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賤賤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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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北!請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這樣算什麼?!你害得我還不夠嗎?我好不容易解出來,你還要害我到什麼時候?!”她無法正視自己醒來發現和前夫睡在一張牀上的事實,何況,她的前夫,和她還有着那樣的恩仇。懶害她嗎?

他出現在她的身邊,對她來説是害她?

這句話比用刀捅他還傷他的心,臉上被她打過的地方,火辣的痛也不明顯了,只是凝視她苦痛的臉,心裏亦痛到了極點…

“念念!”他痛心疾首地叫她的名字“我怎麼會害你?!”她頓時憤然,凝視着他,目如寒冰“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還不夠嗎?還要怎樣才算是害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陸大局長!你就放過我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你行不行?”她眼裏的寒冷,彷彿在瞬息之間浸透了他的身體,他全身的血都在這一瞬凝結成冰,唯一能覺到的,只有痛,來自左膛的位置,如冰稜穿刺般,痛到極致,寒到極致…

“看見我,你會那麼難受?”明明是初陽暖融的早晨,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寒得發顫。

他眼眸裏那一抹清晰的疼痛,讓她覺得窒息,她深一口氣,目光看向別處“是!”一個字,簡單,卻是一樣的澀痛。

他坐在牀上,她,亦然。蟲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咫尺,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觸到她的身體,然而,卻似一堵無形的牆橫在彼此之間一樣,彷彿,縱然他撞得頭破血,也是穿不過去了…

一張小小的牀,承載的原本是他們最合拍的時光,是他們最靠近的幸福,在這樣的清晨,卻如同冰寒極地,將彼此的熱情都冷卻至零下…

他驟然起身,穿上外套,面亦冷卻下來,背對着她,疏冷得像個陌生人“不要和賀子翔在一起,你玩不起!”她冷笑“這算什麼呢?前夫的忠告?我該謝謝你嗎?”他已整理好衣服,準備舉步離開,聽見這話,身體微頓,淡淡地道“隨便算什麼吧,就算…一個警察的忠告!”她閉上了嘴,沉默不語。

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該這麼簡單,他是警察,她不過是個普通市民。

這樣,最好…他説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鬆軟下來,癱倒在牀上,好像經歷了一場大戰…

每次面對陸向北,都如臨大敵,必須全副武裝才能將他擊退,真的,好累…

躺回牀上,什麼也不想再思考,這是大戰後的疲憊狀態,被子裏軟軟的,暖暖的,還有一絲他沒有帶走的酒味…

她便想起昨夜,異常安穩的睡眠,竟然連夢也沒有…

雖然近來的睡眠已經大為改善,但質量卻只一般,總是會做很多很多的夢,只有昨晚,真的像找到了媽媽的懷抱,像睡在媽媽的臂彎裏,踏實,而温暖。

疲憊的她,想再睡個回籠覺,然而,心卻不受控制,總是在昨夜温暖的回憶裏徜徉、連,無法再安定下來…

她期盼一種温暖,一種安穩,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可以替代的了嗎?

她想起那隻熊,超大的絨,看上去就軟乎乎茸茸的,抱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她立時起身回到卧室,抱着那隻熊,努力去尋找她想要的覺,那種閉上眼睛,就暖和得愜意,暖和得滿足的覺;彷彿一輩子,都願意沉溺在這樣的温暖中不再醒來的覺;那種,叫做幸福的覺…

幸福。

她被這兩個字震住,她覺得驚恐而可笑,被陸向北抱在懷裏一夜,她就賤賤地想到幸福兩個字嗎?她的幸福這麼渺小而卑微?

不!一定不是的…

她抱緊了熊,想證明給自己看,那不是幸福!如果那也叫幸福,豈不是太廉價?熊也可以給予的!

她拼命用自己的臉卻貼這隻茸茸的玩具,這隻熊這麼多,還軟乎乎的,一定比陸向北硬邦邦的身體舒服多了!一定會的!

