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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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袁芷筠已經可以進食;又過了二天,她已可下牀。雖然腳步虛浮,但是在院子裏走動一下不成問題。這五天穆柯每天都會來看她,但呆的時間不長,話也不多,只是問候一下,就像個稱職的保護人來看看被保護人的情況一樣。他的身上有一種很沉靜的氣質,常常讓她有些浮躁的心變得平靜。下意識的,她每次都希望他能多留一會兒,後來,她發現只要自己睡着,他就會留的時間長一些,於是她就裝睡,這種孩子氣讓她自己都有點訝異。
正如瀟雨所説,雖然足不出户,但恩澤山莊不會讓人覺得太無聊。現在正值初,外面還是
寒瑟瑟,山莊裏卻已桃紅柳綠。何況,她還時常能聽到他們兄弟之間互相打鬧的聲音,即使是初
瑟索的寒意,也似乎被他們之間火一般的深厚友情融化了。她喜歡坐在廊下看活潑好動的寒月鬧着哥哥們,聽君昕朗朗的讀書聲,還聞着瀟雨試藥房飄出來寧馨的藥香,她這樣坐着,
受着,直到太陽西沉,寒風侵襲,才驚覺這一
又這樣
費過去。一個月時間易過,她是怎麼了?好不容易來到恩澤山莊,她真的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嗎?
身上一暖,一件披風從背後圍住了她,回過頭,看到了一個丫鬟。
“袁姑娘,風大起來了,快進屋歇着吧,三爺説你不能太動力!”
“謝謝。”她握緊披風的帶子,心裏莫名地有種失落,“我馬上進去了。”丫鬟走了,她站起身上陣微風面吹來,隱約看到一團紫
的影子,她笑了一下:“六公子你小心一點,太快容易撞到人!”那團影子隨看她的話折回來了,瞬時,寒月已飄飄地站在她面前,不滿的臉上更多的是沮喪:“不會連你都看到了吧?我真的那麼差勁嗎?”
“不是的。”她微笑,“其實你的隱身術真的已經很好了,只是你太愛表現,又急功近利,所以每次都跑得飛快!要知道,人一跑,就容易起風,稍有武功的人,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警惕,就算看不到你,猜也猜到了。所以你只要慢慢的走,心靜下來,連自己也不要當自己存在,你照我的話去試試,我想不會有多少人能夠看見你的。”寒月望着她的眼神慢慢由驚訝變成欽佩,既而是恍然大悟,給了她一個的微笑:“謝謝你,袁姑娘。我現在發現你實在比你妹妹可愛多了!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下次我不會讓你看見我,再見!”他説走就走,又飄得無影無蹤,袁芷筠笑着看他,直到身旁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到穆柯。
“這小子今天獲益匪淺!”他抱微笑。
“你明明知道,為甚麼不提醒他呢?”她在走廊邊的石椅上坐下,夕陽照在她身後,勾畫出一個朦朧纖巧的輪廓。
“不是不提醒他,只是他天靈古怪,愛捉
人,難分是非輕重,隱身術這樣亦正亦
的功夫,小成即可,大成説不定反而會壞事。”
“哦。”她低下頭,“那是我多事了。”
“沒關係,可能是我多慮了呢!”他輕鬆地説,“你今天能下牀了,走了一圈,覺得累嗎?”
“不會啊,我一直坐在這裏。我覺得恩澤山莊很漂亮,很寧靜,我好像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坐上一整天什麼也不幹。”
“你可以在這裏住上一個月甚麼也不用幹,只要你願意。”是嗎?但願她真的什麼都不用幹就好。
“我想回去了。”她站起身,淺淺地笑着,“明天,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嗎?”
“什麼事?”他揚眉詢問。
“明天,你可以陪我在莊裏到處走走嗎?我想多瞭解這裏,我很喜歡這個地方。還有,你的那些兄弟,七嘯龍我現在只見到四個。”
“他們都不在,大哥大嫂外出遊歷去了,四弟出去做買賣了,五弟昨晚好像也接下一筆生意,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哦。”她遺憾地説,“聽説‘夜龍’封夜是讀心術中的高手,真是無緣見了!”他凝視着她:“你真的想見五弟嗎?我以為你應該怕見他才對!畢竟,沒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心事被人看中的。”她怔了一下,但馬上平靜地説:“老實説,我是不太信,一個人的心事,是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箇中的情,還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外人就算看到了,又怎麼能夠理解呢?”她柔美的側面在夕陽下發着淡淡的憂傷光芒,黑而長的睫
掩飾般地遮住了靈動的雙眸,他的眼神漸漸地
朦起來,這樣的一名女子,不借以身試血玉掌進入恩澤山莊,卻又完全柔弱得不帶任何攻擊力。如果這一切,都是她刻意偽裝,那目的何在?這一個月,恩澤山莊又會因她而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她就像一個難解的謎,讓他困惑了!
或許,變化的不是山莊,而僅僅只有他而已…
次一大早。天空下起了微雨,瀟雨就來找穆柯。
“二哥,我有話跟你説。”瀟雨難得臉如此凝重。
“是關於袁姑娘的,我在為她治傷的過程中,發現了她體內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現象,就是她彷佛還在受另一種病的折磨。”
“另一種病?你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測,如果讓一般的大夫來看,她除了中血玉掌外,其他與常人無異,但我在給她用藥的過程中,卻發現她體內有一種輕微的反映在和我的物藥對抗。我用藥一向很温和,如果不是非常特別的體質,是不會產生異常的。可是,袁姑娘似乎在服用另一種物藥,已經和我的藥產生了柢筋。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她可能受着一種慢毒藥的控制。”瀟雨停了一下,憂心地説,“二哥,袁姑娘體內的毒似乎正在慢慢地積深,她可能隔一段時間會服用少量的解藥,卻不能
除。這樣下去,對她的身體很有害,簡直是在被慢慢腐蝕。”瀟雨説着自己的想法,穆柯的眉卻愈皺愈緊。
“雨,你有辦法治嗎?”
“我要找到源啊!她體內的毒不但不易察覺,而且非常的怪,似乎是西域一帶的毒,除非她自己告訴我是一種什麼毒,我才可以研製解藥,否則我不敢亂下解藥,不過我儘量試試吧。”瀟雨很少碰到這種難題,連話也説得非常小心。
“好,不過你暫時不要把這事告訴其他人,也不要向袁姑娘提,別人不願意講,總有原因的。畢竟她只是我們的一名客人,治得好也罷,治不好也罷,我們只要保證她這一個月安全無恙就行。”
“真的是這樣嗎?”瀟雨忽閃着眼睛看他,“昨晚月還和我講,袁姑娘人不錯,雖然她來歷不明,不過我們也不會排斥她的!”
“月這麼快就被她收買了?”穆柯笑道,“你快去用早膳吧,我一會兒就來。”瀟雨走了,穆柯獨自在房裏沉思了一會兒,到心頭似乎被一塊石頭壓着一樣不舒服,這是否已經證實了自己最初的猜測?恩澤山莊雖然在近幾年聲名大噪,但他實在想不出得罪過哪些人,或者七嘯龍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會引起有心人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