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再一次踮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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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耳的老闆娘説我耳朵三天不能碰水。”

“那你準備大夏天三天不洗澡嗎?”

“當然不是!我準備洗澡洗頭分開來,那你幫我洗頭嘛,就拿個塑料凳,我坐在洗手枱前,頭往前低,你明天幫我洗嘛…”她握着他的手臂撒嬌。

陳沐陽定定地凝視她,似乎是要好好地習慣她的新發型,最後笑着低聲允諾“好。”

“嘿嘿。”她眯眼笑,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話説你還買了什麼?”他好奇地瞄了一眼購物袋。

“你説這個啊?是膏和釉,你看。”她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到他面前晃了晃,並分別打開,給他瞅瞅顏“好看嗎?”陳沐陽寵溺地笑笑“好好好,我看到了。好看好看。”一小時後才回來的宋康也被她的頭髮嚇了一跳,他並沒有説她的新發型醜,但是依然皺着眉,説了幾句“染頭髮容易致癌”等話,將宋怡然今天的好心情澆滅了一大半。

旁邊默默偷聽的陳沐陽強忍住笑意,最後在宋康回房後與她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悠悠開口,給她一個嘴型:“被罵了。”她噘着嘴,聳聳肩,抿嘴一笑,回以一個嘴型:“沒關係。”***第二天下午,衞生間裏水潺潺,宋怡然坐在一張塑料凳上,頭往洗手枱前湊,陳沐陽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一綹綹髮絲,温柔地用指腹幫她頭皮,小心翼翼地不讓水碰到她耳垂那兒。

宋怡然傴着背,出後頸,樂滋滋地悠閒享受着他的“服務”

“你手法不錯嘛。”宋怡然低着頭調侃“莫非在理髮店練過?”陳沐陽屏氣凝神地盯着她後頸凸出的一塊骨頭和順着耳後方往下延伸的弧線,勾起嘴角笑道:“收費。”她空着的左手“啪”一聲拍了一下他結實的股“不厚道。”沉悶的低笑聲從他腔處傳出來,他還想問她為什麼最近這麼喜歡摸他的部,卻耳尖地聽到了大門外鑰匙串叮鈴噹啷碰撞的響聲。宋怡然也聽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記得爸爸他接了一個商鋪的裝潢生意,最近不應該很忙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陳沐陽動作停滯了幾秒,按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撫:“沒事。”宋康回來,是想找他的社保卡,他因為吃飯時間不定,有時候又亂吃,時不時胃痛。年紀大了更加吃不消。

他吩咐監工代他個一兩天,準備自己去醫院做個胃鏡。翻皮包發現社保卡找不到,於是自己開車回來找卡。開門進來以後,家裏兩個孩子都沒看到。

他狐疑地來回走了幾圈,發現廁所門上的磨砂玻璃後面映出兩個灰濛濛的身影,他疑惑地走上前去打開衞生間的門,看到裏頭的景象頓時愣怔了一下。

“你們幹什麼呢?”陳沐陽停下洗頭的動作,兩隻沾着泡沫的手還滴滴答答淌着水,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平平淡淡:“姐姐打耳了。

耳朵不能碰水,讓我幫她洗頭。”宋怡然在一旁輕聲附和:“我自己不太方便,就讓沐…讓他幫我了。”宋康顯然沒有懷疑什麼,低低“嗯”了一聲,正離開衞生間之時。

他又轉過頭説了句:“等會兒晚飯,你們幫我燒點粥,我先去趟醫院。”

“爸爸,你去醫院做什麼?”宋康笑笑:“做個胃鏡去,你繼續洗頭吧。”宋怡然還想問他身體要不要緊,宋康説完立刻轉身回房找社保卡,並直接去了醫院。洗完頭後,宋怡然直起身,呆呆傻傻地坐在塑料凳上。

陳沐陽幫她用吹風機吹頭髮,看她一臉呆愣,俯身湊近她耳邊問道:“在想什麼?”

“想幫爸爸買點什麼養胃的東西,但是我不知道買什麼,而且價錢也不清楚。”

“你去問問你那兩個朋友,她們爸媽吃什麼,看她們養得這麼好,估計爸媽也很注重保養身體。”她倏地站起身,眼睛一亮“對哦,我聽小魚説她媽經常給她喝大麥若葉什麼的玩意兒,我去問問她吧。”説完她便光着腳往房裏跑去。

陳沐陽對着她的背影,大聲叫道:“你頭髮不吹乾直接跑空調房裏要冒的!”她回過頭,淺淺一笑:“沒事的,短髮幹得快!”陳沐陽收拾了一會兒衞生間。

最後定定地注視着水汽氤氲的鏡子映出來的自己,撥了幾下髮質略硬的頭髮,自言自語“要不我也去剪短一點好了。”宋怡然回房拿出手機,給林曉瑜發了一條信息:“小魚,你媽是不是很會養生?”

“是啊,天天捯飭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幫我問問你媽唄,養胃應該吃什麼啊?”

“這我知道,我爸媽都吃猴菇粉。”

“猴菇粉是什麼?”

