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怎麼你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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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些尷尬了。
蔣禿子和裘德面面相覷:這瞎子啥咧,敢情這一千兩花下去,就為給你
個老鴇子?這他孃的虧不虧!
柳子媚和那幾個丫鬟也被李瞎子的舉動驚得一句話也説不出,當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好,這客人口味太重了些,太重了些。
打情罵俏,逗幾句行,可要真刀真槍的上,老鴇可不幹。好在當老鴇這麼多年,這種急
偏口味的客人她也是見得多了,自有應付經驗。當下一手捂嘴嫣笑,一手不着聲
的將李瞎子握着她右臂的手輕輕打開,然後嗔怪道:“哎吆,大爺,我這身皮
可經不起你折騰,也不中大爺的意,別回頭再把我折騰死…大爺來這是尋樂的,還是我給大爺安排個年輕可人姑娘吧,包大爺滿意。”
“媽媽千萬別這説麼,我就好你這口。”瞎子李兩眼放光,死皮賴臉的又去握住了人媽媽的手。對那年輕的柳大家本不屑一顧,眼裏就只這位徐娘半老的媽媽了。
“不成,不成,大爺真是會説笑。”要是個俏俊小郎君死活非要自己,老鴇倒也不介意吃回草,可李瞎子長啥樣,她哪肯幹,天知道這
貨會不會真的折騰死她。
老鴇變着法的要給李瞎子安排別的姑娘,可李瞎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她。看架勢,要是晚上不了這媽媽,他能心癢得睡不着覺。
蔣禿子是又急又氣,生怕這老鴇口一鬆準了李瞎子,讓他那千兩銀子打水漂。他是打死也不樂意和李瞎子一塊幹這老鴇的,那忒倒胃口。裘德也是好笑,真正是拿這位結拜兄長一點辦法也沒有。
女怕郎纏,更怕狼纏。
老鴇吃不消熱情似火的李瞎子了,好話説盡沒用,只能把臉一冷,請客人自重了。
李瞎子再大字不識一個,也知道“自重”沒好話,他嘟囔了句:“怎麼,你不賣?”這話不説還好,一説老鴇和那柳大家更是來氣,她們這院子怎麼也是秦淮河排得上號的青樓,姑娘們説不上琴棋書畫樣樣通,可也都是個個碰得,和客人談天説地那是絕不怯場,她柳大家更是彈得好南曲。結果這瞎子張口就問人賣不賣,端得一下將這院子檔次給降到那窯子去了。
真是個貨!
老鴇也沒了好臉,雖説是做的皮
生意,年輕時也是做過那事,可女人家畢竟是有自尊的,這種事心知肚明便可,哪能當着人面説。當下再無一句好話。
“孃的,不賣就早説,白耽擱我功夫。”李瞎子哼了一聲,大為掃興,他是好不假,可畢竟是堂堂伯爺,還幹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哪怕這女人就是
院的龜婆,他也不屑而為。至於滿州小娘,卻是另當別論的。
“人家都不賣,還站着做甚?走,走,到我那去喝酒。”李瞎子也不管蔣禿子和裘德願不願意,拉着他們就走。蔣禿子心裏那是個悔啊,早知這李瞎子好這口,今兒説什麼也不叫他來。裘德也是無奈,大哥説要走了,侯爺沒法,他還能有轍?
臨到門口,裘德卻是想起一事,忙回頭對那老鴇道:“你女兒不做我們生意,你也不做我們生意,是不是退我們錢?”
“退錢?”老鴇臉皮一,不過倒沒説出不退的話,而是道:“退錢是可以,不過幾位大爺來前是説的包咱院子一晚,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院子裏除了你們再無旁的客人,多少生意給誤了,所以這錢退是退得,不過得扣一半,餘下那一半是我家院子的損失。”
“什麼?一半!”蔣禿子炸眉頭了:“天還早,你這會打開門做生意也誤不了多少,怎麼能扣我們一半?”
