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回死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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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那矮叟朱梅將門下的師弟、弟子叫到房中戰前統一事項。而此時青城派之內錯綜複雜的局勢也漸漸的浮出了水面。只是上面還有李靜虛和朱梅的彈壓,以及峨嵋派不斷的進的壓力,才讓這青城派至今依然還算是團結一處。
而且那看似風光無限的峨嵋派的形勢,似乎還要更糟一些。峨嵋派的弱點就在於,它實在是太強了。東海三仙,羅孚七仙,長眉真人坐下的弟子,哪個不是當今天下的翹楚之輩!而那齊漱石雖然修為不弱,但畢竟相比起來資歷淺些。
那峨嵋派的玄真子、白雲大師、苦行頭陀、醉道人、李元化等人皆是齊漱石的師兄,如此以幼管長,以小教大,焉能不出事端?也幸而齊漱石還有一個老婆倆閨女,尤其是他那大閨女齊霞兒可是幫了他大忙了。那醉道人本身是齊漱石的師兄,也就是齊霞兒的師伯,為什麼齊霞兒敢屢次三番的恃強,動手打他。峨嵋派的各種糾雜的矛盾,從這其中就可見一斑。
--------卻説那天殘子口出惡言,紀登卻道:“師叔此言差矣…”而易玉卻不待紀登再講,笑道:“大師兄莫要計較,天殘師叔這話師弟我會當成是恭維之言的。”易玉這話讓連同陶鈞在內的三人皆是一愣,顯然對於他們來説,吃女人軟飯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但是易玉卻本不以為意。
紀登接道:“無論如何,在完成師叔祖和師尊的大業,保住我們青城派的基業之前,我們兄弟還要誠合作!”説罷紀登和天殘子也結伴離去了。
易玉對着紀登的背影一躬身,道:“聽從大師兄教誨。”而此時這裏就只剩下了易玉和陶鈞二人了。
陶鈞看着易玉,笑道:“喝杯茶如何?”易玉也笑道:“固所願也,師兄請先行。”陶鈞也不客套,先行一步。佔了半個身位,易玉緊隨而至。
易玉斜卧在木榻上,悠然的看着陶鈞輕輕的清洗着他自帶的茶具,而他身旁那常年不滅的炭火茶爐的火光依然旺盛。忽然陶鈞嘆息一聲,道:“本來那次切磋之後,我還以為我們能夠成為盟友,進而成為朋友呢!可惜…”易玉也笑道:“是啊!當時我也是這麼想地,也許和師兄合作,一起對抗大師兄將是一件不錯的事。但是如今天下的局勢發展的太快了。我都覺有些跟不上師尊的腳步了。”陶鈞沒有接言,只是將那煮好的茶湯倒入兩隻小茶盅之內,道:“師弟嚐嚐,來時路過武夷山新採的。”易玉也不矯情,捏起茶盅,嗅了嗅,之後一下倒入口中。細細的品味。此時陶鈞也如沒了骨頭一般,癱倒在了木榻之上。品着他自己泡的香茗。此時他們二人就像第一次在陶鈞地浣紗院相見的時候一樣,毫無形象的躺在榻上品着茶。
二人都沒有説話。這茶也不知道喝到了第幾鍋了,易玉忽然道:“師兄説實在的,今天你煮的茶不如那天的傀儡。”陶鈞聞言卻是一笑,道:“哦?師弟此話卻大有詫異。她的技巧可都是我教地。”易玉雖然嘴上説着不好,但卻又搶着喝了一盅。道:“這茶裏有你的情,不如那傀儡純粹,她泡地只是茶。而現在我卻喝到了野心的味道。”陶鈞聞言哈哈大笑。甚是豪
,道:“野心?是啊!細想想,好像有快兩百年了吧!真累啊!”易玉道:“無時無刻不在跟着人家跑,能不累嗎?”陶鈞看了看易玉,灑然道:“想不到整個青城派中最瞭解我陶鈞地人,竟是你這位入門最晚的師弟。看來這杯我要敬你!”易玉一口乾了杯中的茶,卻擺擺手,笑道:“整個青城派最瞭解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咱們地師尊。”陶鈞一愣,但很快釋然,點頭道:“師尊他老人家高深難測,智慧遠超我等啊!”易玉一聽,竟更是放肆道:“師尊那老東西,應該是隋唐時候就入門學道了吧!俗話説人老成
,師尊他老人家便是人
!”而那陶鈞一聽易玉説這詆譭師尊的話,竟然也是毫不諱言,一笑道:“師弟之言甚有道理!”説罷陶鈞又咽了一口茶,道:“想當初,好像還是前朝的正德年間,我與大師兄…”説到此處陶鈞陡然一僵,似乎想起了什麼,半天方才接道:“那時我們中間還有一位二師姐,喚作朱文。就是如今峨嵋派的餐霞大師門下地那個朱文。”易玉聞聽一愣,笑道:“想不到文姐居然還真是我的師姐!”而這陶鈞似乎也有些茶不醉人,人自醉了,指着易玉笑道:“聽説如今她和你的關係還甚是曖昧呢,那時我和大師兄可都是盯着她呢!只可惜…哎!想不到如今竟便宜你小子了。呵呵!扯遠了。”看着極為輕鬆的陶鈞,易玉莞爾一笑,道:“不遠,很近,就在隔壁的院中。師兄若是想敍敍姐弟的舊