然而,無論她怎麼靠攏,無論她怎麼把自己往熊熊身上擠,卻偏偏找不到那樣的覺。是因為沒有他的氣息嗎?那麼她就不呼!她屏住氣,努力地屏住氣,只要不呼,就會忘記他的氣息了,對嗎?

結果,非但沒有換來她要的温暖和滿足,反而難受極了。

終是忍不住,肺裏的憋悶,使她破功,大口地呼起來。

她慌亂,而無措,這個被陸向北擾亂的清晨,讓她失了魂,丟了魄…

她煩亂地抱起熊隨手一扔,熊熊巨大的身體撞落一大堆東西,也包括放在牀頭櫃上的枱曆,她低下頭來,發現枱曆有改動的痕跡。

拾起來,箭頭所指的方向,赫然幾個字:陸太太,依然愛你。

口像被狠狠擊了一拳,眼淚毫無徵兆地突然噗噗直落,耳邊彷彿傳來他親口唸着這幾個字的聲音“陸太太,依然愛你…陸太太,依然愛你…”一遍一遍,尾音微揚,眉梢含笑…

“陸向北!我恨死你了!”她負氣地將枱曆用力一摔,哭着大喊,不過幾個字而已,竟讓她哭得無法收拾。

枱曆撞到牆壁上,再落下,有一頁落下來,散在地面。

她心裏猛然搐了一下,又趕緊跑過去將枱曆撿起,掉落的,正好是他寫過的那一頁…

心,無端就痛了…

將那一頁拾起,盯着他好看的書法,眼淚掉下來,一顆一顆,滴在台歷上,模糊了那些字跡…

隨着那些漸漸隱去的字跡,心,於是更痛了,將那一頁紙貼在口,貼着自己最痛的地方,泣不成聲,唯一回蕩在心裏的呼喊,便是那一句:陸向北,我恨你,恨死你了…

然,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如此清晰地覺到,她,原來依然那麼那麼愛他,所謂的恨,只不過是無法説出口的愛之替代詞…

她從來沒去想過什麼叫口不擇言,只是將自己的情用最強烈的語言表達出來…

她讓他滾,求他放過她,讓他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説他在害她…這些最烈最傷人的言語,從她嘴裏不假思索地説出來時,其實説穿了,只是因為她自己害怕…

害怕自己抵禦不了他的靠攏,害怕自己會再次墜入他織的網,害怕他對自己致命的魅力,害怕那…致命的愛…

所以,她只能把全身的刺都豎起來,用最尖鋭最傷人的那一,去狠狠地刺傷他,刺得他不敢靠近,刺得他逃之夭夭…

而他,會不會知道,在刺傷他的同時,她自己,也在背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裏,狠狠地痛着呢?

不是不愛,是不敢,不能…

不敢再回到從前的生活裏去,不能,再愛這個不該愛的人,否則,她不會原諒自己,她無法面對爸爸…

她都已經決定了,封存過去,重新開始生活,可是該死的陸向北,為什麼還要來攪亂她?彼此都有個新的開始不好嗎?

她哭着在心裏一遍遍地罵他,一遍遍地問他。於是,賀子翔來找她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坐在地上大哭。

“念念?!你怎麼了?!一大早地哭什麼?”他大驚,衝動之下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她下意識的,把那一頁枱曆進睡衣的口袋裏,哭着搖頭,説不出話來。

這個細小的動作怎能瞞過他的眼睛?只是,既然她不願意讓他看見,他就裝作沒看見好了,將她放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來,伸出手指給她拭淚。

淚眼模糊中,她凝視着賀子翔的臉,一會兒又變成陸向北的模樣,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給自己擦過淚的吧?不,他,不僅僅是這樣,他似乎更喜歡用他的吻去她的每一顆淚滴…

“念念?”賀子翔見她怔怔的,只淚不出聲,便試着叫她的名字。

她被他的聲音喚醒,眼前這人是賀子翔,不是陸向北…

她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啞着聲音道“賀二,抱抱我。”她想,也許是因為熊熊不是活物,所以她找不到她想要的覺,但賀子翔不是,他也是男人,有男人的氣息,並且是深諳女人之道的男人,是否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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