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浴血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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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一遇到長街中翻滾而來的光球,立刻四下彈飛,沒有一能突破光球防線。

李西遠寬大的手掌一攤,現出一柄厚背金刀,一聲長笑,從二十餘丈高的城牆上躍下,雙手握刀,整個人影化為一道金光長虹,劃破虛空,閃電下劈,四周所有的氣和生氣都似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個一絲不剩,一派生機盡絕,天地間只剩下死亡和肅殺!羅衍陡然抬起頭來,雙目芒一閃,知道應付如此一刀,只有硬拼一途,敵將高明得遠遠出乎意料,他落下之地,正是馬匹達到之處,他這一刀,佔了天時地利,不能不接,不可不接,要是退讓躲避,自家心志被奪,尤可慮者是在氣機牽引下,對方將氣勢陡增,乘勢追擊下,等他氣勢湧到顛峯,到那時再作手,更是被動受制,難保再有能力保護公主逃生,敗亡只是遲早之事。

他心中念頭電轉,立下決心,募地骨,鬚眉矚張,形態變得威猛無濤,與狀比天神的來將毫不遜

漫天槍影頓然收去,斜指長空,吐氣開聲,長槍陡然化為一道電光,手飛出,而上,正朝李西遠身下三尺處飛去。

李西遠心頭難過萬分,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來人這麼一着,要是原勢不變,照直劈下,口定被長槍先刺穿;要是化解此槍,這生平最得意的一刀,就成了泡影。

李西遠當機立斷,突發一聲厲嘯,在空中陡然加快速度,釘子般向下疾落,左足在空中凌空跨出一大步,重重向長槍踏去。

長槍落地,李西遠整個人彈起尺許,身隨刀走,金刀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半點刀氣,在空中化為一道美麗的黃芒,閃電般往羅衍劈去,刀鋒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超乎任何俗世之美的弧線,還不住作微妙變化,采紛呈的攻向這位弱冠少年,刀光既自然暢,又若鳥飛魚遊,渾然無瑕,采絕倫。

馬背上的羅衍,清楚把握到這刀這才是他壓箱底的真功夫,只是力道比剛才那一刀弱上了許多,不過光是這少許差別,已經讓他勝算大增。

鏘!一聲龍,羅衍以閃電般的手法擎出間三尺青鋒,口中低叱一聲,長劍化為一道青虹,直向黃芒去,劍尖亦生出三寸青芒,如同靈蛇吐信一般,吐不定。

當!

刀劍像兩道閃電擊在一起,急勁狂旋。

一股氣由刀劍擊處滔天巨般往四外湧瀉,周圍湧上的士兵紛紛被勁風狂卷而起,拋開幾尺開外,重重撞在後面圍來的的兵士身上,一時間圍上前來的兵士齊齊跌倒在地,人仰馬翻。

李西遠一聲狂嘯,高大的身型飄飛數丈開外,落地時微見蹌踉,始能立定,握刀的手輕輕顫震着,突然張口噴出一股血箭。

羅衍清白的臉容抹過一陣豔紅,瞬又消去。身下坐騎四腿一軟,突然癱了下去,鮮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狂噴而出,馬頭強烈地在地上摩擦搐兩下,轉眼就沒有了動靜。

羅衍在坐騎倒下瞬間,反手一抱身後女子,躍離馬背,化為一道白光,向城門衝而去,手中青鋒化為萬道光,所到之處,又倒下數十人。此時他心知肚明,方才這一劍已經耗損他小半真元,要是再不突圍而去,那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城外又疾馳來數十騎,持戈提劍,合圍上來,羅衍一提真氣,壓住體內翻騰不息亂成一團的氣血,直而上,劍光過處,來騎紛紛倒下,手下竟然沒有一合之將,兩個起落間,就搶得一匹快馬,躍身其上,掉轉馬頭,朝城外逃去。

數百騎從城外水般湧了過來,對他銜尾窮追不捨。

半個時辰後,羅衍已經逃入十里外的密林之中,心頭氣血翻湧,突然張口噴出一股血箭,將馬頸染成一片血紅。

“羅將軍,你受傷了?”他身後的女子心急萬分的問道,聲音十分清脆,如同天籟。

“多謝公主掛關心,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羅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那敵將手持金刀,又會剛猛無匹的赤陽神功,想必定然是大夏軍中四大高手之一的李西遠,幸好不是號稱無敵的歷絕塵,不然只有死路一條。方才兩人硬拼一記,齊負內傷,雖然他傷勢略輕,但也令他行動大打折扣,更有敵軍緊追其後,要是不能利用這裏的地形,躲避追殺,那更是凶多吉少,所幸他記得再走十里,就是一條大江,只有利用水勢阻擋追兵,才能逃出生天。

