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第八章自曝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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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聞佚人今為什麼要擋在楚清身前,他定是想到了當楚清有危險時,屈小雨是最可能身而出的人,何況她所處的位置亦便於出手,一旦她出手攔截鄂賞花,極可能遭害不幸,所以聞佚人便選擇了搶在屈小雨之前身而出。

也許,在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做出幾次在別人看來不可理喻,而在自己看來卻理所當然的選擇,屈小雨是如此,聞佚人也是如此。

當牧野棲的目光掃過阿雪與段眉時,看到她們兩人都默然無語,只是阿雪的沉默中,隱含了惻隱之情,而段眉的表情則要複雜得多。

段眉古怪一笑,道:“原來任少俠就是牧野靜風之子,我道昨夜風宮的人怎麼會那麼快發現我們的行蹤,現在一切不言自明瞭。不過牧野公子這麼做,未免顯得多此一舉,以牧野公子的武功,我們孤兒寡母又豈能應付?要取什麼,徑直取走便是了。”牧野棲本就神傷悲痛,聽得此言,立即冷聲道:“如果在下真的有叵測之心,你又豈能活到現在?”段眉“呵呵”乾笑一聲,道:“為了得到霸天刀訣而上演苦計,風宮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她雖對牧野棲曾有所懷疑,但對方所做的一切又無懈可擊,何況的確是他數次救了她們母女二人的命,而今,一旦段眉知道所謂的“任玄”其實就是枚野靜風之子牧野棲時,曾經的疑慮這時立即重新湧出,而且倍增。

她對牧野靜風本就懷有仇恨,在她看來,是牧野靜風殺了範書,才使幸福與她擦肩而過,而牧野靜風奪霸天刀訣,又加深了這分仇恨,她絕不可能信任牧野靜風的兒子!

牧野棲再不正視她,道:“在下雖是風宮宮主之子,卻不是風宮中人,至於你所説的霸天刀訣,在下倒略知一二,這刀訣本是我父親的師祖所創,後為霸天城城主範書竊取,稱之為霸天刀訣,我父親與範書一戰後,範書被除,霸天刀訣也隨之消失。在下不明白霸天刀訣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中,而且即使在下要取回刀訣,也在情理之中,由於這本就是我父師門之物!”段眉料定牧野棲即使不是風宮中人,與其父牧野靜風也必有聯絡,故牧野棲應已知道自己的身分,當下她也再不隱瞞,道:“霸天刀訣乃霸天城主留給老身之物,他人要想取去,可沒那麼容易!”牧野棲道:“武林中人皆知範書之是如霜,在我父親與範書決戰之夜,如霜就已離世,除她之外,範書又會把刀訣留給何人?你所説的,讓人無法相信”住口!

“段眉最忌恨他人提及範書的子是如霜,她咬牙切齒地道:”如霜出身寒微,而我卻是城主女兒?無論容貌、才智、武功,她有哪一點比我強?如果她不是死得早,必會成為棄婦,而我將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城主夫人!

“段眉面目猙獰,彷彿此刻如霜就在她的面前。

牧野棲無意再與她作無謂的爭執,躬身抱起楚清的屍體,顧自向遠處走去,邊走邊道:“也許你真的有許多地方比她強,但有一件事你卻永遠不如她!”他有意頓了頓,方繼續道:“你的命運不如她,你註定今生今世做不了城主夫人!”段眉神大變,臉煞白如紙,牧野棲的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入了她的心口,讓她痛得連身軀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喃喃自語道:“命…命…命運如此…”倏然嘶聲怪笑,悽聲道:“小子,總有一,我會讓你們父子二人倍嘗命運捉之苦!

你們逃不過這一劫的…哈哈哈…”她的笑聲尖鋭刺耳,猶如鬼哭神號,讓人不忍多聽。

思過寨。

無需回顧“小竹”已知此刻圍在她四周的已不下三十人,這其中包括區陽菁。

“小竹”心知自己雖然一直對區陽菁心存警惕,現在看來,自己仍是低估了她,以至於此刻處於被動之局。

區陽菁的聲音在風雨聲中響起:“當你主動要求前去映池樓侍候三尊者之時,我們就懷疑你有叵測之心,所以在沒有答應你之前,我們就與三尊者商議過,在密匣上做了手腳。事實果然不出我們所料,現在看來,映池樓的小紫突然病倒,這也應是你的傑作,你想為自己找到進入映池樓的理由,是也不是?”

“小竹”並無驚慌之,她冷靜地道:“你所説的都很正確,只是你不應該説是‘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看出端倪的只有你一人,這並非説你特別聰明,而是由於你身分特殊,不能不對映池樓多加留意。其實戈無害、俠異皆已被你控制,對不對?”區陽菁輕笑一聲,道:“你形跡敗,反噬一口,又有誰會相信?”

“小竹”長了一口氣,道:“我無需任何人相信,只想告訴你,雖然這一次你佔了上風,卻並不等於説你比我更強!我要取走之物,還沒有人能攔得住!”