“大爺,話不是你這麼説,叫你們這一耽擱,哪還有什麼生意可做,這時辰,客人們早就尋着地了。”老鴇一臉叫苦的樣子。
什麼都沒幹就沒了五百兩銀子,蔣禿子哪肯甘心,可想想人家媽媽話也不假,便也認了倒黴,畢竟在他新安侯眼裏,五百兩還真不是個事。今兒就當出門沒看黃吧。
“罷了罷了,一半就一半,你把餘下的錢給我。”老鴇極不情願的叫人拿來銀票,裘德接過一看,卻發現不對,當場就問了:“怎麼只有四百兩,不是五百兩的麼?”老鴇朝地上先前被李瞎子擲碎的酒杯一指:“剛才這位大爺打碎了我家一隻杯子,不得扣錢麼。”聞言,李瞎子大怒:“不就一破杯子,能值一百兩!”老鴇冷笑一聲,道:“這可是宋朝定窯產的,稀罕得很,不説值一百兩銀子了,就是再翻倍也值得。也是媽媽我見幾位大爺頭回來,想着回頭客,才給你們少算一半。”
“什麼狗定窯,你説是就是了?我怎知是真是假!就算是,也不值一百兩,你分明是訛人!”李瞎子真是怒火滔天了,訛人訛到他頭上來了,這真他孃的是找死不成!
那老鴇聽了這話也不樂意了:“我家打開門做生意,你説我訛人,不是壞我家名頭麼!”
“你!”李瞎子拳頭一握,就要揍這媽媽一頓,可一想畢竟是個女之輩,不能與他一般見識。再者,要是叫大帥知道他在
院和一個龜婆生事,那恐怕沒他好果子吃。將氣
按下,悶聲道:“跟你這娘們也説不清,叫你們院子主事的來!”蔣和本是要認倒黴的,可這院子事辦得不地道,一杯子就敢要一百兩,讓他也不
動了真火。向來只有他欺人的份,可沒人欺他的份。真當爺不願惹事就是慫人了不成。
裘德嘿嘿一聲,一個侯爺一個伯爺要是叫個院的龜婆給欺了,傳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話了。
那老鴇見漢們動了怒,卻一點也不怕,做這生意的,後面沒人罩着,能做得下去。她冷笑一聲:“我勸幾位還是收着吧,若叫我家主事的來,怕就不是這個數了。”
“嗯?但叫你家主事的來!”蔣禿子直起了眼,他怕天怕地怕大帥,可沒怕過別人。
裘德看熱鬧不怕事大,也嚷着要老鴇把主事的叫來。李瞎子生着悶氣,哪還有半點致。
“那成。”老鴇朝一個丫鬟打了個眼,那丫鬟立時去叫人。以往院子裏不是沒有人鬧過事,可下場卻悽慘得很,加上這三個
漢實在是惹人厭,所以柳子媚只在那冷笑看着,巴不得等會管事的過來將他們一頓痛打,攆了出去。
不一會,便遠遠就有人在咋唿:“誰打壞了我家東西不賠錢的!是誰!”聞聲識人,來人定是個厲害角。果然,一個滿臉橫
的大漢領着七八個打手氣沖沖的奔了過來。
“三娘,是哪個不開眼的在這鬧事!”大漢往那一站,視線在蔣禿子和李瞎子三人身上來回掃視,極其蔑視。這大漢便是這家院子東主養着的護院頭子王五,平好吃好喝養着,為的就是有事時出來震場的。一般人,見着這幫護院的都要發沐,一發沐自然就鬧不起來。真要不識好歹,那肯定是打出去了。
老鴇哼了聲,道:“這三位客人打了咱家一個定窯的杯子,我叫他們賠一百兩,他們卻是不肯,嚷着要見你。”
“就是你們啊!”大漢呸了口唾沫:“壞人東西賠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既然我來了,兩百兩,少一個子兒你們都別想走!”
“當真要我們賠兩百兩?”蔣禿子冷笑連連。
見對方竟有小瞧自己的意思,王五也是大怒:“孃的,你當老子和你説了玩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