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章關外風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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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撫掌道:“哦!我明白了,那陰陽人早已中毒,只怕一見着快活王的面,就立刻死了,這正和那些一入仁義莊就死的人一樣。”染香道,“哦?
…
嗯…”沈道:“她如此做法,只是要將白飛飛送入快活王手裏。”染香道,“你現在已完全懂了?”沈
嘆道:“我還是不懂,她為何要將白飛飛送入快活王之手,難道是要效法勾踐將西施送給夫差的故事?”染香道:“也許是。”沈
又嘆道:“只可憐白飛飛,她本是個純潔的女孩子。”染香的眼睛突然圓了,道:“你喜歡她?”沈
道:“我不能喜歡她?”染香道:“能…能…能…”突然銀鈴般的嬌笑起來,笑得像是已
不過氣來。
沈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都不信任的,就連楚鳴琴與李登龍夫婦,他們雖然在為你們做事,但卻還是將一切事都瞞着他,他們非但不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甚至連他們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染香道:“他若是知道了,又有誰能擔保他們不將這秘密
給快活王,尤其是那
嬌…哼!那樣的女人,誰信任她,誰就要倒黴了。”沈
道:“你呢?”染香嫣然笑道:“你猜猜看。”沈
笑道:“我相信你…”突然一個翻身掠到門口,一手拉開了門。
那徐娘半老的嬌果然已站在門外了。
晚飯是豐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
楚鳴琴調着酒,他調酒時的神情,就像是名醫試脈般謹慎嚴肅,像是已將全副神都貫注在酒杯裏。
他衣裳穿得很隨便,頭髮也是蓬亂着的站在李大少身旁,誰都要以為他是李大少的傭人。
但他的那張臉,那張冰冰冷冷,全無笑容的臉,卻滿是傲氣,若是隻看臉,李大少就像是他的傭人了。
沈瞧着他,笑道:“我未見足下之前,委實未想到足下是這樣的人,我也有個朋友乃是酒徒,他委實和足下大不相同。”楚鳴琴冷冷道:“在下卻非酒徒。”沈
揚起了眉
,道:“哦?”李大少卻已笑道:“楚兄雖善於調酒,但除了嘗試酒味時,自己卻是滴酒不飲的。”沈
失笑道:“楚兄既不喝酒,為何要調酒?”楚鳴琴冷冷道:“喝酒與調酒是兩回事,喝酒只不過是遊戲,調酒卻是藝術,能將幾種劣酒調為聖品,便是我一大快事,這正如畫家調
為畫一般,閣下幾時見過畫家將自己畫成的畫吃下去的?”沈
倒也不
被他説的怔了一怔,撫掌大笑道:“妙論,確是妙論。”
嬌咯咯嬌笑道:“他本來就是個妙人。”喝酒時李大少的
神當真好得很,左一杯,右一杯喝個不停,全未瞧見
嬌的腳已在桌下伸入這“妙人”腿縫裏。
但沈卻瞧見了。
李大少喝的雖快,倒下的也不慢,自然更瞧不見嬌的手已在桌下伸入沈
的衣袖裏。
但染香卻瞧見了。
她突然輕哼了一聲,道:“真可惜。”嬌忍不住問道:“可惜什麼?”染香道:“一個人只生着兩隻手,兩隻腳,這實在太少了…比如説
嬌姑娘你…你若是有四隻手,四隻腳那有多好。”
嬌的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飛紅了起來。
染香冷笑道:“嬌姑娘,你的臉為什麼如此紅,莫非是醉了…嗯,一定是醉了,咱們正也該走了。”一把拉起沈
的衣袖,競真的拉着沈
走了出去。
沈搖頭輕笑道:“你…你為何…”染香道:“你莫忘了,現在我是在扮你的老婆…大老婆也好,小老婆也好,都是要這樣子,否則就不像了。”沈
苦笑道:“幸好我未真個娶你。”沈
與染香前腳一走,
水後面就罵上了。
“騷狐狸,又等不及了麼?”嬌飛紅的臉已變為鐵青,叱道:“要你多什麼話?還不快扶你家大爺回房去。”
水眨了眨眼睛,笑道:“大爺今天晚上是不會醒的了,阿姨你只管放心吧。”拉着明珠,扶起李大少,一溜煙去了。
嬌咬牙道:“小鬼…小鬼。”她第一聲的小鬼還罵得不怎麼樣,第二聲小鬼卻罵得又媚又嬌,她第一聲小鬼是罵
水,第二聲卻已是在罵楚鳴琴。
她嘴裏罵着小鬼,人已躺入楚鳴琴的懷裏。
楚鳴琴卻只是冷冷地瞧着她,像是瞧着個陌生人似的。
嬌媚笑道:“瞧什麼?沒瞧過?”楚嗚琴道:“的確沒瞧過。”
嬌道:“哎喲,你這沒良心的,我身上什麼地方沒有被你瞧過幾百次了。”楚嗚琴冷笑道:“但直到今
,我才認清楚你。”
嬌道:“你今天可是吃了冰,怎他説話老是帶着冰渣子。”楚鳴琴道:“我問你,只要是男人,你就對他有興趣麼?”
