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重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廣闊的沙場,秋風獵獵,彩的旗幟裏標記着鮮明的“虞”字。兩軍對壘,雙方都擺開了長長的陣地,相隔如此之近,似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能看清對方睫
的掀動。雄壯的號角吹起,嗚嗚的聲音蒼涼的在山野間迴旋,隆隆的戰鼓似乎敲擊在人的心頭,一點點的將鮮血壓到了人的四肢五骸,讓人充滿了鬥志。
“殺!”魏凌大吼一聲,手執長纓,帶領着一隊人馬衝向了柔然的陣地,對面是殺死了她父親的柔然將軍汗佈列,瞧着對方旗幟上那個“汗”字,她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一雙眼睛微微的眯着,就如出山前的猛虎適應着外邊的陽光一般。
馬蹄聲陣陣,踏破了這清秋的寧靜,震耳聾的廝殺聲充斥了她的耳朵,她揮動長槍在敵方陣營裏尋找着汗佈列的身影,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睜不開來:“他在那裏!”魏凌一陣心喜,因為她見到了汗佈列的頭盔。
憋足了勁頭,魏凌用槍挑開了兩個舉刀衝向她的柔然士兵,拍馬直奔汗佈列而去,汗佈列此刻正在和大虞的一名將領鏖戰,他是柔然有名的好漢,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而此刻,那名大虞的將領也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魏凌見了心急,大喝一聲:“呔,汗佈列,納命來!”一隻手摸上了間,摸出了一隻彈弓,從
上掛着的袋子裏摸出了一顆彈丸,搭弓上弦,瞄準了汗佈列的眼睛,用力拉開彈弓,就聽“嗖”的一聲,那顆彈丸便朝汗佈列飛了過去。
汗佈列正在和大虞那將領戰得正酣暢,他的刀子已經將對方的胳膊砍了一道口子,眼見對方連手都抬不起來了,正在洋洋得意準備再補上一刀時,聽到有人喊他名字,不由得下意識轉臉過去瞧。
剛剛一轉臉,就見一顆彈丸朝自己飛了過來,他趕緊偏頭去躲,那大虞戰將得了機會,趕緊換了一隻手,揮刀砍了過來,汗佈列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撤退,魏凌又怎麼肯放過他,緊扣彈弓的弦,一顆又一顆,彈丸如星趕月一般,直朝汗佈列撲了過去,有一顆正打在了汗佈列的眼眶裏。
汗佈列大叫一聲,伸出一種手捂住了眼睛,鮮血從他的指縫裏了出來,魏凌心中一喜,拍馬衝了過去,長槍向前一送,直奔汗佈列心窩子紮了過去。汗佈列久經沙場,雖然眼睛吃痛,可他迅速反應了過來,眯了一隻眼睛,用手拿刀格擋住魏凌的來勢,他的力氣頗大,那刀子壓得魏凌的長槍幾乎抬不起來。這時旁邊那個大虞將領見汗佈列
了個空門,將肩膀以下的部位
了出來,趕緊抓緊時機上前補砍了一刀。
雖然那將領是用左手砍的,可依然力道不小,汗佈列大叫一聲,手上軟了幾分,伸手摸住了自己的口,魏凌得了機會,趕緊將搶用力一
,那長槍便刺透了汗佈列的
口,紮了一個大窟窿。
汗佈列狂叫了幾聲,用手拖住刺入自己身子的長槍,用力一帶,魏凌沒想到此時他竟然還有如此臂力,一個不提防,便被他扯下馬來,踉踉蹌蹌的拖到了汗佈列的坐騎旁邊。汗佈列的眼眶和口上不住的滴出鮮血來,可他手卻沒有軟一分,大刀猛的往下砍了過來。魏凌見勢不好,趕緊鬆了長槍,一個翻滾便滾到了一旁,這一滾卻滾好,幾個翻滾竟然滾到了汗佈列的親兵腳下。
那人見到自己的將軍被魏凌刺中口,眼見着就要斃命,心中大痛,已經殺紅了一雙眼睛,見魏凌滾到了自己腳下,舉起刀來便往魏凌
口砍了過去。
“魏凌!”這是魏凌閉上眼睛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她看到了穿着銀盔甲的文暉策馬朝她奔了過來,臉上
