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得失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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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令郎病況,一年之內不會有過劣的變化,無須即刻着手施療。
第三,二莊主既準備滲入那魔頭身邊,令郎的現有病況則有保持的必要。
第四,即使那魔頭提前傳授令郎寒靈功,晚輩相信並不足為害,憑武林雙聖之修為,和晚輩初奠之功力,定能把令郎體內的陰功煉化淨除。”荊門雙英和艾英奇三人霍然立起,朝沈元通正一揖,大莊主艾澄並起誓道:“沈小俠深謀遠慮,確是正論,愚兄弟誓以艾門列祖列宗清譽擔保,而今後決不再為有虧武林道義之事。”他態度嚴肅
昂,顯然所説都是由衷之言。
沈元通和鐵心秀士曾弼油然心生動。
沈元通説了幾句佩的話之後,又詳細探問了一些“陰謀組織”的實情。
他這才證實,那個隱身山主,果然是專門以控制親屬的手段,威脅江湖上的成名之士,為其效力,供其驅策,可憐那些被迫者,連山主的面都未見到,只由他的親信信使呼來喝去,為牛作馬,偶有失責不慎,山主即在親屬身上報復,其手段之毒辣,令人不敢稍生反抗之心。
沈元通一臉沉痛之,聽完了荊門雙英所能知道的一鱗半爪。不過就這一鱗半爪的隱約之言,已可概見那魔頭的兇殘暴
了。
大家相對唏噓,久久不能釋懷。
窗外的天變得更加黝黑。
鐵心秀士曾弼低低的道:“天陡黑,大概已是黎明時分了。”沈元通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取出一顆“迴天再造丸”送到艾英奇手中道:“這顆‘迴天再造丸’,請艾兄先行服下,以防凍脈之傷的突然惡化。”
“迴天再造丸”藥中聖品,艾英奇接到手中,不有些惶然失措。
荊門雙英眯着老眼,熱淚盈眶的道:“孩子,還不快謝過沈小俠!”沈元通笑道:“老前輩能捨身入險,晚輩這顆‘迴天再造丸’算得了什麼!”他回頭又對鐵心秀士曾弼道:“大哥,我們也該告退了。”二莊主艾澹忽然“哦”了聲,道:“老朽幾乎忘了一件大事,請問小俠,今後我們應以何種方法聯繫呢?”沈元通忙中有失,臉上微微現出愧,於是他又把聯繫方法
代了一番,這才在荊門雙英和艾英奇的恭送之下,穿房越屋,毫無驚動地離開了雙英山莊。
他們二人剛剛離開雙英山莊,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道:“你們可以直奔江邊,那裏有三株並立的古樹,在中間那株樹上,老夫給你們留了一點東西。”由於那傳音老人的連番指示,沈元通已經對他產生了親切之,不由運功呼道:“敢請老前輩顯現法駕,以便晚輩叩見一下!”那蒼老的聲音哈哈笑道:“時候到了,我們自會見面,何必急在今天。”二人趕到江邊,果見江邊有三株立的撐天古樹,沈元通神目掃處,數丈之外,便已見到那居中的樹杈間,懸着一隻掌大紙包。
沈元通身似電閃,伸手取下紙包,只見包面上老氣橫秋地寫一行字道:“沈娃娃收拆。”紙包之內,只有一本四五頁的小絹冊,封面上題着“天籟之音”四字。
沈元通翻開蟬頁,發現裏面還夾着一隻便條,上寫寥寥數字:“三簫合壁,廣佈天音,鎮魔衞道,廓乾朗坤。”沈元通知道這張便箋是那傳音老人所寫,當下慎重的將之收起,然後又從頭翻閲那本題為“天籟之音”的小冊。
原來所謂“天籟之音”只是一首極長的三簫合奏的樂曲。
沈元通對於音律之學,原有極深的素修,這時只見他的臉上,穆肅中猶掩不住一片驚喜之,口中並哼哼唧唧地低聲
哦着。
鐵心秀士曾弼對音律方面的造詣雖趕不上沈元通多多,卻也非平常之輩可比,何況這種天籟之音,乃發於自然之律,縱是一條大莽牛,也必然受其染影響,率
而動,不由自主。
唯因智慧之高低,其受之程度有深淺之不同罷了。是以,鐵心秀士曾弼僅耳聞沈元通的口誦,立即靈犀活躍,身子不由蹯之舞之起來。
沈元通一口氣誦完全曲,心靈亦深受應,許久許久之後,才滿面祥和的嘆道:“此種天籟之音,乃自碧紫三簫合奏的曲譜,如能三簫合璧同奏,數十里之內,天音遍佈,戾氣盡滌,此老不知是誰,真是惠我良多。”鐵心秀士曾弼,接口説出自己的
覺道:“此曲委實非凡,僅由元弟低誦出來,愚兄便不
為之心暢神怡,煩惱全消。”沈元通又道:“小弟的碧玉
簫原也有一首本命之曲,深具潛默化之功,並能鼓音傷敵,但和這‘天籟之音’相較起來,就微不足道了。”鐵心秀士曾弼大為嚮往,道:“愚足久聞白、碧、紫三簫各有一首本命樂曲,卻不知更有這厥合奏之譜,元弟能為愚兄一道其源由出處否?”沈元通微帶愧
地道:“小弟雖為碧玉
簫現下的主人,卻也未曾聽説過有此三簫合奏的曲譜,此中詳情,唯有將來向那位贈書的老前輩請教了。”鐵心秀士曾弼點點頭,忽又道:“此刻曉風徐拂,江
悠悠,你我竟夕奔波,元弟何不趁此良辰佳境,橫管一曲,讓愚兄一聆碧玉
簫之妙音,以飽耳福?”沈元通初得仙譜,心情舒暢,聞言不
心動,立即取出碧玉
簫,
吹奏起來。
起初,聲音不大,只覺宮、商、角、徵、羽、和變宮、變徵七首,入耳有説不出來的清幽,漸吹聲音漸高,頓又使人有一種奮昂揚的意氣,隨着那簫聲油然升起。
幾經迴盪轉折,又漸漸低了下來,嗚嗚之聲,使得鐵心秀士曾弼心神黯然,俊目不由自主的注滿了憂傷之淚。
簫聲如此時高時低,時樂時哀,時喜時怒,時愛時惡,不斷的轉變邏換,鐵心秀士曾弼的情,隨之起伏幻化,歷盡諸般意境,忘卻了人我,也忘卻了整個世界。
忽然,簫聲越來越低,愈來愈微,像一條無形的線,無盡無極。
晨風中,一切又恢復了原有的沉寂,江水下游之涯出半輪紅
,萬道霞光,照
在鐵心秀士曾弼的臉上。
但他卻仍是如痴如醉,悠然神往如故。
沈元通收起碧玉簫,微微一笑道:“大哥,大哥,小弟現醜完畢了!”鐵心秀士曾弼由沉醉中驚醒過來,只覺腦際耳邊,猶似有餘音繚繞。
他將頭搖晃了一下,看了沈元通一眼,忘情地道:“元弟…”他元弟一字剛剛出口,沈元通忽然將手一搖,輕聲道:“有人來了!”鐵心秀士曾弼敞聲豪笑道:“元弟,如此仙樂妙音,如果有人聽了而不聞聲趕來,必是白痴無疑!”鐵心秀士曾弼話方説完,只覺白影一閃,前方丈外,已悄沒聲息地站着一人。
沈元通和鐵心秀士曾弼抬頭看去,心頭齊是一怔。
只見來人一身白,竟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