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喊居然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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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聽於德利絮叨完,這才試探着道:“於哥,我遇到了點兒麻煩。昨晚我在廣場上被人打了。”他這話一説完,於德利那頭兒就沉默了,楊偉忽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跟於德利説這種事,平白無故地讓倆人的友誼蒙上了一層抹不掉的灰。他忽然想到,於德利就算跟他再親熱、再不拘形跡,其實嚴格説起來也是廠裏的中層幹部,不大不小一個領導。
何況,以前光明玩具廠還是家軍工企業,怎麼説管理也是極其嚴格的,接觸的應該也都是些正面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趟這些打架鬥毆的渾水?自己只是白找釘子碰。
就在楊偉自怨自艾的時候,結果就聽於德利在電話那頭一字一頓地説道:“被人打?好,好,在深南居然有人敢打老子的人了,對方几個人?還在現場沒?有沒有動傢伙?動的是冷兵器還是熱武器?”嚇得楊偉汗直豎,心裏頓時將自己剛才給於德利賦予的光輝正面形象徹底推翻。
然後將他劃歸黑老大之,賠笑道:“於大人,您老這話説得又專業又嚴重。怎麼聽上去像走黑道兒的?這是要準備武裝力量搞火併了?沒那麼嚴重。對方就一個人,也沒動傢伙,無論是熱武器還是冷兵器都沒動,本來我也不怵他的。
不過我姐從老家來看我,我陪她逛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地震,結果扭傷了腳,所以就被那混賬給打了,那廝沒挪窩兒,打了我之後還在廣場帳篷裏睡回籠覺呢。”於德利在電話那頭兒一字一頓地道:“阿偉,你聽着,你被打了。
無論對方是幾個人,動沒動傢伙,這都是很嚴重的事。不要説你是我的好哥們兒,就算是咱光明廠的普通職工在外面被打,那都是十幾年沒有過的事兒了。
無論打得重不重,這事兒都很嚴重。光明廠是幹嘛的?軍工廠。於哥是幹嘛的?現役軍人轉業來的。跟你説阿偉,於哥轉業前在偵察連幹過連長,全軍技術大比武拿過三次第一的。
自從於哥轉業到光明廠後,還沒有人再敢動光明廠的人。你就在那裏等着,看着那個打你的小兔崽子,於哥這就帶人去。記住,看好他,別讓他跑了,四十分鐘,不,最多三十五分鐘,於哥帶着人就到。”説罷便掛了電話。
於德利如此霸氣,倒把楊偉這個當事人給震住了,然後忽然就有了一種莫名的自豪,覺得自己雖然以一名大學生的身份,在光明廠當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工人,但自己還是很以此為榮。
一個廠只有能夠有膽氣、有魄力、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工人,這個廠才會真正讓工人有歸屬,才會真正形成凝聚力和戰鬥力,才會有生命力。現在的人都愛説什麼“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可是,人心為什麼會散?人心又靠什麼凝聚?僅僅是靠學習西方管理經驗天天喊口號説:“我行,我能行,我一定行”?
還是靠高薪高福利拉攏人?恐怕都不是。一個廠要想真正凝聚起人心,靠的還是這種不拿工人當外人,對外都是一家人的護短心和保護心。只有工廠不拿工人當外人,工人才不會拿工廠當食堂,只是為了混碗飯吃。
於德利説最多三十五分鐘能到,結果不到二十五分鐘的時候,楊偉就看到一輛草綠的掛着軍牌的吉普車橫衝直撞地開進了廣場,開車的居然是個現役軍人,兩槓一星,少校軍銜,倒把楊偉給嚇了一跳,心説怎麼
大點兒事兒連國家機器都驚動了?
