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虐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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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童馬車剛進二門,據説在府裏候客的扎丫便了上來。其木格淡淡的掃了一眼院子,沒見着老十的一幫小妾,雖説按規矩,主母遠行而歸,妾室都該在二門處等着接,但因其木格一向對這些妾避而遠之,因此,此時沒見着嫣紅她們的身影,反倒正常了。

看來府裏也許真的來了什麼客人,其木格微微笑了笑,只要不是嫣紅她們趁自己不在鬧事就好,嫣紅過年時候掉釵之事可一直讓其木格緊繃着一弦。

孩子們就是力充沛,一下馬車後,立即又大呼小叫的鬧騰開來,其木格額頭,趕緊朝自己的院子溜去,反正孩子們的嬤嬤都在那裏等候着,出不了事。

回到自己的屋子,其木格不及梳洗,便將大夥打發了出去,單獨留下扎丫。

“聽烏蘭巴爾思説,府裏來了客?”扎丫搖了搖頭,道:“主子,那只是奴婢對外的説辭,奴婢守在府裏,是怕郭絡羅氏…”其木格一聽就惱了“她又怎麼了?是不是又掉了什麼東西?還是又想出其他法子來折騰了?”扎丫見其木格發了火,忙勸道:“主子別急,這事説來話長。”原來其木格當初第一次帶着弘暄和安安來前山寨探親的時候,臨走前將自己身邊的大丫頭阿朵送給了丁成,將嫣紅身邊的一個大丫頭枝送給了程家義。

丁成和程家義是老十和其木格在九阿哥的酒樓裏結識的兩文人,前者當時去江西做了鹽運司知事,阿朵對他有情,其木格雖然不大讚同,但還是來了個成*人之美,而嫣紅身邊的枝則送給了當時在湖南做布政司照磨的程家義。

不過,按當時的話講,枝卻是個沒福氣的,四年後,掙扎了三天三夜,生下一個兒子,可連孩子的面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撒手西去。

嫣紅也就沒再與那邊有什麼聯繫,但枝的寡母祝婆子卻一直在嫣紅院子裏當使婆子,負責嫣紅院子裏的衣服漿洗。

而在其木格去呂宋探親的這段子,嫣紅的首飾又掉了,這次發現的及時。在祝婆子的衣服堆裏給翻了出來。

一審問,才知道那釵子也是祝婆子偷的,還沒當出去,埋在院子裏的一棵大樹下。

嫣紅氣得差點暈過去,便命人板子伺候,還揚言往死裏打,捱了幾板子的祝婆子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説自己是不得已,全是為了自家可憐的小外孫,求嫣紅念在枝伺候她一場的份上,等自己死後,對自己的外孫關照一二。

在祝婆子的哭訴間,嫣紅總算知道了個大概,枝死後,祝婆子一直心繫外孫,但她一個內院的漿洗婆子,又沒有其他親戚可託付,等她輾轉託到去湖南的商隊打聽消息時,已經是三年後了,程家義也調到了廣東。

祝婆子託的商隊很是負責,聽説程家搬走後,便又問了問有沒有誰家與程家相。在經人指點下,找到了曾在程家幫傭的廚娘,這個廚娘是籤的活契,程家義調任後,她沒繼續跟着去幫傭,而留在了湖南老家。

不想,得到的卻全是壞消息。説程家義的正房太太對枝生的庶子很不待見,偏偏這個庶子命又硬,雖然飽一頓、飢一頓的,但硬是活蹦亂跳的,這讓程家義的老婆越發瞧他不順眼,稍有不對,就拳打腳踢,據説孩子身上的傷簡直叫人不忍看。

祝婆子本想求嫣紅的,但一來她在嫣紅面前説不上話,二來,自己的外孫畢竟今後還要靠嫡母過活,祝婆子也不想外孫放着好好的官少爺不做,反而跟着她這個孤老婆子當奴才,所以,祝婆子便忍着痛,哭着求府裏去廣州的一個小廝幫着打聽打聽,若打聽到人了,就幫着捎些銀錢給一個叫程山的老門房,請人家幫着照看一二,説是以前枝曾提過,説與程山的關係還不錯。

