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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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重重地撞擊，雙方都瞬間迸發出極限的力量。

恐怖的衝擊力傳來，猴子頓覺五臟六腑都重重一挫。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直濺在天衡的臉頰。

卯足了氣勁，天衡一斧橫掃，直接將猴子猶如一顆星般擊飛，重重拍在山壁上，爆開漫天沙石。

天兵們都歡呼了起來。

妖怪們都瞪大了眼睛。

身軀伴隨着泥沙滑落崖底，待到塵埃散去，那彷彿隨時都會栽倒的身軀才柱着行雲歪歪斜斜地、顫抖着站起來。

妖怪們都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原本已沾滿鮮血的身體又被覆蓋了一層灰，躬着的身子彷彿一下老了數十歲。卻依舊咬牙站起。

“他當真想救我們救到底嗎？哪怕豁出命…”獅子喃喃自語，他從未見過猴子這樣的妖怪。

可是老牛見過。

“白猿…”老牛似乎一下明白了什麼，他瞪大的眼睛裏一下漫起了淚水。

一用勁，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猴子不得不雙手緊握行雲才強撐着不倒，仰起頭，他朝着天空望去。

兩個天衡？

意識正在逝，他顫抖着，雙眼離，猛地甩頭，再睜眼，眼前的一切已經模糊不清。

再也使不上一絲靈力，再也提不起一絲氣勁，此時此刻，他渾身顫抖着，連呼都彷彿拼盡全力一般。

持續不斷的咳嗽中，一滴滴的鮮血溢出間，灑落地面。

他耳邊轟鳴，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頭頂的天空在旋轉，腳下的大地在旋轉，世間的一切都彷彿在這一刻變得撲朔離。

滿面的塵土，無神的雙眼，他還想再戰，卻已經無力再戰。

**的極限已經到達。

所剩下的意志僅夠維持他的站立，仰着頭，維持最後的尊嚴。

沐浴在光澤中的雙眼轉向妖羣的方向，可他依舊什麼也看不清。

“我…要帶他們…走…”他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説。

那聲音微弱得連風聲都足以掩蓋，他要説給自己聽，可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顫抖着低下頭，他從間摸出那片褪了的羽，卻連握都握不穩，掉落在地。

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打濕了腳下的泥沙。

他不敢躬身去撿，因為他知道，只要躬身，他便再也站不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連他也説不清楚為什麼…

為什麼要逞強…

悟者道的趨利避害他分明都懂，為何還要這樣逞強。

凌雲子説佛沒有心，沒有心，便不會死。可他終究是有心…到頭來，就算明知道結果，卻還是狠不下心逃離。救不了小妖，卻落得連自己都要粉身碎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