出一種痛徹肺腑的神
來,這是怎麼了?他為何這樣看着自己?魏凌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刀子劈中的事實,轉頭看了看汗佈列,他已經從馬上滾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終於報仇了,魏凌欣的想着,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一條七彩的光帶在面前飄浮着,魏凌奇怪的望了望,這是什麼?戰場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光帶?她小心翼翼的朝那光帶跨了一步,卻看見前邊有個人影朝她走過來,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魏凌。”那人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
“你是誰?”魏凌很是好奇,奔上兩步,總算是和那人面對面的站着了,看清那人的臉,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皇后表嫂,你怎麼在這裏?”七彩光帶裏映出了慕媛一張臉,濯着陽光般,發出了瀅瀅的光芒來,她站在那裏,便如一朵蓮花,潔淨而高雅。望着魏凌嫣然一笑,她拉住了魏凌的手:“我想讓你替我去完成一樁心願。”魏凌張嘴傻乎乎的看着慕媛,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皇后表嫂,你這是怎麼了?你的心願還用得着我替你去完成?和皇上表哥説一句,你便是要天邊的月亮,他也會替你摘了過來。”慕媛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已經不在了,我現在便是要去追他,他就在前邊等着我,他不會離我太遠。”魏凌皺起眉頭,心裏忽然有所悟,長大嘴愣愣的説道:“皇上表兄,過世了?”
“是啊,他走了,所以我才會去追他。”慕媛朝魏凌微微一笑:“你和我一樣,現兒都沒有在人世了。”見着魏凌的眉頭越皺越緊,慕媛抿嘴一笑:“你在惦念着文暉?”魏凌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早知道那邊是汗佈列的親兵,自己該望相反的方向滾的不是,怎麼湊着望人家刀口上送呢!她與文暉難道就這樣天人永隔了嗎?一想到文暉,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下,有種説不出的痛。
“你放心,彆着急,你還有機會。”慕媛見魏凌這樣子,趕緊安她:“因為你我前世積德,魂魄又未散去,所以菩薩許我們再活一次。我現在急着去追你皇上表兄,所以請你代替我在這世間活下去。我有一個心願未了,還請你幫我去完成。”原來自己還能和文暉見面,魏凌心裏高興了起來,望着慕媛不住點頭:“你説,什麼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了。”
“你的皇上表哥是被赫連鋆害死的,我只求你能殺了他,替你的皇兄報仇。”慕媛咬牙切齒,想到了金水湖旁邊的一幕,心裏有説不出的悲慟,自己和赫連睿心撫養長大的孩子,最後卻奪去了赫連睿的
命,這真讓她覺得匪夷所思,可赫連鋆躲閃的眼神卻説明了一切,是他做下的事情,一點都不會有錯。
“赫連鋆?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魏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心目裏,赫連鋆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下得了這毒手呢?
