你為什麼盡向壞的方面去想?”覃英也不相讓道:“我受過假祖父的騙,所以對人先存三分戒心。”大頭怪人看透了覃英的脾氣,自管説下去道:“本事自然要教你,可是我並不要你的白玉簫,並且還要教你一首簫曲,讓你揚威天下。”覃英一聽不要她的白玉簫,而且還有本事可學,立即大喜道:“袁爺爺,你真好!”秀眉一鎖又道:“你真的不要我的白玉簫?”大頭怪人道:“説不要你的白玉簫,就不要你的白玉簫,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我,否則,我也不管這個閒事了。”覃英試着問道:“你先説出來,讓我考慮考慮。”大頭怪人笑道:“你吃不了虧!”覃英嬌嘆道:“即使不吃虧,也要看我樂意不樂意!”大頭怪人滿懷如意算盤地道:“我要你學好本事之後,嫁給那個維護正義的年少英雄!”覃英頭腦一陣旋轉,跳起來道:“我不學你的本事!”臉上佈滿怒意,大頭怪人的條件,當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大頭怪人想不到覃英對這個條件毫不考慮,便堅決的拒絕,猶望她改變主張,暗忖道:“年輕的女孩子,沒有不愛年輕漂亮的小夥子,和武功高強的有為之士。”想到此處,於是又道:“那位少年俠士,年輕、英俊、功力無敵,而且年紀比你也只大上三二歲,只怕你見過那人之後,便不會這樣不知好歹了。”他只差沒有説出那位少年俠士的姓名來。

覃英仍然含怒堅拒道:“他就是天上下來的仙童,我也不嫁給他!”大頭怪人退一步求其次道:“那我就讓你先見過他,再説如果你確實不喜歡他,我不勉強你就是了。”那知覃英死心蹋地的愛着沈元通,就是比沈元通好上一百倍的人,她也不要,所以她又堅決地大聲叫道:“不!不!一千個不!一萬個不!你就是殺了我!還是不!”大頭怪人被覃英的決絕態度得雙目之中出了兩道冷芒,他覺得覃英太不知好歹,恨不得一掌劈了她,可是,當他再一低頭,看見覃英眼中含滿了悲傷的淚水時時,凌芒頓時盡斂,恢復了和藹之,長吁嘆道:“不知是你沒有福氣?還是那沈家娃娃命太硬?我管不了。”覃英一驚道:“你説誰是沈家娃娃?”大頭怪人心灰意懶,沒好氣地道:“誰?就是我剛才説的那個少年英雄沈元通!我要不是和你曾師祖有舊,你對我磕一千個響頭,我也不會和你做這個媒呢!”覃英直子,明白了真情之後,深為後悔剛才答得太過堅決,以致一時改不過口來,臉上立時卻出了尷尬之

大頭怪人老年成,已看出覃英心眼有些活絡,但他卻不知道覃英口中的“不”完全是為了沈元通,於是他反過來作難覃英道:“我馬上送你回去,並且告訴你師父,給你找了一個好女婿,你卻偏偏討厭他。”覃英不一定要學本事,可是怕他在師父面前説些難聽的話,壞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當時急得淚珠滾滾而下,蓮足連跺道:“你敢!”大頭怪人心中暗笑,得意地道:“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我有什麼不敢,沈元通年少英雄,除了你,天下有的是美女,怕沒人嫁給他!”大頭怪人不但口中調侃她,而且更真的不斷催她出