他本羅家獨子,幼具奇氣,家傳武學一學便曉,一懂便,十六歲時,更是突破層層關卡,進入先天至境,成為數百年來,羅家最出類拔萃的超卓之士,就是放在江湖上,也足以讓他成為續兩大宗師之後的蓋代武學天才,不然怎麼能在這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護送背後的昭華公主逃出城來。

一張潔白的手巾從身後遞了過來,輕輕擦去他口角的血跡,淡淡的幽香讓他神智一清,遠方的喊殺聲和火光照了過來,他一夾坐騎,催動馬匹向西北角飛馳而去,只有達到十里外的大江,才能擺追兵。

後面的馬蹄聲緊隨而來,羅衍看了座下的馬匹一眼,在此寂靜無聲的黑夜密林中,馬蹄聲已經將他的位置,清晰地透給後面的追兵,心頭一動,轉眼想出一策。

他身後昭華公主見追兵遠離,心頭才回想起父皇訣別前所説的言語:“馨兒,你懷中的那塊玉佩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你要是能參透其中的奧秘,不僅復國有望,而且更能一統天下,結束這三國爭霸的局面,恢復天下的安定,你要是能夠僥倖逃生,可到隱龍谷中躲避一時,那裏有…”座下馬匹一聲長嘶,打亂了她心頭的思緒,隨覺得中一緊,整個嬌小的身軀騰空而起,不由得驚叫起來,聲音才出口,連忙用纖細白皙的柔荑捂住嘴巴,玉臉一下紅了起來,悄悄低頭望了羅衍將軍一眼,只見他渾然無覺,一手緊摟着自己的身,在樹林枝頭間彈跳如飛,與那匹快馬背道而馳,樹木如飛一般地向兩旁退去,一股男兒特有的氣息燻得她心神顫,一時間頓然忘記了一切。

一條闊逾數十丈的大河在前面的在矮崖下奔而過,衝上兩岸的岩石,翻起朵朵白,河水更是瞬息萬變,洶湧澎湃,呼嘯而過,驚濤拍岸,極為壯觀。對岸是延綿不盡的森林,岸邊怪石崢嶸,地勢十分險峻。

羅衍如同大鳥一樣,摟着昭華公主落在崖石上,望着滾滾而去的江水,身後的嘶喊聲漸漸遠去,心頭略定。對身邊這位千姿百媚的公主道:“等下末將負公主渡河,失禮之處,還望公主見諒!”昭華公主這時本不敢抬頭望他,只是小聲説道:“一切聽將軍吩咐!”羅衍知道現在不是講究這些禮節的時候,一手摟起她的身“噗通”一聲躍入河中。

片刻之後,兩人爬上了對岸,羅衍方轉頭一望,心頭暗自一凌,在月斜照下,渾身濕透的昭華公主被半透明的濕衣緊貼身上,裏面的褻衣短跨亦赫然可見,盡顯玲瓏浮凸的曼妙曲線,鼻間一股女兒家特有的幽香陣陣襲來,嚇得連忙鬆開了手臂。

剛要開口,只覺口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將昭華公主劈頭蓋臉噴成了一個血人,神志一昏,彌天的倦怠之意從腦海中狂湧而來,知道戰大半,體內真元損耗過巨,尤其是與李存遠一戰,硬撼那兇橫霸道的赤陽神功,更是損上加傷,眼下又施展輕身功夫踏林而過,再帶一人橫渡這湍急的河水,快到了油盡燈枯之境,連忙坐了下來,調息歸元。

昭華公主猛然一驚,正要開口,只見他擺了擺手,就閉上雙目,不再理會於她。昭華心中又愁又恨,愁的是不知道他傷勢如何,恨的是她平嬌慣,一遇父皇傳授武學心法,就藉故躲開,也不卻學,到現在只會最入門的基礎心法,本沒有任何用處,要是早知有今,那就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修習,至少也不會得今為人魚的地步。

想到這裏,昭華突然想到了凶多吉少的父皇和幾位皇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下來,這幾的經歷,如同水一般湧上心頭,平滿口忠義道德的丞相連同多位大臣獻城投敵,最關鍵時刻卻是被貶為庶人的羅家父子全力相救,羅元帥還以身殉國,父皇將自己給羅元帥之子羅衍護送出宮後,也在宮內點起了熊熊大火。

天下之事,真是滑稽到了如此地步,凡是臣之輩,平歌舞昇平時,人人説得比唱的還要好聽,一個個擺出忠烈的模樣,一遇到刀兵,反起異心,首先賣主求榮。

馨兒,馨兒就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這些人的,尤其是石固誠這個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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