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王道樂土何處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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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票告急…12泣血冰天雪地果體反綁雙手凌空720度旋轉翻身跪cpu求紅票啊啊啊啊——偶素紅票紅票紅票滴分割線——“〖電推動〗？我呸！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狗力量，我要它有什麼用？它又能給我帶來什麼？”邗缸頓了頓，憤憤不平地道:“如果沒有它，那麼我就只是個平凡蟻民，這輩子也就認命，乖乖等死算了。但偏偏我就既不是平民，卻又只是真正強者世界的墊低貨。它有沒有給我帶來好處？有！但它更給我帶來了極度的痛苦。假如可以讓我有得選擇的話，那麼…那麼我寧願不要這種倒黴的力量！”

“力量由天生。輪不到任何人説要或不要。”鐵馬輕輕嘆了口氣，道:“但是邗缸你這種心情…説老實話，其實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不，不僅僅是你邗缸。還有你、你、以及你們。你們所有人的心情，我統統都能夠理解。”鐵馬豎起手指，逐一點過密室內所有人。慨地嘆息道:“現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實在太多不如意，太多痛苦了。可那又能怎麼樣？改變世界嗎？那不是你們能辦得到的。不光你們，甚至連我也和你們一樣辦不到。所以正常情況下，我們就只能認命，只能繼續默默忍受這一切，直到生命終結為止。不過…”鐵馬又頓了一頓，上身微微前傾，炯炯目光凝視着面前這所有人的瞳孔，緩緩道:“追求幸福，便屬於人類天生的本能。誰也不能阻止。所以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能改變這個到處都充滿了罪惡和痛苦的舊世界，那麼…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離開這個無間地獄，轉而另外尋找一處新天地，然後合力建設出一個符合我們自己理想，讓所有人都可以真正公平，所有人都能夠得到幸福的王道樂土呢？”

“王道…樂土？”霎時間密室之內所有人，不管他是司令、是武士、抑或普通平民，全部都怔住了。沉默了好半晌，邗缸下意識打個靈，率先反應過來。他猶猶豫豫道:“鐵爺，您説王道樂土…那是什麼意思？新天地？是不是您可以帶我們…移民平原星？”

“錯。我剛剛才説過，是另找新天地，在白紙一張之上建設我們自己理想的世界了。平原星又怎算得上什麼新天地？”鐵馬將先前的傲慢和不屑，還有諷刺與嘲等等讓人會覺他是在秀優越的東西，統統都收了起來。取而代之者，則是和藹親切的循循善誘。他抬起頭來，由左至右地向身邊眾人環顧一週，隨即凝聲道:“五千年前，我們白家皇族率先開始進行外星改造計劃。原因就在於當時地球已經被污染得非常嚴重。萬一事態到達不可拯救的地步時，需要為人類預先保留一條退路。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裏面，月球、火星、平原星等地方都相繼經歷了大規模改造。然後，便終於變成了今天這個模樣。但是，這些地方其實全部只屬實驗質。所以即使後來以上三處地方，都相繼離白家皇族的管轄而獨立建國，歷代海虎武神也並沒有對他們實行任何針對的懲罰措施。白家皇族真正為自己保留下來的退路，其實是——水星！”

“水星？”眾人之中，要説見多識廣，畢竟還要數邗缸為第一。他沉道:“我聽説過關於它的一些事。據説第七十五代海虎武神白青峯，當年曾經下令封閉水星，止任何白家皇族以外者出入。”鐵馬用力一拍自己大腿，點頭道:“沒錯。白青峯祖先下這道命令，就因為不希望後人在沒有必要的的情況下便過早動用了水星這條退路，情況就和你們平民去銀行進行儲蓄，選擇定期存款是一樣的道理。所以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整整四千年時間裏，水星都被閒置着。但星球改造計劃卻早就完成了。故此這幾十個世紀以來，水星的生態系統繼便續自行繁衍反展。時至今，毫無疑問它已經變成一個無比富饒美麗，而且絕對沒有受到過任何污染的純潔地方。”鐵馬徐徐吐出一口長氣，隨即將語調放緩，繪形繪地描述道:“試試想象一下。在水星上，天空決不會象月球這樣灰濛濛。在那裏，天空就是一片猶如洗過的碧藍，雲層則像棉花糖般雪白。抬頭仰望，你會覺彷彿自己整個身心，都完全融化到了那藍天白雲之中。空氣絕對清新，當天的和熙微風吹拂過來時，你會發現自己渾身都暖洋洋地，舒服地只想犯困。

水？有的是。水星水星，本來就到處都是水。山泉濕地、溪瀑布，江河湖泊…最後統統匯聚入海，形成萬傾碧波大洋。而且，那更是無比清澈甘甜，可以無須煮沸便能直接飲用，絕對乾淨清潔的好水。即使天天用這水來洗澡都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温泉。