“哎。就是猴頭菇你知道吧?反正就是一種…菇?我媽從她認識的一個人那兒買來的猴頭菇,曬乾的,然後拿到藥店裏放機器裏磨成粉,每天泡熱水喝,這我也吃的,你問這幹嘛啊?”

“我爸他説他今天去做胃鏡,我才知道他好像胃不好。”

“工作狂都這樣,亂吃飯。”

“小魚,能不能拜託…”

“你也要是吧?可以啊,我跟我媽説一聲,她明天就要去,過幾天你來我家拿吧?順便出去逛逛?”

“幫我謝謝你媽媽,到時候把錢給你。”***東部的南國盛夏總是被高温、雷雨和颱風所侵佔。

而颱風來臨前的一兩天,c市久違地從酷暑中解,涼的夏風裹雜着從海上帶來的水汽,逐漸在城市上空形成一團又一團密佈的陰雲,昭示着今年第十八號超強颱風即將到達這座城市。

宋怡然拎着兩個袋子,風塵僕僕地行走在沿江大道上。一陣風吹過,宋怡然到涼颼颼的,似乎有細密的小水珠墜落在她身上,她鼻子,咳嗽了好幾下。宋怡然剛剛和林曉瑜她們逛完街,並從林曉瑜媽媽那兒拿到了猴菇粉。

陰鬱的天氣和冒的造訪並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她空出一隻手,再一次打開其中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地放手裏掂了掂。

那是她正好在某家飾品店看到的字母耳釘,她一下子被引住,並趁她們不注意偷偷拿了“c”和“s”兩個字母攥在手心。

而後迅速付了錢在門口等她們,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買。回到家裏以後,她急急忙忙地關了窗,放好東西,便對着梳妝鏡,將新買的耳釘換了上去。

她屏氣凝神地左右打量這一對小巧緻的耳釘,又好奇地摸摸它們,看到它們安靜地躺在自己耳垂上。

她嘴角默默上揚,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傻傻地笑,正好瞥到旁邊盒子裏靜靜躺着的兩支口紅,愛美之心鼓動了她,她伸手擰開釉蓋子,在鏡子前開始塗口紅。

當初被櫃姐稀裏糊塗忽悠着買了這支所謂的冷調正紅釉,沒想到一塗上去,效果還不錯,雙水嘟嘟紅豔豔的,像新鮮多汁的紅櫻桃。

她沉浸在化妝品和首飾帶給她的喜悦與滿足中,連陳沐陽開門進來的聲音也沒聽見,直到他在她房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她才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卻在看到他的一剎那,驚訝地張大了嘴。陳沐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道:“我也剪頭髮了。”今天,趁她剛好出去,陳沐陽後腳就踏出了大門,去了一家理髮店剪頭髮,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可在最後看到鏡子裏剪完頭髮的自己後,哭笑不得地嘆了一口氣。旁邊的理髮師還一個勁地説“好看”、“帥氣”也許是他表達不清楚。他對理髮師説“剪短一些”、“最好顯成一點”、“短點無所謂”加上坐在理髮店的皮椅裏昏昏睡,所以理髮師乾脆趁機幫他削去了大半的頭髮,給他剪成了一個寸頭男。

頭頂倒是輕了不少,但是他對着街上的玻璃櫥窗照了好久,越看越覺得醜,甚至想回去讓那個理髮師退錢。

可最後,在裏面店員投來懷疑審視的目光時,他懊喪地撇過頭,快速離開了,坐電梯上樓時。

他盯着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有些緊張地嚥了好幾口唾沫,彷彿是在等待情人的審判,事實上,他的情人最終通過表情給了他一個否定的評價。宋怡然光着腳。在木地板上“噔噔噔”一路小跑到他面前,踮起腳想摸他頭髮。陳沐陽順勢低下頭給她摸,扎扎的、硬硬的頭髮就像一刺一樣戳在她手掌心。

她的嘴上還塗着紅釉,陳沐陽滿眼都是她水亮的紅和她不停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他有一種錯覺。

在紅的映襯下,這張好似泛着象牙的玉白通透的臉蛋兒變得更加白淨可人了,因為冒而略帶沙啞的女聲幽幽響起:“沐陽,你為什麼剪了一個瘌痢頭啊?”陳沐陽抬起頭來,輕輕掐了掐她水一般的臉頰,無奈地笑道:“什麼啊,瘌痢頭是疾病,可不是用來形容髮型的,我這是…寸頭。”

“好像電影裏站在身高標尺前舉着自己名字牌的罪犯哦。”宋怡然捧着他的下巴,眯眼笑着調侃“不過,man的啦。”她的一句讚語宛如一陣風,立刻吹散了方才他心中的鬱悶。陳沐陽哼哼地笑了“笑得像傻大個。”她打趣道。陳沐陽用大拇指指腹沾了點她嘴角的紅釉,放在鼻頭聞了聞“味道香香的。”她低聲輕笑,再一次踮起腳,迅速在他下巴附近落下一個吻,定睛注視了幾秒,而後笑着牽住他的手來到梳妝鏡前“你看,你這樣好搞笑。”原來,一個水水的紅印堪堪點綴在他嘴邊,他坐下來,同時將她帶進懷裏,正幫她把旁邊的頭髮別到耳後時,突然從鏡子裏注意到她耳朵上泛着銀光的新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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