情意,我倒是可以把文兒叫過來。”陶鈞一聽,連連擺手,道:“不要,不要!我還記得她走那
,我可是高興壞了。”其實易玉也不過就是一説,又哪裏會真的去叫朱文。只是易玉卻沒發現,這陶鈞雖然説得輕鬆,但是那眼底之內卻有着一絲化不開的黯然。
陶鈞接道:“我們幾乎一起入門,拜在了師尊座下。一直以來,我陶鈞都自認資質悟,皆高人一籌,乃是人中龍鳳。但是到了青城山之後,我忽然發現,上面竟還有一個大師兄,處處皆能壓我一頭,我焉能服輸?!”易玉笑道:“自然不能,不過…想要爭勝,是要付出代價的!”陶鈞一愕,抬頭楞楞的看着易玉,半天之後突然伸出了一隻大拇哥。道:“怪不得師尊他老人家喜歡你呢!這可是我用了兩百年才想明白的道理。不行,今天喝茶可不行了。”説罷那陶鈞
一揮他那乾坤袖。那木榻之上的小桌已經擺上了一壺酒,兩個盅。
陶鈞小心的斟滿兩杯,道:“這是我的狀元紅!兩百年的狀元紅啊!連師尊我都沒捨得過,今天便宜你小子了。”易玉端起酒杯,道:“我?師兄甭抬舉我了,這樣的道理,那個不是撞了南牆方才明白的?”説罷一飲而盡。
陶鈞端着酒杯卻沒有喝,道:“我一直以為已經很近了,只要我再咬咬牙。堅持住…”説到此處,陶鈞地聲音似乎都有些發顫了。
“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終於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給我的假象。枉我還自以為是,一直傻乎乎的努力着呢!”易玉卻是一愣,他也未想到今竟還能聽到如此辛密之事。易玉也不客氣,自顧自的滿上了一杯陶鈞甚是珍視的狀元紅。陶鈞看着他那悠閒的樣子。卻有些氣惱。道:“你若是我,此事。該當怎麼辦?”也許是真的喝醉了,也許是真的口不遮言。易玉也不假思索道:“殺了他們!”陶鈞看着易玉,問道:“哦?你怎麼知道是‘他們’,而不是‘他’呢?”易玉也同樣地看着陶鈞,伸手隔空虛點着他。笑道:“順口説的而已…若非要説什麼原因,我只能説雖然不得不承認,大師兄真的很強,但是陶鈞師兄你也不弱!僅僅憑他一個人。是不能讓你這樣沮喪的。”陶鈞一愣,擺擺手笑道:“我?不不不!我恐怕就是
後的姜庶師叔!嗯…也許還不如他。大師兄沒有師尊的雄才大略,也沒有師尊自信霸氣,到時候他絕容不下我。”
“真的嗎?”對於這位幾乎沒有怎麼接觸過地大師兄紀登,易玉還真不敢説他會如何。
但是説到此處陶鈞忽然又是神一振,道:“不過現在你來了,你比他手段可強多了。大師兄只不過就是把派中那幾個沒用的老東西給巴結好了,而你卻把靜虛祖師給拉攏了過來。而且你那落櫻別院地幾個紅顏,不説別人,就説那個申無…”説到此處,這陶鈞卻陡然間想起了,這位女煞星就在這位師弟的‘極樂淨土’之內。他立時驚出了一身地冷汗,暗叫僥倖,剛剛沒説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陶鈞看着易玉乾笑了一聲,直接就叉了過去,道:“那幾位哪個都不好惹!怕是今天的那個陰素棠的修為也要比天殘子師叔勝上一籌吧。我可是聽説過,三百年前這陰素棠可是直追如今地三仙二老的高手啊!”易玉一笑,卻沒有接過陶鈞的話茬。此時他心中卻在想:“今這陶鈞找我過來究竟為了什麼呢?難道只是聊聊天,發發牢騷,然後表示一下他不會再和我爭了?”想到此處,易玉趕緊將這個念頭掐滅了。
“不對!絕對不是如此,剛剛我還説他煮的茶裏有野心。雖然那不過是句玩笑話,但是以陶鈞地堅韌格,他絕對沒有這麼容易就認輸了!”雖然還不肯定,但是易玉已經在心中,將陶鈞的危險等級提高了一個檔次。能隱忍,知進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對手。
此時卻聽陶鈞接着道:“現在我離那位置更遠了,但是大師兄也沒有原來那麼近了!我也可以稍微的歇歇了。”易玉也沒有接陶鈞的話茬,而那陶鈞也沒有再繼續説下去。兩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
