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7預言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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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透斯!”已經被到絕境的艾淑喬回頭喊道,“當年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

“您説的沒錯。”彭透斯從後面按上艾淑喬的雙肩,用雙掌的威力讓艾淑喬無法繼續移動腳步,艾淑喬以怨恨的目光仰視着彭透斯。

“殺了她!”一個懂漢語的翻譯官向彭透斯喊道,他大概是見到彭透斯用漢語跟艾淑喬談,所以不確定對方是否懂英語。

“殺了她!殺了她!”有一句話叫由愛生恨,這些剛剛從病態愛戀當中醒來的男人,對艾淑喬的怨恨無以復加。

“你就眼看着我被殺掉嗎?”艾淑喬所駐足的地方是樹林邊緣,她的艦長服已經破損,冰涼的雨水澆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雙足沾滿泥污。

“彭透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求你履行對我的忠誠!”艾淑喬用盡最大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並且出了本不像失敗者的表情。

“克林格無意出來的解藥本不是成品!你只要帶着我在島上多藏一會,這些人就會重新愛上我!我統治世界之後,會給你半個地球當做報償!你可以把那裏變成你的基佬樂園…”如此巨大的誘惑卻沒有讓彭透斯心動。

“艾淑喬女士,您的靈魂被權力腐蝕了。樂園這種東西,從來只存在於平靜的心靈當中啊…”

“殺了她!”

“扭斷她的脖子!”美軍士兵希望復仇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有些人已經舉起了手槍。

彭透斯突然把艾淑喬抱在了懷裏,用他寬廣的脊背充當了對方的盾牌。

“你幹什麼?”對於彭透斯的捨身行為艾淑喬卻完全沒有動,“你死在我面前有什麼用?馬上帶我躲進叢林裏去!只要多躲藏一段時間…”

“兄弟們,跟我一樣的上帝子民!”彭透斯既保護着艾淑喬又不讓她離開,他微轉過頭,向上方望着站在潛艇甲板上的我們,閃電將他黑的臉雕刻得更加稜角分明。

彭透斯喊話的時候用英文夾雜漢語,不知道是由於情緒動,還是想讓在場的我也聽明白。

“你們!你們想必也聽見了!意外出來的解藥只是試驗品,它的有效時間可能很短!你們應該立即回到船艙裏面去,儘量多地取解藥!”

“那艾淑喬怎麼辦?”穆勒將軍問道,在他旁邊的翻譯官出於慣,把這句簡單的英語也譯成了漢語。

“我欠他一命,”彭透斯語調平靜,“所以我斗膽請求你們,請讓我把她囚在這座荒島上!我保證在有生之年絕不會讓她離開!”

“開什麼玩笑!”穆勒將軍説,“她害死了我那麼多士兵,我怎麼可以讓她不接受懲罰?”

“艾淑喬仍然請得起天價律師,”彭透斯提醒道,“如果把她抓回美國受審,最壞的結果仍然只是終身監!這座島上的人工建築已經被海嘯摧毀了,跟美國監獄相比,難道不是一個更艱苦的地方嗎?”

“怎麼可能把她帶到美國受審…”穆勒將軍咬牙切齒地開始在自己的間尋找手槍,但是他忘記我已經把他的手槍給奪走了。

“將軍,請仔細考慮一下!”彭透斯的聲音穿過了瓢潑大雨,“你們已經接觸過艾淑喬的信息素,誰也不能保證解藥的持續時間有多久,你們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能重新愛上她!”

“而誰開槍殺艾淑喬,誰以後就會生活在親手殺死摯愛之人的悔恨和痛苦之中!你們要冒這個風險嗎?”潛艇官兵們面面相覷,其中有一部分人經過關塔那摩監獄大屠殺,當時新兵吉米只是讓艾淑喬失望便舉槍自殺,如果自己再被愛情魔藥所控制,那親手殺死艾淑喬所要承受的心理負擔,本不可想像。

風吹得更緊,穆勒將軍覺自己有些頭痛,他有些疑心愛情魔藥已經開始重新生效。

“我怎麼能信任你?”穆勒將軍咬牙道,“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和艾淑喬的緩兵之計?”

“上帝作證。”彭透斯笑得十分坦然,他用左手在自己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猝不及防的,突然彎指作鈎,用沒有半點膽怯和猶豫的手法,將自己的左眼挖了出來!

鮮血從他的眼眶中噴濺而出,並且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包括艾淑喬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然而彭透斯彷彿沒有半點恐懼,他的表情仍然是那麼剛毅,那麼神聖。

穆勒將軍被對方的氣概折服了,凡是有基督教背景的人,恐怕都從彭透斯的身上看到了上帝的影子。

“另一隻眼睛也可以作為送給上帝的契約之證。”彭透斯的身影顯得無比高大,雨線被他緊繃的肌向外彈開,“即使沒有眼睛,我也能保證艾淑喬永遠無法逃出這座島。”

“不必了,”穆勒將軍點頭道,“上帝讓我相信你説的是真話!我們會回到船艙裏,把自己綁在椅子上儘量取解藥,並且讓潛艇駛離這座島的…如果有人問起艾淑喬的下落,我們會説艾淑喬已經死了…”

“不可以!我不能用這種方式被世人遺忘!”彭透斯自毀左目的行為讓艾淑喬明白了他的決心,萬分醉心於權力的艾淑喬,無論如何也不甘心被永遠囚在荒島上。

明明可以輕易讓無數國家領導人愛上自己,明明可以藉此成為整個世界的統治者,卻要從此跟權力再無瓜葛。離開了權力的艾淑喬,簡直就像魚兒離開了水一樣痛苦,痛苦得不能呼

“開槍啊!你們開槍啊!”艾淑喬掙扎着朝穆勒將軍的方向喊道,“我看誰敢開槍!你們在甲板上吹了風,解藥已經失效了對不對?你們都是我愛情的奴隸!給我跪下!帶我離開這個島!”已經有不少人像穆勒將軍一樣覺到了頭痛,為了避免事態惡化,他們開始陸續回到船艙內部,有些意志不堅定的人還戀戀不捨地看着艾淑喬的方向。

我仍然站在潛艇甲板上,站在雨中,向下望着我那歇斯底里的生母,以及那雖然眼眶淌血,身姿卻依舊拔,重情重義的彭透斯。

方信的預言,難道就要以這樣的方式成真嗎?

“艾米會傷心的!”我以悲傷的調子向彭透斯喊道,“彭透斯,你沒必要和艾淑喬一起被放逐!”

“我説過,”彭透斯平靜地回答我,“我要拯救艾淑喬女士的靈魂!她的靈魂裏面雜音太多了,就像這暴風雨一樣,我會耐心等待暴風雨平靜下來。”

“住嘴!你這個噁心的黑鬼!”艾淑喬已經徹底失去了冷靜,“我本不需要你來拯救,我也不需要上帝!”彭透斯並沒有出任何被冒犯的表情,他轉而對我説道:“我這條命是艾淑喬女士救回來的,我就用這種方式還給她。艾米有你照顧,我很放心。請告訴艾米,現在這座荒島上雖然條件惡劣,但是我會盡力侍奉她母親,不會讓她母親受苦的。”這時有士兵催促我趕快進倉,因為潛艇就要離開了,我最後看了一眼彭透斯,茫然向他揮手。

“再見了,彭彭,你這個偉大的基佬。”無論艾淑喬怎樣叫喊,颱風級核潛艇還是遠離了悽風苦雨中的那座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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