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體內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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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梁少桓真摯的眼神,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也許那天第一次在警局看到他的意氣風發和現在的落魄的鮮明對比吧,我點了點頭。説道:“好,你等我會兒。”拿出五個包子,我遞給梁少桓,然後自己上樓將早餐放好,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換了暗調的衣服。同樣戴着帽子,我們找了個僻靜的咖啡廳,全程梁少桓都是低頭,無
打采的店員也沒有發現端倪。我們在包廂坐好,梁少桓説道。
“謝謝。”我靠着沙發,心態倒是比較輕鬆:“你的反偵察能力不錯,這種強度的通緝都能沒事。”梁少桓苦笑道:“從小我就夢想着做一個警察,反偵察能力是必須的技能,只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對自己警隊的同僚用,重點是我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挑了挑眉
,饒是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我還是覺得好奇:“你不知道?”梁少桓搖頭,喝了口咖啡説道:“是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傻子,在這段時間裏。我也在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我變成了頭號通緝犯呢?好幾次,我差點想要去自首,但是到了夜裏,總會沉沉睡去,等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另一個地方…;…;我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在掌控,似乎住了一個魔鬼,他殘忍,可怕,讓我毫無辦法。”説到最後,梁少桓指着自己的腦袋,做了個手槍爆頭的姿勢,似乎是在自嘲。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説辭讓我動搖起來,難道説並不是一個人兩張臉嗎?我想起那天楚琛的平靜,他應該是看清真相了吧,如果説是身體裏住了一個魔鬼,那麼會不會我的情況有點像呢?我眼神陡然鋭利起來,握着咖啡杯的手漸漸用力:“沒錯,不是一個人兩張臉,而是一人兩魂!”雖然很難想象,但我的魂魄還是進了梁少桓的身體,並且在夜間甦醒,主導着身體,做出一系列的兇殺案,等到了白天,又會變成那個正以嚴肅的警界新星!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梁少桓看了看我,又指着自己的鼻子:“為什麼你的魂魄會到我的身體裏呢?而且為何他那麼惡,難道這和你有關係?”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人之初
本善,除了惡魄不是好東西之外,其他魂魄按道理都不應該如此殘忍啊,這其中存在蹊蹺。我皺着眉頭,詢問梁少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梁少桓痛苦的抓着頭髮:“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有一次手術,一切都好像是從這個手術開始。”手術?
我回憶着曾經幹宏順口給我提過的細節,梁少桓因為腎衰竭差點沒命,後來在醫院匹配到適合的腎源,才換腎活了下來。廣肝土亡。
我覺得自己無限接近真相了,問道:“你的腎是從哪裏來的?”梁少桓愣了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説腎源有問題?我的腎是一個匿名者捐贈的,沒有此人的聯繫方式,當時只顧着活命,我也沒想那麼多,便動了手術。”做個簡單的測試吧。
我取出一枚驅符,讓梁少桓
起衣服,然後將符篆貼在他腎的部位,果然,梁少桓的臉
立即浮現出痛苦之
,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這個腎有問題,其中帶着惡的魂魄,並不是巧合,一定是看中了你警察的身份,故意選了你,背後是有人主使的!”我十分確定的説道,並不只是單純的推測,因為我還記得,那天楚琛從三個厲鬼身體裏拿走了一堆屍蟲,要知道屍蟲這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背後肯定隱藏着東西,我似乎猜到楚琛的目的了,他其實壓
不關心我這點破事,他真正想找的,應該是屍蟲的擁有者,那個幕後的黑手!
梁少桓絕對是最無辜的人,他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猜到是一回事,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望着自己的雙手,眼中滿是惶然:“這麼説,這一系列的兇殺案真的是我做的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生執法,從來不曾懈怠,結果這麼多的生命,都死在我的手裏,我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對於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為了破案,梁少桓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甚至採取信的手段,請我這個半吊子幫忙,然而最終的答案揭曉了,兇手是自己,沒有什麼比這更嘲諷的了,梁少桓又哭又笑,幾乎崩潰,我扶着他的肩膀,寬
道:“這不能怪你,你是無辜的。”我的安
明顯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梁少桓終究不是普通人,靠着自己強韌的信念,還是調整了過來,只是他的狀態很不好,就像是蔫了的黃瓜,梁少桓問我,後面該怎麼辦?説實話我也不清楚,想了下,那楚琛似乎
有本事,只是找不到這傢伙,我得想點辦法。
我跟梁少桓説,晚上十點在公園見面,最好提前過去,不要睡着,否則就要變成另一個人了。
梁少桓點頭答應,失落的離去。
我回去之後,拿起手機又幾次放下,猶豫着要不要給幹宏打電話,我覺得梁少桓是個好人,應該給他個清白,最終還是撥通了,幹宏的聲音有些疲憊,我把事情告訴她,沒有過多猶豫,她便點頭答應。
楚琛這傢伙實在是太神秘,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招術能不能把他引過來,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帶上寧雪,她的本命蠱還在休眠,但九首蛛後卻已經有些神了,論及戰鬥力,小丫頭遠勝於我。
晚上的時候,幹宏開車來接我們,為了掩人耳目,她沒有開警車,直接問我:“你確信梁隊是無辜的嗎?”我點了點頭,説道:“確信!”幹宏的神複雜,梁少桓變得如此落魄和她
不了干係,如果不是她上報警隊,也許梁少桓現在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警察。
我們選擇在公園的樹林見面,找到梁少桓的時候,他自己把自己綁在樹上,這一幕實在是怪異,梁少桓苦笑道:“我擔心自己扛不住,讓他跑了,只能出此下策。”我點點頭,心道這傢伙對自己也是夠狠,不過普通的繩子是沒啥用的,我去給他解開,幹宏望着他,言又止,梁少桓笑道:“不怪你,你做的沒錯,我現在是很危險,如果可以,我自己都想抓自己了。”解開普通繩子,寧雪遞給我一
紅繩,我重新用紅繩綁住梁少桓。
道書上記載着一種方法,叫做鎖魂扣,用一紅繩,將人手腳全部綁住,自上而下,一共要打四十九個繩結,每打一個結,都要念一句咒語,這應該是很入門的玄學手段,但我做起來卻仍然艱難無比,打結打到一半就開始頭暈眼紅,硬是咬着牙完成。
鎖魂扣完成,我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得,汗水濕透了衣服,寧雪用紙巾幫我擦着汗,我説道:“用這個繩結,封鎖住另一個魂,除非四十九個繩結全部解開,不然他是出不來的。”楚琛是狗鼻子,聞到屍氣就會趕來,我今天就是要把梁少桓作為誘餌,等到屍氣出現,楚琛應該就要現身了。
晚上十一點半,梁少桓跟幹宏聊天,談着警隊的事情,我在邊上百無聊賴,這麼久了,楚琛還是沒到,該不是我想差了吧?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雪用胳膊肘戳了下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最底下的繩結,似乎開始鬆動起來,一點點的落,直到自然打開。
“小心!”我及時推開幹宏,與此同時,梁少桓朝着他的喉嚨咬過去的動作落了個空。
我後怕的望着他:“你出來了!”眾目睽睽之下,梁少桓的臉開始變幻,最後跟我一模一樣,仰着頭,
出白森森的牙齒:“徐銘,你攔不住我,真的,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