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羅馬虎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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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

在侯易四人飛行的這十分鐘裏，整個羅馬城都炸開了鍋。凡是四人經過的街區，湧上大街看天的人羣讓通完全癱瘓，各種式樣的照相機和攝像機對着天空不停狂拍。如果説前幾天中國的新聞會讓意大利的人們還心存懷疑的話，現在空中正在飛行的幾個人卻讓他們相信了大半。

飛了三分鐘後，已經開始有直升機跟隨在四人身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記者們總是比警察更早知道。直升機逐漸多了起來，八分鐘以後，已經有十架緊緊跟在侯易他們身後，侯易四人也不去管，任憑各種長槍短炮拍個不停。風從生和瓊蓮卻是頗新鮮的觀察直升機和記者們手中的攝像機。

一路過來，藉助輪迴之眼超強的應能力，侯易發覺了不少暗中偷窺的目光，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是，這些目光傳遞給侯易不同的特別覺，有的比較陰冷嗜血，有的卻是兇悍無比，還有的更是殺氣騰騰。這些就是羅馬城中的超自然勢力嗎？侯易對當眾飛行的效果還是比較滿意。

在距離羅馬城西北角那座山丘還有兩分鐘路程的時候，絕大部分偷窺的目光都消失了，看來他們是不敢太過接近梵蒂岡這個教廷的總部。侯易、風從生、瓊蓮三人幾乎同時覺到台伯河對面那山丘上聚集的濃厚力量，非常純正，竟讓三人有一種不可抗拒的覺。而蓋斯的心中竟然有恐懼的覺油然而起，身體的本能提醒他，前方的這種力量十分危險，必須停下了，蓋斯的身體竟然有些微微發抖。

這種覺讓蓋斯覺得恥辱，就算是當年面對血鬼與狼人頂尖高手的追殺，他也沒有過恐懼到發抖，而現在，連對方的樣子都沒見到，自己就已經成這樣了，實在是天大的恥辱啊。

心中的羞恥反而發了蓋斯抗拒的勇氣，他強行迫自己繼續往前飛，不戰而退絕對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這就是黑暗協會被壓得沒法翻身的原因嗎？”蓋斯想到了侯易告訴自己的事情“原來是天生的力量相剋，這個教廷還真是門啊！”再往前飛了一分半鐘，地上的人羣也跟不上了，下面是意大利政府派警察維持的警戒線－－教廷關閉了梵蒂岡的出入，意大利政府也相應的止任何人接近這裏。只不過現在，他們對從空中飛過去的幾人卻毫無辦法，只有立即報告上級，當然，他們得到的答覆是什麼都不要管。

飛過短短的隔離帶，已經接近梵蒂岡的邊界了，這是一圈中世紀時修築的圍牆，侯易他們前下方是東部的進口，從空中看過去，聖彼得廣場和聖彼得大教堂一覽無餘。

“不能再向前進了。”侯易轉頭對眾人道“前方有一種防禦屏障，我們現在不能硬闖。”四人一起降落下去，正好落在東部進口前面。風從生疑惑地問侯易:“為什麼現在五行之力如此混亂，我們都用不了陣法，這個教廷卻還能佈置這麼龐大的防禦陣？”侯易搖搖頭:“這應該不是陣法，他們所用的力量與我們完全不一樣，也不是藉助五行之力，很古怪！”瓊蓮一眼看到了發抖得更厲害的蓋斯，忙驚呼道:“蓋斯，你怎麼了？”侯易與風從生忙看過去，都注意到了蓋斯的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風從生驚道。

“恐怕這就是教廷的力量了，兩千多年來，教廷能夠將所有黑暗力量死死壓制住，可能憑藉的就是這種天生的力量相剋。蓋斯雖然修煉過金鰲島的法訣，但他仍然沒有擺身體的本能。”侯易只是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那蓋斯以後應該怎麼辦，難道就沒法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了嗎？”瓊蓮憐惜的看着蓋斯，這個混血兒雖然已經四千多歲，但在瓊蓮眼裏，還是一個剛剛長大的孩子。

“也不是這樣。”侯易看了看因為瓊蓮的話而臉瞬間大變的蓋斯，分析道:“這是教廷的總部，想來力量應該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雄厚，只要不靠近這裏，相信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要想徹底擺這種天生的相剋，恐怕只有在絕對力量上超過去才行。”説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侯易加重了語氣。

“絕對的力量嗎？”在恐懼的壓迫下，蓋斯艱難地思考着“我要更強大的力量！我絕對不做只會發抖的懦夫！”暗暗的，蓋斯做了一個決定，他深深地看了侯易的背影一眼，努力控制自己繼續站住不動。

“只有主的力量才是絕對的！”彷彿是在響應侯易的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梵蒂岡的國土裏傳出來。這個國家實在是太小了，只有0。44平方公里，有句話是這樣説的:在梵蒂岡任何地方開一槍，都能打倒羅馬的鳥，侯易不由嘆這話的正確。

