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教誨搶別人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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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軟、濕熱的,味道嘛,不好評價,反正,酒味是最濃的。,陳文強有些心虛地走出卧房,草草叮囑了女傭幾句,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門。坐進馬車,他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臉。

説實話,陳文強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在前世他與不少女人有過親密關係,甚至不只一次尋歡作樂過。來到這個時代後,他一直沒來得及放縱自己。況且,抱着一個温軟沉醉的女人,可以予取予求的時候,相信很少有男人不動心,不起念。

不過是忍不住偷吻一下罷了,算不了什麼。隨着馬蹄聲,陳文強不斷安着自己,閉目養了會兒神,覺得心態平和了許多。

這洋妞兒,純是自找的,把自己灌醉,沒準就是主動。依着男人的慣有思維,陳文強突然又覺得已經手下留情,只是抱一抱、親一下,在如此誘惑下,自己怎麼也算是個好男人了。直到進了強卓實驗室,陳文強還是這樣想着。

臨近年關,很多工作人員都提前回家,準備闔家團聚,歡度節。實驗室樓裏很是寂靜,陳文強只看到幾個值班的,隨便問了一下,知道王卓然等少數人員並沒有走,還在樓上的實驗室裏工作。

陳文強走上樓,來到實驗室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因為正從虛掩的門裏傳來裏面的説話聲。

“一百零三種化合物都進行了試驗,對鏈球菌毫無殺滅或抑制作用,我認為,可以結束這項‮物藥‬實驗了,或者是改變研究的方向。”

“這麼快張博士,您是按陳先生信中所説。全部都在動物上做的實驗嗎”張綸新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是,不是都在動物上做的實驗。”停頓了一下,他又強調道:“在試管裏的細菌培養混合,再用顯微鏡進行觀察,這是國際生物醫學界通用的做法。”

“陳先生既然這樣指導。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希望你能重新進行實驗,以確保所有化合物確實沒有殺菌作用。”王卓然有些不悦地皺了皺眉,但還是努力用委婉地語氣向留美博士進行了勸諫。

張綸新也皺起了眉頭,説道:“我聽説,做實驗的豚鼠全都是從德國專門運來的,每一種化合物的實驗便需要二十六隻殉葬,耗費很驚人。況且,我不認為在動物上做實驗是必要的。我還相信陳先生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理由。”

“陳先生當然知道,只是不方便透而已。”本着對陳文強的篤信不疑,王卓然的口氣也強硬起來,“他是強卓實驗室的領頭人,是我們的導師,砷凡納明、異煙肼的發明已經證明了他的超人學識,你作為執行者,應該並且絕對要遵從陳先生的指示。”張綸新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説道:“據我所知,這兩種‮物藥‬是陳先生與德國生物學專家合作的結果。在我到來之前,強卓實驗室甚至沒有生物實驗室,也沒有相關的設備。因此,我認為”話語戛然而止,張綸新閉上了嘴,他看見陳文強正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你們都在呀”陳文強笑着打着招呼。

“快過年了也沒放假,你們辛苦了。”

“陳先生,您回來了。”王卓然給陳文強鞠了一躬,態度恭謹。

“陳先生,您好。”張綸新有些不太自然。但還是伸出手,想用這種禮節表示問候。

“你好。”陳文強伸手與其握了握,然後又噓寒問暖地關心了一下,才裝作無意地問道:“六號化合物的生物實驗做得怎麼樣了,我忙碌得很,這些具體的工作只好麻煩你們。一百零三種衍生化合物吧,要在動物身上全部做完實驗,恐怕是一件很繁重的工作。”王卓然沒吭聲,他還保持着淳樸的本,不想在陳文強面前搬是非,只想着張綸新能找個説辭糊過去。

張綸新想了想,卻是如實地説道:“一百零三種衍生化合物的常規實驗已經做完,動物實驗做了四十三種,都對鏈球菌無殺滅或抑制作用。”

