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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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如水,天空裏有一輪上弦月,清冷的照着大地,一地月光如白霜般閃閃兒發亮,也將官道上行走的一支隊伍的影子投在地面上,黑壓壓的一片。

慶豐公公坐在馬車的橫杆上邊,冷得直手,皇上今晚究竟是怎麼了,竟然突然想夜探西山別苑,今白天不是派文貴人去過了嗎?文貴人回來稟報太后娘娘一切安好,可皇上卻似乎不相信,非得這個時候去看下。西山別苑離京城可有很遠,來去來回得要兩個多時辰,這樣下來皇上今晚可沒有什麼歇息的時候了。

赫連鋆坐在馬車裏,緊緊的抱着那個棋盤,心裏充滿着一種莫名的興奮,他很快就能見到母后了,這麼多天沒有見過她,心裏充滿了一種渴望。不知母后最近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比原先要快活了些?一想到父皇駕崩母后那種悲痛絕,他心裏便有一種深深的內疚,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這隻能是留在他心底最深的傷痛。

琿巴達,若不是他誘惑自己,自己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是豬狗不如!赫連鋆默默的抱緊了那個棋盤,自己會對母后好的,會彌補失去父皇對她造成的傷害,自己會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魏凌吃過晚飯在西山跑了會馬,只覺得神清氣,吩咐藍靈和杏幫她備下熱湯準備沐浴,這時就聽到外邊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幾個人略覺奇怪,抬起頭來看過去,就見一個內侍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太后娘娘,皇上來了。”皇上來了?魏凌好一陣發昏,赫連鋆這時候來做什麼?都這個時辰了,難道他明天不準備上早朝嗎?還沒等她理清楚頭緒,就聽着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魏凌聽力極佳,這是帶了羽林子護送着過來的罷?少説這陣勢也該有二百人。

赫連鋆幾乎是奔跑着進來的,當他看到明亮的燈光下邊,魏凌坐在那裏,一臉莊重的看着他,不由得慢下了腳步:“母后。”

“鋆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魏凌看着赫連鋆有些氣息不勻稱的站在那裏,心裏也是奇怪,白天文貴人不是來過了,難道她回去説自己身體有恙不成?否則赫連鋆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母后,鋆兒很久沒有和母后對弈過了,所以便趕了過來,耽誤母后半個時辰,鋆兒下完棋便回宮,不會驚擾母后的。”赫連鋆朝身後招了招手,慶豐公公便彎着把那棋盤送了上來。

“母后,你不會連鋆兒這個心願都不答應罷?”赫連鋆大步跨了過來,着的看着慕媛的面容,燈光下的魏凌顯得更是美貌,一雙眼睛似乎能嫡出水來般,汪汪的眼波盪漾着,似乎有一種什麼力量引着他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裏,聞着她身上的芳香,觸摸着她柔軟的肌膚。

魏凌見慶豐公公已經殷勤的將棋盤擺上,也不好拒絕,笑着答應了下來。她知道慕媛擅長下棋,可她也不差,自小父親便教了她這個,行軍佈陣特別需要思考周到,從小她便被魏國公訓練了出來,所以面對着棋盤,她倒也不畏懼。

赫連鋆執白,魏凌執黑子,兩人開始對弈了起來。明亮的燈光照着魏凌的一雙手,呈現出玉白的光,手指甲修得很整齊,圓潤飽滿,一層淡淡的牙白珍珠粉擦在上邊,更襯得肌膚如玉。

母后什麼時候用這種顏的蔻丹了,記得那時候她的指甲總是淡淡的粉,帶着點嬌媚和粉,母后最喜歡的便是粉,而現在的母后,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無論是着裝還是梳妝,赫連鋆心不在焉的將一顆子落了下去,魏凌得意的一笑,他落入了自己早就布好的陷阱,於是緊緊追殺,按着自己的計劃,凌厲的將赫連鋆殺了個片甲不留。

“母后,你下棋的風格有所變化,比以前可殺伐決斷了許多。”赫連鋆望着棋盤上一敗塗地的白子,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那時候母后下棋都會給他留些餘地,絕不會像現在一樣,還在中盤就痛下殺手。

魏凌心裏一驚,但她又不慌不忙的回答:“那是自然,皇上長大了,哀家便不用再讓着你了,故此會痛下狠手。”赫連鋆抬起頭來看着坐在對面的魏凌,他覺得這悉的面容突然有些陌生,似乎看不透母后的心思一般,是因為自己心裏有着小心思,這才看着母后有所不同嗎?他站了起來對魏凌道:“母后,鋆兒要回宮去了。”魏凌心裏鬆了一口氣,這赫連鋆總算是要走了,她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對着赫連鋆道:“那皇上便走好,回宮當以身體為重,不必惦記着哀家。國事繁忙,怎麼能這樣星夜奔波?哀家在這西山別苑過得甚是舒坦,鋆兒勿要牽掛。”説了這麼一大段,魏凌心中很是開心,自己越發會説話了,含笑望了身邊的藍靈和杏一眼,朝她們擠眉眼了下,害得兩人面面相覷,心中直嘆氣,皇上都還沒走呢,這位魏小姐倒是得意上了。