不想,這一給,就一發不可收拾。這幾年,祝婆子的積蓄全耗在了上面。

這次跟着來了前山寨,祝婆子便想着怎麼也得要見上自家外孫一面,順便給孩子一點貼己錢,畢竟以往給程山的銀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幾成能用到孩子身上,可眼下手裏卻是一點積蓄都沒了,祝婆子急得沒法,便打起了嫣紅首飾的主意。

嫣紅聽了後,命人將祝婆子關起來,便要自己去廣州程府,被扎丫給攔下了。

“主子,奴婢勸郭絡羅氏説,先派人去查查,光聽廚娘的話,怎麼能作數,孩子畢竟也是程大人的骨血,程府應不會虧待了他。郭絡羅氏這才沒鬧起來,只是催促奴婢趕緊派人去打聽。”扎丫説到這,嘆了口氣。

程家義前年已經升任廣東布政司正六品的經歷,逢年過節便都派人將禮送到前山寨,其木格這次來南邊,程家義也專門派人來問安。

因此,就算程家義是個冷血的父親。但其木格也不認為程家義會由着自己老婆待庶子,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敦郡王府這個招牌目前還是金光燦燦的。

但聽得扎丫嘆氣,其木格不由吃了一驚,疑惑道:“莫非廚娘沒説謊?”扎丫點點頭“詳情不大清楚,但孩子如今住的是柴房,這是一定了的。”其木格覺得自己能理解程家義的大老婆對妾的仇恨,可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孩子呢?你可以對孩子不聞不問,但犯得着去待嗎?而且程家義為什麼對此不聞不問?

扎丫見其木格沒説話,便繼續道:“郭絡羅氏聽後。便叫囂着一定要去討個説法,她身邊的丫頭不是任誰都可以踩的,還説,枝當初到底是不是難產而死怕還得兩説,奴婢好説歹説,她都不熄火,無法,奴婢只好叫了幾個壯婆子守在她院門口,等福晉回來後再做計較,奴婢怕婆子們壓不住陣腳,所以也沒敢去接主子…”扎丫説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也許是覺得自己以下犯上有些不妥當,也許是為自己沒去接其木格而到不妥…

其木格寬道:“你做得對,這件事不能由着她鬧子。你現在去傳她,還有,將海棠和環兒也一併叫到二門處的花廳裏候着。”孩子們都跟其木格住在一個院子裏,其木格儘量不讓孩子們與這幫姨娘有不必要的接觸。

在扎丫退下去之前,其木格還不忘問道:“廣州鋪子出了什麼事?”扎丫也不太清楚“慶格爾走得匆忙,奴婢不大清楚。”其木格道:“派人去問問。”扎丫走後,丫鬟們便魚貫而入,將早準備好的洗澡水抬了進來。

其木格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會兒的‮花菊‬茶,這才慢慢的起身朝花廳走去。

到了花廳,只見嫣紅一臉的不忿,海棠則是一副看戲的神態,環兒依舊畏畏縮縮的。

其木格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方才穩穩落坐。

海棠和環兒忙給其木格行禮,嫣紅則還是一臉的不快,行完禮後,不等其木格開口,就道:“奴婢想來又壞了府裏的規矩,還請福晉責罰。”其木格泡在浴桶裏的時候就已經理好了思路,老十的這個三個妾,屬於歷史遺留問題,老十是鐵定不會將她們趕出去的。而自己也不是聖母,既不會同意老十去親近她們,也不會傻乎乎的幫她們去尋找第二,因此,只得將她們好好養起來,老公是絕不會分給她們的,但該給她們的體面還得給,爭取來個相安無事。