“四十三種,嗯,還差六十種。”陳文強輕輕點了點頭,微笑着説道:“再努把力,爭取在兩個月內把動物實驗做完吧”

“陳先生”張綸新猶豫了一下,開口説道:“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既耗時又費資。常規實驗就很能説明問題,又何必非要在上進行實驗呢”陳文強認真地看着張綸新,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停頓了半晌,緩緩説道:“生物醫學,更準確地説是微生物醫學,是剛剛起步的新學科,所謂的常規實驗也不一定沒有疏漏,完全正確。我不全相信,就如同你不信我一樣,這不是固執,而是科學的嚴謹態度。説到底,‮物藥‬是給人或動物用的,在他它們身上的反應才是最直觀、可信的。你能保證‮物藥‬也許在試管中對細菌不起作用,在人或動物體內就不會分解轉化成殺菌抑菌的成分嗎”

“這個,按照理論”張綸新囁嚅着還想辯解。

“你説的還是在按照理論。”陳文強繼續説道:“而現今的理論,誰又知道在以後會不會被補充,或者被證明是錯誤的如果因為你的主觀判定,以及對書本理論的信,而錯失了發現新藥的機會,我想是不可原諒的。如果你不願在生物實驗中去百分之百地確定某種化合物的無效,那也是不符合科學態度的。要知道,有時候就是百分之一的機會創造了奇蹟,而奇蹟恰恰不屬於那些盲目自信的人。”張綸新張了張嘴巴,臉上青紅不定,終於決定改變自己的結論,“陳先生的教誨令我十分慚愧,我這就回生物實驗室去,把遺漏的實驗全部做完。並且整理出全部的實驗數據,以備陳先生查閲。”

“沒必要這麼緊張,過完年再説,給自己放個假,輕鬆一下。”陳文強笑着拍了拍張綸新的胳膊,“既然都不回家過年了。就到我那裏熱鬧一下,什麼都不用你們心,我來安排好了。”張綸新走了,或許有些不安,或許有些慚愧,但絕不是尷尬和難堪。因為陳文強是教導,是説理,而不是疾顏厲的訓斥。

“先生,這是最近的實驗內容。”王卓然並沒有因為張綸新離去而在背後説他的壞話。而是充滿求知慾地取出文字資實,請陳文強指正指導。

全球煤化工開始於十八世紀後半葉,十九世紀形成了完整的煤化工體系。進入二十世紀,煤化工已經成為化學工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石油化工的迅速發展,則要等到二戰之後。

煤化工可以學習、收,借鑑和引進現成的設備和技術進行生產,但石油化工則在世界上尚處於蹣跚起步的階段。因此,從煤化工。到石油化工,強卓實驗室已經走在了世界化工發展的前列。

而目前強卓實驗室進行的正是生產石油化工產品的第一步。就是對原料油和氣如丙烷、汽油、柴油等進行裂解,生成以乙烯、丙烯、丁二烯、苯、甲苯、二甲苯為代表的基本化工原料。完成了第一步,便能以基本化工原料生產多種有機化工原料及合成材料塑料、合成纖維、合成橡膠。

顯然,第一步工作是相對簡單,也比較容易的。就是煤化工的產品,很多也可以直接拿來作為基本化工原料來使用。況且。實驗室製取成功並不意味着工業化生產的可行,往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和財力,才能實現工業化生產。

所以,陳文強對強卓實驗室的要求只是石油化工的第一步,初步掌握了就行。且不是王卓然等骨幹人員的主攻方向,實驗室的重心工作還是放到煤化工產品的深度發展上。畢竟中國的煤炭資源很豐富,而石油則要靠進口外運,這對發揮資源優勢極為不利。

“石油裂解的實驗看來比較容易。”陳文強翻閲着實驗資料,笑着誇讚道:“金婉珍不錯,作為第二實驗組的組長,非常稱職啊”王卓然不易覺察地抿了抿嘴角,象是在笑,又馬上收住了。

