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青青竹笛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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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堯説做就做,立即起身,拍拍寧安的肩膀,給莫茂洽使了一個眼,牽着寧安的小手便往屋外走去。
寒風悽切,夕陽無限。着昏暗的陽光,三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又來到了齊名的屋子前。
輕輕地,推門進去。
自打齊名死了之後,齊名家的屋子就再也沒有人來過。而白裏方正楠也安排了些人將齊名黃鈺兒等人的屍體好好掩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所以,原本就比較冷清的園子現在看起來就更加的冷清。如今就只有方氏夫婦住在這裏,也不知道他們心裏會不會覺得冰涼。
既然齊名説有過那麼一張地圖,顯然那張地圖上面他肯定發現了什麼,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肯定的答應辦完事之後就帶黃鈺兒離開。只是地圖對於齊名很重要,那麼地圖所放的地方也很隱蔽。
走進屋子,與第一次進來時沒什麼兩樣,還是那門那窗,那牀那牆。
正堯徑直朝着齊名的卧房走去,雖然正堯不敢肯定會否找到所謂的地圖,但是還是想抱着試試的態度。
卧房內依舊還殘留着一股腐臭之味,同時還有一陣濕發黴的氣息。窗户前的桌子上已經布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確實很久沒人打掃了。桌子不大。上面除了一隻竹笛再無他物。只不過這一張小方桌放在窗前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委實看起來彆扭。
齊名的牀屬於大木牀,長有兩米,寬有一米五六左右,高也有一米,四角都有一柱子撐起,應該是夏天用來支撐蚊帳的。
靠牀右邊緊貼着牆的是一木質衣櫃,雖然看起來很糙,但是也不小。不過透過縫隙看去,似乎裏面也沒有多少衣物。牀頭右側有一小木櫃。
屜是打開的,裏面的東西倒是不少,什麼針線,什麼筆墨紙硯亂七八糟的都堆在裏面。
正堯環視了一週之後。覺得齊名的生活其實很凌亂,但是屋子裏的傢俱又很齊全,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是自打黃兒死了之後才造成的。
“地圖會在哪裏呢?”正堯不由地再次自言自語起來。
齊名死了之後,正堯也檢查過他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東西,正堯有理由相信那張羊皮卷一定是被齊名給藏起來了。
寧安也很焦急,於是道:“我們四處找找吧!”説完,寧安便率先動手,徑直朝着衣櫃而去。不過寧安此舉也實在有些難為她了,畢竟一個公主淪落到這般田地。而且還要忍着惡臭去死人家裏翻箱倒櫃的找東西,這要是傳了出去,相信也沒幾個人相信。
莫茂洽也點頭,跟着在屋子裏東瞧瞧西敲敲,似乎覺得屋子裏會有暗格什麼的,説不定就將地圖藏在暗格當中。
正堯不再次把目光投入了窗前的那張小方桌,然後邁着緩步走了過去。
靠近之後,正堯再次嘀咕道:“這一章方桌並不高,也不大,上面沒有任何的筆墨紙硯。也沒有任何的器具擺放,唯獨就只有這一竹笛,這個齊名還真的很奇怪。”説着,正堯輕輕拿起那一青
的竹笛,想要研究研究。
“‘名→’。呵呵,看樣子這個竹笛是齊名和黃
兒兩人共有之物。應該也是兩人的定情之物。”正堯微微一笑,想起來,倒是
羨慕這兩人的,至少他們曾經在一起很幸福。
見正堯似乎發現了什麼,以寧安那種好奇心害死貓的格自然也會湊過來瞧瞧。於是走到正堯身邊,拍了正堯肩膀一下,看着那竹笛,然後道:“喂,呆子,發現了什麼?這竹笛有問題嗎?”寧安的這一舉動倒是讓正堯委實的驚了一下,都説人嚇人嚇死人,這裏還當真的死過人,在正堯陷入沉思的時候過來猛拍肩膀,確實夠震驚的。
果然,正堯一陣沒好氣的道:“發現你個頭!你可把我給嚇慘了,我還以為是齊名來拍我肩膀呢!”
“嘻嘻,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哈哈,回去一定要將此事告訴給父皇!”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寧安竟然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説這種沒有營養的話,直叫正堯一陣無語,恨不得立即找一塊豆腐撞頭。而一旁的莫茂洽則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一個勁地在強上面輕輕的敲打着,即便他也不相信他敲的地方會有暗格——因為他敲的是竹子做的泥巴牆。
正堯搖搖頭,道:“這竹笛應該是齊名和黃兒之間的定情信物。”
“哦?給我看看!”未經正堯允許,寧安一把就將竹笛搶了過去,她也想研究一番。
女人就是這麼麻煩,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要爭,結果爭來爭去説不定最後又不要,正堯只得一陣嘆息。
不過見寧安看的入神的樣子,倒是讓正堯覺得在某些時候,或者説寧安在專注某一件事情的時候,認真起來的樣子其實還很可愛,很讓人心動的(當然,平時的容貌也讓人心動,只不過正堯這個傢伙眼睛有問題而已)。
於是正堯也開始沒營養地説道:“喂,我説蠻婆啊,你喜歡什麼樣的定情信物呢?看你看的如此認真的樣子,該不會也喜歡這麼一個破竹子吧!”
