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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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落帝這般説,滿朝文武官員紛紛出言勸阻,理由自是百般之多。
落帝是心疼旎,哪捨得讓
旎去軍中受苦,戰爭畢竟不是兒戲,一個鬧不好,便會丟了
命。
旎淚眼
滴,一臉悽然,真可謂見者神傷,任誰見着了,心下都不由生出憐惜之心,均是對
旎生出更多的同情,對那
之徒,生出痛恨之心。
“父皇!難道你便要女兒這般,永遠被人説三道四,永遠抬不起頭做人麼?便讓女兒,一直在宮中,做着那不願做的噩夢,卻又什麼都不能做。”落帝心下亦是不忍,見旎這般神
,但是始終擔心
旎的安危,仍舊硬起心腸沉聲道“此事不必再提!朕絕不會答應。中秦名將無數,高手如雲,定能將那無恥之輩生擒到你面前,由你親手殺之以雪此恥。”
“父皇…”旎悲聲哀喊着。…
旎當然不肯放棄,如今呆在這皇宮裏,
旎都快被那些閒話折騰瘋了,
旎更急着想親眼看到,殘韌見到自己時,那無比憤怒和痛恨的眼神,殘韌越是恨,便越表示殘韌因為自己的緣故,過的是多麼痛苦。
旎需要享受報復的快
,需要親眼看到報復的成果。
旎決定,去求母后。
旎從不承認當朝皇后的身份,後宮中誰都知道,皇后不過是佔了個虛名而已,見着了碧落妃,也得恭敬的行禮問安,在
旎眼裏,碧落妃才是後。
碧落妃神如一如平
般平靜,彷彿,
本不知道
旎遭遇了何等屈辱般。
旎神
滿是哀傷悽苦,語氣滿是憤恨,繼而撒嬌哀求。碧落妃停了手中的琴,輕聲道“
旎,那殘韌,真曾玷污你清白麼?”
旎心下頓時怕了,
旎不敢在碧落妃開口詢問時繼續撒謊,
旎從來不敢。
倘若碧落妃打算縱容旎時,明知是謊言,也會故做不知的相信,但若是碧落妃開口問了,
旎卻是不能繼續硬着頭皮裝下去的。
“母后英明,不曾有過的。母后千萬莫要告訴父皇,若是父皇知道孩兒這般任,定會惱孩兒的。”
“旎,那你為何如此恨他?”
“他太藐視孩兒了!完全視孩兒於無物,更狠心的傷害孩兒嬌貴的臉龐,孩兒如何能不恨他!”旎這會的憤怒,卻不是裝出來的了。
碧落妃眼神平靜的凝視着旎片刻,輕輕嘆了口氣“罷了,你這
子,便跟我年輕時一般,勸你自然也是不聽的了。你既然已經如此恨他,那就去吧。為娘卻有一句話勸告你,若是有一
,你真有機會能殺了他,勸你萬千別真下手將他殺死了。”
旎不忿道“為何?難道母親你這般袒護他麼?竟連女兒的心情也不顧了?”碧落妃輕輕撫動琴絃,輕聲道“是為你好,你若是不聽,終有一
自會懂得今
的話,只是,那時候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旎心下不以為然,嘴上卻不再説什麼,
旎終究是不敢跟碧落妃頂撞爭執的,話又説回來,着中秦國裏,誰又敢跟碧落妃頂撞呢?
碧落妃輕掃了旎眼,難得微微一笑,輕聲道“會跟你父皇説的,還不回去?”
旎聞言頓時心花怒放,撒嬌着道“孩兒好久沒聽母后奏琴了,當然要聽過才回去。”
“就你嘴甜。”碧落妃微微一笑,殿內隨即響起,婉轉動聽的琴音。
“…………”
“母后,孩兒見那殘韌使的劍法,母后也會,不若母后傳給孩兒吧!”旎見碧落妃心情似乎不錯,乘機嘗試着提出請求。
“我會的劍法,多的很,怎知道你説的是哪一種?”旎聞言大喜,連忙道“紫宵劍派的!”碧落妃輕聲道“紫宵劍派的,卻也分了很多種。有
夢劍,醉夢劍,殘夢劍,正義傳説劍…卻是多的很。”
“正義傳説劍?母后也會麼?是否非常厲害?”旎頓時來了興趣,原本在碧落妃道出殘夢劍時便想開口詢問的念頭,也被打消了去。
“自然厲害,不過,母親卻至今尚未真正練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便是你學,也不能傳給你的。”
旎大失所望“那就學殘夢劍,待我知道了劍招,
後要殺他時,就容易了!”
“那你可要失望了,殘夢劍卻是紫宵劍派中極高明的劍決之一,本無招,你如何可憑知破敵?”
旎聞言無奈,終究覺得學了的好。
“母后,你的武功一定是天下無敵!可惜世人都不知曉母親的厲害。”旎
口稱讚着,心下也確實很佩服碧落妃的本事,
旎便知道,皇宮裏的那些高手,若跟碧落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旎卻沒想到,碧落妃聽了這話,竟是淺笑着搖頭“
旎,你可要記得,雖然你聰明過人,資質優異。但是,這世上,自遠古傳説高手後,便再沒有了無敵。便是如今世間,仍舊有一兩個無敵的存在,但她們,卻也不能稱之為天下人之一了。”
旎還想再多聽點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碧落妃卻是顯出倦意,
旎只得告退離去。
旎自然聽出
旎話中的意思,是叫自己,千萬不可狂妄自大。
旎卻是不明白,這天下間,
旎所聽過的那些各朝高手,
本就沒有誰的武功能跟母后比擬,為何不是天下無敵呢?
…
中秦大軍,經過為期不短的整備,終於正式對南風國宣戰,這不於以往的戰爭,以往是頻繁的局部戰爭,各國從來不曾間斷過,雖然一直在打,卻都不會大張旗鼓。
這一次卻是不同,中秦要大規模的進軍南風,名義便是,為當朝旎公主,討回公道,讓侮辱中秦尊嚴和名譽的南風國,付出代價。
柔可夕得知中秦的宣戰後,心情更亂。都是心下明白的,中秦本就不會放過出兵的大好時機,如今不過是得到個名正言順的藉口而已,即使南風國把殘韌出去,中秦仍舊會繼續打。
但是,大部分的百姓不這麼想,他們會認為,這場戰爭的災難,都是因為那個無恥**了中秦旎公主的殘韌,引發的。他們的恨,只會針對殘韌。柔可夕吩咐府邸裏的人,萬不可將此事讓殘韌知曉。
柔可夕自己心裏苦,更擔心殘韌承受的壓力,柔可夕實在不想因為此事,給殘韌更多的苦惱。府邸裏的下人,大多更聽從柔可夕的吩咐,這是必然的。但是殘韌終究是知道了。
便是沒有人説,殘韌也會猜到,如此大好的理由,中秦怎會放過?況且,殘三,第一時間就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師傅。殘三當然是更向着殘韌的,師傅和師母之間,若非要分個輕重,自然是師傅重些。
殘韌心下暗自嘆氣,為何不知不覺間,會覺得自己,欠柔可夕的越來越多了?是從一開始就欠了這麼多,還是,僅僅是殘韌自己以為欠的太多?這很難去仔細的分清楚,殘韌也沒興趣去為這種問題費時間。
涉足戰場,已經是再所難免。
再想,也沒有用。
殘韌收琴,起身,朝着此時柔可夕應該待著的書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