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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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餘的。”腦海裏始終迴盪着這個曲調,尤凌的嘴裏,也不由自主的哼出聲來。
這首歌,好像是一個電視劇的主題曲,又好像是哪個電影的片頭。已經不知道前後句了,唯一記得的歌詞,只有這麼一句話。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構成了少年唯一的心裏話。這種覺,好孤單。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已經,什麼也不剩下了,所以,我也該離開了,身體,暖烘烘的,很舒服,很舒服。
不過,很快,很快,身體就會變涼吧,雖然説刺身體很讓人不好意思,不過,我想,也不會有人在介意了吧。臉上,就有點涼呢。尤凌摸了摸,是淚。
“真不是男人,唱着唱着,居然哭了。”尤凌搖搖頭,將蘸着眼淚的手指放在嘴裏了一下,鹹鹹的,苦苦的,還有些微甜的腥味。
浴室裏的霧氣蒸騰着,在暖暖的霧氣中,尤凌覺得好像已經身處仙境,整個身子都有點飄飄然的覺。少年揚起頭,微笑了起來,上方的蓮蓬頭,不斷的噴
出温度適中的水,順勢淋到少年的臉上。
煤氣是才換好的,應該可以用很久吧。反正這一次,也不需要太久了,尤凌抹了抹眼睛,低下頭,浴缸裏的水,是紅的。
“真多,真多啊,還要出多少呢?”温熱的水浸沒整隻胳膊,剛好讓手腕那裏不太冷,
好的。被輕微挪開的
子,不斷地將浴缸裏的水往下
着。
正好和上頭傾瀉下來的水柱互補着。
“中心城區的房價也不便宜呢。出了這種晦氣的事情,這棟大樓的房價都會下跌吧,不過,好像前幾天也有人從隔壁的樓上跳下去。算了,也跟我沒關係了。”大腦開始慢慢變得昏昏沉沉,尤凌覺得眼皮重起來了,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飄忽的念頭隨意地在腦海裏載浮載沉。***“大師,您看,這會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着我家孩子啊。”婦少壓抑着聲音,彷彿是怕引起什麼東西的注意一般,有些緊張,又帶着些許的期待,還有相當的狐疑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少女。表情糾結不定,彷彿既希望眼前的來人否決自己的説法,又隱隱希望着對方的肯定。
彷彿是習慣了這種奇異的目光,林夕夏含蓄地微笑了下,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俯下身去,認真的望向牀上的女孩。
“很漂亮的女孩子啊。”雖然同樣是女,林夕夏還是不由得在心裏為這朵含苞
放的嬌
蓓蕾發出了暗暗的讚歎。牀上的女孩叫葉晨雪,哪怕是在病牀上,一頭可愛的秀髮也整整齊齊的梳理好,還炸成兩個小辮子一左一右的放在枕頭兩邊。
從正面看上去,小女孩的面容清秀可愛,五官都是非常小巧緻的那種類型,不過佔據臉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湊在一起,簡直像是個從動漫裏逃出來的小蘿莉。
不過可能是由於纏綿病榻太久,缺乏運動和陽光的緣故,小女孩的臉蛋上顯得相當蒼白。在剛剛林夕夏進來的時候,這個可愛的少女正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看到林夕夏看向自己,小女孩偏過頭來,有些羞澀的對着夕夏笑了笑。甜甜的叫了聲:“姐姐好。”可能也是天生的高顏值和纖細的蘿莉樣子帶來的好加成吧,林夕夏一看就對這個小女孩很有好
。來之前,林夕夏就看過這次任務的全部介紹,不管怎麼説。
對於一個小女孩,身體接近癱瘓長達一年之久,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管是為了這個一看就惹人憐愛的小蘿莉,還是為了自己的修行考核,自己都必須妥善地處理掉這次的e級任務。
這個小女孩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不過林夕夏也知道,情況並不嚴重。否則,也不可能讓自己前來獨立處理,畢竟,做出判斷的是林夕夏的組長兼師傅,作為全國也算赫赫有名的靈能師,他的判斷不可能出錯。
“明見。”在心裏低低的,夕夏暗喝了一聲真言,符印打開。通過遍佈在周身的結界路線模擬陰陽眼,林夕夏確實在葉晨雪的眉宇間看到了淡淡的黑氣。
説來慚愧,林夕夏倒是並不覺得自己會輸,不過自己在調查局的子裏,所修行的基本上是密教、佛、道教的結界術。首重防禦,哪怕是真有厲鬼襲來,夕夏也自忖能和對方戰得不落下風,然而變化、偵查、卜算確實不是自己所長。