“是,錯不了,就是他。如果你覺得不相信,還可以先去把這事情查清再下手。”慕媛長嘆了一聲:“我真沒想到他這樣狼心狗肺,竟這般下得了手。只是這大虞的江山你還得想法子替你皇上表兄守住才是,想辦法將皇太孫扶到龍椅上邊罷。”這可真是一個難題,魏凌望着慕媛,心情有些沉重。要對自己的表侄下手,還要幫皇上表哥保住他的江山,把他的孫子扶上皇位,這似乎是一個特別需要腦筋的事情,她魏凌不怕死,不怕苦,卻害怕和別人比試動腦筋。
“不要緊,你只是沒有去試過,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況且還有文暉可以幫你,張延之,路昭這些都是可以值得信賴的大臣。”慕媛朝魏凌深深的望了一眼:“你去罷,我現在去追你表哥,就不和你多説,若是有緣,咱們或者能再見。”就在魏凌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情的時候,慕媛的身影迅速的飄離,快得她幾乎沒有見着她怎麼移動的,就只見唰的一聲,眼前便沒了人影。
這可真是一門好功夫,魏凌羨慕的看着空蕩蕩的光帶,心裏想着,若是自己能學到這絕技便好了。正在胡思亂想,就覺得好像有人用手推了一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墜落,她想睜開眼睛看四周,卻怎麼樣也睜不開來,就聽耳邊呼呼的風響,似乎還有悠揚的音樂,她舒適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第一百七十章“娘娘,娘娘!”耳邊有人焦急的在呼喚,魏凌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痛得似乎要裂開一般,眼睛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來,聽着旁邊那人聲音甚是焦急,本來想答應一句,卻覺得喉頭乾澀,半裏都説不出話來。
似乎被夢魘住了一般,魏凌心中大吼了一句,你敢鎮住我?快給我走開!説來也奇怪,就在她憤憤的想着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便能動彈了,指尖在牀褥上抓了一把,勾着那牀褥子滑動了起來。
“娘娘有動靜了!”杏
覺到了魏凌的手指移動,
動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跪到在地,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的
謝着天上的菩薩和各路神仙:“保佑娘娘快些醒過來罷!”穿上的魏凌低低的呻yin了一句,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這不是她在軍營裏的房間,這屋子似乎太過奢華,帳子是淺淺的粉
,四角都繫着香囊,飄出淡淡的鵝梨香的氣息,枕頭是白玉所制,所以脖子下邊
覺到有些涼颼颼的,自己蓋的被子異常柔軟,那被面兒也是
緻異常——這便是在長樂宮了?她想到了不久前皇后表嫂對自己説過的話:“你要代替我活下去”突然醒悟了過來,原來自己已經不再是魏凌,她變成了慕媛,母儀天下的慕皇后,不對,是慕太后。
皇上表兄死了,皇后表嫂便成了太后,害死表哥的竟然是自己的表侄子,這真讓魏凌到不可思議。正在胡思亂想着,
杏站起身,走到慕媛身邊:“娘娘,
杏扶你起來坐着可好?”雖然出身魏國公府,可魏凌自小便異常獨立,什麼事情基本都是自己動手,現在突然被人如此對待,一時還適應不過來,用手一推,
杏便歪歪扭扭的倒在了一旁:“不用你扶我,我自己起來。”當魏凌坐起身子,便見着
杏趴在牀沿,抬起頭來驚慌的望着她,聲音有一絲受傷:“娘娘,你是嫌棄了
杏不成?為何都不讓
杏扶你?”見着
杏哀傷的神
,魏凌這才突然想起了,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再是衝鋒陷陣的女將軍,而是身處深宮的慕太后,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言行舉止,必須得要好好掩飾一下,否則給人看了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好在以前和皇后表嫂來往得還算多,對她也比較悉,慢慢改吧,魏凌心裏長嘆一聲,看起來目前一段時間去演武場練武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坐在這深宮,修心養
。
正在胡思亂想着,就聽外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內室的門被人推開,外表有尖細的聲音拖着憂愁的尾音道:“皇上駕到。”魏凌抬頭一看,赫連鋆穿着明黃的衣裳,大步朝牀榻這邊走了過來,心中不
微微發愣,她想到了慕媛向她
代過的話,赫連鋆是殺害皇上表哥的兇手,這讓她頗為不解。赫連鋆她並不陌生,還教過他打彈弓呢,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為何會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赫連鋆大步跨了進來,可快要走到牀前時,他的步子不由自主放慢了下來。他想到了那晚在金水湖邊的情景,夜風吹拂,她的衣袂飄飄,一道白影直直的掉進了金水湖中。這是他一生裏經歷過的最恐怖的一幕,見着她的身子墜入湖泊,他着急着想要跟着跳下去,可卻被旁邊的內侍們死死的抱住,大聲哀嚎着:“殿下,你可不能往下跳,皇上和皇后娘娘現在都沒了,你再跳湖,咱們大虞可就沒主兒了!”他站在那裏着
氣,不斷的扭着身子,想要從內侍們的鉗制裏鑽出身子來,可是沒有成功,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趕來的宮人們跳入湖裏,到處搜索着她的蹤影。
她被撈上來的時候,雙眼緊閉,全身水淋淋的,杏和藍靈哭哭啼啼的將她送回了長樂宮,頭腦裏邊空空的一片,他跟着回宮,見着太醫們為她診治,心裏很是難受。父皇剛剛過世,他便去對她説這些話,似乎
之過急了些,應該要過了一段
子以後,等她心裏的悲傷慢慢散去的時候再提。
坐在那裏,他懊悔不已,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望着牀上那個一動也不動的人,心亂如麻。自己把她死了嗎?她再也不會用那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笑微微的朝自己招手喊他“鋆兒”了嗎?