“母后,你難道不送鋆兒下山嗎?”看着月落寞的灑在庭前,赫連鋆只覺得心裏也是落寞。母后好像把以前都忘記了一般,這雖然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她不會再想起自己弒父的過往,可赫連鋆依然覺得惆悵,他多麼希望母后能像小時候一般護送着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邊,和他説着故事看着他入睡。

“送你下山?”魏凌看了下一臉期盼的赫連鋆,心裏想了下,這也沒什麼罷,送他下山不就是多走兩回山路而已,於是點了點頭:“好,哀家送你。”這哀家是越説越順溜了,魏凌心中暗自得意,扶了杏的手往前邊走了過去。赫連鋆並肩走在魏凌的身邊,不住的側臉打量着她,只見她神如常,沒有什麼異樣,心中一陣難受,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起先琿巴達騙他説只要他將父皇殺了,自然就能娶了母后,可現在他才知道要做到這件事情是如何的艱難。

不消説胡人現在的思想已經逐漸在向漢文化靠攏,就是放在皇室,也是很難的。這些天他翻了不少史書,發現帝王娶庶母還是在一百多年以前有一件這樣的事情,除此以外一百多年裏邊再無第二例。要達成這心願很困難罷?他捏緊了拳頭,心裏暗地裏發誓,自己一定要做第二個娶庶母的人。

赫連鋆知道自己要娶慕媛困難重重,比史書上那個皇帝更難,因為嚴格説來慕媛本不是他的庶母,因為慕媛一直便是大虞的皇后,不存在“庶”字的稱呼。而他的生母琿阿若只是一個綿福,死去的時候連個妃嬪的封號都沒有撈到,直到最近宗正大人才上奏摺,要求賜琿綿福一個生母皇太后的尊稱,遷入盛樂皇陵。

現在他還不能把這個奏摺給批了,因為他不能確定將自己的生母封為皇太后會不會對他娶母后有所影響,他不能讓一切可能干擾他娶母后的事情發生。先將母后變成了自己的子,他再去追封自己的生母,這樣才會更完美。

溶溶照在山路上,一眼望過去,無邊無際的白,馬車就在前方等着他,赫連鋆心中有一種濃濃的惆悵,站在魏凌身邊,突然之間全身充滿了勇氣,心裏的渴望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便伸出手來想拉住她的,誰知道魏凌反應很是捷,一個推手便將他甩到了一旁,看得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母后!”赫連鋆掙扎着爬了起來,魏凌這手太快了,慶豐公公都沒來得及扶住赫連鋆,他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魏凌也是一怔,這是她很自然的反應,都沒有刻意用力,怎麼赫連鋆便被甩到一邊去了,這小皇上也太不摔了。

“鋆兒,你沒事情罷?”魏凌見赫連鋆一臉委屈的站在自己面前,心裏也很是愧疚,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母后不是存心的。”

“鋆兒知道。”赫連鋆望了一眼魏凌,言又止,最後擠出了一句:“母后好好休養罷,鋆兒先回宮了。”魏凌含笑朝他點了點頭,扶了杏的手往回走了過去,赫連鋆站在那裏,看着那纖秀的背影,眼睛不住的轉着,母后什麼時候力氣這般大了,讓他十分的驚嚇。而且方才母后的那反應,實在快得不像話,母后是那種温柔如水的女子,怎麼突然就如此身手捷起來了。

赫連鋆跨上馬車,背靠着車廂,一個人回想着方才和母后在一起的時光,她下棋的風格,她突然的推擋都讓他心裏疑惑,這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教母后武功?究竟是什麼用心呢?為何母后現在情大變了?

“慶豐。”走在御花園裏,赫連鋆焦躁不安的轉了又轉,絲毫沒有睡意:“你去安排個人盯着西山別苑,看可有人與太后娘娘來往密切,若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速速來報,不得有誤。”慶豐公公蒙了一雙眼睛,苦着一張臉問道:“皇上,小的明兒再去安排?”都什麼時辰了,皇上可真是有勁折騰,太后娘娘看上去和素沒什麼兩樣啊,依舊是雍容華貴,説起話來慢條斯理。

赫連鋆冷冷的瞪了慶豐公公一眼,嚇得他縮了縮脖子:“皇上,小的這就去安排。”第一百八十二章天濛濛的亮了起來,魏國公府的田莊裏晨霧慢慢的散去,丫鬟僕婦們端着盆子在主院出出進進,夫人小姐已經起來了,等着她們去伺候梳洗。