風和水都這樣美麗。那麼土地呢？更加無比肥沃。無論置身於哪裏，只要站定了彎隨手往地面一抓，立刻就是滿把的濕潤黑土。在這種土地上。無論要種植什麼農作物，都必定會快高長大。瓜、果、菜、稻、還有玉米、煙草、辣椒…統統要多少就有多少。有如此豐富的植物，水星上牛羊成羣，雞鴨遍地，更有無數鮮美的魚蝦水產。在那裏生活的話，這些好東西要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再用不着啃那些難吃得和豬飼料沒兩樣的人工合成食物。更用不着擔心有什麼輻污染，令身體產生異變。你們説，這樣一處地方…”

“是天堂。只有傳説之中的天堂，才有這麼美好的環境，才能讓我們有機會過這種生活吧。”荀絲聽得出神，不住由衷地讚歎了兩句。她身邊所有人，包括瞿思樂、姚家兩兄弟、還有邗缸，聞言之後也情不自地連連點頭，以示贊同。姚刀覺更加滿懷憧憬地問道:“世界上，真有這種好地方存在？鐵爺，你沒有騙我們吧？唉～～有生之年，要是我們兄弟能夠有機會去這種天堂生活便好了。哪怕只是一天，也勝過咱們在月球這鬼地方渾渾噩噩地活上幾十年啊。”

“嘿，怎麼，以為本少爺在騙你們嗎？”鐵馬又是一聲輕笑，隨即伸手入懷，將剛才用來破解密室安全系統的微型掌上電腦取出，直接和密室內的電腦相互接通。剎那間，密室內光芒閃爍，忽然就從地下廢棄鐵路所改建的宅院，變成了明媚陽光之下的大草原。

藍天白雲，綠草如茵，山花嬌豔、風如熙，山坡草地上漫步的悠閒牛羊、天空中成羣結隊飛過的候鳥、不時從水中跳在，在半空中劃過道道彩虹的活潑游魚…所有這一切一切，全部都美好得如夢如幻。縱使明明知道這副景象，僅僅只是立體全息投影裝置所播放的一段錄影。但眼前這幕在月球上早已經徹底消失了上千年之久的美麗風景，卻依舊立刻就牢牢引住了密室之內的所有人。不！僅僅只是引那麼簡單，他們甚至本就沉醉其中，本不願自拔。

良久良久，忽然只聽見“噠～”一下輕響，藍天白雲，溪草地，候鳥牛羊等等所有景物隨之同時消失，陽光燦爛重新恢復回黑暗幽深，讓邗缸他們猛地醒悟過來，自己置身所在的地方，並非那宛若天堂般美好的水星，而不過是月球廢棄地下鐵隧道里面的一間密室而已。可即使明明知道現實和投影的分別，眾人依舊悵然若失，一時間人人內心都覺空落落地，竟是誰也不願意開口説話。

沉默了好半晌。瞿思樂驟然幽幽嘆一口長氣，低聲道:“鐵哥，那裏…就是水星了麼？好美麗的地方，好漂亮的天空啊。其實…其實…從小到大，我始終都有個夢想，從來沒對任何人説過。那就是…希望將來能夠有一天，自己可以在那種藍天白雲下，沐浴於那種暖風中，在綠草地上美美地睡一次午覺…我常常想，如果真能實現這個夢想的話，那麼即使就這樣死了，也一定很幸福，再沒有任何遺憾了呢。”

“很無聊，也沒有任何意義的夢想。”鐵馬冷冷道:“一輩子都生活在月球這種鬼地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離它而得到新生，那麼更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努力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才對。這種時候，你竟然説什麼死而無憾的廢話？那就簡直費本少爺一番苦心。這樣沒出息，乾脆永遠留在月球上發黴算了。”瞿思樂嬌軀遽然劇震，她猛然抬頭，驚喜集地抓緊了鐵馬手臂，滿腔患得患失，顫聲道:“鐵、鐵哥。您是説…是説…可以帶我們離開…離開月球，到…到水星上面去…生活？”這幾句話聲音不大，可是一經出口並落入其他幾人耳裏，卻簡直可以媲美晴天霹靂，讓他們全部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邗缸、姚刀覺姚覺刀兩兄弟、再加上荀絲，全部也轉身回首，雙眼發亮地看着鐵馬。

鐵馬嘿聲輕笑，悠然道:“地球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你們大概也知道一點了。海虎武神擅自離開第二城，不知所蹤。作為代理的‘無相武神’威望不足，鐵拳武神和寶武神都不服他。再加上五世武神又在太上帝皇支持下要奪位。你打我我打你，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好吧，他們要胡鬧，就儘管在地球上胡鬧個夠，咱們可不能繼續奉陪下去了。同樣是白家子孫，咱們自然也擁有支配水星的權力。所以從今以後，白家正統將會在水星上獨立建國，開闢我們自己理想中的新天地。”鐵馬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其實眾人先前多半都猜測到一點了。和邗缸先前所猜測的其實差不多，都是鐵馬這白家的旁支後人，眼看地球上天下大亂了，於是有意離開地球這個是非旋渦，另尋安身之所獨善其身。只不過先前邗缸猜測鐵馬是想移民平原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鐵馬其實是想要去水星而已。

