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紅蕖何事亦離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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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紅蕖何事亦離披(2)我忽然不爭氣地哭出來:“十四,一定要知道。求陛下告訴十四。”頭頂上方,傳來他無比冷冽的聲音:“是,蓉妃即是墨荷。”我心灰了一半,泣道:“陛下殺了她嗎?陛下,難道連自己心愛之人也可以親弒嗎?”他起身,甩開我。我一把扯住他袍袖,跪於地上哀哀道:“當十四以己身,向陛下換墨荷。陛下念茲愛茲,無一能或忘,並因之,而怪罪十四,罪及十四。要十四夜夜當值,看着陛下寵幸他人,只因十四,奪了陛下心愛之人。陛下難道忘了嗎?陛下,怎麼可以殺了墨荷,殺了自己心愛之人?!陛下的心,是鐵做的嗎?”他俯身,一把將我提起,咬牙道:“戴十四,你真真是目瞎之人!”我忿忿道:“陛下的心,是鐵打的嗎?連自己心愛之人,也可以殺之?!”他冷接道:“朕,確是喜愛墨荷。天下美麗之女子,朕皆愛之。難道,朕可以因之愛,而令其為所為,甚至加害於朕?照十四如此説,這鳳凰宮內所有女子,均可以對朕施以明刀冷箭,朕,皆可以允之。只因了十四所言的一個愛字?”我一顆心,冷到極至。

他對墨荷之情深,甚至不惜對十四施以嚴懲,今,卻可以輕描淡寫的殺之,卻無絲毫憐惜與不忍,一如當,隨意賜給韋寶林的一丈白綾。這就是他所謂的喜,所謂的愛麼?那麼他對十四的情,又能深到何處?他,是否也一樣可以將十四殺之而後快?

天下美麗之女子,朕皆愛之。那,十四,情繫哪裏?

囚於這牢籠一般的鳳凰宮,本就歲月寂長,心繫這薄情之人,復,何以堪?戴十四,你一定要逃出去,永遠離開這個涼薄之人。他的心,即便對你有意,也不可能專繫於你,長繫於你。賜予你的,除了折磨,只有情殤。

我輕笑:“好一句‘天下美麗之女子,朕皆愛之’,陛下説得真好。十四的心,也可以死了。其實,十四的心,早就死了,只不過是十四自個的妄想罷了…”他本已行出十數步,聞我此言,竟去而復返,俯身向我道:“朕已説過,十四是目瞎之人。朕也告訴了十四,有些話,朕今生只可能説一次。十四想做前朝的楊妃,可是朕,並不想當玄皇。難道十四當真以為,朕的江山是靠朕的龍御得來的?!”言罷,即,揚長而去。

我又氣又恨,眼光下意識地環視他昭陽殿一殿的傾國之寶,恨不能即刻再摧之。但,念及他對十四的警示,終是不敢再妄動。他説過,如果十四敢再犯,這些宮人,將與十四一起數罪連坐。十四,縱不怕,不能再累及這些無辜的宮人。

我抹乾眼淚,自地上爬起,那些宮人一個個縮於廊下,探頭探腦,不敢擅入。我徑直行至他內室寢宮,將龍榻之上的錦緞被褥,盡數掀於一地,復踏了數腳。遂,連絲履也不,直接卧於雲毯之上的被褥中,將自個嚴嚴裹起。

心內,其實深知,自從再回到這鳳凰宮,再看到他,十四,竟控制不住自己,愈發變得孩子氣。此刻的刁蠻行徑,也是傷心絕之後的一種發。只可惜,於事,無半分補益。十四,鬥不過他。因為,十四心裏有情,而他,沒有。即便十四心已死,而他,也不為所動。

我雖裹着被,卻止不住悲聲,一直嚶嚶地哭。

他,竟殺了墨荷!

今生,十四再也見不到墨荷姐姐了。上花梢,鶯穿柳帶。針線閒拈伴伊坐。那些深深刻於十四心內的記憶,關於明月樓,關於墨荷,所有美好的子,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可以重活,十四永遠不要遇見他。如果再聽見那曲《長命女》,十四寧死,也不會停下絲履,一路拾階而下,告訴他,自個叫十四。

十四,好恨。十四,最恨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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