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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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什麼?’她驚愕萬分。這‥‥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男人不都是自私的動物嗎?為何他卻和大部分的男人不一樣?他的無私讓她汗顏，他總是為她設想周到:‘把孩子生下來吧！’輕撫她的臉頰，他再一次説道。‘他是你的孩子，也等於是我的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一般疼愛。’‘你知不知道你在説什麼?’她猶不敢相信的問道，眼眶泛起灼熱。

他一次又一次的令她意外，今她再也難以忽視他的存在:‘我知道。我要當爹了。’‘你可以叫我打掉它。’他如果殘忍一點，她也不會在去留之間掙扎不已。

‘孩子是無辜的，打胎更是有害母體。我不要你再受任何傷害。’他會用最大昀心力保護地。即使是來自於他的傷害都不行。

‘你‥‥不要對我‥‥那麼好‥‥’灼燙的淚水忍不住滑落雙腮，她哽咽道。

他對她實在太好了！他對她越好，她心裏愧疚越深;他對她越好，她越覺得自己壞。

她是個壞娘子！

‘傻丫頭！怎麼哭了?’他温柔憐惜地抹去她腮邊的淚珠，‘你是我的娘子呀！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我只願自己有這個福氣，一輩子都能好好的對你。’他是真心期盼兩人能白頭偕老。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好‥‥我對不起你‥‥’聽他深情告白，她的淚落得更兇。她真的太對不起他了！

‘你若不值得，世上就沒有值得的人了。’他只想對她一人好。‘而且你也沒有對不起我。’佟雪清再也忍不住心中氾濫的情意，她的心，終究被他的温柔和體貼擄獲了。

她雙手摟住他的頸項，用力擁抱着他，為他的付出動得淚不止。

‘清兒，別哭呵！別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曲凌霄高興極了。

就算是因為傷心而想找個依靠，他也是高興的，因為這表示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

他温柔地輕撫她的背，任她的眼淚、鼻涕肆他的衣服。

想哭就讓她哭個痛快吧！哭過之後，一切都將雨過天青。

這個孩子出現得正是時候，拉近了他們夫疏離的情，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得到他的疼寵。

自從數天前在曲凌霄的懷裏大哭了一場，佟雪清心裏明白，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她再也舍不下他，無法瀟灑地一走了之。

她熱愛的自由，跡天涯的理想，都比不上做他子重要。她終究在他的温柔中沉淪了，只希望這份沉淪，不會有朝一變成囚她的可怕地獄。

可是她也被自己當初所説的謊主旨纏得動彈不得，不知該如何親近他。

若是和他做一對真正的夫，他一定會發現她所做的一切;就算她把一切都拖着，八個月後，她也沒辦法生個孩子出來。

為此，她輾轉反側數，決定今約大哥嘯夭虎到城西白馬寺一見。

正準備出門，就聞到一股藥味撲鼻，她蹙着眉頭想趕快走人，心月已經捧着補品走進來。

心月見佟雪清身穿僕婦的布衣裳，連忙問道:‘少夫人，你要出去?’‘是啊！’提起事先準備好的籃子，佟雪一臉假笑。‘我想到城西的白馬寺去上香，求菩薩保佑孩子平安落地。’她只想趕快走人。她吃補品已經吃怕了。

‘可是少爺代過。要少夫人別出門，在家好好休養。’心月放下補品，一本正經的説道。

‘只是去上個香，沒關係的。’‘那也該把補品吃完’‘回來再吃吧！’佟雪清話一丟，人就閃了。

就算去上香，也該有人陪呀！

心月見少夫人的身影消失，這才想起這一點。

不行！她還是去通知少爺一聲。要是少夫人出了事，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終究還是嫁給了曲少爺。’見到義妹有幸福的歸宿，他也可以放心了。

嘯天虎和佟雪清在白馬寺碰面，兩人在寺中僻靜的後院坐下相談。

‘人算不如天算呀！’佟雪清慨的説道。

她算到了世俗對女人的不公平，卻算不到曲凌霄心中的想法。

‘怎麼説呢?’見義妹一臉慨，嘯天虎好奇心大熾。

佟雪清將她回到佟愛後發生的一切坦自相告，説曲凌霄不顧她名節已毀堅持娶她，又説到成親之後對她的體貼和温柔，還説到自己謊稱懷孕想藉以離去，而他堅不休，還要她安心待產。

‘大哥，你説他是不是很奇怪?’她一直不懂他的想法。

‘一點也不奇怪。’見義妹一臉不明所以，嘯天虎忍不住搖頭咕穠。

愛上了一個遲鈍的笨女人，這個曲家大少爺還真夠苦命。他要不要幫上一幫呢?

‘大哥，你在咕儂些什麼?’‘沒什麼。’他搔搔滿臉的鬍鬚，決定先清楚妹子的心意。‘你先回答大哥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還堅持你的理想?’如果是，她也不需要了解曲凌霄的情，就這麼離開反而好。

[這‥‥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可是我又怕有朝一‥‥會後悔。’‘那就等後悔的那一天再説吧。’這也怕、那也怕，子過得多無趣。

佟雪清好笑地睨着嘯夭虎。她大哥想的真容易，男人娶錯了，大不了再娶一名妾進門;女人嫁錯了，那可是一輩子翻不了身。

魚與熊掌難以兼得。舍下任一方，她的人生都會留下遺憾。但人生就是有那麼多不圓滿，再不捨，也要舍。

彷如一塊大石壓在她的口上，她首次遇上這種難題。打小她就是獨立自主的人，打定了主意就是八匹駿馬也拉不回頭，可是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得進退維谷:嘯天虎見她一臉深思，也不打擾她，靜靜地喝着茶。

忽地，一道黑影隔在兩人之間，兩人抬頭一看，佟雪清俏臉發白，顫聲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刀’曲凌霄赤紅的一雙怒目，死命瞪着那笑容可掬的女人。

他一接到心月的通知，因為掛心她的安全而尋來，沒想到，卻見到她紅杏出牆、勾搭男人！

自從兩人成親，她何曾用笑臉對着他?他一直體諒她所受的苦而不她，可是她卻對着一名野男人笑！

曲凌霄冷哼一聲。‘打斷你和你情人的好事了?’他現在只想剖開她的口，看看她的良心在哪裏！

他對她的好，難道她不明白嗎?為何要如此傷害他?

‘你在胡説些什麼?’佟雪清聽他侮辱自己和義兄，氣得漲紅了臉。

‘我胡説了嗎?這個男人’曲凌霄憤恨地看着她的姘頭，恨不得親手殺了他的情敵。

倏忽，悉的覺在臆間蔓延他見過這個男人！不只是在院那次，還有在別的地方見過那雙犀利的眼:曲凌霄眯着雙目，仔細地打量嘯天虎，尤其是他的眉宇之間，半晌，終於確定了他的身分。

‘你就是那搶劫的匪徒！’他肯定的説道。

‘沒錯！’嘯天虎也老實的承認。

‘為什麼?’他既然認識清兒，又為何要搶親?既然搶了，又為何把清兒放回?

他越來越不懂這一團亂了！

‘問你娘子吧！’嘯天虎拿起大刀準備走人。‘小妹，大哥幫不了你了，你還是對你相公説實話吧。’清宮難斷家務事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凌霄憤懣的瞪向因愧疚而低着頭的佟雪清。

她的確該給他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