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塵緣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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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華佗左右手各捻起一銀針,正要往雲清霜太陽
刺去,而就在這時,夏侯熙聞得腦後有破空之聲,喝道:“誰?”一支金釵夾帶着風聲,直直的釘在怪華佗身後的石壁上。
方才還是睿智沉穩的怪華佗頃刻間變的慌亂,他失魂落魄的往口奔去,口中不住喚道:“雨嬋,雨嬋。”三步並作兩步,倉促間被地上的石凳絆了個正着。
“前輩,”夏侯熙伸手想拉他一把,被他用力甩開,他雙眼濛,神智不清,一時爬不起身,嘴裏還是大聲叫嚷着:“雨嬋,你不要走。”
外傳來動靜“上官哲,你好自為之。”陰惻惻的嗓音竟來自那位白髮老嫗。聲音越來越輕,逐漸遠去。
這一聲喚醒了上官哲渙散的神智,站起身時目光驟然變的冷漠而陰沉“你們走吧,她的毒我解不了。”這一句卻是對着雲清霜和夏侯熙所説。
雲清霜艱難的動着“…前輩。”夏侯熙眼底深沉,掠過一絲冷然“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必多説,我不會為她解毒的。”上官哲拂袖,決然道。
心就好像從雲端墜落谷底。在她產生強烈的求生慾望之後,又生生的給了她當頭一。
夏侯熙臉灰敗,五指緊握,再握緊。
上官哲眼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極輕的説道:“你們可以殺了我憤,但我絕對不會辜負她。”他身形一動,用腳尖挑起桌腳的寶劍,又借力向夏侯熙踢去“你動手吧。”夏侯熙臉上有揮散不去的戾氣,他接劍在手,眼中有束火苗蠢蠢
動,熊熊怒火幾乎燃盡了他的理智,處於崩潰邊緣,一觸即發。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背,些微冰涼,迅速澆滅了他
中沸騰的怒火,目光觸及雲清霜
光泛彩的剪秋雙瞳,更是滋人心田,撫平內心的煩躁。
“大哥,別為難上官前輩,我們走。”雲清霜扯出一抹清淡的微笑,秋水般有神的秀目平靜無波。
“清霜…”夏侯熙眉眼牽起了一絲酸楚,已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
雲清霜搖了搖頭,依舊笑容楚楚“走吧。”一路沉默。
夏侯熙終於忍不住道:“清霜,上官哲雖醫術高明,但論武功未必在我之上,你為何不讓我一試?”
“他寧可一死也不肯違背薛前輩的意願,倒是個情中人。”雲清霜眉輕挑,
畔還勾起幾分笑意來。
夏侯熙輕搖首,正道:“清霜,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須知,天下除了薛雨嬋,就只有上官哲可以救你。”
“大哥,你不會明白的。”雲清霜低眉斂眸,惆悵和欣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在她心頭一掃而過。這是一種極為深厚和微妙的情
,師傅對孃親,師兄對師妹,或者現在夏侯熙對自己也是如此。她微微仰首,眸
深了幾分。
夏侯熙眼眸深處是一閃而逝的痛,他以為憑他一人之力就可以救雲清霜,但是到了這裏,他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
“大哥,不要氣,”雲清霜明靨如花,笑聲朗朗“我堅信這世上的神醫不是隻有上官前輩一人。”夏侯熙柔柔撫過她的頭頂,無聲的嘆了口氣。
身後忽有疾徐的腳步聲。
“兩位等一下。”是怪華佗上官哲的聲音。
雲清霜心中一動,笑語嫣然“怎麼,前輩改變主意了?”上官哲一揚手,一個玉瓶劃過優美的弧線落到雲清霜懷裏“這瓶藥給你。”雲清霜抄在掌中,淡瞥一眼“前輩,鳳幽草極其珍貴,配置不易,晚輩只有一個月的命,恐怕再用不上,前輩您請收回吧。”
“這瓶藥是我用數十種珍貴藥材花費二十年心血煉製而成,雖不能解你體內穿心跗骨針之毒,但可拖延毒發作的時間。瓶內共二十四顆,每半月服一次,可保你一年
命無憂。”上官哲嗓音低沉而又輕緩“為防止毒素擴散,這藥閉住了你的主要
道,所以也等於封住你的內力,你行走江湖須更加小心。”雲清霜明顯的眉心一緊。
上官哲斜睨她一眼“老夫告辭。”
“前輩請。”雲清霜望着同樣若有所思的夏侯熙,沉了一下後喚道:“大哥,你在想什麼?”夏侯熙眉宇間仍是籠罩着一層散不去的陰霾“清霜,”環住她的肩膀,讓她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裏“我想,這次還是免不了要打擾師傅了。”
“你的師傅?”雲清霜倏然抬起頭,額頭撞上夏侯熙的下巴。她顧不得自己,手往他下顎撫去,被夏侯熙輕易的捉在手中,角噙起淺淺的笑容。雲清霜臉紅若霞,比往常更添上幾分嫵媚。但她並沒有忽略夏侯熙的話,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他的師傅是誰?和薛雨嬋又有何淵源?薛雨嬋為何一直追着她不放,這其中又有哪些塵緣往事?
夏侯熙捏了捏她巧的鼻尖,慢慢道出原委。
夏侯熙的師傅駱英奇同薛雨嬋尚在襁褓中就定下了娃娃親,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薛雨嬋對駱英奇情深種,但駱英奇卻一直當她妹妹看待。駱英奇在外遊歷期間,結識了一名絕
女子,回來後便要同薛雨嬋解除婚約,並立下誓言,此生非那名女子不娶。薛雨嬋自然不願,並且三番兩次找那女子的晦氣。後來薛雨嬋不知從哪裏得來了極歹毒的毒藥,
迫那女子服下,令她患上早衰症,一夕之間年輕貌美的少女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更為陰毒的是,中了這毒,終
不能見光,也不能吹風,否則就會喪命,當真是生不如死。駱英奇恨薛雨嬋心腸狠毒,不願再見她。這十幾年來,他跋山涉水,遍尋名醫,就是想找到解藥,可惜都沒能成功。
聽到這裏,雲清霜不覺抓緊了夏侯熙的手,咬的泛白,自己卻渾然未覺,不住追問:“那後來呢?”夏侯熙只道她是因為薛雨嬋為人狠辣大驚失
,怎知她思緒萬千,百味陳雜。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動作極輕柔,温和的説:“這些年她來找過師傅多次,都被拒之門外,我也是在師傅的手札上看到記載,才無意間得知這樁陳年舊事。”雲清霜腦中一片空白,嘴
哆嗦,幾乎説不出話來。
竟是那薛雨嬋將母親害成這樣。難怪她一看到自己,便面目猙獰,眼中透着怨恨,又因為夏侯熙對自己情深意重,嫉妒的發狂,不惜狠下殺手。
“可她為何要那樣對你,我始終想不明白。”夏侯熙這時才發覺雲清霜情緒波動,腳步虛浮,忙扶她到樹底下坐定“清霜你怎麼了?”好半晌,雲清霜洶湧澎湃的內心才逐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