自己猜測和得到鐵馬親口證實，畢竟屬於完全不同的兩個範疇。剎那間，眾人面面相覷，心情由憧憬的天堂又重新迴歸殘酷現實。要知道，單純做個白夢非常簡單，然而真正要從無到有地在水星上建設起新家園，那麼過程當中所會遭遇的問題，簡直可謂多如天上繁星，本數不勝數。

但説來説去，這些問題其實也並非最要緊的。真正要緊的問題在於:一羣人跑到被白家視為自家保留地的水星去獨立建國，白家能完全不管嗎？雖然鐵馬也是白家後代，但白家從“海虎”白/軍以下，已經傳了整整五千年。嫡和庶彼此之間所分別掌握的權力大小，絕對有着天壤之差。

眾人看鐵馬這模樣，想必他也只是個庶，和嫡系肯定拉扯不上多大關係了。否則的話，又何必要跑到月球來拐賣人口？地球上的白家皇族，什麼白五世白鐵拳白寶，什麼“無相武神”

“惡鯨武神”現在固然相互打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可是總不會無休無止地一直打下去，總有分出勝負之時。到時候情況穩定下來了，新當權的那名勝利者，難道還會對這羣膽敢跑到自家保留地上來大興土木的傢伙，保有什麼同情諒解的好臉不成？當然不可能。反而把這羣膽大妄為的傢伙趕盡殺絕，才符合常理啊。

剛才邗缸説過，他無比痛恨自己這身高不成低不就的力量，情願當個普通人還更加好過。然而事實上，人人都知道這不過屬於氣話罷了。自從“帝紀”紀元開始以後，世界已經變成了屬於武神強者的時代，屬於磁場力量稱霸的時代。現實就是現實，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想要立足一方建國，就必須有足夠分量的磁場強者坐鎮，令其他強者都不敢輕易啓釁，這才具備可行。

否則的話，不管你把水星建設得多麼美麗也罷，到時候白家那位“海虎武神”一個進攻下來，水星的所謂理想新國度立刻就要土崩瓦解。而那位新任白家帝皇為了殺雞儆猴，説不得還會大開殺戒。到時候，非但如鐵馬之類的領頭人物難逃一死，甚至連普通移民也很可能會遭受池之殃，連帶着被殺個乾乾淨淨。要知道，白家之所以可以將皇位傳承達五千年之久，依靠的可不是什麼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滅國滅族的勾當，他們都不知道幹過了多少。遠的不用多説，單單白愁在位這十多年來，直接死在他手上的武神級強者，已經超過了一百名。同時被屠殺的部族人口，更至少也在三百萬以上。

困難和壓力不僅僅來自白家皇族方面，同樣也會來自月球〖銀月派〗方面。鐵馬跑到月球來招引納人口，此舉明顯是蔑視〖銀月派〗權威，公然挖“月武神”銀河的牆角。固然，銀河現在與狂風一起留在平原星，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月球。但毫無疑問，這位年輕“月武神”總有一天要回來的。

雖然月球現在因為資源缺乏，導致生存環境無比惡劣，但即使再怎麼惡劣也罷，月球人口都屬於〖銀月派〗所擁有的資產之一部分，試問普天之下，誰能眼睜睜任憑別人跑過來侵自己的資產，卻依舊無動於衷？鐵馬假如只是小批量拐帶個幾百千把人人，那當然沒問題。月球整整兩億人口，少掉千兒八百的，不過只屬滄海一粟，甚至乎都本沒人會察覺得到。

不過現在的問題在於，鐵馬帶走這些人口，是要去水星上建國的。説到國家，至少也得有個十萬八萬，才勉強稱得上一個小國吧？十萬八萬人口要離開月球移民到水星去，需要的宇宙飛船就不是一個小數目。月球雖然窮，最基本的防衞偵察衞星系統還是有的，怎能奢望這種大規模行動不會被發現？而被發現之後，銀河和他大師兄狂風必然會來水星找麻煩算帳。到時候，鐵馬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了？

太多麻煩，太問題，太大壓力了。這些麻煩、問題、壓力假如得不到解決，那麼什麼去水星追尋夢想，建設自己理想的新世界，就永遠都只能是可望不可幾的鏡花水月，永遠是不切實際的夢幻泡影。而在場這麼多人裏面，除去瞿思樂懵懵懂懂，依舊滿腔天真幻想之外，其餘的邗缸和姚家兩兄弟，甚至連荀絲都早已經充分認識到現實之冰冷與殘酷，再不會像青少年那樣單憑着一股子衝動，就盲目動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