各種思緒不斷的升起落下,他木然的看着太醫們轉身來告訴他:“皇后娘娘這次可是凶多吉少,現在雖然還吊着一口氣兒,可氣息十分微弱,臣等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將皇后娘娘救醒。”
“你們,若是不能讓皇后娘娘活過來,那便是死罪,滅五族!”他尖叫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讓她活下去,他要見到她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顧盼生輝。
他下了命令,每個宮裏都要為皇后娘娘燒香拜佛,祈禱皇后娘娘早些好起來,可她一直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裏,三天了,她都沒有一絲動靜。這三天裏邊,他由大皇子殿下升為了皇上,她也從皇后娘娘變成了太后娘娘,可她卻依然只是靜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彷彿外邊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了關係。
現在,她終於醒了,可赫連鋆突然有了一絲膽怯,他記起了那晚她對自己説過的話,她知道是自己謀算了父皇,她會怎麼樣對待他?站在裏牀榻只有半步之遙的地方,赫連鋆停住了腳步,看着已經坐了起來的魏凌,心情很複雜。
“娘娘,皇上來看你了。”杏見魏凌只是呆呆的坐在了那裏,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雖然皇上是娘娘一手帶大的晚輩,可究竟這麼坐着一句話也不説,似乎也太失禮了些。
“皇上…坐罷。”魏凌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腦子裏努力回想着慕媛素裏究竟是如何行事的,突然間她
慨起慕媛的那種雍容華貴應對得體來,她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那樣的。
聽了這話,赫連鋆一愣,瞧着魏凌那僵硬的臉,心裏有一絲隱隱的高興,莫非母后並不想將這事情張揚出去,所以決定原諒他了?畢竟自己可是父皇唯一的兒子,若是自己不在了,那大虞江山也就沒有人承繼了。
“你們都下去,我和太后娘娘有話要説。”赫連鋆轉眼看了看周圍侍立的宮人,皺了下眉頭,站這麼多人在這裏,自己想和母后説些心裏話都不行了。
杏和藍靈行了一禮,憂心忡忡的看了魏凌一眼,這才慢慢的走了下去,赫連鋆轉目四望,屋子裏邊只有他和魏凌,心中突然有些奇妙的
覺。他慢慢走到魏凌身邊,慢慢的跪了下來:“母后,父皇剛剛過世,鋆兒心情很不好,所以那晚在金水湖畔胡説了幾句,沒想到卻讓母后誤會了,還請母后原諒鋆兒。”魏凌怔怔的張着嘴看着赫連鋆跪倒在自己面前,非常困惑,那天晚上赫連鋆究竟和慕媛説了什麼?自己可是一點都不知情,該如何回答赫連鋆呢?低頭見着那團明黃
,魏凌想了想,很無奈的開口了:“皇上,你在説什麼?我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屋子裏邊的宮燈明亮而温暖,照出了赫連鋆一張欣喜的臉孔,母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真的嗎?他抬起頭來望向魏凌,燈影裏的她,一臉
惘的表情,那雙大眼睛裏
出了探究的神
,似乎在想向他要一個答案。
“母后,鋆兒那時只是太過悲傷,所以説了些過的話,還請母后不用放在心裏,既然母后不記得了,那便讓這一切都過去了罷。”赫連鋆站起身子來,低頭看着那披散在肩膀上的一頭青絲,被燈光照着,幽幽的發出黑
的柔光來。他很想如父皇那般,伸出手攬着她的肩膀,不住輕輕的撥
着她的髮絲,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母后好不容易活了過來,自己再不能輕率的驚擾了她。
魏凌此時心裏也正在想着赫連鋆究竟説了些什麼,儘管他説得風輕雲淡,可是她卻依然覺到這事情可不是這麼尋常。但既然赫連鋆現在不願意再提,她也不想追問,免得叫人看出了破綻,她要慢慢的去探尋結果。
“母后,你好好歇息,再過幾便是鋆兒的登基大典,鋆兒還要請母后去給鋆兒鎮場子呢。”赫連鋆見着魏凌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心裏很是歡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原來母后什麼都不記得了!
