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醜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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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西面走了沒多久，就見到不遠處有一座白的宮殿屹立在雪地中，雪下得更大了，她撐着天青的油紙傘，身披白貂皮斗篷，緩步在漫天大雪中行走，她的身形與白雪融為一體，幾乎無法發現，只有雪地上印出的腳印，證明了是有人走過的。

不過若是有武道高手在此處，會驚駭的發現那麼厚重的雪堆，走在上面居然只有輕輕的腳印，沒有任何陷下去的跡象，沒有先天之境是決不能達到的，而且必須擅長水屬的先天高手才能做到。

她很快到了四長老的宮殿，輕輕敲了殿門，吱呀一聲殿門開了，出現在她面前的一道黑身影，因為對方全身上下罩着一層黑，就連頭上也用大斗篷遮蓋起來，還有她的雙手戴着黑的手套，不出絲毫的肌膚來。

抬起頭，隨後對上了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是的，那是一張半邊臉上白骨森森的臉孔，她實在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張臉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或許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立刻不由得嚇了一跳，但她素來膽大，兩世的經歷怎麼也不會讓她驚慌失措，仍然是朝對方點點頭。

“四長老在嗎？我是二長老的弟子，奉師傅之命來送丹藥的。”

“你等等。”是少女獨有的軟糯嗓音，原來是女子？

不一會兒，少女打開了殿門:“請進來，師傅讓我請你進去。”踏入殿中，就被奇異的温暖包圍，空氣中淌着鐵的味道，遠處一個煉劍鼎約有三四丈高，裏面冒出不少熱氣，熊熊的火光在一口一人高的大鼎中燃燒，竄着火焰，越是靠近，一股熱也隨之衝了進來，竟是那樣的灼人肌膚，火焰發出紅的光芒。

她這才發現剛才的少女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在火光之中顯得更加灼亮和耀目。這樣的裝扮比起方才好不到哪裏去，依舊給人陰森森的恐怖覺，她似乎很害羞，或者確切地説是自卑，當她的視線對上她的目光時，她選擇了躲避，低着頭，有些手足無措。

“二師兄讓你來送丹藥？”四長老除了那在宮主面前見過元無華，而且他一向沉於煉劍，很少踏出宮殿，深居簡出，和她也沒有集，自然不會像其他兩人那般厭惡她。

“是的，這是丹藥。”四長老收下盒子，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徒弟，又看了看元無華:“你隨二師兄學劍術，是否有合適的佩劍？”嗯？她愣了愣，聽四長老的口氣，似乎要為她打造一把劍？

“沒有，暫時沒有。”

“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這個徒弟不會害怕的，就衝這點，我可以替你打造一把劍，你喜歡什麼樣的。”他對元無華沒有成見，何況他與二師兄好，為她打造一把劍也沒問題。

“呃，這我倒是沒想過。”四長老打量她半晌，道:“你現在還是個孩子，估計太大的劍也不能用，要麼我給你打造一把小劍，可以隨身保護你的。”正在這時，少女拉了拉他的衣服，似乎要説些什麼，四長老顯然對這個弟子是非常信任的，下意識的彎下身，然而當他聽完少女的話語，堅定地回答:“不行，我不同意，不能隨便拿出來的。”

“師傅，我認為她或許會成為那把劍的主人，你也無法駕馭它，為何不讓她試試呢？”少女朝元無華靦腆一笑，繼續説着:“與其放着費，不如給可以駕馭它的人來用，你不相信我的覺嗎？”元無華則是聽得雲裏霧裏，滿頭霧水，他們究竟在説什麼？結合兩人的話語她大致有些明白了，似乎四長老手裏有一把不得了的劍，一直沒有人可以駕馭，因此被束之高閣，少女則是想要他拿出來試試看這把劍會不會認她為主人。

有些狐疑的注視這個少女，她猜不透對方的用意，甚至是她的意思，那麼特別的一把劍，為何要給她？

“你是第一個看我的臉而厭惡的，證明你的心堅定，不會受外界影響，同樣是我的私心，從來不會有人用如此平靜的目光看我。”少女低着頭，偷偷地瞄着她，唯一一雙在空氣中的大眼睛閃動着，看起來像受驚的兔子，又期盼也有害怕，但她還是把話説完了:“我的家族曾經是煉劍世家，只是隨着武道的興起，劍術的沒落，家族變得衰敗至極，而我畢生致力於煉劍，希望能打造出一把舉世無雙的劍，然後找到合適的主人，我手裏有把百年來傳下的劍，是我的家族無意中得到的，卻無人能夠駕馭，如今你可以試試，也許能成為它的主人。”説到後面，談起自己喜歡的煉劍，她原本自卑的眼神變了，頃刻間眸光堅定，語氣堅決，元無華豁然間覺得眼前的黑衣女子十分了得，而且她還是一名女煉劍師，這讓她更加欽佩。

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裏，女人的地位往往卑微低下，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然而眼前的女子卻能有這樣的信念想法，無論她長相如何，是人是鬼，她都由衷地欽佩她。

她彎一笑:“那就讓我試試吧！我叫元無華，你呢？”

“我叫阿憶。”少女微笑道:“你等等，我把劍給你拿來。”四長老眼神古怪的瞧着元無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徒弟出這樣的表情，不會吧？他又瞅瞅對方的小身板，啊喂，這小子才多大？八歲吧？難道説就被自家徒兒給看上了？

他瞬間湧起一陣惡寒，這種念頭絕不能有！

不一會兒，少女捧着一個長長的鐵盒走過來，元無華有些驚訝的看着這鐵盒，材質居然是罕見的玄鐵？劍盒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枝蔓纏繞，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乍一看像是猙獰的鬼臉，然而細細看去又彷彿胡亂繞在一起的禿鷲，上面鑲嵌着紅綠雙的寶石，頗為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