覃英被急了,她可不哭,老起臉皮道:“我嫁給他!”大頭怪人極樂大笑道:“你為什麼不早説!”覃英小嘴一撇,別過臉去,自己也有點到好笑起來了。

從這一天起,大頭怪人袁逢異先打通了覃英的任督二脈,又灌輸給她一部份內力,使她功力大增。

然後,又把自己的獨門內功心法傳給了她,使她兼得兩家之長,在內功修為上,突飛猛進。

跟着又教了她一套“飄香步”步法,這套步法一旦運用起來,普天之下,能夠傷得了她的人簡直就沒有了。

最後,又取出“天籟之音”副冊,指導覃英吹奏“天籟之音”的樂曲,等到覃英習樂曲之後,便把那副冊燒了。

就這幾天功夫,得覃英夕不停的苦練,十天晃眼過去,覃英已經大有成就,只是尚欠火候而已。

大頭怪人還真認真,在這十天之中,也未離一步,連飯都未吃上一頓,僅用療飢丸裹腹。

今天,大頭怪人叫她回來打聽,玉簫仙於是否已經回家。

覃英擇要的將各情説了出來,卻把不便出口之話,都忽略隱去。

玉簫仙子聽完覃英的話,忘形大笑道:“袁爺爺真個偏心,他的‘飄香步’,我想學了一輩子,他都沒有教我,現在反而成全了你,我非找他評評理不可。”覃英天真地笑道:“他不教師父,我教師父好了。”玉簫仙子有地一嘆道:“袁爺爺他不是不教我,而是認為我個,如果學會了‘飄香步’,更會目中無人,不易回頭。”語音一都頓,又笑道:“小丫頭,你幾時見過徒弟教師父的!”説得覃英怪難為情的,叫了一聲:“師父!”玉簫仙子心中大樂,轉頭對慈航玉女道:“我這個小徒弟,還配得上元兒吧!”自得之,溢於言表,忽然,她看了羅惜素一眼,又加上一句道:“只比素兒差了一點兒。”慈航玉女應聲笑道:“娥皇女英,兩不遜,只是元兒太差了!”草堂之上,充滿了天倫之樂和兒女之情,一片喜氣洋洋。

覃英心滿意足之下,竟然忘了回去向大頭怪人覆命的時刻,眼見天漸漸灰暗下來,她仍然沒有走的念頭。

羅惜素為人最是穩練,提醒她道:“英妹妹天快黑了,來得及回去覆命麼?”覃英“哦!”了一聲,轉頭就跑。

忽然門口閃進一個人來,瞪眼笑道:“你不用回去了!”阻去了覃英的去路。

看清了來人,覃英嚅嚅的叫了一聲:“袁爺爺!”草堂上歡愉的空氣,瞬刻之間變得無比的肅穆,由玉簫仙子為首,恭請大頭怪人袁逢異入座。

大頭怪人袁逢異橫掃了每人一眼,臉上綻開了慈和的笑意,道:“梅丫頭,你還記得我麼?”現在的玉簫仙子,等於完全變了一個人,臉上泛着發自內心的崇敬之,細語柔聲地道:“晚輩怎會忘記袁爺爺!”大頭怪人袁逢異哈哈大笑道:“你為什麼變得文縐縐的了?想騙我的‘飄香步’是不是?”玉簫仙子這大的年紀,也被説得玉面緋紅,不好意思起來。

大頭怪人又連笑了兩聲,道:“我老頭子無兒無女,又沒有一個徒弟,最近看中了一個小子想把一身藝業傳授給他,誰知他竟偏偏看不起我這一套,我要再不把‘飄香步’傳給你,難道真要帶到土中去不成麼?”玉簫仙子似乎抓住了反擊的機會,她恢復了兒時的神態,放刁道:“人家不要的東西,我也不學了。”大頭怪人怒目道:“我要教你,你敢不學!”玉簫仙子笑道:“我小的時候,常常被你喝來喝去,想不到年紀老了,還要受您的管束,我真羨慕那個看不起您的小子。”大頭怪人袁逢異被得哇哇大叫道:“你們師徒二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想學我的本事,還要耍我的花腔!”覃英嘴道:“自作自受,怨得誰來!”大頭怪人猛的跳起,伸手向覃英抓去,道:“我非教訓教訓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丫頭不可!”慈航玉女雖是家教嚴謹之人,但看了他們老少三代這種率真豪邁不羈的舉止也不由生出羨慕的覺,帶着沈元通和羅惜素上前一同行禮道:“晚輩卜秀蘭率子沈元通及羅姑娘叩見老前輩!”大頭怪人原已伸出去的手,無措地縮了回來。

覃英乘機閃到慈航玉女等三人身後,對大頭怪人做了一個鬼臉。

大頭怪人顧不得再理覃英,尷尬的一笑道:“我們是數代世,玩笑已慣,倒叫賢母子見笑了。”慈航玉女沈元通和羅惜素三人,在大頭怪人眼中,另有一種泱泱不羣的氣度,是以這位老前輩也不得不改顏相向了。

慈航玉女卜秀蘭大方地笑道:“老前輩超凡俗,率坦真,豈是晚輩等所能企及萬一。”大頭怪人俗念難消,名心未盡,聽了慈航玉女的話,受用至極,樂陶陶的道:“你小小年紀有這種氣度,怪不得生子如龍,獨秀天下。”慈航玉女被大頭怪人説得粉面微紅,連聲道謝。

大頭怪人的眼光又落到沈元通的身上,老氣橫秋的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麼?”其實沈元通綜合覃英的敍説,和大頭怪人的語音,已經猜出了他是誰,於是邁前一步,恭聲道:“晚輩屢承提示,並蒙賜贈‘天籟之音’樂曲,心儀已久,豈有不知老前輩之理。”大頭怪人笑道:“小子真有一手,你可知道我找你們的用心麼?”八間房掃描龍騰傲訣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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