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隨着疼痛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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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湖小區的那個案子,到現在也沒破不是?你想想你那牙,多引人注意啊!”邵飛又想起一茬,面部逐漸扭曲:“他還看我手指頭來着。”

“這不更是對上號了麼!?”萬樹動起來“那怎麼辦?警察把我當兇手了!?”邵飛更慌,好在萬樹腦子還算好使:“要算,你也得是受害者。這鍋扣不到你頭上。”想到這兒,倆人還算鬆了口氣兒。

“歸到底,你不也沒幹什麼壞事麼?你怕啥?”萬樹又説。

“我用泥巴過錢啊,你忘了。”邵飛心虛道。

“你只要閉緊嘴不提泥巴,他能把你怎麼樣?”

“可是那是警察啊,他們要是審問我,監視我,那我就得把泥巴藏起來,那邊還吊着許浩龍呢,要是幾天不用泥巴許願,他可就回來了。”萬樹輕輕點頭:“這是個問題。”邵飛心慌意亂之下,一咬牙:“要不還是把許浩龍死吧,要不就把那個警察死!”萬樹差點跳起來:“別胡來啊你!許浩龍要是死了,他背後的那些人還不摸到你頭上?”

“他們沒證據啊!”

“那些無法無天的人還管證據?!而且那警察剛問完你就死街上了,本來不懷疑你也懷疑上了,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萬樹幾句話説的邵飛腦門冒汗:“那你給我出個主意!”

“咱們手裏捏着泥巴,還能讓人堵死活路麼?”萬樹沉聲説“我覺得,是時候試驗一下研究成果了,只要選擇一個合適的願望,就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代價怎麼辦?我們能負擔的起麼?”邵飛擔心的説。

萬樹點點頭:“這回我也出一把力。”許浩龍事件平息之後的幾天裏,兩個人沿着最初的思路,好好地研究了一下分擔代價的機制。他們猜對了,當他們兩個一起把泥巴抹在身上之後,許願的代價得到了極大的抵消。

他們逐步嘗試之後發現,哪怕是之前會讓牙齒落的願望,在兩個人的分擔下甚至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可是那僅限於“移動”這一種願望。

很明顯,想要解決這個警察帶來的麻煩,單純的“移動”是做不到的,而萬樹打算付諸試驗的第二個理論,就是“移動”之外的願望實現方式。比如影響自由意志。

關於這一點,他們並不是沒有做過試驗。萬樹曾經通過把“恐怖的圖像”移動到邵飛視網膜的方式達成過類似的效果。眼前冷不丁出現一個血呼啦的屍體,饒是邵飛有心理準備也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一剎那乃至一小段時間內,諸如驚恐、慌亂這種短暫的情緒爆發,他們完全可以用“移動”這種簡介的方式來實現,但想要真正的影響一個人的意志,比如讓警察忽略邵飛身上的疑點,就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貨真價實的許願。

況且讓區區一個警察忽略疑點,並不能摘除邵飛身上的嫌疑。那個警察的上司和同事又怎麼辦?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警察再次跑來拿邵飛問詢?總不能把淮京市整個警察系統一鍋端了吧。

這也就是萬樹急着要實地測試的原因。時間拖得越久,那警察把信息擴散出去的可能就越大。按照邵飛説的,他們離開也就半個小時,應該還來得及。他們要死死壓住那個名叫安白河的警察。

而且還不能出任何疑點。兩個人偷偷跑到了宿舍樓的樓頂。在這個時間段,宿舍樓幾乎沒人,樓頂也被上了大鎖,但是為了這種應急時刻,萬樹早就讓邵飛許願到了這把大鎖的鑰匙。

萬樹的腦袋飛速轉動着,勉強擬定了計劃。他們還從沒冒過這麼大的風險許願,但現在不得不這麼做了,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許下了三個願望。萬樹第一個將手入泥巴:“如果安白河手機處於鎖屏狀態,就將開鎖之後的手機移動到我面前,並在三分鐘之後移回原位。”假如安白河這邊正刷微博,手機“呼碴”一聲沒了,那可就成了靈異事件了,所以萬樹心制定了第一個願望的限定條件,而且經過幾天前的私下測試,移回原位這個詞條仍然可以算作同一個願望之內,在代價上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那隻手機在一秒鐘後出現在他腳尖之前。萬樹一把將手機拿起來,抓緊每一秒鐘打開應用商店,開始下載某個軟件。安白河的手機款式老。

但好歹下載速度還跟得上。軟件下載完畢,調試,發送權限…三分鐘一到,安白河的手機“怵”的一聲消失了。

萬樹擦擦手心的冷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他在安白河手機上下載的,是一個情侶之間用來查看對方定位用的軟件,此時此刻,安白河的位置已經清清楚楚的顯示在了萬樹的手機上。

“是居民樓。安白河應該回家了,地址是…”萬樹認認真真的給邵飛念道。邵飛已經把泥巴分成了兩堆,他清晰地記着,在獲得泥巴的第一天,他就掐過時間。被分開的泥巴會在十五分鐘之內迴歸原位。既然兩個人需要同時許願,那麼時間就必須控制在十五分鐘之內。