“夫人今神好了些沒有?”一個丫鬟低聲的問從內室裏走出來的一箇中年僕婦:“見着夫人那模樣,心裏都難受。”那中年僕婦伸出手擦了擦眼睛,下邊一圈都是紅的,微微搖了搖頭:“夫人這會子哪能心情好呢,大小姐剛剛下葬,二小姐親事沒着落,現兒只能靠着二小姐來招贅了,可這人選究竟是難呢——二小姐今年也二十歲了不是?”魏國公府乃是大虞的世家大族,可隨着大虞的征戰,魏國公府常常會有人戰死沙場,慢慢的到了現在竟只餘得魏霜一個女兒了。魏國公夫人本來是選定了長女魏凌為守灶女,心裏想着招個女婿入贅,延續魏家香火,此女魏霜年紀比魏凌搖小上兩歲,等着魏凌成親以後再替她選個好人家嫁出去。

誰知魏凌只看上了文暉,而西平公家又死活不肯讓文暉入贅到魏家,這麼僵持下來好幾年,兩個女兒的婚事都沒有解決。她也曾想着先將魏霜嫁出去,可魏霜自己卻説:“姐姐還沒成親,我倒嫁出去了,讓別人怎麼看呢。”魏國公夫人雖然心裏着急,可也沒有辦法,魏霜説得也對,姐姐沒成親妹妹便先嫁了,説出去不由得讓人笑話。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捱到皇上賜婚,就等着魏凌從邊關回來便可以完婚了,魏國公夫人在家裏替魏凌準備嫁妝,小到女婿的中衣,大到陪嫁的田莊都辦得如如貼貼,結果卻盼來了魏凌戰死沙場的噩耗。

得了這消息,魏國公夫人當即便昏死了過去。魏凌去邊關的時候她曾休書給鎮國將軍,求他看在魏國公府已經是人丁稀薄的份上,不要安排魏凌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可她究竟還是逃不過這個劫難,就像她的祖父和父親一般,倒在了西北疆場。

醒轉過來,望着跪在牀頭一臉哀慼的魏霜,魏國公夫人又堅強的爬了起來,她還有一個女兒,這是魏家全部的希望。她不由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先將魏霜嫁出去,否則現在魏國公府可真真是絕後了。

“霜兒,現在魏國公府就全靠你了。”魏國公夫人緊緊的攥住女兒的手,眼淚珠子簌簌的掉了下來:“你可千萬別學你姐…”説到這裏便想到魏凌那英姿的身影,不由得又肝腸寸斷的哭了一回。

清早起來,魏國公夫人便覺得心窩子痛,僕人趕緊騎了馬去城裏請來最好的大夫過來看診,老大夫把脈診斷了下,又問了些情況,摸着鬍鬚點了點頭:“國公夫人這病説小可笑小,説大又大,此乃痰氣鬱結於心,主要還是心病。若是心裏舒暢了,自然便沒什麼病症了。我這裏先開着方子,夫人先用着,還是會小有裨益的。”魏霜含着眼淚吩咐僕婦拿着藥方子去抓藥,順便將那老大夫送了出去,跪在母親的牀頭抓住她的手道:“母親,你的心事女兒也知道,女兒願走姐姐的路子,只招郎入贅,延續魏家香火。”魏國公抬眼看了下魏霜的臉,花朵一般的面容,正是好時光,可惜要因着家裏的情況耽擱了芳華。誰家的男子又願意入贅到別人家呢?門當户對的基本沒得選擇,除非要從比魏家家世低了不知多少的人家裏邊選了。像文暉那樣的孩子…魏國公夫人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也是魏凌沒有福氣。

“你願意走你姐姐的路子,只怕是會委屈了你。”魏國公夫人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柔聲對她説:“你相貌人才都是十分,若是招贅,恐怕只能有那六分的人來配你呢。只是咱們魏國公府現在這樣子,也只能委屈你。”魏霜紅着一雙眼睛直搖頭:“母親,女兒不委屈,只要能為魏國公府做點事情,女兒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只是…”她咬了咬嘴,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潤來,低下頭去,一雙眼睛望着地面,後邊沒了言語。

魏國公夫人見女兒這模樣,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霜兒,怎麼了?你想説什麼?有什麼事情便説出來,母親也好幫你拿拿主意。”魏霜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着魏國公夫人道:“母親,我想嫁給姐夫。”她説完這句話,緊緊的閉上了嘴,似乎等着一個眼睛直直的看着魏國公夫人,似乎一個死刑犯等着師爺宣讀判決書一般。

