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公主自己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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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公主，自己領悟齊王和公主的婚事是首輔郭之一手在辦，婚期定的是五月初五，也是三天後。

自古以來，各朝各代的太子或親王，在成婚前，皇室都要派專人教以人倫，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勝任“以事宗廟，下以續後世”的重擔。

負責教授人倫之道的通常是禮部的左侍郎，不過這次成婚的並非太子，也不是親王，而是公主，因此自然不能由外朝的官員來教授人倫。

公主沒有嫡母，也沒有親孃，這世唯一的親人也是定武這這個伯父以及那個堂兄永興王。所以教授人倫這等難以啓口之事便只能由陳皇后這個伯母來做了。

其實，按制倒也不必皇后親自教授公主人倫，大可由宮的宮人代為傳授，或者是勳貴外戚家的誥命夫人來做這件事。只是定武還都以來，各項禮制都是草設，宮人要麼無這方面經驗，要麼是年老孤苦，不宜擔此重任。

勳戚那邊，全被抄了家，又哪找人來教公主人倫之道。外朝官員倒是有夫人的不少，但這件事是皇帝家事，按制也不能找他們。

加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都希望這場婚事簡辦，不要驚動太多人，搞太大的排場出來。畢竟國家尚未統一，民生又凋零殘破，實是不宜大肆辦。並且無論是定武帝還是陳皇后，都從未受過正統皇室禮儀教育，因此在公主出嫁這件事，帝后也想不到太多。

陳皇后受丈夫所託，加之自己沒有子女，對公主也是疼愛，視為嫡女，便本能的和民間人家一樣，由她這個伯母來親自傳授公主人倫之道了。

雖説陳皇后是過來人，可人倫之道畢竟是夫間的隱私，説出來怎麼也是羞人的事。所以陳皇后特意讓宮人將人倫之道寫在一張細絹，再由她轉給公主。到時，她只需象徵的説幾句便可，這樣既可完成使命，讓公主知道將要發生的事和怎麼做，又避免太過尷尬，兩全其美。

陳皇后到公主寢殿時，幾個宮人和禮部的一個主事正在給公主講成親需要注意的各項事項。

雖説簡辦，可怎麼也是公主出嫁，嫁的還是親王，大明朝的實際掌控者，各種規矩還是很多的。好在，齊王那邊父母高堂不在，又無兄弟姐妹，省卻許多麻煩，但饒是如此，該要告知公主知曉的事項還是不少，只講得公主聽得腦袋發脹。……見皇后娘娘到來，朱淑儀如開籠小鳥般了過來，那些人教的東西可讓她聽得頭都大了，跟冒學士講課一樣，枯燥無味的很。

“見過皇后娘娘！”宮人和那主事前給陳皇后行禮，陳皇后讓他們先退下。

看得出來，公主心情很好，陳皇后知道這個侄女是真的喜歡周士相，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一聽到周士相受傷急得不顧自己身份跑去鎮江，在那如子般照顧了周士相三個月。若非周士相權傾朝野，公主又是她的未婚，還不知外面要説出多少閒話來。

但想到外面傳的周士相要篡位，及自己丈夫吩咐潘公公做的那些事，她忐忑不安，害怕會出現血染宮庭的一幕。她阻止不了自己的丈夫，現在也只能盼着公主下嫁後，能讓周士相將來手下留情，不要傷了公主的心。

“娘娘，您怎麼了？”見皇后似乎有心事，淑儀不擔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陳皇后打起神，她不想讓公主知道這些事，也不想讓即將嫁給自己心愛人的公主因為這些事傷心。所以她強顏歡笑，將公主拉到一邊坐下，想了想，對她説道:“淑儀，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娘娘還會講故事？”朱淑儀很是好。

陳皇后笑了笑，緩緩講道:“從前有個老鼠的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便去問它的母親，自己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君才會幸福？母老鼠説，你得找個最厲害的作丈夫才會幸福。”

“然後呢？”

“然後啊，老鼠女聽了母親的話，便出外去尋找丈夫，可她不知道這世界誰最厲害？便去問雨。雨告訴它太陽最厲害，説太陽一出來，自己得跑。老鼠女便去找太陽。太陽説，我不算最厲害的。我厲害的是雲，雲可以擋住我的光輝。”

“那老鼠女找雲做夫君了嗎？”公主覺得這個故事很怪。

“老鼠女聽了太陽説的後便去找雲，可雲卻説，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我厲害的是風，風可以把我吹走。老鼠女便去找風。風説，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我厲害的是牆，牆可以擋住風。老鼠女便去找牆，牆説，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我厲害的是老鼠，老鼠可在我身打。老鼠女便去找老鼠。”

“哈，這麼説，最後老鼠還是嫁給了老鼠？”朱淑儀很是好笑，繞來繞去，還是老鼠最強。

陳皇后卻搖了搖頭:“沒有，因為那老鼠説，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我厲害的是貓，貓可以吃老鼠，於是啊，老鼠女找了貓做丈夫。”説完，笑眯眯的盯着公主。

公主臉一紅，嗔道:“娘娘真是的，怎麼可以取笑我嫁給了一隻貓。”

“你嫁的不是貓是什麼，因為他是咱們大明朝最厲害的人啊，要知道，你伯父也怕…”陳皇后突然驚醒，意識自己現在不應該説這些。好在，這時有幾個宮人搬了一隻箱子進了殿，公主被箱子引住，倒是沒有留心陳皇后的話。

箱子裏似是裝着十分重的物件，幾個宮人抬着頗是吃力，一步步的將箱子抬到了後面的內殿。

淑儀回頭問陳皇后:“娘娘，箱子裏是什麼？”

“等下你知道了。”陳皇后笑而不語，然後起身，一臉正的告訴公主，她要教授她人倫之道，要公主隨她進內殿。

淑儀初始不明，可見陳皇后如此鄭重，也不敢怠慢，跟着到內殿，見宮人早已擺好香案，香案供着一尊怪的佛像。淑儀沒有多想，以為是出嫁的必行禮儀，便前燒香，供，叩拜。

待公主禮畢後，陳皇后從袖摸出細絹，遞到了淑儀手，板着臉道:“這面寫的，你仔細看一下。”

“是什麼？”淑儀有些困惑的打開細絹，臉不微紅，因為面講的好多都是十分羞人的事。

四周的宮人見到這幕，出了會心的笑容。

陳皇后見公主臉紅的本不敢看那細絹，便道:“你把東西收好，沒人時再看。”

“嗯。”淑儀小聲答應，陳皇后點了點頭，然後很是鄭重的吩咐她道:“那好，你去觸摸佛身吧。”

“佛身？”淑儀順着陳皇后的目光看去，正是供奉在香案的怪模怪樣佛象。

陳皇后指了指那佛象，小聲提醒公主:“此佛名喚歡喜佛，內含機關，進出之道與我給你的細絹所講皆合，你可自己摸索一下，再看細絹所説，自己領悟。”説完，頓了一下，臉有些不自然，“若還有什麼不明之處，再問我好了。”那佛象十分怪，有男女兩像聯在其，看着不像什麼正經神佛。可皇后娘娘卻説此物有陰陽道理，讓公主必須去觸摸觀察。公主心裏打鼓，可不敢違陳皇后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的前觸摸起來，不想按了個什麼，那佛象突然傳來機關聲。

公主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按壞了什麼，可待看得仔細後，卻是立刻羞得滿臉通紅，逃也似的跑出了內殿。

讓朱淑儀嚇逃的原因是，那男佛像下面突然出來一長，“撲通”一聲進了另外半邊女像的身體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