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誤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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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的寧梟在走廊上看外面的風景,醫院的外圍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通便利,方便接送;醫院的內圍是風景優美別緻的小院子,有花有草,適合修養。
有一家這樣的醫院,他也覺得很自豪。
回到病房,君子櫻還在那裏吃。因為左手用着不習慣,她吃得很慢。寧梟坐在她牀邊的沙發上,右腳翹到左腳上。
在他注視下,君子櫻吃東西也覺得很彆扭。不好幸好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勺子,她收回手,窩進被子裏。
這個房間的確很好,環境清淨,被子也很乾淨,整個房間都像是新的一樣。
“吃好了?”寧梟起身走到她身旁。
君子櫻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寧梟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剩粥,蓋好蓋子,放進原來的袋子:“這樣就乾淨了。”他又拿出袋子裏的餐巾紙擦了擦桌子。
就在君子櫻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幹淨的時候,他從病牀的櫃子裏拿出幾本書擺到桌子上:“你也睡一天了,吃點東西
神應該不錯吧,如果無聊的話就看會書。”
“我不無聊…”君子櫻似乎不怎麼讚賞他的做法:“而且我掛好這瓶鹽水就可以走了,我又不住在這兒…”
“還是住這裏吧,就一晚而已。今天治病,按時吃藥,明天再做個全身檢查!”寧梟不容反駁道。
他憑什麼來關心她?憑什麼來決定她的事?她不服氣道:“我不要!我只是小冒而已,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這裏的檢查,費用我也付不起!”看她反抗的情緒很
烈,寧梟試圖讓她平靜下來:“是身體重要還是金錢重要?你如果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那長卿怎麼辦?”
“別跟我提長卿行嗎?”君子櫻把身體放鬆着躺在牀上,把臉別向另一邊,“要不是你,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對,你是免費給他治療了,可是你給他的並不是最好的。既然不是最好的,我心裏就不會舒服!”既然話説開了,君子櫻也把今天的事一併説了:“你今天又是何必呢?做這些事,為了減輕你心中的愧疚,我只覺得你在費時間
費生命。如果你以前就知道我的不容易,你當時就可以來救我…可惜你沒來,我並沒有怨你。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我活該!”
“別這麼説自己!”寧梟情緒也上來了,一時控制不住,大吼着説話。
“為什麼不能説?事實就是如此,我怎麼就不能説了?”君子櫻一定要把話説清楚!
寧梟一針見血:“我給你帶去的只有痛苦嗎?”如果只有痛苦,她為什麼還會義無反顧地愛他呢?
“是啊。”她並不想承認內心的聲音,只能給他一個堅定的否決:“只有痛苦…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令我煩惱的事了,會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他輕笑:“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不是跟你説要你離開嗎?如果你離開了,不再出現在我眼皮底下,不在我的地盤被欺負,我也不會跑大老遠來找你,幫你。”末了,他低沉道:“畢竟我們曾經是哥哥妹妹,你還救過我。我不是沒良心的人!”
“你今天也不用工作,就這樣陪着我?”君子櫻覺得他的語氣實在很搞笑:“我記得你的未婚可不好惹,按她的想法來,看見我們待在一起,你覺得她不會多想嗎?我真想不通你妹這些男人的想法。既然你選擇跟她在一起,不管是什麼理由,請好好珍惜她好嗎?別做出讓她誤會的事,周千嬌我可真的惹不起!”經她這麼一説,寧梟也在想剛才周千嬌的電話。一路過來,寧梟不是沒考慮過左刃挑撥離間,但被他否定了——只要他堅持説君子櫻是自己的妹妹,周千嬌也沒有理由懷疑什麼。
如果左刃是故意選擇今天把事情告訴他,那他剛才應該也有聯繫過周千嬌。但剛才電話中,聽她的語氣並不知道他在撒謊。而一路以來,他也沒發現有車子跟着他們…
也就是説,他沒必要懷疑左刃,也不用擔心周千嬌的嫉妒心。
“只是帶你來看病,沒有其他想法。她怎麼會生氣呢?”寧梟正派道,臉上全是鎮定。
她哼哼道:“你自己的未婚,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不過我勸你早點離開。”以前的好關係到現在的惡語相
,寧梟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他想讓她冷靜一下,想想清楚接下來的路:“君子櫻,我今天是可以不來的。我是因為內疚來找你的,沒錯。你説的那些也都對,我並沒有要否定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讓你明白。既然你選擇留在方城,要做一個有名聲的藝人,就必須做好防護措施。”
“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沒有我這把保護傘,在方城誰還能是你的屏障?方北臣嗎?左刃?”他的態度換了一副,是她最最討厭的高傲姿態,也展現了他最最成穩重的一面:“發生了這種事,左刃能把你解決嗎?女藝人在當下這種社會真的很難當的,沒有一條路給你鋪好,你以為自己簽了時家就能一帆風順嗎?”
