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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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賈梭國境——燈光昏暗的大帳裏,駱雲暢一身英氣的女子戎裝獨自坐在幾前,皺眉看着鋪在几上的地圖。俏臉經過了這幾個月的行軍征戰,稍顯疲憊與風沙,但仍是難掩那容顏的俏麗。只是,此時這俏麗的容顏被一股愁容掩蓋,秀眉輕蹙。
因為很專注,駱雲暢並沒有聽見青闍他們進來的腳步聲,直到突然聽見近前南山的聲音:“娥眉輕蹙,嬌顏惹人憐!即便今時戎裝披身、風沙飾顏,美人仍舊是美人…難怪【雲幽兒】豔壓羣芳,為京城之冠!”駱雲暢回神,抬頭看見李牧、青闍、南山三人已站在幾前,李牧、青闍二人正淡淡微笑,南山則是一臉打趣的嬉笑。
駱雲暢掃了南山一眼,左肘支幾手背撐下頜癟嘴道:“工部也學人咬文嚼字嗎?我説南山…你是説書先生,又不是教書先生,什麼時候也跟着那些老夫子們學得這般半文不白的文縐縐起來?還是説…因為前新娶了一房出生書香之家的嬌
,耳濡目染,所以也變得文墨滿腹起來?現在家裏有了一個真正的千金小姐,怕是再看不上我這種野丫頭了吧?”南山臉上尷尬一紅,摸摸自己鼻子向身旁二人道:“你們看看,我不過開個玩笑,且還是誇她,她倒好,反牙尖嘴利的損起我來!”李牧笑道:“誰叫你娶
那時都沒有預先告訴我們一聲,有些人怕是吃醋了…”南山臉上又一紅:“我原也是沒這打算的,誰知我那岳丈會那麼心急,才提説不過半月,他已將所有都
辦好了…你們説,事已至此我總不能拒絕吧?”駱雲暢瞪南山一眼:“你若沒有答允,人家又怎麼會準備起來?人可是禮部尚書的千金,雖説是庶出,但朝中誰不知道這位尚書文大人有多疼愛這個寶貝女兒?況且人家容貌不俗,就是進宮為妃都是足夠!你還以為人家非巴巴兒的給你送來不成?還不是有些
人在七夕廟會那
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竟還這一撞就偷了佳人芳心,也不知道這
人是當真不小心呢還是故意的,説不準就是看人長得漂亮故意衝上去的!現如今竟還在這裏得了便宜賣乖!真是可憐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了…當真遇人不淑,還以為自己嫁了一位如意郎君呢…”南山尷尬的説不出話來。
一旁青闍總算微笑着幫他解圍:“好了,暢丫頭…你又不是不知南山,一向做事就是大而化之的,所以你以前叫他做事不都是要待到細節的嗎?這會兒我們俱是才入這朝廷,他又哪裏能想到這官員之道…只當越是大户人家的婚儀越是講究,不曾想到大局初定的局面下什麼事情都要節奏快些以免夜長夢多。加之他工部因要加緊築建防禦工事而事務繁忙,所以一時沒有來得及先將此事告知我們…再有,你看他新婚才不過幾月就舍下了嬌
自願的跟着我們千里跋涉的來攻賈梭…看在他這麼有心,一路來功勞也是不小的份上,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吧,暢丫頭。”駱雲暢又瞪了南山一眼,轉而對青闍嘆氣道:“我原也不是為他娶