“我不相信主。”侯易看着遠處出現的一眾服各異的人，也揚聲回應道。這羣人一出現，瀰漫在四周的那種純正力量頓時多了一些帶有攻擊的異動，顯然這羣人對侯易他們懷有很深的戒意。

“每個人都有罪，只有主才能讓人們贖罪。”一位身着紅衣的老人走在人羣最前面，話音不疾不徐，他的身後是幾個穿着鮮明衣物的英俊年輕人，還有十幾個面陰沉的黑衣人。

“我沒做什麼壞事，不用怕以後下地獄。”侯易見旁邊的蓋斯發抖得更厲害，踏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後，蓋斯馬上覺得恐懼的覺驟然一減，身體逐漸停止了發抖，心情也開始慢慢平靜。

“爭競、嫉妒、貪戀、驕傲、虛榮之心，就是你心中的罪。”紅衣老人走一步路便説出一條罪，聲音配合腳步，散發着一種奇異的蠱惑力，讓人有忍不住要相信他的衝動。而説到最後一個字“罪”的時候，他更是加重了語氣，如果有普通人在這裏聽到他的話，肯定會情不自地跪倒下去，向他懺悔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孽。

“心術！”風從生和瓊蓮臉大變，各自後退一步，擺出攻擊的姿態，面前這老人帶給他們一種十分乎的覺，他竟然使用這種修真者不屑去修煉的外門法術，絕對不是什麼好角。雖然這種法術對風從生他們完全沒有效果，但這個老人卻讓他們不得不小心防備。

“這不是心術，”侯易的臉嚴肅起來“雖然效果差不多，但他的力量並不惡，反而十分純正温和。”

“不管怎麼樣，妄圖用這種方法來蠱惑人心，就算他的力量再純正，也是不可原諒的。”風從生憤憤道“如果是憑藉力量，就算是強行讓別人服從，也無可厚非，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但要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齒！”

“風大哥説得對！”瓊蓮也表明了自己對前面走過來的外國老頭的厭惡之情。

“先看看再説吧。”侯易示意二人先不要動手，轉而又高聲對紅衣老人道:“我心中的罪自然應該由我心中的法官來評判，只要沒有用行動表現出來，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要求我贖罪，就算是你的主也不行！”

“主創造了這個世界，創造了人類的祖先亞當和夏娃，他有資格評判我們所有人的罪，心中的罪也是一樣。”聖彼得廣場很大，紅衣老人和他的隨從們走得很慢，所以他和侯易有時間來辯論問題。

聽了紅衣老人的話，風從生和瓊蓮更加憤怒了，他們都知道，開天闢地的人絕對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主，是盤古大帝將混沌一團劈開，這才有了天和地，這是毋庸置疑的，侯易身上就有盤古大帝親手製作的破天弓與逐箭，封印蜀山的永動大陣也是由盤古大帝所創，這些都是盤古大帝存在的有力證據。而對面的這個老頭，卻硬要用一個誰也沒見過的“主”來妄圖取代盤古大帝的位置，這絕對是虔誠敬服盤古大帝的風從生和瓊蓮所不能容忍的。

“你的主創造了這個世界，創造了人類？真是笑話！”侯易對紅衣老人蠻橫的説法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判了，他不怒反笑“如果能拿出來證明你的主存在的證據，我就原諒你這句愚蠢的話。”

“大膽！”紅衣老人身邊的隨從同聲喝斥，卻被紅衣老人壓了下去。

“人是不能判斷主的，只有主來判斷我們這些人。閣下討論主的存在問題，就像一羣啃着青菜葉的菜青蟲在討論有沒有人的問題，青蟲甲説:‘我曾被人放在手中看過，有人的，他還告所我以後我們將飛在空中。’青蟲乙卻笑道:‘可笑！如果真有人，他為什麼沒有來搶我們這麼一大片菜葉子吃？或者他來把我面前這顆不可移動之大樹砍了我就相信真有所謂的人。’青蟲丙也笑道:‘我們這麼壯的身體怎麼可能飛，你以為我們是蝴蝶嗎？’”侯易冷笑道:“這種話不過是對沒有證據的謊言的掩飾，不可能得到我的認同。”

“東方來的異教徒，也許我無法説服你，但主的存在是不容懷疑的。説出來吧，你們這次來這裏的目的？”紅衣老人也不再繼續和侯易在信仰問題上多做糾纏，直截了當的問起侯易的來意。

“你只是一名紅衣主教，能代表教皇嗎？如果能，我就跟你談。”侯易是從老人衣服的顏和別人對他的尊敬程度來判斷。

“我是特倫主教，可以對許多事情做決定，如果你説的事情確實非常重要，我當然會代為轉達給教皇陛下。”説話間，紅衣主教已經來到距離侯易他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那麼可能真的要麻煩主教大人轉達教皇陛下了，就説侯易受歐盟各國的邀請和中國政府的委託，要與教皇陛下商量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與他見個面。”侯易展示了自己多年經商練出來的完美微笑，説這話讓人完全聽不出來他剛與特倫進行了一次短暫卻針鋒相對的辯論。

