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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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巨大的細長光束還在不斷釋放，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準頭，只是因為轟炸的地點都在空町座之外的屬於屍魂界的荒涼土地上，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才沒有受到更多的破壞。

此時的九條望實已經攤軟在地上，幾近昏，可以預見，再過那麼幾分鐘，她就會如那些靈骸一樣，身體土崩瓦解，泯滅成灰。

天空的十字聖環依然那麼巨大而耀眼，一道身影走上光質的聖環。

“要親手結束這最後的希望，我還真是殘忍。”藍染惣右介終究沒有死在這巔峯的始解，連斬·霸錠空利之下。恐怕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有這種指望。而藍染惣右介的出現，也順勢掐滅了他們的最後一絲妄想。

外形稍稍有些狼狽，衣服也有多處破損，但這無損於藍染惣右介的強大，能夠在這樣的連續攻擊下以離，只是傷了皮，只能更加渲染他的實力無與倫比。

嘩啦啦——彷彿玻璃破碎時的脆響，那光質化的巨大十字聖環，在藍染惣右介的刀下，徹底碎裂，成渣，隨風飛灑。

當那些綠的星星點點飛落整座城市的，宛如隨風的螢火，讓這飽受蹂躪的大都市，散發出末遺蹟般的滄桑。

“咳——”受到技能被破的刺，九條望實死寂的身軀嘔出大團血。斬破神城之壁，藍染惣右介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延緩了九條望實的死亡，雖然也不過是讓她多息個把小時。

不再去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敗者，藍染惣右介將目光投向了那幾只還在逃竄的老鼠。

啪啪啪啪啪…

刺耳的掌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只有倒下的人和站着的人的街道上分外的殘酷。

“因為看到藍染隊長似乎很盡興，所以沒有出現打擾。”市丸銀笑道。

“唔。”藍染惣右介那雙異樣的紫眸轉動，“雖然沒想過玩貓抓老鼠，但這些孩子的掙扎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需要加快動作，儘快創生王鍵！”市丸銀上前與藍染惣右介錯身而過:“那麼不如，讓我來殺了那幫孩子吧？”同時左手捏住鏡花水月，背對藍染惣右介的臉上顯出一絲冷厲。

“銀…”刀光！

銀逆穿而過！

此時的藍染惣右介應該是疑惑的，他的神是愕然，但心卻立刻平靜下來，依稀帶着點不屑。

“要開鏡花水月的能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完全催眠發動之前現觸碰刀刃。”市丸銀冷聲解釋道:“為了這一句話，我不知花了幾十年。明明護庭十三隊中無人知道此事，但大家卻都好像自己有辦法殺了藍染隊長。”説到這裏，市丸銀出釋懷的笑意，雖然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笑容，卻出幾分得意的味道。

“能夠殺了藍染隊長，明明就只有我而已！”收刀，回鞘。

藍染惣右介捂着傷口，也無法阻止血如注。

“我知道，明明你知道你的企圖還是帶你一起來了。我實在很好奇你會如何取我命。你認為這種程度就可以殺了我嗎？”

“呵，我沒這麼想。”市丸銀轉過身來面對着藍染惣右介，“我和藍染隊長第一次見面時説過，我是蛇，肌膚冰冷，沒有情。利用舌尖尋找獵物並四處爬行，遇到興趣的傢伙就將之完全噬。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是説過的嗎？”

“而蛇，是有毒牙的！”彷彿從地獄傳來的囈語，讓人悚然驚懼。

利用神殺槍伸縮時一瞬間化為灰塵的機會將斬魄刀的一部分放入藍染惣右介體內。當市丸銀將卍解的真正能力解釋之後，藍染惣右介終於真正心驚了。

這是足以致命的絕大危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兇險！

“口開而死，應該正合你意吧。”市丸銀指向藍染惣右介的口，“殺了他，神殺槍！”超強的溶解毒素，傾刻間就在藍染惣右介的口開出了一個大！

“銀～！”藍染惣右介此時的聲音是驚詫的，惱怒的，憤恨的。他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被市丸銀算計。

回答藍染惣右介的市丸銀捷的一躍一掏，雖然他努力揮拳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市丸銀抓起他口處的崩玉，立刻離開了此地。

“啊——！”暴怒的吼聲在空的街面迴盪，藍染惣右介的身軀倒下了，卻又固執的斜倚在半空中，不願認輸。他面容扭曲，猙獰，非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癲狂之中。

會成功嗎？

陰暗的巷子裏，市丸銀忐忑地盯着手中的崩玉，那夢幻般的彩散發着奇異的魔力。很快，事實告訴了他結果。一道通天徹底的紫靈壓排空而上，浩蕩沸騰，颶風橫掃了整座城市。當看到那耀眼的紫光時，市丸銀就知道不妙了。

