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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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謝順昌輕拍着文件,問道:“你為什麼不在求婚之前拿出來?”
“如果你會因為一家銀行而輕易把沅沅給我,我就不必來向你求親了。”這個技巧的高級馬
拍得謝順昌舒舒服服,對龍飛更添三分欣賞:“小子,算你有點聰明。如果你一早拿這玩藝兒出來,我寧願綁起沅沅的腳也不會讓她嫁給你。”謝順昌從筆筒中
出鋼筆,叫着女兒。
“沅沅,你過來。”
“幹什麼?”謝順昌推過文件和筆,眼中閃着頗值得玩味的笑意,他發現秦龍飛微皺了一下眉。
“你的賣身契,你自己籤。”沅沅瞄了一眼文件,那上面的條款數字令她頭大得要命。她懷疑她老爸今天是不是腦袋短路了,先是輕易答允了龍飛和自己的婚事,跟着又要把一間銀行歸在她這個商業白痴的名下,要知道任何企業到她手裏都會落得一天盈餘,兩天平衡,三天倒閉的下場。
“真的要我籤?”
“如果你急着嫁給他的話。”謝順昌的語氣中飽含威脅。這是他將秦龍飛網入謝氏企業的第一張網,他看得出來這小子只對沅沅興趣,只要這一網中網進了沅沅,不愁
得像鬼滑得像魚的秦龍飛不自投羅網。
秦龍飛眼睜睜地看着沅沅簽下名字,沒一點辦法可阻止。老婆是到手了,自己卻跟謝氏企業結下了剪不斷的瓜葛。他嘆了一口氣,不得不佩服謝順昌的老謀深算,老巨滑的老狐狸。
謝順昌一本正經地將文件鎖入保險櫃,他聽見了那聲哀嘆,他對秦龍飛的無可奈何到愉快。今天打從他一見這小子就暗中欣賞。以至於令局面不受他控制地發展到他將獨生女兒拱手讓人。但是,沒有人能在他面前佔盡上風。他繞過書桌,拍了拍龍飛的肩膀,説:“留下來吃飯,我還有些事要跟你談。”龍飛有些懊惱的苦笑。
“比如,剛籤的賣身契。”沅沅不懂這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只覺得他們兩個人説話的表情古裏怪氣。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能夠相安無事地站在一塊兒她就阿彌陀佛了。她搶先跑出書房,留給他們倆人培養情的機會,她嬌俏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我去叫大哥下來吃飯。”她跑上樓梯,打算先警告謝文軒閉緊他那張專生來取笑逗人的缺德嘴巴,多吃飯,少説話。走近文軒的卧房,她發現房門大開,一眼看過去,房裏沒人。臨窗的桌案上斜立着一個信封。人呢?跑得太快了吧?
“大哥走了!”沅沅嚷着從樓上直跑下來,手裏揚着張信紙。
“他回馬來了?”謝順昌不在意,文軒經常到處跑,玩夠了就會回來。
沅沅把信豎在父親面前,叫道:“不是回馬來,他真的出走了。他説他要去非洲叢林教野人騎馬。還説…如果大伯不替他擺平那樁鬼婚事,他寧願當野人算了。”沅沅忍住笑讀最後一段。
“如果你們不想謝家斷子絕孫,氣得爺爺從墳墓裏跳出來的話,就儘快解決鍾秀雲,事成後速登報,我見報即回。”
“莫名其妙。這樁指腹為婚都二十多年了,他今天才想起來當野人。”謝順昌氣歸氣,還是招過管家吩咐:“快派人去所有的車站碼頭,把少爺找回來。”再者是待女兒。
“如果今天找不回來,你明天立即往馬來發電報,叫你大伯,大伯母…看着辦吧!”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謝家人丁單薄,文軒是唯一可傳香姻的男丁了。所以,文軒這一招雖然耍得有些無賴,功效卻是一級。他父母因為不願對鍾家言而無信,所以遲遲沒有替他退掉這門親事。現在,他連最惡毒的一招也使出來了,想來他父親對朋友失信一下總好過對祖宗不孝吧!
