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田川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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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小原澤太郎，是倭國松摩藩的一個破產手工作坊業主。

六年前小原和家鄉的人們一起被鄭芝龍的次子田川七左衞門招募，不過因為他的本領並不高強，加也有些怕死，所以幾年下來都沒能進入田川的衞隊成為鄭家武士，或被鄭家某位大人物選為衞兵，而是一直在鄭家船隊做水手。

水手和船打雜人員是鄭氏軍隊最底層的人員，也是最辛苦的人員，這些人的成份十分複雜，有鄭家從沿海招募的漁民和農民，也有被他們俘虜的海盜和商船人員，也有一些是如小原這種因為破產或犯事而被鄭家收留的倭人。

和明朝軍隊重視家丁，而視其他士兵為“炮灰”一樣，鄭氏也視那些底層水手和打雜人員為“炮灰”想要離炮灰的命運，得這些人自己去拼。如果他們不肯賣命，那麼只能在船過着暗無天、沒有前途和希望的子。

鄭氏水軍在鄭鳴俊、鄭纘緒叔侄帶領下投奔太平軍後，被整編為東海水師。軍的倭人和紅鬼面臨被遣散的局面，不過隨後太平軍徵召了他們，並且開出了誘人的賞賜，本無處可去的他們大多選擇繼續留在水軍效力。

雖然不被視為正規軍，但至少也餓不着他們，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太平軍給了他們希望，前提是他們願意去賣命，去拼。

被小原稱為“鄭君”的年輕人叫鄭齊，論血緣，倒也算是鄭家族人，不過卻是離得遠了。鄭家族人千，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姓鄭的，所以鄭齊一直在水手和人這個階層裏打混。因為姓鄭的緣故，他被任命為小隊長，有13個手下，其2個是倭人，1個是紅鬼。

小原説的《獵頭令》是前兩天繼《封土令》後專門下發的又一道軍功賞賜令。

《獵頭令》除了補充《封土令》外，明確軍功賞賜等級，面更説，倭人和紅鬼如果能夠在北方取得胡人首級，那麼不但可以憑藉首級換取太平軍給予的高額賞賜，還可以憑首級向太平軍申請成為大明子民的身份。

一旦被允許成為大明子民，那麼小原他們可以擁有大明子民的所有權利，包括分配土地，參加科舉‮試考‬，成為明朝正式官兵，以及在明朝境內經商貿易權利等。

具體的權利據首級的多少來定，即獵殺的胡人首級越多，那麼如小原這等非國之人可以享受更多的明國子民待遇，哪怕他們不願意成為大明子民，也可以據自己的軍功在大明從事之前無法想象的貿易活動。這，在從前，是被嚴的。

鄭齊這隊人，只有三個是海外人，其他的都是大明人。雖然在此之前，他們的多數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明國子民身份，甚至編造姓名和籍貫，為的是防止自己在外面犯的事被官府知道，從而牽連家人。畢竟，鄭氏水軍的前身是海盜，如果當年鄭芝龍沒有被招安，鄭家下下是大明朝最大的海盜組織。其影響力甚至不當年的倭患差。要知道，是當年的倭患，其主力人員也是清一的明朝人，那些所謂的真倭不過是明朝海盜僱傭來的打手而矣。

漢人重視鄉土，非不得已絕不遠離家鄉，因此在海討飯吃的漢人，少部分是受生計所迫，絕大多數卻是亡命徒，在家鄉有人命案子在身的。

《封土令》和《獵頭令》的頒佈，讓這些對從前心有顧忌的漢人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也給了那些倭人和紅鬼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自然是得到了他們真心的擁護。

鄭齊很肯定的告訴小原和另一個倭人，還有那個叫利的紅鬼，軍令肯定是真的，不用懷疑，但能不能從得到自己想要的，卻要看他們自己。如果和從前一樣，那麼再好的賞賜也和他們無緣。

“鄭君請放心，我等一定為大明朝赴湯蹈火！”小原也是為了再次確認《獵頭令》的真實，內心裏其實是深信不疑的。他的漢話説的不錯，另一個同伴九木要利。

紅鬼利放下被他得乾乾淨淨的飯碗，打着飽嗝笑道:“太平軍的大帥，是東方新的征服者。對強者的話，我是從來堅信不疑的。”天知道這紅鬼利是怎麼學的一口閩南腔，若不是鄭齊是閩南人，恐怕也聽不懂這紅鬼説什麼。

“鄭君，我們何時才能船？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索滴斯乃。”小原關心的問道，征討滿州胡人，是包括幕府將軍在內的所有倭國人士的一致心聲，哪怕他這個人的底層人士對滿州人同樣也是仇恨不矣的。他這次已經拿定主意，一定要在北攻擊滿州胡人的戰鬥有所表現，以生命捍衞國。

“小原君着急，我也着急，但是我們必須要等侯命令。這個，辛苦小原君了。”鄭齊哈哈一笑，將手的碗遞給小原。

“哈依，能為鄭君效勞，不勝榮幸。”小原將一點，很是高興的拿去洗了。看着小原離去的背影，鄭齊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倭人別的不好，但在服從這一點，卻是讓人不得不誇讚。

鄭齊這邊讚賞小原的同時，一條船隻駛向了南岸的白茂鎮，隨後一隊穿着倭人服飾的人羣從船岸，在等侯多時的太平軍人員的帶領下，很是恭敬的前去覲見大明的齊王殿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剛剛從倭國返回的鄭芝龍次子田川七左衞門，和他並排而行的是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也是整支隊伍惟一穿着明朝服飾的人，此人名叫朱之瑜，號“舜水”

“二公子，舜水先生，請隨我來，齊王已經等侯你們多時了。”出來相田川的是閩親王鄭襲派來的代表鄭全，此人也是鄭芝龍的堂弟。

“十三叔！”田川這是第二次再見鄭全，一次還是十二年前。朱之瑜和鄭全點了點頭，以示客氣，隨後二人聯同隨從便被鄭全帶到了齊王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