“字…畫…”寧安一邊看着竹笛,一邊嘴上嘀咕着,彷彿在回答正堯。彷彿又像是在説別的。
“你喜歡字畫?呵呵。原來如此啊!”聽到這裏,正堯不心中一陣莫名的失落,彷彿這個答案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隨即搖搖頭,然後摸了摸
口那
出一頭的墨綠桃花扇,苦笑一陣,眼神顯得有些
離,開始想入非非。
而就在這時,寧安突然一聲尖叫,彷彿哥布倫發現新大陸時的表情,道:“快看!看!有字!有畫!”與此同時。寧安一把抓過正堯的手,指向竹笛裏面。
正堯頓時也如夢初醒,順着寧安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去。
“咦。好像裏面真的有東西。”正堯之前還沒有注意,經寧安這一番提醒,似乎還真的是那樣的。
由於竹笛也就拇指細,方才正堯只是看了表面一眼,並沒有看竹笛裏面,所以才沒有發現。而寧安是個女人,相對來説比較細心,再加上這又是別人的定情之物,對於寧安來説這個更加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把它拆開來看看?”寧安建議着説道。
正堯有些猶豫,不過現在想來。如果齊名要把這麼珍貴的地圖藏起來而又不想被別人發現的話,那這個竹笛是最好的不過的,因為一般人本不會去想竹笛裏面會有什麼東西。
所以最後正堯還是點了頭,將竹笛放在方桌上,猛地一掌拍下“啪”的一聲,直接將竹笛給碎成了兩半。
“看,這是什麼!”寧安再次大叫一聲,只見在竹笛破開的中間,出了一張裹成圓柱形的薄皮。而這張薄皮應該就是齊名所説的羊皮卷,因為上面還寫了字和畫了畫。
這時莫茂洽也嗖的一聲便飛了過來,將目光註釋到那張裹着的羊皮卷身上。
正堯小心翼翼的將裹着的羊皮卷拿到了手中,緩緩地將其打開。
待正堯將其完全打開之後,只見一張巴掌大小的方形地圖便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上面有文字,有符號。還有畫。
“三角形狀的應該就是這無名後山,密密麻麻樹立成羣的應該就是竹林區域,這彎彎斜斜的符號應該是東河和池塘,而這一點一點又方方正正的,應該是這裏的田,至於這些方塊狀的,很顯然就是這裏的房屋。這張圖標註的還很具體,應該就是無名山谷的地圖了!”正堯看着地圖一一解釋着説道,説的似模似樣的讓寧安和莫茂洽也不為之一嘆。一般人看地圖,先不説別的,能否將其上下左右分清楚已經不錯了,然而在沒有任何標註的情況下還能夠分辨出山河林屋,這確實要一定的本事和天賦,這一點,莫茂洽也自嘆不如,望塵莫及。
經正堯這麼一説,兩人也都懂了。
再看正堯手中的那張圖,寧安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道:“那這彎彎斜斜的地方為什麼要劃兩條斜線呢?”説着,寧安指着地圖看向了正堯。
同時一旁的莫茂洽也説道:“這旁邊還有一行詩,又是什麼意思呢?還有,此處田為何要畫一個黑點呢?”順着莫茂洽手指的方向,正堯也發現了,在地圖左上方靠近不知道是月亮還是太陽的地方,有一彎河,應該就是無名山谷的東河之所在,而畫線和畫點的地方都相隔不遠,只是一處在河中,一處在田間。
“月上梢頭熒光滿,團圓喜慶把酒歡。
北之外聞雁歸,山林黑夜人回還。
滾滾江水東去。
大海一線涇河彎。
惟留惆悵溪橋畔。”正堯睜大了眼睛,努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將上面所寫出來的字給完全讀了出來,不過看上去又不太像是一首詩,因為他有七句,有點不正常。
莫茂洽對大明的詩詞歌賦什麼的雖有研究,也很喜歡,但是叫他去理解,他只能搖頭晃腦,於是只是幹看着正堯道:“這是何意?”
“這是何意?”只見正堯嘴上也嘀咕着,眼睛則是不停地在打轉。
或許正堯此刻也在頭痛這到底是何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