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運河畔萬眾護白英怡紅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白英對兗州魯王宮的校官們鄙夷不屑,冷笑道:“小子們,送給你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抓我!”顧大人説:“嘿,他倒嘴硬!捆起來,帶走,那兩個小的呢?不要來第二次了,一起帶走!”宋禮用身體擋住了白英,説:“住手!大運河是我朝天字一號工程,白節之是我大運河治河總師,須臾不可離開!敢抓白總師,擾亂治河工程的,周都督,格殺勿論!”周長大喊一聲:“傳我的命令,所有千總、百户,速帶兵前來集結,準備戰鬥!”魯王哈哈大笑:“你這附近該有多少兵?我的這五百名儀仗隊,個個可都是武林好手!”宋禮也哈哈大笑:“魯王爺,我三十萬河工,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他們能移山填海,也能把你們踩成醬!”魯王一愣,繼而鎮定下來,説:“河工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幫子種地的農民嗎?”宋禮登上一個高坡,大聲喊道:“各縣帶工官員聽令,全體河工聽令,為了保衞運河,拿起你們的鐵鍁長鎬,把這幫壞蛋,狠狠打出去!”汶河兩岸的河工們羣情
奮,舉着鐵鍁長鎬,一起高喊:“保衞運河,保衞運河!”那吶喊聲如滾滾
雷,綿延不絕!
魯王朱肇輝這下可真的嚇壞了,他軟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走到宋禮跟前,顫抖着説:“宋大人,且,且慢,各位河工兄弟,且慢動手,有事好,好商量!”宋禮冷冷地説:“有什麼可商量的,説吧!”魯王説:“你們的小汶河河道,佔用了我的土地,必須改道!只要向西面移上二里路,就不是我的土地了,我就不管了!”宋禮問:“你原來是因為這事才來鬧事的啊!白總師,您説呢?”白英説:“一步也不能移,這一條河道,是宋代就有的一條老河道,屬於河灘荒地,不會佔你們家的土地數量!”宋禮攤開手,表示無能為力。
魯王説:“我要上皇帝那裏告你們,挖河侵佔了我王室的土地,皇帝要給我補償才行!”宋禮説:“悉聽尊便,不過,王爺,我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寫成奏摺,上報聖上!”魯王説:“哼,宋禮,白英,你們寫吧,皇上也要讓我三分,咱們走着瞧,我和你們沒完!”顧大人貼着魯王的耳邊問道:“王爺,怎麼辦?”魯王氣急敗壞地説:“撤——”再説汶上李屯村,李大娘在家中燒香,祈求兒媳找到老大,送完寒衣,早
平安歸來!畢竟,兒媳是要生了呀!
突然聽到柴扉外車馬喧囂,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掂着小腳,來到門外觀看。
哎呀,我的天啊,兒子老大、兒媳秀蘭,還抱着一個孩子,從一輛華貴的轎子車上下來了,正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李大娘不信眼前的景象:這是做夢還是咋的?
李老大和媳婦秀蘭都親親熱熱地喊:“娘——”秀蘭懷中的嬰兒“哇”地一聲哭了,左鄰右舍看見了,都來祝賀,李大娘還倚着門框,回不過神來:真是怪了,今天早晨喜鵲也沒有叫啊?這媳婦是在哪裏生的孩子?李老大在河工上能隨便回來?
李老大過來扶着她:“娘,俺們都回來了,別在這裏看了,咱回家。”李大娘咬一咬自己的嘴,哎呀,疼!這才相信是真的了。
秀蘭説:“娘,咱進屋吧,等以後我慢慢給您老人家説。”李大娘連説幾個好字:“好,好,好,神仙保佑,大人孩子都平安,這就是好!”李老大第二天就回到工地上去了。
秀蘭在家裏照顧孩子,她把爹爹捏的小公雞哨兒給小運河玩,小運河到嘴裏就吃,
得滿嘴是泥。
李大娘給孩子奪過來,生氣地説:“你怎麼能讓孩子吃這個,咱家裏再窮,也不能讓孩子吃土啊?”秀蘭説:“這是孩子的姥爺給捏的一個小公雞哨兒,説沒有置辦禮物,就給這一個小玩意兒,算是個心意。”李大娘笑了,説:“好,難為他姥爺這麼忙,還給孩子做玩具,我這就去到石灰窯上,讓他克俊舅舅燒石灰的時候,給燒成個小瓷雞兒,孩子就能拿着玩了。”三天後,克俊帶着幾個窯工把燒好的小瓷雞給送來了,看到孩子胖乎乎的,都誇孩子長得好。