望着那道身影從屋子裏邊消失,魏凌將走進房間的杏和藍靈喊到身邊,蹙眉問道:“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杏和藍靈兩人互相望了下,臉上
出了驚訝的表情來,娘娘這是怎麼了?為何記不起那晚的事情來?
杏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娘娘,那晚你心情不好,大皇子殿下陪你去外邊散步,走在金水湖邊,我們被屏退在旁邊,娘娘和大皇子殿下站在湖邊説着閒話,然後突然間娘娘便落水了。”
“是他將我推下去的?”魏凌心中大怒,赫連鋆這個賊子,害死了皇上表哥,又來害皇后表嫂!難過他見着自己的目光都躲躲閃閃的。
藍靈在一旁搖了搖頭,臉上出了
惑的表情來:“大皇子殿下一直站着沒動,奴婢在旁邊看得很是清楚,倒是娘娘卻似乎被鬼魂附身了般,直直的向大皇子殿下撲了過去,大皇子殿下閃了□子,娘娘便落水了。”
“宮裏頭都説…”杏抬頭望向慕媛,眼裏有一絲驚懼:“大家都説是雨欣的鬼魂纏上了娘娘呢。”因為慕媛落水的地方和她被雨欣推進金水湖的地方相隔不遠,所以當慕媛落水獲救,變得不死不活,宮裏有一種傳言,都説是雨欣為了替死去的琿椒房報仇,化為厲鬼,纏上了慕媛,竟讓她自己投湖自盡。
也有另外一種説法便是帝后情太深,皇上去了,皇后娘娘覺得不能獨活於世,所以在湖邊向大皇子殿下
代了遺言以後便投了湖。這兩種説法都有自己的理由,躺在牀上的魏凌雖然不知道,可
杏和藍靈卻還是聽到了這些閒言碎語。
“雨欣的鬼魂纏上我?為什麼?”魏凌腦子使勁的轉,都沒有想出雨欣是誰,但見着杏和藍靈那驚駭的目光,心裏知道該是和慕媛有過節的人,而且應該是一個女人。哎,這皇后也真不好當,要和很多嬪妃分享一個夫君還不夠,還要被一些死鬼女人恨上,處處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娘娘,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杏有幾分着急,顧不得主僕身份,用手抓住了魏凌的手,看了又看:“怎麼會這樣?”魏凌看了她一眼,見她神
慌張,不由得咧嘴笑了笑:“我也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至少我還記得你j□j杏,她叫藍靈。嗯,其餘人,我恐怕便記不起來了——你瞧我多重視你們兩個,心裏總記得你們。”藍靈站在一旁,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
覺,為何娘娘醒來以後,説話的神態都與以前不一樣了?原來娘娘説話,那可是儀態萬方,不急不慢,可現兒説話卻是又急又快,就如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的就能説出一串。她仔細望了望魏凌,只覺得她的眉眼也與以前似乎不同,那份温柔似水的
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豪
開朗。
“慕太昭儀到。”這聲音在清冷的夜裏,格外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