在大清的地界上什麼都好説,她們心裏再不甘,為了孃家也只有忍了,但如果遷去了安居島,沒孩子、沒親人、沒事業、沒朋友,只有一個掛名老公,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換誰都會覺得人生無趣,若想不開抹脖子了,其木格唏噓兩句還能安自己,這是時代造成的悲劇,怨不着自己,但若她們來爭個魚死網破,得其木格痛下殺手,其木格擔心從此以後自己再也無法睡個好覺,這個前提還是其木格有本事從破網裏全身而退…

因此,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覺得這些人只要不犯原則問題,鬧點小脾氣沒關心,耍點小心眼也沒問題,大家有點小摩擦也無傷大雅,這説明人家覺得生活還是有奔頭的,其木格打算讓她們一直保持這種氣神,千萬別覺得了無生趣。

因此,其木格已經想好,眼下得讓嫣紅爭足面子,讓她意識到,她在老十這個大家庭裏還是有人給她撐的,前提是槍口對外,順便也幫助幫助無辜的小孩。

當然,更重要的是,一定得明白,為什麼程家義一方面依舊與老十保持着聯絡,一方面卻如此不給老十面子,俗話説,大狗還得看主人呢!

於是,在嫣紅憤憤的説了開場白後,其木格抬起手來,看了看指甲,淡淡的道:“你確實壞了府裏的規矩…”嫣紅鐵青着一張臉,拗過頭去,道:“奴婢丟臉事小,府裏沒了臉面卻不知道福晉會怎麼想。”其木格冷冷道:“你也知道你在外人面前沒了面子,咱們爺也連帶着沒臉?!”其木格着重強調了外人兩個字,希望大家能領會其中的深意。

嫣紅咬了咬牙,道:“奴婢的臉面…”其木格在嫣紅出言不遜之前搶過話頭,道:“枝是你身邊的丫頭,她過世後,她的兒子,你自是不好過問,但你逢年過節的時候沒收到以枝孩子名義給你的孝敬,你就不知道問上一句?還有,枝的寡母一直在你跟前當差,但凡你好好問她兩句,這事會成今天這樣?爺一直説,要體恤下人,你聽進去了半分沒?”嫣紅聽後,漲紅了臉,道:“奴婢在這府裏又哪使喚得動人…”其木格一聽,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個妾,使喚你院子裏的奴才還不滿意,怎麼,想來管這個家不成?我還沒被你氣死呢!”嫣紅不情願的跪了下去,紅着臉,小聲爭辯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其木格氣道:“那你是什麼意思?説我沒善待你?你自己去打聽打聽,有哪家府裏的妾是自己開小灶的?我生怕你們受了半點委屈,每月專門多撥了銀子,讓你們一人一個小廚房,食材全是單獨採買,就這樣,我還怕奴才們辦事不力,隔三岔五的叫人去查你們的食材是否短斤少兩,以次充好,除了你們每月的利錢,府裏沒少尋由頭給你們發銀子,怎麼,合着你們吃得好,穿得好,我倒沒落着一分好?”説到這裏,其木格氣惱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海棠和環兒忙道:“福晉言重了,我們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斷不敢埋怨福晉。”嫣紅也説了句軟話,道:“福晉折殺奴婢了,奴婢這也是被程家給氣昏了頭,口不擇言,請福晉恕罪。”其木格頓了頓,舒了舒氣,才道:“我也懶得再多説什麼,自己閉門思過一個月吧。”嫣紅小聲道:“是,可是,福晉,程家…”其木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嫣紅,道:“説到程家,我又得説你兩句,你前頭沒過問我也不和你計較了,聽了祝婆子的話後,便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程家討説話,有你這麼沒腦子的嗎?!”嫣紅依舊低聲道:“奴婢孟了,可扎丫後來…”其木格打斷道:“扎丫後來派人去查實了,你又急忙忙的衝出門到底要幹嘛?扎丫不攔住你,你是不是要去將程府給砸了?!”嫣紅道:“奴婢沒那麼衝動…”其木格冷笑道:“喔,那你是去幹嘛?去拜訪?爺雖然領了差事,但朝廷有明令,皇子不得結外臣,你是嫌彈劾爺的人少了?”嫣紅忙擺手道:“奴婢絕沒想過要害十爺,福晉…”其木格道:“那你跑去程府幹嘛?”嫣紅低着頭,支吾道:“讓他們給個説法…”其木格道:“就憑着道聽途説,你就冒失的找上門去,若程家一口咬定,柴房的孩子不是枝生的,你怎麼辦?”嫣紅這次支吾了半天,也沒支吾出個所以然來。