但心裏同時又覺得又酸又熱,伸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於德利揮了揮手。吉普車在楊偉身邊戛然而止。於德利推開車門跳了出來,楊偉這才發現吉普車後排座上還有兩個穿著作訓服掛着上尉銜的軍官,居然全副武裝,武裝帶和彈藥包等單兵裝備都齊套了。
還他母親地揹着微型衝鋒槍,算是徹底把楊偉給嚇壞了,悄悄扯了一把於德利的袖子問:“於大人,不用搞這麼大動靜吧?你這麼大個陣勢來,尋常一個黑窩也給端了,對付一個普通老百姓,不值當的。”於德利狠狠地瞪了楊偉一眼,衝軍用吉普車裏的上尉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在車裏別下來,這點子事兒老於自己應付得了。
老於那會兒子在部隊裏踹你們股教你們徒手攀巖的時候,老於就已經拿了兩個全軍技術比武第一了,你們還在為了擒拿格鬥成績不及格請老於吃飯呢。
現在就覺得老於我老了,擺不平一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了?至於這麼不放心我麼?我他媽壯着呢。都他媽別下來,給我車裏老實待著,對方不動武器咱就不許動,聽到沒?這是命令。”然後楊偉就見車裏的三個現役軍官一齊向於德利敬禮,整齊地喊了聲“是”於德利沒好氣地瞪了楊偉一眼,
了口唾沫道:“人呢?跑了沒?你娃兒緊張個
。你以為我老於是個無法無天的人,敢隨便動用軍隊打架鬥毆?別他媽瞎
心了。
都是我以前的老部下,以前一個連隊帶出來的兵,現在都出息了,就在深南警備司令部。我怕地震搞得通癱瘓民用車輛開不動,所以才找他們借軍車。結果幾個熊玩意兒一聽我的人被人打了,就他媽全副武裝地一起跟來了,搞什麼嘛。一個老百姓而已。至於嗎?我老於一隻手就能
殘了他。
你別扯我袖子,我有數兒,説説而已,不會真殘了他害自己坐牢吃死人飯。你個臭小子,膽子比我那幾個兵差遠了,當年他們在外面捱了打以後跟我説了。
我去給他們出氣,這幾個鳥人見我拿手槍還不幹呢,非要讓我背火箭筒。他媽的。那才叫無法無天呢。你差遠了,沒當過兵的人就是膽怯,熊包。”於德利一邊説,一邊用蔑視的眼光看楊偉,看得楊偉都不好意思了。
扶着蕭曉葉的肩膀皮笑道:“於大人,小的這不是擔心您為了小的這點兒事兒進局子嘛。出口氣打一頓就算了,千萬別把人
殘了,您老偵察兵出身,小的才知道。
您老學的那都是一招制敵的殺人本事,打架的時候可不許用。否則小的寧肯不找您幫忙出這口氣,也不能害您殺人出事兒。”楊偉這番話倒把於德利給逗樂了。
於德利呵呵笑了半晌,這才温和地看了楊偉一眼,和善地説:“你小子,老於沒看錯你,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頭腦冷靜還有情有義,老於真是沒看錯人。放心吧,老於都什麼歲數了,還會那麼衝動?人是不是就在那個帳篷裏?”楊偉笑道:“對。普通人一個,別下手太黑,教訓教訓就得了,關鍵是他那裏有一個手機,iphone4,那個手機裏面有一些不好的東西,我想你可以裝作不小心把它搞爛了,如果他要索賠,我到時候另外賠他一塊。那塊手機不能留。”其實對於楊偉來説,昨晚挨的那頓打不算什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都在深南混,怎麼找還找不到這麼大一個人?人生七尺,世界難藏嘛。楊偉本來不想讓自己的破事兒連累別人的,原想等腳傷好了之後再自己去找劉繼超算賬。
但他沒想到劉繼超還會卑鄙到錄下三人配的視頻來。這就不能等了,越早處理越好。晚一天視頻都可能會
傳出去,到時候就會後患無窮,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兒鬧得自己和蕭曉葉跟陳冠希和張柏芝那麼有名。所以他才會想到用武力來毀滅這種東西,才會想到胡東方,然後又撞到了於德利。
於德利聽了楊偉的話馬上警覺起來,玩味地看了楊偉和蕭曉葉一眼,不懷好意地“嘿嘿”笑了兩聲,偷偷衝楊偉豎了豎大拇指,笑道:“知道了,放心吧。這是你姐?真漂亮。親的還是那個後來結識的?這個這個…”他本來還想繼續八婆下去,結果被楊偉狠狠地瞪了一眼,馬上囂張氣焰全沒了,縮着脖子“呵呵”一笑,道:“你們等着啊。
我一會兒收拾完那王八蛋咱們一起去吃個飯。”一邊説,一邊幾步衝進了帳篷,緊接着楊偉便聽到帳篷裏傳來“砰砰砰”三聲響,然後劉繼超便像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聽得楊偉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心説當兵的下手就是黑,尤其是當過偵察兵的,下手真是招招致命,想不殺人都得刻意留心。
但專找脆弱部位下手那已經是下意識的動作了,估計就這三下已經足夠劉繼超在醫院躺三個月了,再多捶幾下就該掛了,果然,三聲過後楊偉便看到於德利像拎小雞崽一樣拎着渾身是血的劉繼超出了帳篷。
這時的劉繼超只穿了條紅的小內褲,不知道是被打得還是被嚇得,總之渾身如篩糠一樣發抖,整個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一條腿像是折了一樣向側邊歪曲着,應該是於德利為了報復劉繼超踹楊偉傷腿,刻意以牙還牙下的黑手。
於德利像拎小雞崽一樣拎着劉繼超,指了指被蕭曉葉攙扶着胳膊單腿兒蹦的楊偉道:“他是光明廠的人,我的手下。向他道歉。”一邊説,一邊狠狠地將劉繼超摜到了地上。
然後看似無意地順腿一踹,頓時踹到了劉繼超的腿彎裏,踹得劉繼超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楊偉跟前,殺豬一般大叫起來,全無風度地又哭又喊,而且喊的居然是“救命”還喊周圍人“趕緊報警,有暴徒行兇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