詭異的進化，藍染惣右介原本開出大的口盡然被白的物質填補，形成一個空心十字模樣。他的背後，長出了類似蝴蝶的白翅膀，形態進一步向着非人發展！

“失敗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市丸銀扭頭看了一眼街道的盡頭。他沒有躲的打算，以藍染惣右介的實力，躲到哪裏都是徒勞的。

很快，擁有了新的姿態的藍染惣右介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無法抵抗，所有的掙扎都是無力的。

“真可惜，你低估了崩玉的能力。或者説當崩玉與我合為一體之後，即使你拿走了它，只要我想，它就會回到我身邊。”僅僅一刀，市丸銀就遭到了致命的創傷，血槽從肩頭一直延伸到腹部。他想要抵擋，但揮出的拳頭卻是那樣的無力，被藍染惣右介輕易的抓在手裏，輕輕一扯，撕下了整條手臂，彷彿易碎的玩具，只能任人擺佈。面對攤倒在牆角，失神的市丸銀，藍染惣右介滿意的笑了:“現在，是收回它的時候了。”就在藍染惣右介要取回崩玉之時，異變發生了！

銀瀑！

直下三千尺！

刀刃從藍染惣右介的肩頭刺入，直內臟，透體而出。

藍染惣右介憤恨地抬頭望去，這把刀竟是從大廈頂樓刺下來的！能有這樣的長度，這樣的出刀速度，只有…

神殺槍！

“市丸銀”嘴角翹起，與牆角下面無表情，臉蒼白的市丸銀形成刺目的對比。他蹲在樓頂欄杆處，做着口型。雖然視線開始模糊，市丸銀仍然分辨出了“市丸銀”的話語:“你沒有做到的，我做到了！原種！”

“呵～”市丸銀失血的臉上出一絲笑意。靈骸“市丸銀”的出現，早在他所料之中，這是在當初複製靈骸的時候就決定了的。他可沒有如藍染惣右介一樣修改靈骸的記憶。

但是，靈骸的天，取代原種的天，決定了“市丸銀”不會和自己一同殺死藍染隊長，而只會…

在自己死後出手！

沒關係，哪怕自己死了，只要能夠殺了藍染，那也值得了。況且自己試探出了藍染的底牌，靈骸成功的可能會更高。有靈骸在，亂菊她也不會…想到這裏，市丸銀的笑容有些發苦，松本亂菊可是已經去了清虛殿。

至於藍染惣右介，他是不是忽略了“市丸銀”的存在，以至於有了現在被二次襲殺的場面？在行動之前，他理應有了通盤的考慮。或許，他並不是忘記了，只是沒有料到市丸銀與“市丸銀”如此兇險的能力。兩條毒蛇，伺機伏殺，即使是捕蛇人，也難逃被咬上一口，沾上致命的毒藥！

在這個bleach的世界，無論是死神還是虛，其實都可以算作是攻高防低的存在，儘管有着鋼皮這種東西，但在頂級強者眼中，那和一層紙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就更別提脆提脆皮滅卻師了。

所以就算是進化到了藍染惣右介這一步，以“市丸銀”的實力，靈骸體質爆一下，攻擊力甚至能高過原種，一刀對穿，實在不稀奇。

“發動，神殺槍！”樓頂的“市丸銀”終於動手了。取了原種的教訓，他沒有認為一點斬魄刀的碎片就能滅殺藍染惣右介，而是直接崩碎了半把斬魄刀！

卍解，神殺槍！半廢！

一點碎片就能在藍染惣右介口開出一個大，那麼半把神殺槍會有多麼驚人的效果？

滋滋滋滋滋——以神殺槍為分界，藍染惣右介的身軀赫然被溶解出了一條中空的通道，將他從肩頭到斜向一分為二！

失去支撐的上半身體跌落到地上，藍染惣右介從仰頭就能看到他那依然站立的下半身，場面有種詭異的血腥。

“市丸銀”飛身下來，一腳踢飛了藍染惣右介站立着的下半身。接着來到了市丸銀面前。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的面無血。崩碎自己的斬魄刀，“市丸銀”同樣的元氣大傷。

“我贏了！”

“市丸銀”這樣説道。

市丸銀眼神遊離地看着“市丸銀”似乎無法聚焦到他臉上，終於吐出一句:“是啊…”然後，目光轉向同樣躺在地上的藍染惣右介，究竟是誰贏了？市丸銀得意的一笑，坦然地準備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