“原來是中國首富，新蜀集團的侯易先生，久仰了！”聽到侯易的名字，特倫臉上出一些驚愕的表情，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不過如果閣下是代表世俗政府來見教皇陛下的話，那麼就請不必再多費心思了，陛下是不會見你們的。”

“這樣嗎？”侯易微笑點頭道:“那麼或許我應該表明一下我的另外一個身份，不知道中國蜀山的代表能否與教皇陛下見一次面？”紅衣主教特倫臉狂變，顯然蜀山這個門派對教廷的影響力比世俗政府要強得多。

“既然這樣，我想我可以轉達給陛下，不過不是今天，陛下今天沒有空，各位請先回去，如果陛下願意接見各位，我們會派人專門前去邀請。”

“既然這樣，我們就等候主教的好消息，希望不會等太久，告辭了。”侯易微笑着向特倫點了點頭，轉身拍了拍蓋斯的肩膀“我們走。”雖然有侯易純正的真元力庇護，蓋斯仍然幾乎耗費了全身的力氣與梵蒂岡龐大的天敵力量對抗，他此時面痛苦，幾乎連飛行的力氣也沒有了。

“等一下！”特倫突然開口，侯易聞言轉身，看着特倫佈滿皺紋，不可捉摸的臉:“主教大人還有什麼事？”

“閣下身邊的三位朋友好像都不是人類，而且這位面很差的先生身上帶着很強的狼人和血鬼氣息。他們都屬於不受梵蒂岡歡的類型。閣下今天是以使者的身份來梵蒂岡，我也就不為難他們了，如果閣下確實有商談的誠意的話，最好下次不要帶上他們。”特倫眼中閃爍着灼人的光芒，在風從生、瓊蓮和蓋斯身上掃過。風從生和瓊蓮馬上覺得有一種怪怪的覺，好像特倫的目光能看穿自己身上的一切，這讓他們很不舒服，兩人頓時有了真火，直直上特倫的視線；而蓋斯，卻在特倫的子下低下了頭，在梵蒂岡無與倫比的力量壓迫下，身體裏狼人與血鬼的基因自然產生了深深的畏懼，他本興不起與特倫對視的勇氣。

侯易雙眼猛的一亮，渾身氣勢暴漲，沉聲對特倫道:“主教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言語中已經有了不悦之意。

“狼人與血鬼是惡的存在，而閣下的另外兩位朋友也是異類變化**形，他們都不是由主創造出來，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特倫在前畫着十字，表情虔誠無比。

“這算你對他們的定罪？”侯易的臉前所未有的陰沉，早就聽説過教廷頑固不近情理，沒想到親眼見到的比傳聞還要嚴重得多。

“這是主的意思。”

“那麼就請主教大人回去告訴教皇陛下和你們的主，如果要談判，就是我們四個人一起來談，如果梵蒂岡實在沒有誠意的話，我想不談也罷了。”侯易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伸手扶住已經搖搖墜的蓋斯，對風從生與瓊蓮道:“老風，妹子，我們走。”説着騰身飛到空中。

瓊蓮瞥了教廷眾人一眼，眼中滿是不屑之，緊跟着侯易飛了起來。風從生則狠狠瞪着特倫，特倫的話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遠遠望見聖彼得大教堂鐘樓上的大鐘，風從生心裏一動，有了主意。

“老風，走了。”侯易見風從生的樣子有些古怪，不知道他要幹嘛，提醒道。

“等等，既然來了一趟，怎麼説也得給他們留下點印象。侯易，你們捂住耳朵！”風從生猙獰的笑起來，他本來容貌就極兇惡，現在更是讓對面教廷諸人心頭一凜。侯易和瓊蓮會意，忙用真元力護住雙耳，侯易順便也將蓋斯保護起來。

深一口氣，風從生猛地揚起頭，大嘴極限張開，臉部肌線條被擠的豐富無比。

“吼－－”渾厚的虎嘯聲從風從生的喉嚨裏出來，這凝聚了合體期真元力的虎吼馬上遭遇到城牆上雄厚力量的阻擊。但風從生是有備而發，他將吼聲用真元力凝聚成細細的一線，輕而易舉地就突破了這層防禦，然後在聖彼得廣場上猛地炸開，將完全沒有準備的教廷諸人震得渾身顫抖不止。特倫力量深厚，在這突然的聲波襲擊下勉強站住了腳，跟在他身邊的人卻全都軟軟地滑倒在地。

虎吼聲分出一線，直直襲向鐘樓，撞在那口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大鐘上，頓時洪亮的鐘聲響徹天際，足以讓大半個羅馬城都能聽見，特倫的臉馬上變得煞白。

“哈哈哈哈…痛快！”風從生一吼之威讓他自己也覺得非常快，大笑聲中，他也騰空而起，和侯易等人一起從容向羅馬城中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