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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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這麼大的轉變,第二天便傳到了王夫人耳裏。她聽聞此事嚇得連手裏的佛珠都捏斷了,忙令人叫了襲人過來問話。

襲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一進屋便給王夫人貴了下去,哭得淚滿面一臉痛心疾首的道:“求太太寬恕,昨兒晚上二爺醒了在裏頭喚我,我進去看時見二爺不大一樣,便問了幾句,言語之間好似又和從前一樣了。

“我尋思着,昨兒個二爺出門時還好好的,不知為何回來就發起熱來,同二爺剛回京時一樣。莫不是昨兒出去見了什麼人,勾得二爺的心思又起來了?我原就是伺候二爺的,二爺要我陪着,我也不敢不從。可長此以往還怎麼得了,二爺豈不是沒了心思讀書?還請太太放我出去,莫叫我這禍害再留在院裏了。”襲人這番話説得王夫人直愣,王夫人是有些生氣,怪襲人又勾搭了寶玉。可寶玉如今也快十八歲了,有點房事也是正常的。更何況襲人本就是寶玉的通房丫頭,做的就是伺候寶玉睡覺的事兒。如今人家做了本職的事兒,還要趕人家出去,那就太説不通了。

王夫人只覺得應該先把事兒搞清楚,便和藹的對襲人道:“你先起來,你是個什麼人,我清楚的很。想來也不是你湊上去勾搭,你方才説他昨兒個早晨還好好的,回來就發熱起來。昨兒個不是蟠兒娶親,他在前院又怎麼會遇到什麼人壞了他的心?”襲人穩了穩神,先站了起來,又垂首回道:“昨兒回來時,二爺身上穿的可不是二爺的衣裳。我瞧着雖是男裝也是新的,但那尺寸卻稍大了些。想來是二爺的衣裳在薛家髒了,臨時找地兒換的一件。就不知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導致二爺一回來就病了。頭回病了,是因為姐妹們嫁了人。二爺這心裏不舒坦,一下了心竅。這回該不會,又遇見什麼姐姐妹妹了吧?”王夫人聽了只覺得有道理,馬上令人叫了寶玉的幾個小廝進來問話,一問出來,昨兒個是茗煙跟着寶玉一道的。可茗煙在前院時被老爺叫去跑腿了,回來時怎麼也找不着寶玉,等他找着寶玉時,寶玉已經換好衣裳説頭昏要家來了。

王夫人皺着眉又問:“既是跟着寶玉的,怎麼又幫老爺跑腿?你可別躲懶扯理由。真當我不會問老爺不成?”茗煙嚇得忙拱手道:“太太息怒,真真是幫老爺跑腿去了,老爺身邊的小廝,早我一步也跑腿去了。只不過…”王夫人忙坐直了:“只不過什麼?”茗煙苦着臉想了一番,很是苦惱的説道:“這話只是聽説,也不是我親眼所見,若是我説的不對,太太可別怪我。”王夫人忙保證道:“你只管説,我並不追究。”茗煙這才道:“我回來時找二爺找不着。便拉了好幾個人問。從一小哥嘴裏聽説,二爺是去薛大爺的新院子換衣裳去了。我往薛大爺的院子趕過去,路上聽見兩丫鬟在假山後頭嚼舌,説是…説是薛家嫁出去的表姑娘。跟人在薛大爺新房裏頭幽會。表姑娘從房裏出來的時候,那男子一身光。”其實這謠言便是以訛傳訛,最後蝦米也能説成鯊魚的。那丫鬟其實説的是“姑娘在大爺院裏跟男子幽會,那男子連衣裳都了。”可最早也不是這丫鬟傳出來的。最早的一句傳言其實是“姑娘在大爺院裏跟男子對窗説話,好像是去換衣裳的哪家少爺。”只是這一道接一道的傳下來,薛寶釵就變成跟寶玉在房裏做完了出來的。王夫人聽了直覺得兩耳嗡的一陣作響。眼前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

襲人驚呼了一聲:“太太!”撲上去扶住了王夫人,接着又扭頭對茗煙道:“愣着作甚,快去請太醫來。方才那話簡直可笑,再不可跟別人説了。”王夫人本就是一時昏厥,很快就醒了過來,聽到襲人對茗煙説的話,她馬上睜開眼睛快速道:“説得對,這話不可再與別人説,若是傳了出去,我打爛你的嘴。”茗煙嚇得馬上跪下,磕頭直道自己“不敢了”襲人見事情的大概也差不多清楚了,便擺手叫茗煙下去。