魏國公夫人動了下嘴,她看着一臉倔強的小女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問題她不是沒有考慮過,文暉是她看着長大的,見着他與凌兒情甚好,魏國公夫人一顆心也是安穩,晚上做夢都想笑。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凌兒竟然就這般撒手走了,把文暉獨自丟在了這世上。

小女兒喜歡文暉,魏國公起先本沒有覺到,只是在她生的那時候,她才略微有些覺。那文暉特地來給她拜壽,魏國公夫人心裏百集,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只是凌兒不在了,要不真是一對佳偶。她轉臉看了看身邊的魏霜,見她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文暉,心裏還在想着為什麼霜兒今如此無禮,今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原因。

若是凌兒能和文暉成親,那倒也不失是一個好主意,只是西平公夫人…魏國公夫人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太陽突突的跳動了起來,她一想到西平公夫人便有些頭疼。當初文暉和凌兒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帶人到魏國公府來大吵大鬧過,指着自己罵想拐走她兒子。要不是先皇同情魏國公府沒了香火,下了聖旨賜婚,恐怕凌兒和文暉的事情一直會是懸而未決呢。

“母親?”魏霜見魏國公夫人只是閉着眼睛不説話,低聲喚了一句,伸出手來推了推魏國公夫人:“你生氣了?”魏國公睜開眼睛看了魏霜一眼,搖了搖頭:“霜兒,別的人還好説,你姐夫可真是不行,你們倆是不可能的。”聽到這句話,魏霜瞪大了眼睛,“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倒退一步盯住了魏國公夫人,撅起嘴大聲説:“母親,你自小便偏心,姐姐喜歡什麼你便會給她去置辦,而我想要的,總要過很長時間才能到我手裏邊來。姐姐喜歡文暉,我只能在旁邊默默看着,半絲喜歡的意思都不敢出來,生怕影響到她和文暉的情。現在姐姐都不在了,我喜歡姐夫,想要嫁給他,為什麼你都不允許?”魏國公夫人驚訝的看着魏霜,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對她有如此怨言。凌兒和霜兒都是她的孩子,她從未沒想到要厚此薄彼,只是凌兒便選為守灶女,家裏對她的要求自然高些,培養也更心些,這卻讓霜兒計較上了。

其實文暉若是能娶了霜兒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西平公夫人定然是不會依從的。魏國公夫人嘆了口氣,朝魏霜招了招手:“霜兒你過來,聽母親將話説完。”魏霜此時已經非常懊悔,咬着嘴走到魏國公夫人身邊,低下頭來望着自己的腳尖,一雙手不住的絞動着,眼睛裏含着淚水似乎都要掉了下來。她漲紅了臉看着魏國公夫人道:“母親,霜兒不是有意頂撞,只是突然就説出來了。”

“霜兒,我知道你的心思。”魏國公夫人拉住她的手道:“只是你也見到了,你姐姐和姐夫兩人相好了這麼久,他心裏肯定是會一直裝着你姐姐的,難道你就這麼不介意,還想和他在一起?再説你姐夫的母親,你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她很是反對你姐姐和姐夫的親事,還是先皇賜婚這才不得已才應承了下來。現在你姐姐過世了,她心裏恐怕早就打好了算盤等着過了兩個月就會給你姐夫議親了,哪裏還輪得上你?”魏霜癟着嘴,一臉懊惱,似乎要哭了出來,望着魏國公夫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母親,若是再求皇上賜婚呢?”魏國公夫人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先皇乃是你們的表兄,他賜婚原本就存了私心,而現在的皇上與咱們魏國公府可沒有什麼關係,他正宗的親戚可是琿右相,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為你來指婚?”似乎有一種壓抑的覺籠住了她的全身,魏霜抬起頭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中極度難受,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她和文暉真是沒有緣分了嗎?突然腦子裏邊靈光一現,她如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心裏升起了一種希望:“母親,我們能不能求太后娘娘賜婚?她與姐姐私甚厚,前些子不還給母親來慶生了?這説明她還是很關注咱們魏國公府的,太后娘娘賜婚,西平公府恐怕也不敢抗旨罷?”魏國公夫人坐直了身子,眼睛裏也生出了一絲光亮來。她的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笑容來:“霜兒,還是你想得遠些,我倒是將這一茬給忘記了。太后娘娘可是你姐姐的手帕,照拂故人的妹妹,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恐怕她也不會拒絕。”她拍了拍魏霜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霜兒,你放心,母親絕不會只想着你姐姐,母親心裏你們姐妹倆都是一樣的,現兒你姐姐不在了,魏國公府可全靠你撐着了,母親自然要想法子幫着你。”魏霜抬頭望了望窗外一片明媚的陽光,心裏很是快活,眼前彷彿出現了文暉那張英氣人的臉孔。是,她喜歡文暉已經很多年了,只不過她一直是默默的喜歡,現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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