“我看石油裂解的實驗可以停止了。”陳文強用徵詢的口氣説道:“第二實驗組重點進行聚氯乙燃商業化的研究,第一實驗組呢,全力進行煤化工產品的深度研究,爭取研製出更多的合成材料。”

“先生,不知道何種合成材料是有用的,何種是沒用的”王卓然希望陳文強給予更明確的指示。

“你不必拘泥於這個問題,在科學研究上,探求有關各種物質特質與能的客觀現象,不在乎發現的現象有什麼具體用途,這才是正確的態度。準確地講,基礎研究至關重要,但基礎研究恰恰是很難直接產生經濟效益的。”陳文強沉了一下,説道:“如果非要具體的指示的話,超聚合纖維應該是大有前途的,你們可以將工作重心放在這上面。”塑料的早期發展是經驗主義的,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間裏,人們並不瞭解聚合物的形成和結構。強卓實驗室能夠在此方面屢次取得突破,正是有賴於陳文強所掌握的大分子的概念。而正確的理論指導,再加上陳文強的取巧剽竊,使強卓實驗室在聚合物的研究上處於世界領先地位,並且事半功倍。

如果要陳文強更具體地指示,他當然也能説出用各含六個碳原子的己二胺和己二酸合成出聚酰胺66,也就是尼龍的製法。但他不能顯得過於異類,過於神仙,總要有個看似合理的鋪墊,才好向外界説明情況,並使人相信這是實驗研究的結果,而不是突兀而來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什麼靈

而聚氯乙烯在十九世紀就已經被發現過兩次,一次是在1835年,另一次是在1872年,都是在被放置在太陽光底下的氯乙烯的燒杯中出現的白固體。20世紀初,俄國和德國化學家同時嘗試將pvc用於商業用途,但困難的是如何加工這種堅硬的,有時脆的的聚合物。

利用別人的發現,走捷徑而獲成功,向來是陳文強擅長的手法,而加入各種助劑塑化pvc的方法,自然是他所掌握的秘密。也就是説,只要稍加時,多作些實驗,就能使pvc成為更柔韌更易加工的材料,並且將很快得到廣泛的商業應用。

用中國的俗話來説,陳文強的做法就是“你撒網來我打漁,你種地來我收糧”聽起來有不勞而獲的意思,但誰又知道陳文強在投機取巧呢而每一次的指點都是含糊而不明確的,每一次實驗的突破似乎也象是陳文強的研究和幸運。

當金婉珍帶着給王卓然的吃食回到實驗室時,陳文強正在他專用的實驗室裏進行着氯乙烯的合成。顯然,這個實驗雖然已經做過,但過程和做法卻不相同,以致於幾個工作人員都在幫忙、圍觀,偶爾出驚異之,或者在竊竊私語。

“先生”金婉珍得了個空兒,拉了拉王卓然,用手指了指,表示詢問的意思。

“先生在做聚合實驗。”王卓然笑了笑,又忍不住張望了一眼,欽佩地説道:“加了催化劑,聚合反應的速度提高了很多。”

“什麼催化劑”金婉珍急切地想知道,這個反應她已經做過,也試過加催化劑,但一直沒有什麼效果。

“先生説是有機過氧化物。”王卓然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是他在崖州那邊的研究結果。”

“我還以為他在崖州光是遊玩、吃喝,或者把本行給扔了呢”金婉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聲説道:“過年我也不回家了,已經託人給家裏捎了信兒。”

“那,那可真好。”王卓然看着金婉珍傻笑起來。

金婉珍咬了咬嘴,在王卓然的眼前伸手晃了晃,低聲嗔道:“傻樣兒。”嘿嘿,陳文強隔得雖遠,卻從實驗器皿上收回目光,別有深意地向這邊看了一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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