茗煙一走,王夫人就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道:“這下賤的小娼婦,看不上我們家要去攀那高枝兒,結果我寶玉一回來,她又粘了上來。真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這是自個過的不好也要拉着我們一道死啊!”襲人也明白這事兒不可善了了,那可是右相家的兒媳婦,這無論誰勾搭誰,賈家可落不到好名聲。就算是薛寶釵主動勾搭,寶玉也會落個勾引有夫之婦的名頭。

再説原本寶玉已經改“”歸正了,可偏偏遇見了薛寶釵之後,便又糊塗了起來。襲人原本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可以説是瞬間撲滅了。

襲人這心裏也不好受,跟着王夫人一起哭了起來。王夫人哭着罵了半晌,突然問襲人道:“寶玉回來可有跟你説什麼?關於那小娼婦的。”襲人回想了半天,着氣道:“二爺回來就病了,晚上醒來就迫不及待拉着我伺候。我過來時他還沒起身,所以還沒聽他説過什麼。”王夫人氣得一下站了起來:“走,跟我回瞧瞧。”襲人心中雖不願意,可也不得不扶了王夫人往走去。若是寶玉知道是她告的狀,那她後又要被寶玉嫌棄了。可這會兒王夫人要她陪同,她也不能不答應着。

到了,就聽得裏頭歡聲笑語一片,小丫鬟們都圍在廊上往屋裏看着,而那笑聲就是從屋裏傳出來的。

王夫人氣得手直哆嗦,襲人正要開口呵斥,就被王夫人拉了住。她要好好看看,這些丫鬟們到底是怎麼帶壞她寶玉的。

兩人走至廊上,就清楚的聽到屋裏傳來寶玉的聲音:“別躲,今兒看我怎麼收拾你。”跟着屋裏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卻如同利刃一般刺的王夫人心裏一陣劇痛。

兩人正聽着起勁,身邊罩房的簾子突然掀了起來,晴雯打裏頭出來,正跟王夫人和襲人兩個撞了個正着。

晴雯沒看清人,正要破口大罵,突然嚇得差點跪了下來,她行了個禮,開口叫了聲:“太太安。”王夫人轉眼一瞧,一長的很是妖嬈的姑娘打旁邊的屋裏出來,再一看那姑娘穿的嚴嚴實實,也不怎麼心打扮。她這心裏鬆了口氣,再看廊上其他的丫鬟,各個塗脂抹粉打扮的花裏胡哨的,身上的衣裳也是穿的很是豔麗。對比之下,王夫人這心裏就很不快了。

晴雯那一聲問安,驚動了廊上的丫鬟們,她們回頭一看,見太太站在那兒,嚇得那叫一個魂飛魄散,紛紛上來行禮。

有的行了禮就想躲開,卻被王夫人喝了一聲:“都不許走,走一個我打死一個!”眾人皆不敢動,只有晴雯神鎮定站在那兒,不亢不卑,不急不躁。

寶玉屋裏也聽見了動靜,也不知跟裏頭的人説了什麼,很快有人打了簾子出來叫道:“是誰在那兒大聲喧譁?”王夫人冷笑一聲,大聲道:“喧譁?你們那才叫喧譁,我這才説了一句話,便成了喧譁了?”來人一看是王夫人,嚇得腿一軟立刻跪了下去:“太太饒命,我不知道是太太來了,口出狂言還請太太恕罪。”王夫人冷哼了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打了簾子進屋,襲人沒跟進去,只對跪在地上的碧痕道:“你先起來,把衣裳打理好,一會兒太太叫你進去,可別叫她瞧着你衣衫不整的,她只怕更不痛快。”碧痕忙的起身回自個屋裏重新梳妝去,晴雯抱着胳膊輕輕哼了一聲,小聲罵了句:“假惺惺。”襲人心裏很是無奈,縱然她以前再怎麼害人,可她那也是為了爭寵。如今她對寶玉再不報希望,只求老老實實當差,好吃好喝的過完一生就算了。只是晴雯卻始終認為她是個兩面三刀之人,她也不知怎麼反駁。

王夫人進了裏頭,就見屋裏除了寶玉,還有個十四五歲的丫鬟,正急急忙忙繫着衣帶。寶玉那身上只着了中衣,屋裏還能隱約聞到一股子男子水的腥臭味。王夫人眉頭一皺,很快就從裏屋退了出來,回到堂屋,這才鬆了口氣。

她心中此刻已經火冒三丈了,恨不得把這的丫鬟全打死才好。她的寶玉好容易開始學好,準備苦讀詩書考取功名了。偏偏才幾天,又回到以前那荒唐的行徑。

本來這些天,因着寶玉學好,賈政還對王夫人和顏悦的。王夫人有十幾年沒享受過丈夫的温柔了,這會兒看着兒子又變“壞”她已經可以想象賈政之後會怎麼冷落她了。

不是她不願兒子學好,只是這住在內院之中,身邊諸多的誘惑,叫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能控制的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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