沅沅和龍飛對望一眼,他們知道文軒這次是真的逃家了,只不過這位享受閒散派的大少爺絕不會自找苦吃去非洲叢林,卻很可能正在山明水秀的地方觀奇獵豔。
吃過晚飯,龍飛想謝順昌是不會有神跟他談什麼了。
“謝先生,我想到文軒常去的地方找找他,我先走了。”
“好吧!”謝順昌點頭答應。
“我也去。”沅沅拋玩着車鑰匙“開車找比較方便。”龍飛眼中閃過一道光彩。
苞龍飛在一起,沅沅只有坐在駕駛台旁邊乾瞪眼的份,連方向盤都摸不得一下。她求道:“讓我玩一下嘛,我保證不飛車。”龍飛瞅她一眼,將車拐入道旁的陰暗處,緩緩停下,開口提出一個問題。
“文軒在哪兒?”
“什麼?”沅沅瞪大了眼睛,表示吃驚不小。
“我們正在找他呀!”龍飛似笑非笑地看她,像看一個抵賴的小孩子,終於看得她心虛,她本來直盯他表示無辜的眼光也溜到膝蓋上去了。
“怎麼了?他藏在座板底下?”龍飛摟住沅沅的纖,把她摟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沅沅用兩隻手矇住他的雙眼,氣憤憤地叫:“你這雙賊眼。説!你怎麼知道我跟他一夥的。”
“哦!最毒婦人心,文軒還寫不出那種斷子絕孫的毒信來,他除非請教過你…”龍飛拉下沅沅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低聲道“…小惡婦。”
“是我教他的又怎麼樣?”她兇霸霸地威脅他。
“你要是敢向我老爸告密,我就…”話還沒説完,她的雙被龍飛用力地吻住,良久,他才不甘願地放開她,要知道他想吻她已經好久好久了,只是今天一直找不到兩人獨處的機會,加之在岳父大人面前不宜放肆。
沅沅着氣,頭昏腦脹地罵人:“你這個採花賊!”龍飛又在她暈紅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笑道:“你丈夫是採花賊嗎?”沅沅在他肩上嬌媚地昂起頭:“我還沒試過一天之內佩服同一個人兩次呢!你看穿那封信是我的大作算你賊眼厲害,沒想到我那英明神武,又臭又硬的老爸也會被你擺平。”
“是嗎?”龍飛笑一下,覺得頭開始有點痛了。
“誰擺平誰了?我跟你爸爸決鬥嗎?”
“神經病!”
“文軒還在香港嗎?”沅沅從上衣荷包裏翻出個信封揚了揚:“鍾秀雲的來信,她説近期將抵香港。天敵要到了耶!他還不趕緊跑路?等死呀!”沅沅努力忍住狂笑。
“其實剛看到信的時候他還打算留下來跟鍾秀雲決一死戰,只要能解除婚約,他什麼條件都接受,除了…除了讓他去當太監。”
“現在他人呢?當太監去了?”
“我看他煩得要死,火頭又是我點起來,所以教他寫了那封信,走為上策嘛!”沅沅搖着頭,又説“説走就走,真沒義氣,約好過幾天一塊兒走。”龍飛用兩手指別過她的下巴。
“一塊兒走?你怕我過不了你爸爸那一關,打算來個集體大逃亡吧?”沅沅對不能實現漫刺
的遠走高飛很是惋惜。
“過幾天他就到洱海邊逍遙快活了,他一定是想勾引人家美貌的白族姑娘,所以一個人先溜了。”
“這麼説,我們不必再去找他了。”龍飛氣地一笑。
“不找也不行,爸爸會懷疑的。”沅沅爬下龍飛的膝蓋。
“開車兜風,過一兩個鐘頭再回去。我警告你喲,不許在我爸爸面前口風。”龍飛開動車子,向他家的方向駛去,別過頭看沅沅:“老婆,反正沒事又有空,到你的新居去坐一下吧!”
“不去。”沅沅想起被她佈置得像房的屋子,莫名其妙地羞怕。
“你怕我?”龍飛好玩地發現她臉紅了。
“你在想些什麼?你的臉…很
耶!”沅沅惱羞成怒,恨不得把他的舌頭剪掉,她大吼一聲:“住嘴。你這個殺千刀的
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