夕夏心裏也暗暗思索着:眉宇間的煞氣從何而來。雖説這次的任務被評定為e級,作為丁級調查員的自己是肯定可以適任,不過想要妥善解決,不傷到林晨雪的身體,也換得局子裏的優秀評價倒也不是隨隨便便的。
看到林夕夏俯下身子看了好半天還沒説話,本來沉默的站在一邊的男人有些不安了,輕聲的問道:“同志…首長,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男人的心裏不是沒有嘀咕。
不知道是最近網絡氾濫,讓很多隱藏在內幕下的信息也曝光出來,還是國家在上個時代大力對傳統民間魔術結社組織的打壓,以至於很多被壓制的牛鬼蛇神也大行其道。
總之,最近這些年,似乎疑似的靈異事件也越來越多了,以至於連國家本身都建立了一個暗地的調查部門來處理這種事務。
葉中華在擔任市長期間,倒也和那羣人士打過幾場道,本來深受無神論薰陶的男人還暗地的笑話這羣裝神
鬼的玩意兒還走到枱面上來了,可是,當自己的女兒也開始出現古怪的虛弱症狀,最嚴重的時候幾近於癱瘓。
而哪怕是自己拖關係,不惜血本的送到首都最好的兒童醫院來治療,可無論用什麼樣的醫學手段來探查,檢測結果都是一切正常。該用的方法都用了,聽到市長家裏有事,巴結的人多了去。
介紹過來的有名的西醫、中醫海了去,吃的藥,打的針也不少,讓一向乖巧的女兒都一度淚汪汪的,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進來就怕得鑽到被窩裏不願意出來,可是症狀照樣時好時壞。自己的老婆更是心痛女兒,那吃的苦藥、打的針,是紮在女兒身上,痛在孃的身上,和自己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架。
最後還是一個據説德高望重的老中醫有次面古怪,面
慚愧的説這可能是虛病,沒法用實藥來治,自己這夥人再怎麼治,也頂多只能緩解情況。
真要治本,還是要專業人士來。説了一通辯證思想、陰陽五行的廢話後,葉中華反正是聽明白了一點,這個人是沒轍了,可女兒的病不能不治啊,最後,男人還是病急亂投醫的找來了以前記的一個電話,求着他們過來。
那邊倒也好説話,打通電話後就答應派人過來。第一次來的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跟那些動不動就穿着唐裝大褂啊、漢服這樣的傳統醫師比起來。
與其説是法師倒不如説更像是個上班族。雖説沒有什麼玄乎其神的神氣質,不過不怒自威的相貌看上去很是正經嚴謹。葉中華的心裏也踏實安定了許多。
那個男人來了之後,也沒見得做了什麼。也就是問了下情況,坐了下就回去了,小説裏、電視裏該有的拿着羅盤算卦,搭脈瞄符完全沒做。雖説女兒的症狀當晚就有所好轉,已經能勉強起牀。
不過,在那個西裝男人之後這一次來的,卻是這個比醫院裏值班護士看上去都小了不少的女孩。揹着個普通挎包,看上去也就是一般高中生的模樣。
如果是作為學生,看樣子倒是個乖巧可愛的好學生模樣,可如果是作為給女兒醫治的驅魔師,老實説,委實看上去讓人很不放心。
不過心裏想歸想,葉中華也是久經官場的老手了,知道什麼時候該放什麼樣的姿態,就算是自己是市長,但是現在有求於人。
而且還是這樣特殊的事情,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不悦的意思,簡直是有些謙卑的對着一個年齡遠小於自己的女孩子問着。林夕夏沉
片刻,説道:“嗯,沒什麼大事情,這樣吧,我畫一些符水給晨雪妹妹,喝上幾天就會沒事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葉中華心裏又是一咔噠,嘴上呵呵的笑着,心裏對於這個調查局派來的小女孩更加有點不放心了,男人打定主意,準備再託託關係,看能不能讓其他的人推薦些更有經驗的人選過來。
當然,林夕夏是並沒有想到這個表面上笑容滿面的伯伯心裏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少女也並不會太過介懷。作為一個丁級調查員,雖然和那些哪怕在調查局內部也是傳説的甲級成員比起來。
不敢説自己有多麼強大,不過對付這種低級怨靈,夕夏可不覺得自己會輸,之前和高級調查員的團隊配合的經驗,也讓少女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林夕夏按照經驗,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想必就是病死在醫院裏的亡靈在作祟吧!那麼只要找到源頭,然後消滅掉作祟的源,一切就結束了。”在做出初步判斷後,林夕夏接着把注意力集中到小女孩身上,這個時候,就最需要受害人本身的配合了。
夕夏耐心的和晨雪溝通起來,詳細的詢問起事件的起因、經過和覺,似乎晨雪對於林夕夏也很有好
,在少女問道的時候,並沒有縮回被窩裏去,每一句問話,都仔細的回憶後才怯怯的小聲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