嬌“噗哧”一笑,道:“原來你是不喜歡喝酒,倒喜歡吃醋,你這小笨蛋,難道還不明白,我和那小子勾勾搭搭,還不是為了你。”楚鳴琴道:“為我?哼!”
嬌道:“咱從前三個人,在這裏本來過的很舒服,現在那小子來了,若是將咱們轟走,你…你難道不着急。”楚鳴琴道:“你要替人戴帽子時,理由總有不少。”
嬌咯咯笑道:“但你只管放心,姓沈的已被染香那騷丫頭纏得緊緊的,我就算是想要下手,可也沒法子…”楚鳴琴冷冷道:“所以你失望的很。”
嬌笑道:“幸好我一計不成,還有二計。”楚鳴琴道:“難道你還能強姦他不成。”
嬌道:“我卻可以殺了他。”楚鳴琴動容道:“殺了他,你敢,若是被王夫人知道,你…”
嬌笑道:“我自不會自己動手。”楚鳴琴道:“你…你也休想要我動手。”
嬌道:“你…我做夢都未想到你會殺人。”楚鳴琴道:“你想到要誰殺人?”
嬌緩緩道:“你莫非忘了明天誰要來麼。楚鳴琴動容道:“你是説…快活王?”
嬌道:“嗯,除了快活王,還有誰能隨隨便便的殺人,姓沈的若是被快活王殺了,又有誰敢為他出頭。”楚鳴琴道:“快…快活王又怎會殺他。”
嬌柔聲道:“我自然有法子的,你只管放心…你什麼都不要管,只要抱着我…緊緊的抱着我,越緊越好…嗯!這樣才是好孩子。”染香一直拉着沈
,直到門開的時候才鬆手,但等她開了門,再回頭,沈
卻已不見了。
她恨得牙癢癢的,也只有咬着牙等着,月從樹梢漏下了,灑滿窗户,就像是一片碎銀子。
窗子突然開了,滿窗月將沈
送了進來。
染香咬牙,道:“我現在才知道,做老婆的在家裏等丈夫,那滋味真不好受。”沈微笑道:“做丈夫的更不好受,一不小心,綠帽子就上了頭,尤其他若是時常喝醉,那綠帽子更來得多。”染香嬌笑道:“這麼説,你就該勸勸熊貓兒莫要娶老婆才是,那醉貓兒若是娶了老婆,綠帽子豈非要堆成山了。”沈
道:“非但不能娶老婆,簡直連女人都莫要接近最好。”染香道:“為什麼?女人又不是毒蛇。”沈
道:“女人雖不是毒蛇,但卻都是怪物。”染香道:“怪物?女人有什麼奇怪之處。”沈
道:“一個普通的女人,平時也許温柔的很,但當她一旦認為有人侵犯她的利益時,她立刻就會變得比豺狼還狠,比毒蛇還毒。”染香啐道:“你方才撞了鬼麼。回來説這些鬼話。”沈
微笑道:“我方才雖未撞見鬼,卻聽見一段有趣的鬼話。”染香突然坐了起來,臉也發紅了,嬌笑着問道:“呀!原來你偷聽去了,你…聽見了什麼。沈
道:“女人…唉,女人為什麼總是對這種事情興趣濃厚,可惜,我聽見的卻不是你所想聽的…?”他淡淡一笑,接道:“我只不過聽見有人想殺我。”染香失聲道:“
嬌?這婆娘瘋了。”沈
笑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咱們的來意不明,自然難怪別人多心…女人若是不多心,這世界還成什麼世界。”染香咬着嘴
喃喃道:“好,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法子殺你。”沈
道:“她自然不會自己下手。”染香道:“誰下手都沒關係,反正…”沈
微微笑道:“快活王下手又如何?”染香失聲道:“快活王?”沈
道:“快活王明天就要來了。”染香變
道:“這…這怎麼辦?我早知不該將你的名字告訴她的,沈
…唉,快活王若是聽見”沈
“這名字,什麼事都砸了。”她突然跳下牀,掩起衣襟往外走。
沈道:“你要去哪裏?”染香道:“去哪裏?自然是先去宰了她。”沈
笑道:“我説的不錯吧,女人只要知道有人對她不利,立刻就會變得又狠又毒,
嬌如此,你也一樣。”染香恨聲道:“不殺她,難道還等她破壞咱們的大事。”沈
道:“她什麼事也破壞不了的。”染香道:“為什麼?”沈
道:“她有法子,難道我沒法子。”染香道:“你有什麼法子?”沈
笑道:“我正想不知該如何才能接近快活王,此番正要將計就計…”突然頓住語聲,倒在牀上,拉過了被,競要睡了。
染香跺腳道:“説呀,接着説呀。”沈道:“不能説了,天機不可
漏。”染香再問他,他竟已睡着了,而且像是真的睡着了,染香推也推不醒,搖也搖不醒,簡直睡得像石頭。
結過婚的男人想必都知道,裝睡,有時卻是對付女人的無上妙着,再狠的女人遇到這一着,也沒戲唱了。
染香的手推着,腳踢着,嘴裏罵道…但她畢竟也有累的時候,她畢竟也還是不能不睡覺。
等她醒來時,沈又不見了。
清晨,山林裏朝清冷,鳥語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