他們兩個下衣服,飛快的把兩堆泥巴裹在自己的身上,由邵飛許了第二個願望。

“將我移動到…”邵飛報完地址,眼睛一晃,已經落在了一個樓道之中。

定位軟件只能確定安白河所在的那棟樓,卻並不能認定具體樓層,這個問題完全要靠自己解決。

邵飛探頭往上看了兩眼,長出了一口氣。幸虧這不是高層,一共只有七樓,不然讓邵飛一層一層敲門敲上去,十五分鐘早就過了。

這也是當初萬樹決定讓邵飛傳送的原因…真要爬起樓來,邵飛這個體格起碼能快一點,邵飛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開始往上爬。他也沒空不好意思了,順着縱向位置一户一户的敲門問,終於在五樓的時候找到了要找的人。

一個十歲上下的小姑娘打開門,順着防盜門鐵窗怯生生的往外瞧他:“你找誰?”邵飛一連爬了五樓出不少汗,伸手擦着額頭:“我找安白河安叔叔。”小姑娘扭頭:“爸爸!”安白河那邊幫前,聽見門鈴他這頭趕緊洗手,一邊在圍裙上擦着巴掌一邊走出來,結果抬頭一看,他立刻就愣了“安叔叔,我有點事兒。”邵飛隔着防盜門直招手。

“邵飛?”安白河愣了幾秒,頓時緊張起來,面前的這個高中學生臉上展着一副老老實實的笑容,看似人畜無害,可他一個老刑警的直覺卻在厲聲尖叫。

他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找到我住的地方?因為他知道我懷疑他?那麼,他跑到這兒來想幹什麼?一種從骨子裏油然而生的恐懼直刺安白河的後。他腦子裏不受控制的閃過金湖小區那一具具扭曲的屍體。

安白河本能的向門口的衣架望了一眼,那裏掛着他的配槍。邵飛這邊正笑着打招呼,此時順着他的目光一撇,也落在了那把黑漆漆的手槍上。他頓時緊張起來,再也維持不住臉上裝模作樣的笑容。

他要掏槍!?他早就懷疑我了?按照萬樹的原計劃是不是來不及了!?要不然…邵飛心裏殺意驟起。他這時候才發現,當他被許浩龍從那個口推下去的之後,爬上來的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用不着支配自由意志,用不着擔心分攤代價給萬樹,更用不着擔心許願的效果,邵飛在短短三秒鐘時間就想出了很多種用“移動”就能夠毀屍滅跡的方法。

但是他看到了安白河身後不遠處的那個小女孩。當他再次將目光轉回到安白河身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沒能狠下心來。最終,安白河也沒掏出那把配槍。

“有什麼事兒?你怎麼找過來的?”安白河隔着鐵門問邵飛,他警惕的掃了掃門外的樓道,想確認一下其他人的存在。邵飛趁着這個機會,貼近鐵門,對他説了一句話。

“輕蔑的對待我身上的疑點。”這也是萬樹敲定的措辭。如果願望實施不了。

安白河依舊保持着理智,邵飛完全可以往後繼續接話,最大程度的掩飾這句話裏的詭異之處。忽視?忘卻?辯護?這些內容萬樹都考慮過。

但終究都不如“輕蔑”二字來的穩妥。這個願望足以讓安白河眼中的線索弱化,而且也能讓他周圍的刑警們以正常的方式受到他的蠱惑,而最重要的是,沒有改變他的人格,沒有改變他的思維,他們所縱的只是針對一件事情的小小態度。

在外人看來,反常的可疑度幾乎可以忽視不見,而對邵飛和萬樹而言,可能要付出的代價也最小。邵飛緊張的看着安白河,而安白河的眼中沒有出任何古怪的神

“你猜我怎麼知道你住的地方?”邵飛試探的問。

只見安白河不屑的哼了一聲:“要麼是你問了我同事,要麼去網上查過。現在網絡那麼發達,隨便查個東西還不簡單。”奏效了。

邵飛心臟砰砰跳着,興高采烈的揮手告別:“那我沒事了,我就是路過上來看看您。”安白河看着邵飛走下樓梯,便順手關上門。他心中剛剛冒出“他為什麼來找我”的問題,另一股力量就悄然頂翻了這個剛剛成型的念頭。

“嗨,不過就是高中生想討好一下剛審過自己的警察,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暗自説着,重新走進了廚房。一切風平靜。眼瞅着一個多星期就這麼過去了,警察那邊再也沒有任何響動。萬樹和邵飛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那天搞定了安白河,邵飛打車回的學校。在路上,37分鐘一過,上下四條胳膊腿兒擰的一陣劇痛,愣是讓邵飛忍下來了。

那邊兒的萬樹可沒這個,躺在宿舍樓頂上疼的一頓乾嚎,得虧宿舍樓裏沒人,不過倆個人都明白,這是天大的好事兒。第二種願望實現方式的代價限度,已經被他們試出來了。

只要兩個人全面分擔,就可以承受最基本的代價來影響別人的意志,而且,他們還意外發現了兩條新的規則。

原來測定的十五分鐘泥巴復原時間,出現了異常。在邵飛坐車回學校的時候,預計的復原時間早過了,直到37分鐘付出代價的時候,隨着疼痛的出現,他身上的泥巴才回到了萬樹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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