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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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如果不是他使詐要父親召她回來,他敢打賭,他的李熙妹妹一輩子不會回來。
宏遠科技大樓,冷基強的城堡;但對李熙來説卻是個極端厭惡的地方。有冷基強在的地方都會讓她渾身不自在。
搭上冷基強的專屬電梯,刷卡直達二十五樓,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李熙換上一副温柔、乖順的面孔,笑意人。這可是她對付冷基強慣用的伎倆。
接過秘書遞上的咖啡,李熙端詳了下已有一段子不見的冷大少。
“今天來晚了…什麼事耽擱了?車?”冷基強問。
“今天沒開車,出了一點小意外耽擱了。”李熙笑着説,心裏卻想:今天的冷基強怪怪的,要小心應付才行。
“這是我新研發的主程式軟體,給公司的研發小組,有問題再e-mail給我。”李熙邊説邊從口袋中掏出光碟,臉上笑容依舊。
“託你的福,公司這兩年來研發部門進不少,在同業中
穎而出,挖角的大有人在,卻沒有人知道主程式竟然是身為特助的你寫的。還是不肯正常待在我身邊見習?”冷基強説著,不自覺地來到李熙面前,俯下身來,那質問、氣忿的眼神,充滿威脅
。
“我有我的理由,這是當初我們的協定之一,我可以不必待在辦公室,只要完成研發的任務就可以了不是嗎?你反悔啦?”李熙仍是涎著笑回答,趕緊把問題丟回去。
今天真的不是好子,冷大少不知吃錯什麼藥,竟開始跟她計較起這個了。是不是她真的做得太明顯,迴避他太過徹底?不過,離她臉只有五公分距離的冷大少的眼,真的有一點駭人,好像要把她給燒了。
而就那麼幾秒的時間,冷大少竟伸出手撫她耳邊的發。
骨悚然是她唯一的
覺。危險喔!李熙立即離開座位、站起身來回避他的觸摸。她可不是冷大少的新歡,沒空陪他玩情調的遊戲。
“李熙妹妹,你好像忘了你應該一星期至少三天回公司,怎麼你自動自發減成一星期一次呢?”冷基強不動聲地將李熙再按回椅上,雙手靠在她上方,將她整個人困在身下。
“你不要那麼沒度量嘛!我大小姐當習慣了,本不是上班的料,叫我乖乖坐在辦公室,只會讓公司多一個害羣之馬,有損你總經理用人的英明啊!所以在完成主要任務的前提下,來一天與來三天的經濟效益是一樣的嘛!”她已經非常不得已地使出妹妹對哥哥撒嬌耍賴的伎倆,忍著快讓全身寒
豎起來的不舒服,趕緊擺出一副柔順乖巧模樣回應冷基強燒紅的眼,順便再遞上她一千零一式只為冷基強準備的狗腿式微笑——只差沒拉著冷基強的衣角了。
“你又搬到哪裏去了?放著老頭為你在東區準備的豪華公寓不住,萬一老頭知道後,一句我怠慢了我們的李熙妹妹,從瑞士急急回來問罪,我怎麼回答啊?”冷基強説著,一個回身,長腳一跨,落坐在她身旁,打算來個懇談一番。
“早上不用開會嗎?還是你沒有客人要來?”李熙轉移話題,説什麼她都不要搬回去住。冷大少三天兩頭就會兜去她那兒,説是要彌補過去多年對她的虧欠,準備好好疼愛她…鬼才相信!直覺告訴她,冷大少從來不當她是什麼妹妹,就不知道他要玩什麼把戲…
“你倒會見風轉舵嘛!還有,你的電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呀?每次都開答錄機留言。我留給你的手機,丟到哪裏去了?現在跟我玩捉
藏遊戲,你不覺得幼稚嗎?你這樣我很擔心。”冷基強恢復原先的冷靜沉著,但平淡的口吻裏仍然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我不管,我在美國自由自在慣了。義父現在又不住台灣,我搬出去的事,只要你不説,他怎麼會知道?”
“總之,你看着辦,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遲早你還是得回來。回你辦公室等我,中午一起去吃飯。你的眼睛怎麼了,像一世紀沒睡過似的?”冷基強一臉的不捨。
“我沒事啦…中午不跟你一起吃飯了,我有個重要程式要看run的結果,改天吧。”今天的冷基強竟然出憐惜的表情“憐惜”耶!冷大少
本從來就不懂什麼是憐惜的呀,不太妙喔,還是快快告退,萬一真的撐不住,倒在這,她就真的玩完了。
晃回公寓,竟然已經中午了。李熙將所有屋子裏的窗簾拉上。這棟公寓外觀雖然破舊,裏面卻還算乾淨。
她的東西極少,整層公寓裏只有卧室有簡單傢俱,隔壁書房有她心愛的電腦設備,而客廳裏就只有一具可憐的電話答錄機,放在客廳正中的地板上。她打開答錄機。
“哈羅,熙,我是克麗兒,你要多久才能回美國?藍克一直聯絡不上你,我快被他煩死了,麻煩你看在他是我哥哥的份上,快快安撫他。有一件新的case,價碼很好,詳細情形都附在e-mail上了,儘快跟我聯繫呀!”
“熙…美麗的東方娃娃,怎麼遲遲不跟我聯絡呢?千萬別忘了我。很想你,如果你不回美國,我會去找你,你在台灣等我喔!不要另結新歡。愛你的,藍克。”
“熙…下星期一有個國外來的重要客户堅持要親自向你討教,九點,不要忘了。”是冷基強的聲音。
“呼…”李熙輕嘆了一聲。
煩人的事太多。李熙決定先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將一身的煙塵洗去。
換上最舒服的白睡衣,躺到牀上,閤眼睡了。
安!窗外看不見的雲…
織田廣之凝視照片中的小女孩——織田曦。白淨的臉、大而亮的眼、巧的鼻和
,梳著兩條辮子,穿著可愛的洋裝,像一個美麗的娃娃。
小女孩是他養父織田秀樹的獨生女。十多年前他們一家在台灣不知什麼緣故,車子墜落山崖,當時經過尋找多時,只發現養父織田秀樹和養母李妍的屍體,卻遍尋不到織田曦的屍骨。織田秀樹的父親織田慎吾傷心得幾乎一病不起。
當時十七歲的織田廣之,只好強忍悲痛,一手撐起織田的家族企業。十幾年下來,他不但穩固了織田家的事業,東光集團更在十幾年內跨足其它產業,可謂多角化經營的大企業。
然而遺憾的是,十多年的搜尋,依舊沒有織田曦的任何消息。想念孫女的織田慎吾更是一比一
抑鬱,因此更加深織田廣之來台灣拓展產業的決心。他相信他的小曦不會就這樣死了。即使不能,他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和小曦很像的女孩子,讓爺爺開心。
織田廣之想起了今天早上撞到的那個女孩,迫不及待地撥了電話。
“…這個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一連幾次都是空號,這令他着急,他頹然地靠在椅背上,覺得比談一件艱難的生意更加疲憊。
看來他上當了。
將椅子轉向後,望着落地窗外漸漸黯淡的暮,開始思索下一步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