克俊問:“妹妹,孩子起名字了嗎?”秀蘭説:“起了,大牛給起的,叫運河。”窯工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了,這個説:“這名字起得好,挖運河的時候生的孩子,看到孩子,就能想起治河這件事!”那個説:“小運河是在運河上生的孩子,是我們治河軍民自己的孩子。”另一個説:“運河這名字響亮,大嫂你就是運河娘,李大娘就是運河!”李大娘留下窯工們喝水,克俊説:“不喝了,回去還要幹活兒呢!”窯工們也紛紛起身告辭。
北京城外的通州港碼頭,陳瑄的海運船隊又到了。
陳瑄和官兵們都非常高興,終於到岸了,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陳瑄正在指揮士兵卸糧食,突然,一個人抱住了他的後,他向右回頭,那人向左躲避,他向左回頭,那人向右躲避。
陳瑄説:“我可要生氣了,你要吃虧的!”那人轉過來,卻是都督周長。
陳瑄一臉不解:“周都督,您不在山東開運河,到通州來幹什麼?”周長笑嘻嘻地説:“你哥我可是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今天才見你回來!”陳瑄不解地問:“你在這裏等我做什麼?”周長説:“好事兒,你小子要桃花運了!”陳瑄説:“剛在海上呆了兩個多月,一個人影沒有,
什麼桃花運?”周長高興地説:“你老丈人同意你們的婚事了!我來北京行在的兵部處理完公務,就在這裏等你,報告你這個好消息!”陳瑄奇怪地説:“我老丈人,哼,胡説八道!我老丈人早死了!”周長急了:“你這人,怎麼還記恨人啊!”陳瑄更加奇怪了:“我記恨誰了?沒有影兒的事啊!”周長説:“你就給我裝傻吧!告訴你吧,我是來這裏找你,給宋尚書的千金提親的!”陳瑄搖搖頭:“周都督,你説小蠻啊,那可是個好姑娘,可是,這事兒不可能!”周長急了:“難道你家裏有
子了?”陳瑄依然搖搖頭:“沒有,您就別
這份心了!”周長問:“那你為什麼不找?”陳瑄不願意再探討下去,他邊走邊説:“為什麼?這事兒,給你説不清楚,我要走了,去
差了!”周長呆呆地站在碼頭上,自責不已,他自言自語地説:咱本身就是個
人,怎麼能替人説媒拉縴呢?都怨自己不會説話,把事情辦砸了,下回啊,讓潘惟獻來説媒吧!
濟寧州處在運河南北轉運的要地,南船北馬,成為運河線上一座重要的城市。城市的南門外有一座叫怡紅軒的院,十分紅火,教坊司頭牌靈芝被轉移至這裏,給後宮裏的娘娘們掙金花銀兩。
靈芝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拒不出面接客。老鴇兒進來了,沒好氣地説:“我這裏可沒有閒錢養閒人,你吃喝用度不説,老孃我還要替你向教坊司身銀。”靈芝説:“我的銀兩,早就有人給
了,不用你再
了!”老鴇兒生氣地説:“誰替你
了?
給誰了?”靈芝説:“在金陵的時候,就已經
罷了的。”老鴇兒説:“那是在金陵,我管不了,可是你在濟寧的銀兩,上面可是給我要的!”靈芝想想也是,就説:“好媽媽,我先賒欠你的,我的人來了,會替我
上的。”老鴇兒不幹了:“嘿,我這裏可不幹當鋪裏的買賣,拿錢來給我頂上,便由着你,不拿錢來,你就要給我掙回來!”靈芝説:“媽媽,我不比別的女子,我有一個護身的符咒,誰也奈何不了我!”老鴇兒説:“嘿,我還就不信了!”晚上,顏開和一幫小廝來怡紅軒玩耍,顏開看了看所有的姑娘,
覺到都不提情緒,就對老鴇兒説:“媽媽,你這裏的姐兒我都玩過了啊,沒有什麼意思,我要走了,有新來的,叫人告訴爺一聲!”老鴇兒拉住顏開,説:“東門大官人,你有一段時間不來了,怎麼説走就走呢?你要照顧老身的生意才行啊!”顏開説:“怎麼不照顧了?可你這裏確實沒有漂亮的姐兒,我怎麼照顧?”老鴇兒悄悄説:“樓上新來了一個姐兒,是一個御史小姐、金陵教坊司裏的頭牌,就是脾氣大了些,誰都降伏不了!”顏開一聽,高興地叫起來:“嘿,媽媽,您還給我藏着掖着,我不走,您還不告訴我,這樣的姐兒,才最有意思,才是我顏開的菜,要不,怎麼敢號稱‘東門大官人’呢?”老鴇兒喊了一個
女生的、在
裏院長大的小龜兒子,在前面給顏開打着燈籠。
老鴇兒説:“大官人你上去吧,有什麼閃失的,可不關老身什麼事兒!”顏開上來樓,回頭對小廝們説:“小的們在下面等着,爹爹把一個教坊司頭牌收了,再帶你們一起吃酒。”小廝們一片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