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易玉身邊白光一閃,就像前時在大殿上,申無垢和陰素棠出來時一樣。白光過後現出了一道人影,不是旁人,正是那和申無垢對劍之後,氣竭力弱的齊霞兒。不過此時看她的樣子確實紅光滿面,氣韻靈足,看來已經調息好了。
還不待易玉反應過來,只覺得耳朵一疼,就被齊霞兒扭到了手裏。只聽齊霞兒喝道:“臭小賊!明就要探那地
了,還有心情在這喝酒。跟我走!上次的事還沒跟你好好算賬呢!”説罷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陶鈞。
那陶鈞倒是見機得快,一見是齊霞兒,不由得就是心頭一顫。那申無垢雖然兇名卓著,但那都是聽上一輩的人傳説的,今之前陶鈞倒是沒有真正見過。但是這齊霞兒可是和他同輩的魔女,正是踩着這一代的弟子的血和淚,成就的魔女之名。
陶鈞如今還清楚的記得,一百多年前,朱梅帶着他和紀登去峨眉上訪問。他可是秦眼看着一直都壓他一頭的紀登,就是被這齊霞兒給欺負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最後還被的笑臉相陪。陶鈞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時紀登的糗樣,和齊霞兒高高在上,斷人禍福的強大。
自從那次回到金鞭崖之後,紀登就像瘋了一樣,接連閉關了四十年。出關之後直接去峨眉山凝碧崖找齊霞兒算賬,但又被人家給胖揍了一頓。直到那時紀登終於知道了和齊霞兒的巨大差距,也不再尋思報仇雪恨的事了。
雖然那紀登回來的時候,陶鈞看着他鼻青臉腫的樣子甚是解氣,還高興了好一陣呢!但是不幾
之後陶鈞卻發現,原來修為只是高他一線的紀登,竟陡然之間勝出了他一籌還多!
雖然一百多年過去了,齊霞兒卻一點都沒變,陶鈞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一見齊霞兒看了過來,陶鈞趕緊乾笑了兩聲,道:“我沒事,你們自便。”齊霞兒冷哼一聲,直接拽着易玉出了陶鈞的屋子。只是易玉他們出去之後,這位小孟嘗陶鈞卻是微微一笑,伸手將桌上那壇他珍藏多年,一滴都捨不得灑的狀元紅扯到了嘴邊。一仰脖竟大口大口的牛飲了一通,喝的滿大襟都是,卻不見有任何珍惜的模樣。而剛剛有些離的眼神也重新亮了起來。
卻説齊霞兒拉着易玉出來,才走了幾步,易玉便賴在那不走了。輕聲喚道:“霞兒姐…”齊霞兒卻不容他説話,佯裝冷峻,道:“哼!上次你還真是命大啊!居然能在母親的手上溜走呢!”説到此事,想必是想到了上次被窺浴的旎之景,齊霞兒那嬌俏的臉上立時就飛起了兩道紅霞。
易玉一見齊霞兒來者不善,趕緊面一整,眼神憂鬱的看着她,道:“霞兒,我想和你呆一會,就這樣,只有你和我。明
之途,兇險未知,生死難卜。霞兒,若是我死,希望
後你閒下來的時候,偶爾能想起‘易玉’這個名字…哎呦!”本來那齊霞兒一見易玉面
悽然,眼神憂鬱,竟是一愣。但是易玉嘴角那微不可察的笑意,卻一下子讓她明白過來了。登時大羞,暗道:“齊霞兒啊!枉你白活了好幾百年!竟然被這臭小賊的幾句甜言
語給
得心神浮亂…”雖然暗惱,卻還有幾分竊喜,暗道:“這小賊應該還沒有這樣對靈雲説過吧。”雖然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這齊霞兒本來平靜如湖的一顆芳心卻是狂跳不止。一直都是説一不二,順逆由心的她,在羞惱之下卻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了。面對不斷
近的易玉,也不知怎的就出手了,狠狠的給了易玉一個爆粟。還強道:“你少瞎説了…就是!就是全島的人都死光了,也死不到你這壞蛋的頭上!”雖然開口呵斥,但是面對毫不在意,而且眼神放肆的易玉,不知所措的齊霞兒卻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氣焰,轉身就要逃走。易玉手疾眼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小手。齊霞兒心如鹿撞,道:“你!你要幹什麼?再幹亂來,我打人了!”聞聽齊霞兒的威脅,易玉雖然心神一顫,卻沒有被她嚇住。認真道:“霞兒姐,明天一定不要向前衝!”齊霞兒都沒敢回頭,點了點頭,奮力的甩開了易玉的手,一溜煙的逃走了。
知後事,請看下回《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