生氣,只是這事兒他太欠考慮。你們三人,俱是早就被朝中人視為‘公主黨’的中心人物,又焉知那禮部尚書沒有存着別的想法只是嫁女那麼簡單?此人本是葵達朝的重臣,卻是最先背葵達而投向雲柏的人之一,你們端看如此,就能知此人心機城府…皇兄也是為此,所以即便知其是有才之人也暫時還不敢將之放在太重要的位置上,尚書雖是官位極高,但禮部卻是最閒職。想那文宗豫定然自己也知道皇兄此般是因為不放心他,那他想要讓皇兄放心並委以重任,你們説他該如何做?”青闍已明白了:“最快最有效的途徑,就是向‘公主黨’靠攏。”駱雲暢點頭:“我猜他原本就有此意,方才我説南山是故意撞人,其實難説他文家不是故意。只是那文宗豫一向疼愛女兒也是真的,想來便是讓女兒自己在你們三人之中擇其一…她既自己選中南山,其實也可説是一樁美事,只是那文宗豫其人我們還並不瞭解,所以我才怪南山輕率。”一旁李牧、南山二人也是明白了過來。李牧便説:“到底我們不是官場世家出生,這官道…我們還是生疏。”駱雲暢便又道:“現下雲柏雖是還算穩當,但畢竟大事初定,人心便也是初定,難保其沒有變數…婚姻之事於你們本是私事,但入了這官場,那便不再單純。南山今
開了這個頭,想來今後更是不乏打這種主意的人。我不願在這種事情上也要約束你們,只是你們自己決定之時還是要有所謹慎才好…”三人對視一眼,李牧便説:“你放心,我們三人原也不是那愛花紅柳綠的人。南山尚還年輕本是應該,我和青闍早過不惑,更不會在這事上糾纏許多。”駱雲暢卻道:“我只説謹慎,又沒有説不許,為何不糾纏?你們雖是年逾不惑但也正當壯年,身邊沒有半個女人才更讓人覺得奇怪呢!況且這娶
納妾之事只要掌控得當,未嘗不會對我們有所助益,那又為何要全都拒絕呢?我本還疏忽了此事,倒是南山這事兒才提醒了我…”駱雲暢抬眼看向三人。
上駱雲暢突然不懷好意的眼神,三人不由同時身上一冷,李牧就道:“暢丫頭…你不會是已想好了人選想要我們去…?”駱雲暢笑得狡詐:“怎麼?你們當真不願意美女入懷?”
“呃…”
“男人嘛,三四妾很正常的。”
“呃…我、我們只説來幫你,可沒有説連身體都賣給你…”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呃…”
“此事不急,總得等我們此行回去再談,你們先慢慢考慮。”三人又是對視一眼,青闍説:“我們先前進來時見你一臉愁容,該不是就是在想這個吧?”駱雲暢經青闍提醒,才想起先前所慮之事,便又道:“此事只是小事,我又怎會為此憂慮…”
“那是…?”
“你們先坐。”駱雲暢一面叫三人在對面坐下,一面就手指着几上那張地圖説道:“邊境已有半月,雖我們一直順利,但我心中總覺有哪處不妥。你們看這地圖…現如今是賈梭分裂為二,四王子持傳位憑證自立為賈梭王,手中也算聚攏了大半氏族兵力,目前正在臨時王庭附近和雲柏軍隊對戰。可大王子也並未失勢,目前和我們狡戰的便正是他的帶隊。可是…為何葵達卻一直都沒有動靜?”三人也是點頭:“確實…”
“臨時王庭那邊有化叔、三娘他們在我並不擔心,若葵達當真不手,剿滅四王子極其所屬便只是時機和時間的問題。最棘手的怕是我們對着的這位青嵐大王子…此人一向城府極深,我亦不能猜度其心思…目前好像看來是他不敵我們大軍,只有不斷後退…可是連
來我看地圖,卻發現他的退路看似亂而無章,其實卻是有所規律和目的,他一直都是在往西南方向…”三人聞言面上一驚,不由俱是皺眉看那地圖:駱雲暢用硃砂紅筆標出的路線上,西南方向正是對着衡水的支
——桷門江,此江雖不寬不深,但水
湍急不亞於衡水!況且那江口附近地勢複雜,這一路前去的路線也都是崇山峻嶺環抱,無處不是設伏的好地方!再有,一過桷門江,離葵達舊都晉西便不到百里距離…當真怎麼看都引人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