“好大的口氣,分明視思過寨如無物!”佚魄之元攬秋情剛烈,再也沉不住氣,率先向“小竹”攻去,區陽菁想要勸阻,卻已遲了。

區陽菁心中不由有些懊惱,她知道元攬秋的武功絕對在“小竹”之下,冒然出手,一旦被制,他人勢必投鼠忌器,也許會給“小竹”可乘之機。

元攬秋劍徑刺,長劍劃空時,將無數雨珠撞成雨霧,瀰漫於劍身周圍,乍一看,長劍便如同是水霧組成的氣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向“小竹”前

劍與身軀相距半尺之時“小竹”仰身後倒,顯得十分自然隨意,絲毫不像是為了閃避他人的劍勢,她的身軀彷彿已輕如無物,以至於傾倒的速度異乎尋常地緩慢,讓人懷疑有一無形的繩子束縛在她的身上,承受着她的重量。

長劍走空。

元攬秋正待變招,忽覺眼前有一物倏然飛至,面疾撞過來。

一驚之下,元攬秋左掌疾揚,向那物拍去,卻聽得有人大驚:“碰不得,那是密匣!”元攬秋心中一沉!

在密匣表層抹毒之事,她也知情,她雖覺此舉有悖於正道門派的光明磊落,但想到窺視密匣之輩決非善類,以毒攻毒也未嘗不可,於是她便同意了。對密匣表層毒物的毒,元攬秋甚為清楚,莫半從得到密匣到毒發身亡,不過片刻之間,這就足以説明一切。

事發突然,元攬秋急忙強行收勢撤招,但她招式已蓄滿,倉促間如何能及時收手?雖是免去了被密匣正面撞中,左手臂卻仍是與密匣略略一碰。

元攬秋心中一沉。

那密匣隨即與她擦身而過,向前落,未及落地“小竹”已如淡煙飄出,後發先至,足尖在密匣底部一挑,密匣再度飛起,向三個準備在密匣落地時立即護匣之人撞去,去勢甚急!

那三人既不敢讓密匣撞中,又不能用兵器擊壞密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驚駭之下,兩人分別向兩側閃開,而另外一人竟不退反進,向密匣悍然撲去,雙臂微攏,顯然是要抱住密匣。

眾人齊齊一驚!

此時不可能還有人不知密匣有毒,此人顯然是不惜犧牲自己的命,也要留下密匣!

“小竹”也大吃一驚,但她對密匣是勢在必得,如何會輕易放棄?一聲沉哼,左手一揚,一道銀的光芒倏然席捲而出,快不可言,眾人瞳孔中剛有一道白光閃過,密匣已被一條銀軟鞭捲住。

“起!”

“小竹”輕喝聲中,密匣在即將被那人抱住的瞬息間,倏然飛昇數丈高空,向山頂方向飛去。

同一時間“小竹”已從七八件兵器織的光網中長身而起,凌空尾隨密匣而去,其速竟比密匣更快。

一道耀眼奪目的光霧倏然進現於雨幕之中,原來是區陽菁挾一團驚人劍芒,向“小竹”攔截而去!

思過寨弟子從未見過區陽菁出手,此時乍見區陽菁不凡身手,皆心中震駭,暗忖道:“雪城白老城主的女弟子竟有這等劍法?縱是與寨主幾大弟子相比,也絕不遜!”

“小竹”只覺身後冷風破空,挾鋭不可擋之勢,飛速向自己迫近,立知出手者武功絕不平凡,縱然她的輕功已快至無形,此刻也不得不出招應付。

揮鞭暴掃時“小竹”雙目餘光瞥見密匣正向一名思過寨弟子懷中落去,那人亦是不閃不避,張臂抱,顯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噝噝”破空聲中“小竹”銀軟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不可捉摸、無跡可遁的線路,剎那之間,已吐數十次,其鞭法之妙,仿若能從任何微小的間隙長驅直入,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劍氣霍霍,區陽菁的劍勢亦是靈動詭異,間不容髮之間,雙方已攻守數度,但彼此兵器卻未有任何碰撞。

“小竹”為區陽菁所阻,去勢終盡,向下飄落。

身在空中,倏聞慘呼聲,赫然是自密匣墜落處傳來的…莫非是那人已毒發身亡?

“小竹”已無暇顧及那邊,由於這時巫馬非難已趕至,正好搶步於“小竹‘’墜落之處,雙掌翻揚,內力疾吐,內家真力猶如排山倒海,卷向”小竹“!

巫馬非難恨“小竹”害死了魚慈,故出手時毫不留情,甫一出手,便已擊出自己十成功力。

一時間,其浩然罡氣將方圓一丈之內的雨水悉數震開,化為一團水霧,蔚為奇觀。

“小竹”在對方如摧毀一切的掌勢之下,身軀如同一片落葉般倒飛而出。

眾人大喜,料定她無法抵擋巫馬非難蓄勢悍然一擊,非死即傷。

“小竹”飄飛數丈外後,一擰身,右足在路旁的一棵樹上一勾,身形有如一抹輕煙,貼着那棵高大的樹幹飄然滑下。就在她即將落地之時,銀鞭倏出,已有一杆長槍被卷得沖天而飛,銀長鞭一閃而進,再將持槍者卷得飛跌出去“砰”地一聲,重重摔在石階上,當場暈死。

巫馬非難亦不由為對方出神入化的輕身輕夫所折服,一聲沉叱,身形暴進,與區陽菁分進合擊,而眾思過寨弟子更重新對“小竹”形成包圍圈。

卻聽得“咯咯”一聲嬌笑突然響起,其聲清婉如黃鶯初啼,動聽至極,在這種生死奮戰中,顯得那麼突兀而詭異。

眾人齊齊一驚,圍殺“小竹”之舉亦為之一滯。

“小竹”卻驚喜地道:“笑姐,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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