“好的路都是用錢鋪出來的!”他一副金錢至上的樣子就是讓她很討厭,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的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既然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能幫的我儘量幫。畢竟也是我把你硬生生拉到自己的身邊的,對你有一點責任。”
“寧梟,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你爬到金字塔的最高端,除了權利,你還有什麼?”君子櫻突然覺得他有點悲哀:“是的,每個人生下來追求的東西不同,你追求的可能是權利地位。但這些東西是會改變的,它們有一天會到別人手裏,最終你收穫的是什麼?名利雙手?”她説得是一些人,不過他不是她説的那類。他的眉宇間有一份霸氣,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我要的,是大權在手的絕對實力!”他的拳頭緊緊握住:“翻手可為百姓謀福,覆手可除對手宿敵。”
“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腦袋裏就沒點正常的想法?你擁有的東西還不夠多嗎?”她也學着他的動作,左右握緊拳頭:“你抓得這麼緊,實際卻是一無所有,”放開拳頭,手掌攤開:“可是你放開拳頭,你擁有的是一切。”他呵呵一笑:“沒見兩年,倒有點哲學家的意思了。”他笑起來可以看到尖尖的虎牙,非常可愛。
摸摸她的頭,他起身要走了:“繼續爭辯也沒意思,後就會見分曉…我喜歡用事實説話。”這種
覺很微妙,看着他將要離開的背影,她覺得心裏空空的,好像很久沒這樣了。
不是傷心,不是失望,不是難過,而是心裏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窗外的陽光漸漸離去,黑暗的影子爬上她的牀頭。心裏竟升起一股寧靜,在他出門的那刻道:“寧梟,曾經我以為我是那個可以站在你身邊的人。於是我把手上緊緊握着的刀
給你,我想你能用它來保護我,保護你自己。但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話語十分悲傷,但她的語氣卻很堅強:“你用那把刀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我…”他看向她,卻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已經把頭轉向另一邊:“我從來沒怪過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賦予了你傷害我的權利。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的手上…已經重新拾起了那把刀。”寧梟沒有答話,深深地看了眼君子櫻,轉身離去。
關門的剎那,君子櫻的心還在砰砰地跳動。天知道説出這番話對她來説有多不容易!她是想説明她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愛,希望他也能理智地對待他自己的情。
一直不敢説出對他的覺,不過今天的形容很到位!現在的她心裏空空的,很舒服。可是看着外面寂靜的景
,為什麼有種説不上來的孤獨
?難道一顆心空下來了,就會希望有另一個人住進去嗎?
這個時候,方北臣在幹嘛…現在肯定在吃晚飯吧。經過昨天的事,他肯定覺得她是個十分不識相的女人。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為她做過那麼多事,而且還是如此有財力背景的男人,她還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沒打算跟他往,但她不得不承認,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會很舒服,很喜歡那種
覺。
寧梟出了門,陰沉着臉徑直往醫院的門口走。
他是不會承認君子櫻的話對他會有影響的,絕對不會!不過剛才那個比喻真讓他有點生氣…她把刀到他手上,他卻用刀刺傷她。這是他的本意嗎?如果以前她坦誠一些,讓他知道真相,他會那樣對她嗎?
誤會已造成一定的傷,他現在只想儘量彌補。她的過去,因為有他的參加,所以他也會在意。人這一輩子有多少的青,有多少青
中的人至今還在自己的身旁?
驀地回頭,看向她那間病房,為什麼他會有種失去了東西的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忘記在君子櫻的病房了…那是什麼?
“寧梟!”一道好聽的女聲從他的右邊傳來。一轉頭,看到的竟然是沈佑柔。
沈佑柔站在那裏人好好的,沒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寧梟眉頭一挑,走近她:“你怎麼在這裏?”她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相遇:“我哥胃病犯了,正好路過這裏,陪他看一下,配點藥。”她微微一笑。
寧梟分析道:“你哥肯定不按時吃飯!”沈佑柔嘟起嘴:“哎,一天到晚只會唸叨工作要緊,工作要緊,他的夢想肯定是成為一個工作機器人!到現在還沒吃飯呢,真以為自己的鐵人哦!”她非常不贊成她哥沈安夏這麼拼命工作的狀態,對身體多不好啊!
“那看完病趕緊去吃飯吧,餓着肚子總歸不好的。”談話間他們已經走去了沈安夏的那個房間。
醫生還在囑咐一些事情,沈安夏坐在那裏聽得有點不耐煩。他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需要吩咐地這麼詳細嗎?這些他不知道嗎?知道又做不到,哪有那麼多時間休息…
寧梟很少看到沈佑柔的哥哥,今天是為數不多的一次意外相遇——沈安夏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國字臉濃眉,一看之下比之前更為成,也有成功男人身上特有的氣質。
沈安夏看到沈佑柔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寧梟,有點意外,不過他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寧梟?好久不見,上次你的訂婚我也沒參加,説起來有點失禮。這段時間公司太忙,實在不出空閒。”寧梟握住沈安夏伸過來的手:“沒事,我能理解…不過我要勸你了,工作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身邊愛你的人擔心!”他説話的時候看着沈佑柔。
沈安夏是知道寧梟一直喜歡沈佑柔的,他們的事他也都瞭解,所以對於寧梟的體恤,沈安夏不覺得奇怪。他這麼説也是為沈佑柔説的。
沈安夏呵呵一笑:“謝謝提醒,寧梟晚飯吃過了嗎?”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就是讓人覺非常沉穩的一個人。
“還沒…之前有點事耽誤了。”寧梟簡單地解釋。
“那好!”沈安夏看起來很高興,“配好藥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難得遇到你。”對於柚子哥哥的盛情,寧梟也順水推舟:“也好,難得碰到你啊,夏哥。待會我請客。”於是三個人就有説有笑地從醫院裏出來,而這一幕,正好落入了一個女人的眼睛——在醫院門口等待多時的周千嬌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