其木格道:“你現在倒給我説説,扎丫攔着你到底是對還是錯啊?”嫣紅忙道:“是奴婢思慮不周,多虧了扎丫攔住了…”其木格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給扎丫道聲謝,免得這丫頭還惶恐着説自己以下犯上呢。”嫣紅這才站起來,對扎丫擠了個笑臉,道:“多謝扎丫了。”扎丫自然不敢託大,忙道:“奴婢不敢當,您不怪罪就好。”嫣紅又説了兩句套話,方問道:“福晉,那依您的意思,該怎麼辦?程家這可不是打奴婢的臉面,完全是沒將爺放在眼裏。”其木格看着嫣紅,道:“枝雖是你身邊的丫頭,但卻是爺送給程家的,自然打的不是你的臉面。”嫣紅雖然點着頭,心裏卻不以為然,覺得若不是她失了寵,就是再給程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行事,也正以為如此,嫣紅才會氣得暴跳如雷,沒了分寸。

其木格想了想,又道:“就算那枝是你送的,程家如此行事,咱們府裏也得叫他們給個説法。”嫣紅覺得氣比較順了,終於陳懇的説道:“但憑福晉做主。”其木格想了想,道:“扎丫,派兩個機靈的護院先去程府的柴房悄悄守着那孩子,然後再派人去多打聽打聽,尋到幾個人證後,再派兩個丫鬟婆子去程府,就説郭絡羅氏想見見枝留下的骨血…”嫣紅忙道:“對,就算他們送假的過來,咱們也能給他駁了回去。不過,福晉,一定要派兩個身手好的護院去,以防那些賤人對孩子下殺手。”其木格也比較擔心程家來個殺人滅口,點點頭,道:“先這樣吧,但願他們不去白費力氣,也省了咱們費神。”嫣紅瞄了一眼其木格,試探道:“福晉,孩子接來了後呢?”其木格幽幽道:“見着了孩子,還要我教你嗎?”嫣紅看了看其木格,會意道:“是,奴婢愚鈍了,咱們一來就佔了個理字,接下來再怎麼幫孩子出頭也讓外人挑不出理來,還是福晉這招先禮後兵好。”其木格不置可否,看了看海棠和環兒,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咱們府不容許仗勢欺人,可也絕不許旁人欺到咱們頭上來!”老十的小妾忙道:“是。”其木格想了想,又對嫣紅道:“祝婆子雖然可憐,但偷主子的東西,也不可輕饒了,不過,對她的處罰先緩緩吧,等見了那孩子再説,至於你,也等這事了結了,再開始足吧。”嫣紅紅了紅臉,小聲應了下來。

其木格回到自家院子後,想了想,不知道阿朵到底過得怎麼樣?不過轉眼一想,路是她自己選的,再苦再累也只能由她自己承擔了,反正阿朵還活着,她的孩子應不會被*待吧?其木格本想派人去探視一下阿朵的孩子,可一想到這邊找程家要説法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的,丁家的大老婆肯定會聽到些風聲,還不知道有多誠惶誠恐呢,自己又何必再去給人家添堵…

於是,其木格便開始專心給老十寫信,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寫了下來,還發表了自己的評論,説見過喜新厭舊、狼心狗肺的男的,但還沒見過這等讓人心寒的爹,當然還不忘用暗語問老十程家義為何如此行事,是不是投靠了別的阿哥…

今天更得有些多,嘿嘿,算是補上了前天的一大半吧,明天爭取再多更些,呵呵請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薦票和粉紅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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